又不能说话了,溪月只得目不暇接的欣赏着眼前的景象。
李员外把他们带到一处没人出没的祠堂,气派中不失威严,李员外把身边所有的人都支走后,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溪月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连忙惊恐的拽着鬼彻的衣袖问道:“哎呀,相公,他这是做什么?”
被溪月话点醒的李员外,这才停下磕头,虔诚的说道:“昨夜里,不知为何做梦像是遇到过你们二位,正坐在屋子里苦思冥想之际,没想到二位就亲自登门拜访。我想两位定是知晓万事的仙人。”
鬼彻倒也懒得和这李员外瞎扯,从袖中掏出装有一梦泉的玉瓶道:“预知命数问前生,喝下去,你要的答案自然在里面。”
这李员外连忙站起身,毫不犹豫的接过鬼彻手里的玉瓶,咕咚一声递给的“一梦泉”全都吞下了肚子。
他顿时就感到脑袋昏昏沉沉,只感到后脑坠坠一重,整个人天旋地转起来,踉跄后退了数步,前世过往的旧事纷至沓来,心头抓紧的疼痛,呼吸不过来,屈身扶着额头,一时间竟然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片刻之后,扑通一声便跌坐在地上,呓语道:“我我我·······我前世是怨灵所化的鬼怪?”忽然又癫狂的站起身,老泪纵横的扬天长笑道:“我这是报应啊!报应啊!”
但又看了眼前的白溪月像是抓住最后的一颗救命稻草,扑通一声跪在溪月的裙边,哀诉道:“溪月女君啊!魔神君上不是答应许我再世为人,安享天伦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鬼彻拽着溪月后退数步,冷然的解释道:“前一阵子聚魂灯被砸碎了,你的魂魄在无意识之时,投胎转世,你身上的戾气和怨气还未化去,自然也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今日我们前来就是为了再次收你入聚魂灯修炼么。”
恢复了记忆的叟仙,早已泣不成声,前世对他来说毫无留恋之处,如今在人世间重走一遭,留下的全都是不舍,他跪坐在地郑重的对鬼彻行大礼,伏地道:“神君若能救我儿媳于危难中,带回吾没了没肺当今太傅的儿子,吾愿再次侍奉神灯,入灯修炼。”
鬼彻这才正眼望着眼前的李员外,五十曰艾的年龄,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中透着沧桑老练还有精明的算计。
到底是再世为了商人变得奸诈起来,入聚魂灯修炼都开始讲条件起来,罢了,罢了,拿人魂魄给人消灾。
只见鬼彻取出身上携带的短刀,在掌心轻轻一划,一股血线涌出,低吟道:“人世情深之缘,如不停缠绕纠结在一起的红线。脆弱又惹人怜的世人为情所困愤怒、悲伤、终日以泪洗面,难消之恨,难解心结,吾来了却汝之愿换汝之魂魄可好?”
“但凭神君做主。”
说着鬼彻就拽起跪在地上的李员外,将掌心的血线印在他的手腕间,说道:“这条红线以后你是洗不掉的,你的魂魄已与我达成契约,事成之后,你的魂魄归我。你现在可以给我讲讲事情的经过了。越详细越好,免得我办事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