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魅不明白为什么鬼彻会突然这样的惆怅,感觉和神经病相处实在太困难,终于找到抽身的机会,急忙跑开道:“我这就去告诉银铃。”
“顺便叫上花南容一起进连山,就说我要带他进山抓蝴蝶去。”
树魅顿下脚步,看着鬼彻又开始哼着诡异小调的背影,低声嘟喃道:“当真是一个性格恶劣的神君。”
他像是背后长了耳朵眼睛似的,扭头对树魅说道:“有么?我觉得自己还不够恶,更别说劣。你若说我是美男子,我倒是会赞同。”
“······”
鬼彻走进屋子的时候,白溪月已经醒来。
发现鬼彻不再屋子里之后,她就穿着宽松的睡袍,不哭不闹,一直静静的坐在床榻上垂首望地,青丝遮挡着她如皎月的脸容,让人不忍去惊扰。
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溪月急忙从床上跳下,也没顾上穿鞋子,快步跑到门口,见果然是鬼彻,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呜咽道:“彻,你去哪里了?”
昨天他特意让金铃给白溪月洗了澡,清晨醒来的她不施粉黛,如花树映雪,如新月清晕,身上散发出那纯净的梨花香气,清甜而诱人,低头见她没穿鞋子,鬼彻伸手用力揉了一下那松软长发,弯腰将她横抱在怀里,坏坏的浅笑道:“我出去走走罢了,你不想再睡了?”
溪月自然的靠在他胸膛,把手穿过他披散未梳起的黑发中,搂着脖子撒娇道:“你不在旁边,我睡不好。”
鬼彻坐在床榻上,重重叹了口气,想着昨日动手之前就该蒙住她的眼,本来脑子就有毛病,要是再吓出什么好歹,将来要是不能恢复正常,彻底成了傻子,他的罪过就更大了。
溪月见鬼彻不是很开心的样子,闪过昨天的零星记忆,把头深埋起来,愧疚的说道:“彻,昨天我是不是做错事了?那些怪物都怎么了?我都记得不大清楚了。”
鬼彻捏着她的下巴,故意板着脸说道:“你当然是闯祸了,怪物都是死了,你现在不用再害怕了。”说着他在床头摸寻找了一会儿,找到昨天在山里摘的苹果塞到白溪月手中,带着点小自豪的说道:“拿着,我说到做到,这是连山的果子,昨天你睡着了,我独自摘得。”
都死了?白溪月看着手中金色的苹果,确实是她前一阵盼望已久的果子,却没有立刻咬下去,一双朗若明星的杏眼,愣愣的盯着鬼彻,好奇的问道:“彻,我死的时候你会在我身边么?”
鬼彻对上溪月的纯净的眼神也好奇她怎么好好问起这个来了,凝眉说道:“一般情况下你不会死,除非你经历各种乱七八糟理由的天劫,运气太差神形俱灭,魂飞魄散,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白溪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爬在鬼彻耳边,神秘的低声道:“我跟你说哦,他们说我现在没有灵魂哒,所以才能跟你在一起。之前天帝都不肯让我来凡间,他说我要是来到凡间随时会死掉,然后会被带到可怕的地狱里。”
呵呵,天帝真是宅心仁厚,有时间担心没灵魂的傻子神女来了凡间遇到危险,怎么就没空担心一下没修为的鬼君在凡间会不会死掉?鬼彻伸手弹了一下白溪月的脑门,眯眼笑道:“天帝吓唬你的。”
白溪月抓着鬼彻的前襟,欢快的喊道:“彻,你真的没骗我?我真的不会突然死掉?”
终于发现比他更会骗傻子的人,这个人还是天帝,鬼彻捂住白溪月的嘴,做着静音的动作,掐住她的脸颊说道:“死不了就是死不了,我是掌管神君轮回历劫的御史,到时候给你个优惠,你记得给我预付款。穿衣服。”
唯一困扰在白溪月心头的不快,抱住鬼彻的腰身,耍赖的说道:“不要,这样抱着你好开心,我想多抱你一会儿。”
鬼彻想到白溪月也曾跟是个正儿八经的神女,将来还可能恢复正常,撇嘴道:“傻子,你这是间接的占我便宜,这笔帐我先记住,等你脑子好使了,我会和你要求索赔。”
白溪月把头靠在鬼彻温暖的胸膛上,摆动着凌波玉足,咯咯笑笑道:“彻,你在说些什么啊,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