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闻笑语盈盈暗香去,风寻咒!”
咒语念完,同样是食指和中指并拢指着桌子的白色缎带,鬼彻手中没有丝毫的灵力出现,而白溪月的指尖却流出莹白色的柔光,附着在缎带之上,使其缓缓的漂浮在空中。
鬼彻取下缎带轻缓的系在白溪月的手腕上,缎带像是水中浮游向上的水草,飘荡在空中,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朝着固定的方向游动,笑的掐住溪月的脸颊道:“法术成功了,干的不错。”
白溪月嘿嘿傻笑着,低头开始拨弄玩耍起手腕上神奇的缎带。
风寻咒本来就是根据要寻找人的气味,让风代为寻找踪迹,白溪月的缎带上洒着花南蝶香袋里原本的搜魂香,只要一路跟着缎带所飘动的方向,进入连山寻找花南蝶和沧安澜就变的轻而易举了。
花南容骑着马在李府门口看着鬼彻他们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完全忘记了先前与他们的不愉快,跳马焦急的问道:“彻公子,你真的能找到南蝶?她没有回金陵?你怎么肯定他在连山中?你不会是在捉弄我吧?”
突然砸过来这么多问题,鬼彻嫌麻烦的捂住耳朵,瞥了眼溪月手腕上的缎带正指着是连山方向,眯眼看着花南容反问道:“我长的像骗子么?我说能找到就是能找到,废话怎么那么多。”
花南容也好奇,这个彻公子怎么会突然如此好心的帮他找南蝶,可现在他也不能擅自行动,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轻举妄动只会让事情变的越来越复杂,只能跟着他们先试着找找再说。
这次鬼彻让白溪月和树魅她们坐在马车里,他和花南容策马前行,这样安排到时候找到人也方便出行。
而在昏黑的山洞中,花南蝶动了动干裂的双唇,最终还是没发出声音,现在就算沧安澜找到她,怕也有些熬不过去了。
打算继续昏睡之际,蓦然间听到地上一声沉闷清脆的声响,像是铁器之类东西落地的声音,危机感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其实方才洞口的一眼她也看没真切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沧安澜?万一是她臆想出来的幻觉呢?
花南蝶不自觉收敛了浊重的呼吸,凝神摒气,也不敢再动弹,还是装死比较好吧?
“南蝶,你当真让我好找。”就在她犹豫的时候,一声沉哑的声音突然传入她的耳中,惹的她心中安然又烦乱。
原来真的是沧安澜。
身后传来一阵搬动树枝的细细索索声响,沧安澜走到花南蝶跟前,盯着她后背还未凝出血痂的伤口,蹲下身去拽扯她身上唯一的内衬,力气不大,却弄得花南蝶身体蜷缩起来,声音嘶哑如咽沙的警惕道:“别动我!”
沧安澜停下手中的动作,见她似在浑身发抖,急忙从身上掏出火石点燃树枝生火,等到火光照亮整个山洞时,他才发现她后背受伤的情况比想象中要糟糕。
心中暗暗庆幸:亏得来之前有所准备,没有在寻她的时候嫌麻烦得把东西丢弃掉。
他固执的按住花南蝶肩膀,凝眉厉声道:“我给你处理后背的伤口,你不要乱动,若是现在不医治的话,伤口会发炎,高烧难退危及性命。”
花南蝶知道他没有什么恶意,也没有力气再争执什么,当真乖乖的没再动弹,这个时候活命总比礼义廉耻重要,任由沧安澜把内衬脱掉,解开肚兜的绳线,用沾上雨水的内衬给她轻轻擦拭着后背,把伤口辨别清楚之后小心翼翼的上药。
沧安澜把她扶起准备绑绷带时,这才看清一直背对他的脸容,可能是因为发烧的缘故,不仅仅的脸容,她的整个身体都泛着抹不去的胭脂红。
南蝶吃力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眸光如同星子蒙在云雾之中,想到自己现在上身不着寸缕的与他坦诚相见,干涸的双唇开合着,气息浮游的说道:“好看么?还不赶快给我绑绷带?”
好看,怎么会不好看?安静的洞穴里只能听到树枝燃烧嘎嘣嘎嘣响着,他没敢再开口说话,一双手小心谨慎的为她绑着绷带,疼惜的问道:“疼么?”
这不是问的废话?在他后背拉两条口子,看看疼不疼?花南蝶的眼皮已经沉重得快要撑不起来,感觉到对方冰凉指尖的碰触,只是闷闷嗯了一声,疼的连回应的没力气没了,心里暗暗咒骂一番之后,再也没坚持住的昏睡过去。
半个时辰后,沧安澜见花南蝶身上的烧热迟迟没退,心中一横,反正该看的也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再看了眼在石床上蜷成一团的娇小身躯,将自己身上被雨水浸湿的衣裳全都脱了下来,轻轻的抱住她,汲取着她多余的体温。
身旁突然多出来似寒冰的身体,伤口的抽痛和身上的炙热,让花南蝶下意识的靠近沧安澜,带着热度的柔荑搂抱住他坚实的腰身,两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沧安澜肩膀上的伤处早已崩裂开来,剧烈的疼痛一波波袭来,他却咬紧牙哼也没哼一声。最起码现在彼此都不是一个人,黑暗再不能将他们无声无息地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