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你做,你爸妈呢?”
“我爸妈忙啊,家里穷,就靠几亩地,爸妈都在地里忙,农忙的时候早出晚归,中午都是我送饭去地里,我还有两个弟弟,更是要我照顾。”
苏景淮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你就不怨他们吗?”
七八岁,苏景淮还闹着母亲要去游乐场,他的童年还算快乐,是在十岁之后,父亲在外面有了人,家里才变了。
“还行吧,谁让我投胎不准呢,我们村子的女孩都是早早就会做家务。”
小时候林岁晚没觉得那有什么,因为她就是这个命啊,投胎到那样的人家,她不做能怎么办。
只是后面渐渐地大了,爸妈对她明显不如两个弟弟,她也逐渐明白爸妈有重男轻女的倾向,不想供养她读书,只想让她去打工,或者早点嫁人,可以得点彩礼。
之后很多事,她就不会去包揽了,就像这两年,只有过年才回去,其他时间都在外面打工。
当然了,要是和苏景淮比起来,那林岁晚应该是挺惨的。
但这本来就不能比较,林岁晚是努力奔向罗马的人,而苏景淮一出生就在罗马。
苏景淮垂下眼眸,不知该说些什么,自以为自己摊上这样的家庭很倒霉,可和林岁晚对比一下,他却觉得自己也还行。
“我要炒菜了,这里油烟大,你先出去吧。”林岁晚说着把厨房的门给关上。
苏景淮退开几步,见她背对着他切菜,他转身离开厨房。
回到客厅,找到手机,拨通了白风的电话,“周演在干什么?”
“周总把他送进一所私立大学了,您没吩咐,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苏景淮从周家出来,说周家的事算了,他也就没管。
“这件事我不想就这么算了。”苏景淮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凭什么算了呢?周演追了林岁晚半年,林岁晚肯定也以为遇到了珍惜自己,爱护自己的男朋友,结果周演却那样对她,该让她多难受啊。
这世间,没得到不是最惨的,而是得到了却失去,才是最痛苦的。
想起林岁晚艰难的过去,苏景淮就不想就此算了。
“好。”这半年来,公司稳定了很多,苏景淮的情绪也变得沉稳,很久没这么生气,看来周演是真惹到了他。
挂了电话,苏景淮站在阳台上远眺,太阳很大,江面波光粼粼,还有很多船支穿梭,不远处就是南临重要的水运交通枢纽。
想起刚才林岁晚风轻云淡的笑容,他想,要是早点遇到林岁晚,比周演先遇到,是不是就不会让周演伤害她?
林岁晚很快做好三菜一汤,她从小就是做家务的一把手,做事很利落。
“吃饭了。”她喊了句,又从厨房拿出洗好的碗筷。
苏景淮从阳台进来,又恢复了温润的笑容,“香飘十里啊。”
“快尝尝看,我也不知道做的合不合你的胃口。”林岁晚把筷子递给他,笑容中带着些许腼腆,“我也好久没做饭了。”在寝室住也没机会做饭。
苏景淮接过筷子坐下来,尝了一口鸡丁,外酥里嫩,还有干辣椒的呛味,蒜瓣的香气,“好吃,你这个手艺,再学习一下,可以去当大厨了。”
林岁晚弯唇微笑,做饭最高兴的莫过于吃饭的人高兴。
“哪家的大厨手艺像我一样差,先喝碗汤吧。”林岁晚给他盛了汤碗递到他手边,仿佛是贤惠的妻子给辛苦工作才到家的丈夫盛汤。
苏景淮看了她一眼,“谢谢,你也坐下来吃吧。”
“好。”林岁晚也没客气,坐了下来。
苏景淮把菜挨个尝了,一一点评,仿佛真是在吃名厨的菜,“我觉得素炒西蓝花最好吃,第一次见把西蓝花做的这么好吃,这盘西蓝花给我了,你吃其他的菜。”苏景淮把西蓝花端到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