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吗?
雷冥及把她放到在榻上。
房内所有人已经退了出去,品易端着水站在门边。
戏珠打量着走廊上的布置,雅致温馨,是个有想法的地方:“你怎么还端着,找个地方放回去吧,有的累的。”
品易恍然一笑:“谢谢姑姑提醒。”转身离开。
房内的火极致的燃烧,身上一件件的衣服退去,端木徳淑觉得自己疯了,或者真的是疯了,要不然她为什么不拒绝,只要她拒绝雷冥九绝对不敢上前一步!
而且……这是报备了的行程……
冰火风雨般的急切袭来的时候,她本无四的大脑一阵空白,燃烧到极限的炸开,火星四裂,突然见照亮了极暗,久久燃烧后还不愿退去……
似乎是很久很久过后,真的是很久很久,端木徳淑觉得脸上的平静散去,到红的发烫,再到现在坐在梳妆镜前任身后的人为她挽发,她觉得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所有的人生都被洗礼到了一边。
不是逼不得已的一步,也不是那次短暂的强迫,此时的他们没有任何利益关系,她不需要他,他也不是非要到不可,却切切实实的发生了,这几乎颠覆了端木徳淑对自我的认识。
贞、洁、娴、淑、德、容、廉耻!
端木徳淑想想过后,惊叹散去,也不过是留了一声叹息,她终归是配不上端木家的期待,皇后之位加身的人。
“怎么了?扯到你头发了吗?”雷冥九放轻力道,看着她。
端木徳淑本来没什么了,何况这是她没有拒绝的事,不至于时候后悔要死要活样!但看着他刚毅冷冽的脸,做出小心翼翼的神情,甚至近乎讨好的一直安慰,此刻更是为她束发,她便无形中起了一股火气,不由分说的伸出手,一巴掌甩了上去!
雷冥九:“……”
端木徳淑反映平平,不认为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可:“手疼……”好疼……
雷冥九立即放下梳子,捧起她的手,看着泛红的手心,心里顿时着急不已:“你说你,不高兴了用茶杯砸,用盘子扔,你上手做什么!疼了吧,戏珠!戏珠!”
“王爷?”
“拿清火的膏——”
端木徳淑抽回来:“好了,多大的事,已经不疼了。”
品易也跟着进来,见娘娘穿着里衣,长发散下,脸颊红润,心放了一半,没事就好。
雷冥九还是不放心,蹲下身,仔细帮她吹着。
“都说没事了,头发,快点,要是错过了我大哥,我就诛你九族!”
品易听着主子软糯的没有什么威胁力的声音,又静静的退了出去。
戏珠看了两人一眼,也退了出去,站在门边,皱着眉,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这是要走上一条不归路了呀。
品易看眼戏珠,又垂下头,娘娘的事,只要娘娘高兴就好。
……
“我就说着颜色不好看吧,衬的我都丑了。”端木徳淑伸出胳膊不喜胳膊上的红玉衬她粉底的衣袖,声音不高,像是小声低语。
雷冥九声音也不高,两人慢慢的在前面走着:“哪里不好看,我看着挺好看的。”
“你选的你当然说好看了,可红的配粉红色真的不好看吗。”
“好看。”
“不好看。”
“……”你说不好看就不好看:“上轿吧。”
端木徳淑摇摇头,越看越觉得镯子不好看:“你就没有别的颜色送我吗?”
“有,但我这次就拿了一个,我的那些珠宝放在……”
“一个就一个吧。”
雷冥九看着她,目光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他希望这条路悠悠漫长,永远没有尽头才好,虽然珠宝首饰讨好不了眼高于顶的她,但哪怕一句抱怨,他都想听的。
戏珠忍不住上前:“娘娘,这个时辰了,凤驾恐怕已经到三里外了,娘娘真的不过去吗?”
端木徳淑看看远处的长亭:“不去,在这里挺好。”转向雷冥九:“你知道这枚血玉镯的出处吗?”
“不知道。”
“相传在……”端木徳淑声音轻柔的讲完了一个略带悲伤的故事,赋予了血玉无法言说的寄托。
雷冥九心里丝毫触不到这个故事背后的哀伤,这样一听便是为了卖出好价钱编撰的闺中故事,他接受力平平,但不影响这个故事因为是小仙讲的,又格外让他珍惜:“我记得还有一块大的红玉石,回头我进献进宫。”
端木徳淑扫他一眼,笑笑,坐在走时凉亭内,看着外面风吹草莹的景象,明明初来的时候还觉得荒凉,现在却看着分外不意。
雷冥九看着她的神色,确定她没有一点因为茶馆的事不高兴后才松了一口气。他或许不懂哪种配色好,哪种石头代表了什么,但他能看懂她是不是高兴,只要她高兴,什么都可以。
想到刚刚……雷冥九脸顿时红透,现今都觉得像是在梦中一样,她那样安静,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其实……他也不是非要……但若是她不反抗,他又知道自己没什么自制力。
他爱的,其实爱的也已经心智扭曲,即便知道她会难做还是忍不住想得到!
得到?雷冥九自嘲一笑,他们三个,谁不想得到!随着地位的渐升,野心也会一点点膨胀,想占有的心不会随着爱意停止,说白了,他们在他们三个人的世界里,装的下多大的世界,就装的下多大野心,多大的不容反抗,他们天生不屑于成全,除非身死道消!这份执念才能停止,所以他的小仙在不需要他的时候直接杀了就好,否则谁又不会成为谁的噩梦。
不过,他挺多怕脏了她的手,自己动手罢了。
“王爷!”戏珠猛然开口!眉头紧皱!您收敛一些!您都看到现在了!
雷冥九看向远方,目光沉稳坚定,心中疏朗阔达,这个天大从来就是因为她才有了色彩,小仙,小仙……
“报——王爷,端木大公子已经到一里外了!”
端木徳淑闻言高兴的就要站起来。
雷冥九压住她的肩,让她稳稳的坐在石凳上,语气威严肃穆,带着久经沙场的淡漠:“知道了,退下吧。”
品易直觉要行前帮娘娘,但在镇西王的语气中生生顿了脚步,皇后娘娘的銮驾在几里之外,断不会出现在这里。
端木徳淑惊讶自己竟然一动也动不了,他就用了一个胳膊!?想到第一次时候不太好的经历,他好像觉得很小的力气就行把她撕扯开来,顿时压着火气坐在原位。
雷冥九待人走远后,急忙拿过桌上的茶杯塞她手里:“砸吧——”
端木徳淑本来憋了一肚子气的,见状,已经没了冲他来的心里,眼里都是笑意:“大哥要回来了——”
雷冥九从戏珠手里接过围帽。
端木徳淑指指自己带着的纱巾:“我们怎么让大哥停下来,劫车吗?”
雷冥九笑笑,忍不住想抬头揉揉她的脑袋,发觉场合不对生生忍了下来:“我来。”
端木徳淑整整身上的衣服,对着雷冥九笑:还精神吗?大哥会认出我来吗?会不会吓到他?
雷冥九也笑,看着她笑,他就忍不住笑:会认出来的。谁会认不住你呢?
戏珠撇开头,觉得皇后娘娘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还是觉得活着没了意义……这若是被皇上……在场人的九族谁也跑不了。
品易转过头安抚的看眼戏珠。
戏珠嘴角僵硬的扯了一下,或许是她忧患意识重吧,她是宁愿娘娘简单一点也好过……
马蹄声越来越近,一行车马驶来的时候,雷冥九手里的石子飞出,‘叫’停了远方的车马。
“何妨贼人!竟然敢袭击官家!”
端木徳淑早已从凉亭中跑出去!
品易、戏珠、一旦急忙跟出去!
端木徳禹勒住马冷着脸向凉亭中看去,见到站在凉亭几步外冲着他挥手的身影,还是那几层面纱也掩不住的纯真笑容,端木徳禹平静的心一阵激动,瞬间下马,向他回京后第一个震天般的惊喜奔去。
端木徳淑也欲下来。
这一举动,顿时吓坏了端木徳禹,脚下生风一般向这个不着调的妹妹冲去,按住她便一统训斥:“你想如何!你还想跑过去不成!这么大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毛毛躁躁!还敢跑出来接我!”
端木徳淑看着眼前的哥哥,眼睛亮的像一弯中秋的月亮,大哥留胡子了,大哥好像还长高了,大哥好严肃啊,大哥凶起来一点不好看,那个在榉木院听她念诗诵词的大哥回来了。
端木徳淑立即红了眼眶,伸出手臂扑入大哥怀中:“大哥,我想你了……好想好想……”想家,想你,想自己的小阁楼。
端木徳禹多少年没有让人如此在他身旁撒野了,而立之年,表达情感也越发内敛,即便是自家女儿也不敢如此粘着他,可那是儿女,都不是小仙,他牵着手带大的妹妹,被如此需要,即便是现在的端木徳禹也微微动容,感受到回京后的第一份温暖。
端木徳禹伸出手内敛的拍拍撒娇的妹妹,小姑娘现在再放纵也是一国之母了,这可还如此没有规矩。
心里念叨着,端木徳禹也不禁红了眼眶,却倔强的咽回去,摆出老大哥的样子:“让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小仙呀,就像多年没变一样,这一哭一笑,便冲散了他回京途中莫名的陌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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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d是吧,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崩,以前只崩一两千字,今天简直重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