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的夜不收及守墩军士，不分寒暑，昼夜相望，时刻处于观察敌人动向的最前线，风餐露宿，还要绞杀对方的斥候，比普通士卒更加辛苦，伤亡率也比普通士卒更高。</p>
古代的斥候，可不是什么炮灰，而是猛士，更是死士。</p>
夜不收军的选拔标准极其严格，只有身强体壮、机警敏捷，熟悉地形、敌方风俗习惯的精锐士兵才能胜任刺探、预警、刺杀以及间谍等任务。</p>
擅长飞檐走壁、杀人放火的武林高手，占卜算卦、窥探天机的能人异士，都是夜不收的兵源。</p>
眼前这个张大川，就是夜不收之中的精锐，才会被明军武将委以重任，派来向虎牢关求援。</p>
张大川和几个夜不收不负所望，顺利穿过李密的荥阳镇，击杀沿途敌军的斥候，浴血奋战，这才顺利来到虎牢关。</p>
“请各位大人出兵！”</p>
几个夜不收知道明军正处于生死存亡的重要关头，为了请求耿恭和独孤永业出兵，张大川跪下，砰砰砰向耿恭和独孤永业磕头。</p>
“刺史大人令我等死守虎牢关，不可插手关东事宜。但事急从权，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领兵一万守虎牢关，我领一万兵马，前去相救。另外，遣人一千里加急，告知夏城，我的决定。如果我不幸战败，你死守虎牢关，不可丢失此关。”</p>
耿恭见这几个夜不收士卒情真意切，明军处境又确实危急，于是动了恻隐之心，决定出兵去救明军。</p>
这支明军距离虎牢关已经很近了。</p>
耿恭出兵，不需要多久就能与明军汇合，因此耿恭认为事情有成功的可能。</p>
独孤永业说道：“或许你带一万人，还难以救出明军。这般，你带一万人先行，我领三千骑兵接应。”</p>
“可以。”</p>
耿恭发现张华从关中派来的武将独孤永业也不是寻常人等。</p>
独孤永业是北齐洛州刺史，一方封疆大吏，他的能力毋庸置疑。</p>
独孤永业到了虎牢关之后，挑选两百名骁勇善战的流民，训练成二百爪牙。</p>
二百爪牙是两百个精锐骑兵，六阶兵种，每次战斗，独孤永业率领二百爪牙，冲锋陷阵，敌军若是孱弱，一击即溃。</p>
夜不收张大川说道：“我们夜不收在前方领路！”</p>
几个夜不收士卒在前方开道，耿恭领一万士卒随后行军，而独孤永业领骑兵三千人，作为后援。</p>
张大川汗流浃背，心急如焚，尽可能催促大军，向明军靠近。</p>
“杀！”</p>
“决不能落入野猪皮手中！”</p>
明军武将和几千明军冲击李密的一万瓦岗军，双方在黄河边爆发惨烈的大战。</p>
这几千个明军心怀死志，在明军武将的带领下，视死如归，前赴后继。</p>
李密的瓦岗军只是收到努尔哈赤的命令，奉命拦截这支西行的明军，斗志不如明军。</p>
纵使如此，飞将单雄信纵马疾驰，连挑几十个明军。</p>
明军普遍装备的棉甲难以挡住单雄信的四米马槊，被锋利的马槊轻易撕裂棉甲，然后贯穿胸膛。</p>
“这群人视死如归，我们却断其道路……但这就是乱世。”</p>
王伯当没有出手，见这支明军浴血奋战，不由同情明军的遭遇。</p>
但在此乱世，每个月都有军队陷入绝境，宁死不屈。</p>
历朝历代，有骨气的军队还是不少的。</p>
即使是兵败如山倒的明末，也有秦良玉、李定国等武将不愿屈服。</p>
“八旗骑兵来了！”</p>
“将军，我们这回完了！”</p>
“唉，功败垂成。”</p>
明军武将即将突破李密的防线，见到后方多尔衮的八旗追兵到来，前有李密，后有多尔衮，明军处境岌岌可危，不由心灰意冷。</p>
他望着滚滚黄河，已经决定在不敌清军时，自投黄河，宁死也不愿沦为清军的俘虏。</p>
否则以皇太极越来越强大的天赋，说不定他也会被皇太极洗脑。</p>
“大人，再带我们杀一个来回吧！”</p>
“死之前，拉几个鞑子垫背也好啊！”</p>
“对，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死了，再杀几个鞑子！”</p>
明军武将因为手底下军士的劝说，决定战死沙场。</p>
几千明军分为两队，一队继续向前突进，而另外一队转身迎战从身后杀来的八旗骑兵！</p>
“败军之将，还敢逃亡！”</p>
多尔衮拔出锋利的马刀，连斩明军，在后方收割明军性命。</p>
一排排明军士卒被八旗骑兵斩杀！</p>
李密和多尔衮的兵力加在一起有两万人，而明军只有几千人，不少刀剑卷刃，根本无力抵挡敌军，人数越来越少。</p>
黄河边，横尸遍野，明军的旌旗倒了一地。</p>
明军武将手刃敌兵，视线被鲜血染红，盔甲破裂，气喘吁吁。</p>
“我们明军，气运到此为止了……”</p>
明军武将握着崩口的佩剑，架在脖子上。</p>
古往今来，不少武将兵败身亡，马革裹尸。</p>
将军百战死。</p>
“大人，夜不收张大川不负所望，请来援军！”</p>
在明军武将即将自尽时，他派出的夜不收士卒终于折返，翻身下马，稳稳落在地上，向明军武将禀报。</p>
张大川是夜不收之中的佼佼者，武艺高强，以几个骑兵就可以横穿李密的领地，在疾驰的战马的马背上滚落，也毫发无损。</p>
“虎牢关的援军？天不亡我！”</p>
明军武将听说援军将至，重新恢复斗志！</p>
耿恭领兵一万，从背后袭击李密的瓦岗军，大破李密！</p>
李密只是派出部分兵力拦截明军，没想到一向死守虎牢关的耿恭会突然出兵，很快溃败。</p>
王伯当护着李密撤退。</p>
“给我杀败他们！”</p>
多尔衮也足够凶残，率领八旗骑兵，猪突猛进，趁势攻击耿恭！</p>
耿恭的一万兵马在野外，不是八旗骑兵的对手，被八旗骑兵猪突，有溃败之势。</p>
耿恭接应这支明军，且战且退，亲自殿后，苦苦抵挡八旗骑兵。</p>
多尔衮接过牛录递来的长矛，率领三个牛录、四十名白甲兵、一千五百名八旗骑兵，反复冲入的耿恭的军阵，然后杀出！</p>
在多尔衮三次来回冲锋之后，耿恭的军阵处于崩溃的边缘。</p>
而在此时，独孤永业率领三千骑兵杀出，独孤永业身披重甲，平举马槊，领着二百爪牙，反击多尔衮！</p>
独孤永业这种名气不高，但北齐也是一方大员的武将，在关键时刻，起到奇效，击退了多尔衮。</p>
独孤永业的三千骑兵出现，让多尔衮无法判断河洛的夏军是否已经倾巢而出。</p>
耿恭、独孤永业顺利保护这一支溃败的明军，进入虎牢关。</p>
此时明军只剩下千余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