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池沉静地听着向南细心和温和的嘱咐,心里不恍惚那是假的,那么一刻,她竟突然想起了余年。
那个比她小两岁的男人,曾经也有过这样嘱咐她的时候,可是,后来又如何呢?
记不得谁曾经针对她接受余年发表看法的时候这么总结:
第一,男人,不到一定的年龄是不会定性的;
第二,喜欢比自己年龄大的女人的男人普遍有恋母情结,这样的女人十个有九个累。
事实证明这个人说的多么准确,余年还不仅仅是不定性,而是,本性他就如此:眼高于头顶,自大,虚荣……
她能不累吗?累,那段时间,她真的累极了。
如今又冒出个这样一个向南,依然是比自己小。
这或许还不是根本的,但对方家世显赫,属本城的名门望族,自己纵有通天的魅力,怎么可能会入得了那样一个豪门的法眼?
如果说之前她和余年的家庭状况算是半斤八两,也算般配。
但是,自家没落到如同街头的草芥后,连余年都和自己分道扬镳了,更别提现在这样的显赫家世了。
再想想下面等待着的图哥……
想想都泄气,看来一切都是命呀……
舒池兀自心思烦乱之际,拖着沉重的步子,已经坚持着走出了小区。
果然,小区的外面,熟悉的车子开着车窗,图哥正在耐心等着她。
坐在飞奔的豪车上,舒池禁不住一阵阵的悲哀。
数不清有多少次如此去见商裴迪了。
想想之前自己受到的教育,再看看现在的自己。
什么自尊自爱自强自立,统统都被眼前这无情的现实给击溃到一边。
现在,舒池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两个自己:
一个是背着书包,快乐地哼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去上学的自己,不知忧愁为何事,满脑子憧憬着将来的远大理想……
另外一个则是昏暗灯光下头发凌乱、惶恐无助一脸绝望和死灰的等待被临幸的女人……
前者是纯洁无暇的阳春白雪,后者则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情 人。
就好比脸上带着一个面具,一正一反,一个纯情,一个堕落……
这么一想,舒池脸上火辣辣的痛。
图哥专注地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到面色苍白、神情怔怔的舒池正漠然盯着窗外,偶尔好看的眉间一紧,神色怆然。
大约是在回顾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吧。
图哥自认为学了点心理学,对这样的表情特征还是能分析到位的。
这个舒小姐,遇到老板,不知道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多少女人挤破脑袋想办法甚至不择手段要接近自己的老板,但是这个舒小姐,对自己的老板,仿佛一直没有什么兴趣。
两百万两个月,不是小数目。
她应该是缺钱,不然怎么可能会接受这样的交换?
但是,说她缺钱吧,却又把一百万无偿捐出去,而且,也从来没有张口要过钱,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