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愣怔一下,随即鼻子冷哼一声。
正要出门,门却被轻轻推开。
他心里稍微一放松,这个女人,总算学会——
进来的是佣人。
见到商裴迪正盯着门口,说话就有些吱吱唔唔,“先生,舒、舒小姐,她让我转告您,她有急事,所以——”
她边说边觑着商裴迪的脸色,瞧着商裴迪面色平静,才稍放开说,“舒小姐,她、她刚离开了——”
哈!
商裴迪将手里的酒杯一掷老远!
这个平安夜,他过得可真够窝囊的:
——不想见的女人非要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想见的女人却又想着离开……
……
舒池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别墅的院子里走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雪又开始下了起来。
她抹了一把落在脸上的雪,湿漉漉的。
nnd!
她回头望了一下已经离开有近百米的别墅,使劲裹紧身上的风衣,又看看天,一边心里诅咒着。
深更半夜,除了纷纷扬扬的雪在路灯下如同飞舞的精灵,就是自己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扯地很长。
这里,虽然说是离开别墅已经不近,但是,还没有走出这个别墅的院子。
院子里的积雪已经没过脚踝,这样大的雪,也不是年年都有。
低头看看自己的脚,是来时的靴子,此时也已经是半湿,身上的风衣是她临走的时候在她曾住过的房间里随手拎了出来的。
刚才被商裴迪冷淡的话语一刺激,头脑一热,赌气就跑了出来。
如今才知道,这风衣是挡风不挡寒,纵是她使劲一裹再裹,身上还是觉得冷飕飕的,而且是透心凉。
往前走了几步后,舒池再也不想动了。
她停留在原地,脚上是又麻又痛。
她使劲呵了口气,看着眼前一大团白雾消散在清冷的空气中。
周围除了雪,便是大团的黑暗,再就是寒冷。
脸上的落雪似乎遮住了眼帘,她使劲眨眨眼睛,眼睛却是又麻又涩,热热的,似乎有什么要涌出来。
肚子一阵隐隐作痛,她缓缓蹲下来。
好一会,她才觉得舒服了些,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后,舒池手支着地,再缓缓起身。
身后,两束刺目的车灯光驱散了眼前的黑暗,将眼前的雪地照得亮如白昼。
她转身,手遮住眼睛,恍惚间看清了。
难得的是,商裴迪这次并没有在车里,而是,半倚靠在车门的地方,冷冷地看着她。
舒池心里一紧,但是,下一刻,一股暖意居然从内心深处慢慢滋了出来。
她慢慢走上前,近前离商裴迪不过是咫尺之余,这才低低道,“我,我就是下来散、散散步……”
这女人,这借口!
借着车灯的光芒,商裴迪望着舒池冻得有些发红的脸蛋,他转身自顾上车。
待舒池怯怯上车后,他冷冷问道,“怎么不走了?”
“……”
停了一会,舒池这才道,“香姨她病危了,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