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太监那尖利的声音传了进来。
霎那间,天子睁开了眼,重臣们睁开了眼,朝臣们俱都把目光聚集在了门口。
刘渊身穿王袍,大步走了进来。典韦亦步亦趋,紧紧跟随。
四下扫视了一边,刘渊的严总完全没有了慑人的锐利,而像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农夫一样,没有任何意味。
“见过天子。”
刘渊向天子微微行了个礼,淡淡道。
“呵,”刘协勉强一笑,道:“渔阳王平身,请坐。”
“把酒给本王吧!”刘渊根本就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刻,只是为了亲眼见到天子的无情无义,完全了结自己心中的妄想,才来赴宴,否则他早已率军离去,怎会来此见这些朝臣那丑恶的嘴脸?
“酒?!”
天子心头一跳,脸色一变,猛的站了起来。
刘渊的目光从天子身上滑落,扫过了袁隗、王允、黄琬、杨修等一干公卿,最后开口道:“你们,不是为本王特意准备了一壶毒酒吗?拿出来吧,让本王好生尝尝!”
此言一出,满堂俱寂!
天子、袁隗、王允、杨修、黄琬等人霎那间面无人色!
他知道了!
这如何了得?!
想起洛阳城内外的十数万大军,天子与一干重臣心头冰凉!
兴许此时此刻,整座皇宫都已经被包围了吧?
“拿出来!”
刘渊淡淡的声音骇的天子连退数步,差点摔倒在地。
“拿出来!”
刘渊的口气愈发的严重起来。
“拿拿拿出来”天子结结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了。
话音落下,一个小太监从侧里走出,端着一只盘子,盘子上有一只酒壶,一只酒杯!他颤颤巍巍的走着,盘子一摇一晃,仿似下一刻就会掉落在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盘子里的那壶酒上面,一个个喉头滚动,思绪乱飞!
难道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把这壶酒返还给天子与诸位大臣?!
想到兴许下一刻就要凄凉的死去,许多大臣都打起了摆子!
“嘿本王端好,别掉了,否则杀了你拖出去喂狗!”
那小太监骇的差点跌倒,酒杯飞出去,落在地上劈啪一声摔得粉碎,他手忙脚乱的将酒壶抱在怀里,扔掉了盘子。
刘渊四下里看了看,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道:“过来,把酒拿到这里来。”
从小太监手中接过那壶毒酒,再从旁边的桌子上取了一只酒杯,自斟自酌倒了满满一杯!
“这是好酒,不是吗?”
刘渊举起酒杯,晃了晃,惹得满朝文武口干舌燥。
“好酒就要细品!”
说着,刘渊竟一口把那杯毒酒喝了下去!
他疯了!
这是所有人的第一个念头。大家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刘渊,只道这人活腻歪了!
接着,刘渊又喝了第二杯!
这下,袁隗提起的心,完全落地了。
这酒中毒药,是他从秘密渠道得来的剧毒!那种毒药,秩序指甲盖一点,就能毒死十头牛!而刘渊手中的酒壶里,被他下了整整一两!
一两啊!
便是那刘渊是铜铁铸就的身躯,也要穿肠烂肚而死!
“哈哈哈哈刘渊小儿,你自找死,能怪何人?!”袁隗站起身,疯狂的大笑:“老夫一家数百口人,被你几乎斩尽杀绝,今曰终于要报得大仇啦!哈哈哈哈”
“是吗?”刘渊怜悯的看着这老匹夫,自顾自竟又喝下一杯!
“啧啧,好酒哇!”
刘渊满脸的享受:“这酒,是我幽州出品的吧?”
袁隗笑了半晌,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满脸的不可思议:“你怎么还没死?!你怎么还没死?!”
下口穿肠,见血封喉的剧毒,被刘渊一杯又一杯的喝进去,这会儿了,竟还没死?!
“要本王死?”刘渊干脆拿过酒壶,将壶中毒酒一口又一口完全喝了进去!
“老匹夫!”刘渊恶狠狠的看着袁隗,一把将酒壶扔过去,只听得咚的一声响,铜壶与袁隗的脑袋来了个亲密接触!
霎那间,袁隗头上鲜血崩流!
“啊!”袁隗尖叫一声,扯起袍子胡乱擦拭起来!他害怕那铜壶表面沾着毒药,害怕自己被毒死!
“哼!”
刘渊猛的站起来,雄壮的身躯犹如山川大岳一般,高高在上一样!
“这小小毒酒,就想毒死本王?!”刘渊看着天子,张口呼出一口黑烟,正是那酒中毒药,竟被刘渊从酒中分离出来,蒸发成烟气,吐了出来!
“刘协啊刘协,不堪造就!不堪造就啊!本王怎么就这么蠢,竟想着一心要扶持于你这蠢货!?”刘渊长叹一声:“你要弄死本王,也要想个更好的法子,赐毒酒不觉得太无趣了吗?”
刘协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都是你!”
他尖叫:“你要谋夺朕的江山,谋夺朕的皇位!你该死!你去死!”刘协抓着御案上的玉玺,一下就扔了过来。
刘渊一把接住,看着手中的传国玉玺,啧啧道:“枉本王一番好意,专门从幽州带来送给陛下,陛下不珍惜,又还给本王。那好,本王就收下啦!”
说着刘渊哈哈大笑,道了声:“走!”
典韦立刻站到刘渊的身侧,两人望殿外走去。
经过还在死命擦拭着头上鲜血的袁隗身边之时,刘渊忽然伸出手指,望那苍老脑袋上就是一个脑瓜崩!
噗!
顿时间,红的白的,洒遍满地!
“啊!”
朝臣们尖叫着连连退避!
“都是些废物!难怪这大好江山会如此颓败!”
刘渊将手指轻轻在衣角上擦了擦,大步走出了宫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