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天中午午睡之前,她还不叫谢春花的,她明明叫杨秋月嘛。仅仅一个小小的午睡之后,她就“惊喜”的发现,自己连名带姓、连时间带地点的乾坤大挪移了。
当她从摇摇晃晃中醒了过来,看到了狭小的空间,还以为自己梦回巫山,重新体验到坐轿的感觉。当她狠狠咬过的手背,确定没再做梦之后,她的反应是,她被绑架了。
可是,她一个普通公司的普通小职员有什么值得绑匪用轿子这种高级得只能在电视里见识一下的绑架方式来被绑架呢?而且,她出生二十四年,一直是孤儿一枚,没有富有的亲戚朋友,完全缺乏被绑架的充分必要条件,怎么绑架也轮不上绑架她吧……
关键是轿子也……这个物质发达的二十一世纪,被绑架是用轿车还差不多!自己真是睡黄昏了,春花猛的敲了一下自己的头。
这一敲,却并没有敲到自己的头,而是敲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春花小心的伸手摸了摸,慢慢把那个穴在头发里的细长物品拔了下来,一只简单的银质钗子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摸到钗子愣了两分钟之后,春花立刻掀开轿子的帘子,一排排低矮朴实的房屋出现在她眼前,一个个穿着长衫布衣全作古装打扮的行人在她眼前晃过,一家类似面馆的店面门口一个标准店小二模样的人正在吆喝什么,正当春花看得两眼发直的时候……
“春花,探头探脑的干什么,没规没矩的。”一个尖锐的女声从轿子后面飘了过来,紧接着一个长得很臃肿的妈妈级人物紧走几步,凑到了春花探出去的脑袋旁,眼睛一横,凶巴巴的道,“你也别一脸委屈,不管是什么情况,你现在也算是出嫁了,进了秦家的门。就你这身份,能进去当个丫头都是你的福分。说起来,这事儿你还得感谢我呢。还看,坐进去,规矩点!”
春花放下帘子,缩回了身子,眼前似乎还能看见那位大妈嘴巴快速的一张一合的说话,嘴角那颗硕大的痣似乎还在随着她脸颊上厚厚的肥肉而抖动。
春花狠狠眨了眨眼睛,挥去那位大妈的脸,回想了一下刚刚看到的一幕幕,战战兢兢的联想到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她穿越了!幸好她最近有常常翻阅穿越小说。
想不通为什么睡个午觉会穿越,春花没有多花费心思,因为那位大妈的话说明了她现在的处境比较特殊,她更需要面对的是关于“算是出嫁”这个问题。
用一刻钟,春花让自己尽力保持着冷静,清点了一下目前的情况。现在的身体比较瘦弱,她能看到自己手臂纤细的骨骼,典型的发育不良型。同时,这具身体一定是受过虐待的,因为把衣服袖子往上拉一些,能看到胳膊上不少结疤正在脱落的鞭痕,其他倒没什么不舒适的感觉。
至于财产。她能确定地就是。她这具身体一定很穷。因为除了是轿子抬出去,她甚至连嫁衣都没穿。白花蓝底地粗布衣服,头饰仅一只银钗。身边只有一个包袱。包袱里面除了几件陈旧地布衣。还有十五个圆圆的类似铜板一样地东西。
没见过出嫁出到这么“杯具”的。春花欲哭无泪。看来这具身体既不受婆家爱,也没有娘家疼。
想到电视剧里面,婆婆各种地虐待媳妇的,春花顿时萌生了逃走地想法。
可是,逃走。不是时候。先不说凭她目前这单薄地身材板能否逃出这顶轿子,逃过那个大妈级地人,就算逃出去了,在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她能安全的活下来地概率还需要慎重思考一下。w-w-w-lk。
先了解一下基本情况。再思考自己何去何从吧,贸然行事绝对不是明智地选择。不如安静地等待事情地发展。
春花拿起十个铜板,掂量了半晌,拨出十个放在手心,另外五个收进衣服里,贴身放好,又拿起了发钗穴回头上,调整心态,迎接接下来要面对的出嫁这个问题。
没过多久,轿子终于停了下来。
“春花,出来了。”那位大妈的尖锐的声音又一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