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兵临城下,菲依还看不清越兵的意图,在了望台找人拿了只拢声筒,向城堡下扯开干瘪嗓子:“我——,没有听说过有人预约,也——不知道你们是谁,打算——到这里干什么!”
真他妈会装,越兵在心里狠狠骂了句,举起麦克风继续说:“亲王殿下,您真是贵人哪,您不是专程派了位专使到艾拔兰火烧街旁边酒馆?就是在那里,我托您的专使给您送了份丰厚礼物,让他转告殿下说,在下找天空闲时间一定登门拜访。”
“有过这回事吗?”艾莉在旁边小声问风路。
风路挠挠头:“老板下了血本给了颗魔晶石,我以为老板只打算稳住蛤蟆菲依而已。”
那头,菲依亲王根本没见过任何礼物,就算有现在还不到摊牌的时候。听见越兵摆上台面大声宣扬,明明白白地拖他下水,不禁气得混身抖:“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我——,不知道你受了谁的指使——,到这里中伤我与叛乱份子有关系!”
“谁也没有说叛乱分子啊。”风路把旗架在肩上,摊摊手:“谁叛乱了?叛乱谁了?”
听到风路阴阳怪气调侃菲依,跟随在旁的几名佣兵队校(副官)哄然大笑,如果追根溯源,叛乱的人是菲露亚,那么攻打各座要塞算不上叛乱,甚至可以说有功。
菲依一味否认,越兵觉得他的戏份算是演到头了:“亲王殿下,您不要急,不放吊桥没关系,多少派个两三个人出来和我好好谈谈。矛盾通常产生于交流不足,等我搭顶帐篷,大家坐下喝着茶谈,谈谈就明白了。”
“真的搭帐篷去啊?”风路看见越兵打手势,把大旗交给旁边的人,叫齐几名兄弟到队伍后面的负重小车去取帐篷桌椅。
时间已过中午,日头逐渐偏西,两军对峙的气氛使一般佣兵几乎喘不过气,然而,就在双方不留神往弩机键多压半分力就爆激战的紧张气氛下,帐篷慢慢地在城堡与佣兵中间空地撑起尖顶,椅子、桌子、茶具等一件件茶会用品6续搬进帐篷。
“都摆好了。”风路几个如同跑堂飞快地跑了几回,两三步窜回越兵身边说:“我说老板,你该不会真的想进帐篷喝茶吧?上面几百架弩对着,碎石机把尺盘调调,我们是吃箭哪,还是吃石头?”
“这个盗贼说得有道理。”离离看看蓄势待的城堡,竖起两只猫耳朵,“里面有投石机架立的声音,结界塔阻碍了魔法施展,我们要是进到那顶帐篷里面,几乎等于给对方明确的射击目标,非常不明智。”
“我可爱美丽的猫小姐,你要换个方向想想。”越兵故意对着麦克风说,“偶然地,城堡里的投石机没砸中我,那座破城堡我半个时辰之内就能拿下,要不要和我赌一赌?”
“原来想赌一把的人,现在也不敢赌了。”风路推推兄弟,“继续,把茶点搬进去。”
“越兵吓人真有一手。”城堡上的守军明显动摇,艾莉笑嘻嘻地看看其他队校,“我们去喝下午茶了,其他人怎么办?”
“后退五百,原地休息做饭。”越兵这回捂上麦克风,“离晚上的好戏还有很长时间,叫大家吃饱了准备,入夜的时分看到什么都不要乱,保持阵型。”
城堡上,被越兵明着恐吓了一下,菲依亲王与他的亲信不得不估量贸然攻击的危险性,目前领地内除了不多的治安兵将,两千冒头的关隘驻守部队,再也没有其他力量。
在这副要兵没兵、要将没将的情况下,菲依颤颤地转身,对身边的人说道:“艾拔兰不会放弃我们的,艾拔兰不会放弃我们的,你们谁,谁下去拖住这伙农民?”
既然对手能够摆出阵仗要人谈判,可见绝不是泛泛之辈,菲依的亲信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出声答应。见此状况,菲依勃然大怒:“废物,养着你们有什么用!修里,修里在哪里?叫修里去应付他们!”
“殿下,修里大人去了打伦多要塞……”亲信堆后面有人小声低语,“这队佣兵联营正是从伦多要塞战场逃出来的部队。”
换而言之,侍从队长修里早输了,不然亲王领地也不会遭遇如此尴尬的局面。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时,晴空边缘忽然出现出现几星黑点,标准的长棱形阵型显示出这是一支急于赶路的空骑小队。
看见金羽雷鸟的身影,菲依萎靡的精神陡然一振,“那是艾拔兰的援军,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马上准备迎接特使!”
同一时刻,越兵在帐篷边也看见了从艾拔兰方向来的空骑,不以为然地取出空间符咒,兜出机铠专用的光线狙击,帮旁边的机铠快接驳上:“话说很久没有打过金羽雷鸟了,不知道枪法有没有生疏,要不要赌赌看?”
“计算敌人的飞行度和探测能力,计算出对方的回避可能性接近零,”芙娜先进行估算,天上的几丁空骑别说她用机铠专用重型狙击攻击,就是最常见的十二轮管激光也可以一瞬间全部击坠,“少尉确定要对其动攻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