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地一个院落,定然是最惹眼地,冯迎若是入村。宅院必定首当其冲。”骆尘鸢沉吟一下。撩起裙摆。吩咐虎子道。“走!咱们现在就过去,最好一翻过山就能到达我那宅院。”
虎子“嗯”了一声,转身从牛车里取出个破镰刀,同骆尘鸢一同向山脊进发,好在虎子轻车熟路,没有耗费太久的时间,他们终于看见骆尘鸢那新建造的宅院。
宅院周遭的院墙快要造好,留出一半前墙,等着把那三四间土屋造成后,再封院建大门用的,土砖,泥抹子,铁铲,被折断的新竹,被推倒的一个屋梁……一眼望去,满地狼籍,除了这满目苍痍之外,再无半个人影。
“难道他们来过又走了?”骆尘鸢狐疑道。
虎子杵愣在她身边,看着被将要完工的庭院被糟蹋的这般不堪,不由眼眶通红,泪水在眼里打圈,埋怨道,“娘他们怎的也不替姐姐护一护呢??”
骆尘鸢听了虎子的话,心底“咯噔”一声,待扫望周遭一个村民都不见时,惊惧的全身发抖,牙关几乎都忍不住在颤,顺手从地上捞起一把锄头,发疯似地往村子的西南角跑去。
虎子被骆尘鸢疯癫般的举动,吓得一呆,待看清她跑向哪里时,忍不住抽泣出声,拎起一根棍子也跟着向前疯跑,带着哭音骂道,“狗娘养的冯迎!若敢动我们家的粮种和畜生,我跟你拼了!”
粮种和土地,永远都是庄稼人的命根子,而农具等耕种器什也一直被庄稼人视若珍宝,如今这珍宝随地可见,那便意味着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果然当骆尘鸢和虎子跑到村长门口时,几乎全村的人都护着村长那两间土房子,各个双眼怒红的瞪着一个头顶长着赖疮,白面肥耳一脸痞样的胖子,而胖子脚下,刘三泰、张大郎、张阿四被打的鼻青脸肿,躺倒在地。张阿四第一眼便看见了拎着小锄头跑过来的女人,眸中闪过一刹那间的温柔后,即可被愤怒和担忧淹没,咬着牙关再次晃晃的从地上爬起,肿裂的眼眶再次倔强的盯着那恶霸,向地上吐了口血沫,身体却有意无意的移向大门处。
冯迎将口中的麦秸吐出,一脚踏在张大郎胸口上,看着张阿四,又扫视了紧护着粮种的村人一圈,嗤笑道,“行啊,张书生,够有种的哈?”说着脚下一用劲,猛踢了张大郎几脚,直踢的张大郎口吐血沫,才坐回凳子上喘歇。
“我要你儿子有种!我要你儿子有种!”抬眼得意的再看张阿四,“你很有种吗?没有我的允许竟然私自盖那么大个院子!呵,你们都装什么装啊?能有那么多的银钱盖院子,却赖着护几个破粮种,你们当大爷是傻子啊?张阿四!爷拆了你院子是对你仁慈,你既然三番四次给我死扛,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来人!”
“住手!”骆尘鸢猛的推开执意挡在她身前的张阿四,怒目圆瞠的站到众人前,“你就是冯迎?”
冯迎显然诧异了一下,但当他看清喝斥他的竟然是个未及笄的小辣椒,登时来了兴趣,快走几步,走到骆尘鸢面前,粗粝的脏手捏住她滑腻的下巴,啧啧嘲讽道,“哟,挺眼生的啊?啧啧,这豆芽菜的破身板,倒可惜了一双好眼。不过爬不上爷的床没关系,兄弟们几个轮番享用享用倒无妨哈?”
语罢,跟着冯迎来的几个壮汉盯着骆尘鸢发出大声的淫笑。
“你不许动她!”张阿四疯了一般,一头撞向冯迎,可是半路就被几个壮汉踢倒在地,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但尤有挣扎的向骆尘鸢那边爬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