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礼物后,白凤歌又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我都没怎么吱声,而白凤舞则显得有些不耐烦,急着要走。
目送着她们满意的离开,我揣着那金簪子往内院走去,此时我唯一的念头就是回屋将这个与昨日所得的银锞子放在一起,也算是为将来作些准备。将放银子的小锦盒锁起放好后,我起身出了房门。
再次回到小院时,我就瞧见远处掠来一个身影,当他站定在老槐树的旁边摆好造型,我定睛一看正是小拖油瓶,我心下好笑,随后下意识的抬头朝天空挂着的日头看去,临近中午时分了,顿时心下了然。
我若无其事的走近他:“沈师傅今日还是有事不能来?”
他没有回我,脸紧绷着,没有任何表情,唯有一双眼尾向上略挑的眼睛直直的瞪视着我,我以为他又在为了‘混饭吃’一说而闹别扭或是拉不下面子。于是上前朝他讨好的笑,故意扯远话题道:“今天上午我自个儿又温习了一遍,尤其是第四招,我好像能够站稳点了,要不要现在练给你看,你再指点指点?”
他没有理我,只是僵硬的在那儿站着。
我不解的看着他,想着他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
隔了半响,他终于开口,语气却带着不善:“你很喜欢金子?”
我莫名其秒的看了看他。
“你爱财?”他紧接着又问了句话,语调上扬,带着一丝轻蔑。
“可以算是。”我一愣,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见他在那儿等着,似是非要等我的答案,于是随意的说道。
“哼!”突然之间。他脸上由轻蔑转为不耻。接着嘲讽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如此贪图钱财。他日长成必是爱慕虚荣之辈,难怪被你地姐妹所瞧不起,真是活该!”
被人骂了还不生气,这种人是极少地。
从昨日至今日,我承受着被鄙视与嘲笑,但是我不回击。不代表我内心就不恼怒,不发作只是不想‘伤肝’!不想高调!
所以。我终是忍下了。暗自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随后迅速对他的后半句话有了反应。带着一抹刻意的天真,反讽道:“那你偷听我们说话,就被人瞧得起了?”
“小爷我会做这么没品地事吗?”他的眼睛瞪着我。闪着一丝被看轻的怒意:“我只是凑巧听到。”
我撅撅嘴,不置可否的神情,让他皱了皱眉,他的双手背在身后,微昂起头、煞有介事的走向一边的石桌坐下,回头看我一眼,不情愿的解释道:“我来时,刚巧看见你的那个丫儿来寻你,后来我等你一直不来,就随意的逛了逛,却不巧正好在院门口听到她们在谈论你。”
原来如此。
“所以你就与她们一样,看轻我了?”我眨巴着眼,努力的让自己的眼底和说话的声音里都透着些许委屈。
他的表情放松了下来,嘴唇动了两下,本欲再说些什么的他却始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眼神带着纠结与复杂、还有想不通,疑惑的看向我:“你是白府千金,不愁吃,不愁穿,虽然你蠢笨一点,可是依我娘的说法,姑娘家只要心地善良、品德高洁,都是可娶之人,你长的又不漂亮,若是这贪财的名声一旦传出,将来可就难以嫁到好人家了。”
我不动声色的听完他的话,尽管这小拖油瓶刚才的一番语有些小大人,而且对我的评价怎么听怎么都不太顺耳,可是却到底透着一股子兄长式的关心在里头,这让我心里原先的‘不爽感’去了一大半。
我装老实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本以为他会装老成的再唠叨教育个两句,就会不再与我纠缠此事,却不想,他沉默了一两分钟后,坐着好好的屁股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嚯’的一下从石凳上直直的窜起来,突然间变得情绪异常激动,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怒气冲冲,也不知道是针对我,还是对着他的假想,声音有点拔高:“我上官凌云,最恨的就是见利忘义,唯利是图的小人。”说着,头一转,看向我的眼神透着深深的恨意,在我吃惊茫然间,带着赌气与厌恶继续道:“今晚我就要让沈七回了你们,与你这种人打交道,早晚会被你出卖。”
他说完就抬脚欲走,正当他走到墙根处时,一块石头砸向了他,只是略一偏头,就被他躲过了,随即他恶狠狠的回头盯着我讥讽道:“就凭你也想对小爷我下暗手!?”
“那这个算是‘明手’吗?”我边说边径自将刚才情急之下捡起的两块石头中剩下的一块,也向他投掷过去。浪@客*中文转载[]他没想到我尽敢当着他的面向他发起攻击,偏头再次躲过后停下脚步,气势汹汹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让他留步的目地达到了,于是强压住内心不断向上涌的恼意和烦燥,还有一丝憋屈,冷冷的道:“爱财与贪财,岂能画等号?”
他闪着怒火的眼睛像是瞬间被淋了一盆水,转为带着一丝思索和轻视的撇向我,我继续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一不偷二不抢,哪里贪了?既然不贪,你又凭什么指责我?何况沈师博只是我的武术教习,我们定的契约是二年,除了合约关系之外,我们之间根本就是毫无瓜葛。你又凭什么认为会被我出卖?”
他的眼底彻底平静,在身旁紧捏着的小拳头也松了开来,整个人都不再是刚才那样的紧张。
“那你为何在昨日拼命的与人争抢银锞子?”他又回复了别扭,僵着脖子站在那儿,质问的口气对着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