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有人!”
“抓住他们!定是官兵派来的探子!”
在众人不断的惊呼声中,追着张奎宿而来的寨众分成两伙,一些人去围攻张奎宿,另一些人却向着辰年与陆骁而来。陆骁立时弯刀出鞘,将辰年护在了身后。可辰年怕陆骁下手太狠,忙低声喝道:“莫要伤了人命!”
陆骁冷哼了一声,暗道你刚才还说张奎宿是妇人之仁,我瞧你也比他强不到哪去。他虽这样想,出刀却也缓和不少,便是有不顾生死扑杀过来的寨众,他也并未取其性命,只用刀背击昏了事。
如此一来,他们便被越涌越多的寨众给困住了。混战中,辰年一眼瞧到躲在人后的文凤鸣,心念忽地一动,趁了个机会凑到陆骁身边,低声喝道:“擒贼先擒王!”
他两人曾联手对付冀州官兵,很是有些灵犀,陆骁略一点头,一把抓住辰年递过来的手,拼尽全力往外一扔,口中高声喝道:“走!”
借了他这一掷之力,辰年如腾云驾雾一般从众人头顶飞过,如鹏鸟一般向着文凤鸣直扑过去。文凤鸣注意力全在张奎宿那边,直到辰年扑将过来这才惊觉,慌忙向他人身后躲去。可辰年武功纵是不佳,但那也是与陆骁、郑纶这些高手相比,比起寻常的寨众,还是要高出不少。她此刻又是以有心算无心,身形几下灵活腾挪,便将前来阻挡的寨众都闪了过去,闯至文凤鸣身前。
辰年手中匕首刺向文凤鸣面门,口中却是笑道:“二当家,你可还认得我?”
辰年面上还蒙着黑巾,文凤鸣直到听见她声音这才认出她来,心中一时大惊,忙仰身向后避去。辰年算得他有此招,另只手已是探出,疾点他身前几穴,将其制住,高声向众人喝道:“都停手!不然我就杀了文凤鸣!”
她声音虽高,可却毕竟不能像郑纶那般的狮子吼可以震慑全场,场面又极乱,也只身旁之人听到停下手来,远处之人却还并未听到。辰年四下扫了一眼,便又对刚刚赶来的陆骁叫道:“去高台之上,击鼓!”
那高台东西两侧各有一面大鼓,便是寨中平日聚集寨众之用。陆骁急掠过去,取了鼓槌将大鼓擂得咚咚作响。众人一时皆都被鼓声所震,齐齐望了过来。辰年此刻也已冲到台下,竟提着文凤鸣跃到高台上,高声喝道:“文凤鸣在此!”
小柳本一直由叶小七护着躲在高台一角,此刻才辨出劫持自己父亲的竟是辰年,不由愕然叫道:“辰年?”
叶小七那里更是惊怒异常,高喝道:“谢辰年?你做什么?”
辰年一时顾不上理会他们两个,只向着远处的张奎宿叫道:“张大当家,你若是不想蒙受不白之冤,那就回来与众人说个清楚!”
张奎宿稍一迟疑,便真的不顾身边人的反对返了回来。
单舵主一时并未认出辰年,只向她喝道:“既然要说个清楚,那就先放了二当家!”
辰年笑道:“那可不成,你们人多势众,我总得先指着二当家来保我的小命。”
一旁小柳瞧辰年竟然用父亲之命相逼,含泪悲道:“辰年,你放了我爹,我去给你做人质便是!”
辰年瞧她这般,心中不觉有些愧疚,解释道:“小柳,我扣住二当家只是要大伙都先别动手,好好把事情说清楚。既不要错怪了谁,也不要放过那真正的内奸。你先下去,回头我再与你解释。”
小柳愤然叫道:“那是我爹!”
辰年微微皱眉,说道:“我知,可死在飞龙陉的那几百口也都是人命,不能叫严婶子她们都白白死了。到底是谁出卖了寨子里的家眷,总得查个清楚!”
那单舵主见辰年挟持文凤鸣,执刀对她怒目相向,大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凭得什么来管咱们清风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