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好痛苦,不知道对老师来说,我到底算什么,因此有时候会感到非常痛苦。我喜欢老师,喜欢愚龙,可是老师却因为我们是师生,而不愿做出牵手以上的动作,不愿直呼我的名字,让我觉得好害怕。
铃音就这样头低低的摇了摇头。
我很任性吧?你对我这么好,我却要求那么多。对老师来说,我算什么呢?老师真的喜欢我吗?我相信你。虽然相信却感到害怕,非常害怕,所以很想要有一些其它的牵绊。
铃音用哭泣般的声音说着这些话,不过她并没有哭,即使话语因颤抖而断断续续,她还是没有哭。贤木能理解正因为这是真心话,所以铃音没有哭。他能理解这不是一时冲动说出的话,而是一直沉淀在她内心深处的烦恼。
贤木有种想痛骂自己的心情。铃音一直很烦恼,她说她很痛苦,很害怕,怕被贤木讨厌,怕被抛弃。原来她是那么地爱自己啊!
可是宇佐川铃音,贤木愚龙也是一样的,一样如此地深爱着你。
正因为相爱的两人把彼此看得很重要,不想失去那份重要,心中才会抱着无来由的恐惧感。就像硬币的正反面关系虽然完全不一样,两面都是真的,虽然完全没有关系,却又紧密相连。
贤木抚着铃音的秀发,然后轻碰般地吻了一脸欲哭的她。铃音的秀发轻轻地晃动着,这一回她闭着的双眼真的流下了泪。
因为人类是脆弱的生物。
有时会想做这样的确认。
想确认爱、思慕之情,以及一些其它的心情。
那绝对不是坏事。
所以铃音,你可以不用哭泣了。
贤木愚龙二十岁的庆生会,就在留下刻骨铭心的回忆后结束了。时间指向十点钟,他决定回家,虽然铃音似乎还想在一起,但毕竟已经超过十点,再待在她身边万一发生什么事就糟了,还是撤退吧!
铃音是个可爱到让人难以拒绝的女孩,如待在她身边会有种种危险,毕竟贤木也是二十岁的成熟男性,呃,怎么说呢,总之就是那样。不管怎样,至少得想办法别越过最后那道防线。
浴室贤木跟铃音告别,脖子上围着当作礼物的围巾,手上拿着蛋快步走着。结果还是没办法把虫那给他的怪蛋交给铃音,因为当时的气氛并不适合那样做,何况冷静想想,那个叫做虫的家伙实在太可疑了。
人没有道理看得见未来。贤木或铃音的事只要稍加调查,应该能马上知道,眼睛里的光也一样,只要玩点把戏也弄得出来。说什么最坏的结果,什么铃音会被杀,真蠢!贤木刚到铃音的房间时,有那么一会儿还思索着虫的危险预言,然而感受到铃音的开朗态度,便渐渐将它抛到脑后了。铃音会被杀?开什么玩笑啊!就算到了地狱尽头,也没有什么非得杀掉她的理由,真是差劲的胡言乱语。
可是
贤木无法抹去最后的一丝不安。那个叫做虫的少年所说的话,真的是漫天大谎吗?如果当它是谎言,那么他有必要撒这种谎吗?如果当它是真的,那么他又为何能预测未来?
尽管贤木用他优秀的脑袋冷静思考了一会儿,却因为结论总是倾向不怎么受欢迎的方向,不久后便不再去想了。然而不安的感觉却一股脑般地聚集成堆,然后像污泥般沉淀。
夜晚完全黑暗的道路,贤木伫立在街灯下。
贤木此刻走在凹凸不平的乡下道路上,是个快到商店街的微妙位置。因为有少数民宅座落,所以霓虹灯稀稀落落地直立着,天空灰蒙蒙的,今夜没有月亮和星星。贤木紧抓着颜色古怪的蛋站立不动。
虫说过的话,真的是谎言吗?
说不定是真的?会不会自己已经做出无法挽回的失败?好可怕,那个说不定让贤木非常恐惧。
回去吧!贤木决定了,就算被骗也好,被嘲笑也罢,至少把这颗蛋拿给铃音,然后再委托保全公司暗地保护铃音,或是在蛋孵化前,先招待她到自己的宅邸,尽可能远离危险。
保护铃音。
贤木打心底这么想。
完全不愿去想她会被杀的事。如果有危险逼近她,就要彻底排除,即使那是多么暧昧不明的危险,就算是谎言、恶作剧。或者是别的。
就在贤木做了这个决定,转身面向来路时之际
右手紧握着汤匙的少女从他旁边走过。
同一时间。
啊
贤木一惊,心脏激烈地鼓动传遍全身。
他望着踩着幽灵般的脚步行走的少女背影。少女身穿宛如游民的破旧衣服,连袜子也没穿,只打着一双赤脚,顶着极具特色的黝黑狼剪发型,不知道是不是没洗头,所以变成一头乱发。只是右手拿的汤匙,异常的漂亮。
汤匙。
虫的话再次浮现脑海。
她会被恶魔杀死,用惨绝人寰的方法,眼窝**上汤匙,眼球被挖出,脑袋被搅碎后痛苦地死去
不好的预感不好的预感!
这样的少女在这个时间走在这种地方,手上还握着因为街灯反射而闪闪发光的汤匙。奇怪的占卜师曾经预言,贤木在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会被汤匙杀死。冲着这点,就有充分的理由让贤木采取行动。
慢着,你这家伙!
贤木大叫,为了制住以正常速度缓缓走着的少女而跑了过去。
他伸出手。
你要防碍我吗?
完全不带感情这种杂质的纯真声音,由于那个声音是从背后传来,贤木僵直了背脊。伸长的手臂前方没有少女的身影。
贤木马上回头。
敢防碍阿掘,我就把你的眼球挖出来。你是虫吗?眼睛没有红光却是虫吗?还是不相干的人?
纯真的少女嗓音。她的外表看起来大概是高中生,有那种声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却有种怪异的违和感,就像太阳会被冻结般。
少女有着漆黑的眼眸,如黑洞般吸取旋绕在周围的黑暗。容貌稚气,四肢纤细,但浑身却充斥着一般少女不应该有的邪恶之气。少女望向这里的双眸,就好像枪口般的黑洞,不带任何感情,只有危险的死亡味道。
不知何时来到背后贤木做出备战姿势。
少女一脸疑惑。
你不是虫吗?那为什么要防碍我?还是你没有要防碍我的意思?没有的话就让开!
你这家伙!
眼球掘子。
眼球掘子?
仿佛会挖出别人眼球般的不祥名字。
谁管你叫什么名字。你这家伙打算做什么?
贤木已经注意到眼前的少女并非正常人类。一般少女不可能用贤木察觉不到的速度移动。
而且这家伙知道虫的名字。
那么
如果你不打算做什么就让开。
你打算要做什么?我觉得不能让你这家伙就这样通过。
贤木冷静的说。然后紧盯这少女。
那就算了。
贤木正觉得少女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既然你不让开
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就自己移开。
贤木的颈部受到重重一击。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身体完全无法做出反应,但贤木还是踩稳了脚步。别以为这种程度就能击倒贤木愚龙。
扭曲的视野中,少女喃喃地说:真顽强。不过凭你是阻止不了我的。
紧接着少女的拳头便打在贤木的腹部。这毫不留情的攻击让贤木无法还手,少女手一抬,掌心用力打在他的下颚。
贤木什么都不能做就昏倒了。
巨蛋从贤木手中落下。
铃音,宇佐川铃音,脑中只有宇佐川铃音的名字不断窜流,为了不被那洪水般的宇佐川铃音吞没,他的意识正挣扎着,于是贤木愚龙在宇佐川铃音波浪的冲击下恢复了意识,在凹凸不平道路的街灯下,猛的张开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少年抱着水晶球的模样。
哟,你醒啦!
嗯嗯
原以为是梦中世界居民的虫出现在那里。贤木像无视身体疼痛般,利落的爬了起来,抓住一脸不在乎站着的虫的前襟。
铃音呢?
别慌张,况且大叫对被殴打的下颚不好。
我的事不重要。铃音呢?还有那个小鬼
看着贤木拼命的模样,一脸超然的虫微笑着说:不知道呢!我只是刚好路过这里,然后碰巧发现了你而已。
刚好路过的家伙,为何会知道我的下颚被打?反正你一定是从一开始就躲在暗处窥伺吧?
虫佩服似的瞪大了眼
哎呀,脑筋懂得很快嘛!真是抱歉,因为我认为就算帮忙也没用,就没去救你了你的伤不要紧吗?
就说我的事不重要了!铃音呢?那个小鬼呢?
就说我不知道了嘛。那种事,与其问我不如直接去确认不就好了。到恶魔的目的地,宇佐川铃音的家。
你说铃音的家。
面对脸色苍白的贤木,虫语气冷淡地说:那个的目的地当然是那里。嗯现在赶去搞不好还可以阻止行凶哟!别再跟我说话,赶快冲过去比较好吧!
唔
贤木极度焦急地推开虫,调头朝铃音家的方向跑去。
喔,别忘了这个。
虫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将掉落的蛋放到贤木的手上。贤木无意识地收下,在难跑的砂土上,不由自主地驱动双腿奔跑。
虫的身影像幻影般消失在背后。
不过贤木不在乎那种事,一味地跑啊。跑啊,跑啊,遵循脑部下达的直接命令,以飞快的速度跑去。空无一人的道路,就像是地狱之路。贤木拼命压住令人作呕的坏预感,依赖不存在的希望全力冲刺着。
宇佐川铃音,宇佐川铃音,宇佐川铃音。
脑中回荡着她的名字,完全无法思考。
这是什么状况?到底是什么处罚?世界从何时开始崩坏了?从何时开始发狂了?太奇怪了,没道理。好想哭,这不合理。
然而这是现实。
原本打算等铃音高中毕业后就结婚的。因为自己是老师,铃音是学生,还不断告诫自己在那之前就牵牵手忍耐忍耐吧。才不过三年而已只是那么短的时间,是啊,以为那个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深信三年后所拥有的未来,明知道老天爷一向很坏心眼,明知道命运总是很残酷的。
铃音!
老旧的公寓。贤木仿佛要将破旧的门弄坏般用力敲着,然后呼喊铃音的名字。铃音,铃音,铃音没有回应,没有回应。太奇怪了,是去澡堂吗?怎么可能?这是明知故问。
碰
贤木从怀中取出,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破坏门锁,然后仿佛弄坏也没关系般踢开门。枪声很可能会被别人听到,但是此刻哪管得了这个,这是优先级问题,就算变成刑事案件也无所谓。
铃音有危险,宇佐川铃音有危险。
既然如此就该不择手段。
啊
地狱在门的另一端展开。
那是和预期一样的最坏情况。
全身是血的少女。
铃音的尸体。
贤木的思绪爆炸了。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老天爷,你讨厌我吧?
不需要多做解释。铃音死在了上锁的房间里,她的身旁站着一个全身是血的少女,那么这家伙就是犯人,杀死铃音的犯人。
既然如此她就得死。
去死吧!
贤木愚龙毫不犹豫地立即开枪。少女露出惊讶的表情,子弹很快就打中她的腹部,然后是头,脚,合计射出三枚子弹。昏暗的室内,鲜血咻咻的飞溅,墙壁流下啪嗒啪嗒的红色液体。少女还来不及出声,头就直接撞上墙壁,死了。杀了人。
不,那家伙不是人,是杀了宇佐川铃音的恶魔。
所以死了活该。
贤木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地喋喋不休,一边走近死相凄惨的铃音。她以靠着暖桌的姿势坐着,脚伸在外面,头无力地垂在暖桌上。那张脸,映出无暇的心灵。总是闪烁着光芒的眼睛上,正穴着汤匙,另一眼则没有光彩并且呆滞而混浊。宇佐川铃音死了就如同虫的预言。
贤木毫不犹豫地把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双膝一跪,流下泪水,看着宇佐川铃音的尸体,思考着最后的路自杀。活在没有铃音的世界是不幸福的,没有活下去的力气,只是个无聊的人生,贤木愚龙决定随铃音自杀。一边诅咒着老天爷及命运,一边向宇佐川铃音道歉道:对不起,铃音。你很痛吧?与其这样被杀、这种死法倒不如在那片汪洋中死了的好,对吧?对不起
对不起,贤木喃喃说着,手指缓缓扫向扳机。
我爱你,铃音!
铃音蓦地起身。
她像刚从睡梦中醒来,满满直起身子,一脸茫然地环顾四周,最后将视线停在贤木身上。右眼仍穴着汤匙,眼泪依然滴滴答答地流过脸颊。宇佐川铃音看着贤木,若无其事地说:咦?是老师。
铃音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咦右眼看不见!
好奇怪喔,铃音揉了揉右眼,发现那里穴着什么东西,她用这是什么的表情,一手直接拔掉了汤匙,右眼流出了浓稠的奇特液体。贤木说不出话来,这是怎么回事?真荒唐,地球的自然法则乱了吗?还是这是在做梦?是梦吗?希望是梦!
此时此刻正发生奇妙的现象。
唔
铃音瞬间表情扭曲,用手压住右眼,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好热眼睛,眼睛好热,好热喔!
铃、铃音
贤木完全没办法动弹,明明重要的人正痛苦着。
老师,我的眼睛好热。到底是怎么了?好热,好痛,老师
呼喊,宇佐川铃音在呼喊我。
那么我就必须去救她。
贤木站起来,跑到用手压着眼睛低着头的铃音身边。
摇了摇她的肩膀喊道:铃音,没事吧,铃音?
老师
铃音用放心的声音喃喃说着,移开原本压着眼睛的手。
贤木看着她的脸,打了个寒颤。
看来是太迟了!
宇佐川铃音的右眼球恢复了原状。明明被汤匙穴入过,却没有那样的痕迹,只有眼液流过的痕迹留在脸上,但她确实是受过伤的呀!贤木的思绪麻痹了,脑袋追不上不断崩溃的现实。
他抱着铃音的肩膀,将视线投向房间的一角。
就算挖出眼球也杀不死她。太迟了,请节哀
全身染血的衣服,枪口般的双眸,少女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却有着纯真的声音。
一度杀了铃音的少女,手指正穴在头部的枪伤之中,若无其事地用看起来很吓人的动作取出子弹,接着是腹部、脚。她不觉得痛吗?应该说,一般会立刻死亡吧?头里面埋着子弹啊!贤木看着染满鲜血的子弹滚落地板,看向少女和铃音一样立即再生的伤口。这是怎么回事?我受够了!我实在无法理解!请不要闹了,请把我的正常生活还来,请把我和平的正常生活还来。
少女无视于贤木,只是盯着宇佐川铃音,然后露出悲伤又像是同病相怜般的怜悯表情,告诉完全不了解状况的铃音。
你得到了苹果。它现在已经在你的心中扎根,不可能舍弃了。苹果甚至不允许你死亡,深深地扎根
少女喃喃说着不明究理的话,接着一声不响地走向门口。
你已经不能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了。
少女突然回过头来说:为了不被虫吃掉,你最好尽力去保护那颗苹果。
少女的身影安静的消失在门口。她究竟想做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搞不清楚状况下,少女的身影消失了,只留下两人。
鲜血淋漓的世界,被弄乱的房间,虫,不死之身的少女。
贤木完全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贤木有种非常想抓住什么的不安心情,所以紧紧抱住铃音。铃音的神色中虽然透露出些许惊讶,却立刻闭上眼睛,静静地依偎着贤木。
铃音非常安心,露出一副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只要交给贤木就没问题的表情,一副将一切寄托于贤木的幸福表情。宇佐川铃音,我最重要的人。
老师
什么?
面对铃音的呼唤,贤木温柔地响应。
她静静地说:我想起早已被遗忘,那在海中临死前的最后回忆了。那时我快要死掉在梦中吃了苹果,就在吃下去的瞬间,我活了过来。我想是因为吃了那颗苹果才活下来的,我有这种感觉。
铃音用手压着右眼。
那女孩搞不好是来拿回苹果的呢!
就算世界发狂、自然法则瓦解,生活仍坚强地维持现状。今天一结束,明天就会来临,明天最先来的,就是早晨了。说道早晨,就会想到班会,担任一年B班导师的贤木愚龙,也有必须记录点名簿,将传达事项告诉学生的责任与义务。宇佐川铃音昨天
也就是她的眼球被少女挖出来的当晚,为了预防万一带她去了一趟医院,可是医生却说没有任何异状,所以她今天也和往常一样元气十足地来上学。不过贤木愚龙在意的是点名簿的内容,在一大排四十多个名字里,追加了到昨天为止应该没有的名字,那个名字也并非是完全没看过、没听过的名字,而是最近才听过的。
那个名字叫做眼球掘子。
咦?
有种不好的预感。
贤木姑且相信这是眼睛的错觉而点了眼药水,然后再次盯着点名簿眼球掘子。
嗯,没有看错的荒唐名字,座号十一号。到昨天为止,那个位置应该是不同名字的人占据的,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人的名字滑到了第十二号。贤木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就在他整个人愣住的那一刻,教室前门突然被打开。
喀
少女极具特色的狼剪发型,穿着水手服制服,白色室内鞋,以及那枪口般的双眸。
外表和昨天几乎一摸一样的那个少女,以混在高中生里也不会显得突兀的打扮,理所当然地出现,并且快步走向讲台。
讲台上站着僵硬了的贤木愚龙。
学生们用什么事啊?那是谁啊?的奇异目光看着少女。
贤木思索着要对少女说什么话,但这一瞬间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就在他思索的当下,少女擅自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潦草的字。
转学生眼球掘子
没听说过这件事,连学生们也议论纷纷。眼球掘子则不以为意。
她以不像一般转学生的犀利口吻,对着骚动的学生们说:我是转学生眼球掘子,不过叫的时候要叫我阿掘,不想叫的话就别叫,干脆根本别找我说话,只要别多管闲事地干扰我,我就不会害你们,所以你们就抱着这种心态尽量少管闲事,别跟我说话。只要是惹恼我的人,不管是谁我都会把他的眼球挖出来。你们要是珍惜自己的眼球,就别得罪我。大嘴巴去死,爱凑热闹也去死,多管闲事也死了算了,就这样
阿掘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就抱着双臂心满意足似的抬头看贤木。
因为是掘子,所以叫做阿掘吗?取绰号的习惯还挺可爱的嘛!
贤木板着脸,用眼神询问:你想干嘛?
阿掘笑也不笑,用只有贤木听得见的声音说:不用太在意,我不会再杀她了
那是不含杂质的纯真嗓音。
应该说我杀不死她了。苹果已经生根了,所有物理性攻击对那女孩都没有用。因为她没有寿命的局限,所以绝对死不了,因为死不了,所以夺不走苹果。结局既然变成这样,我就没必要杀她。不过虫很多
眼球掘子仰头看着天花板。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我要留在这个地方。放心,我不会给你找麻烦的。
接着,她就坐到铃音旁边刚好变成空位的座位上。
不知道是施了什么魔法,她在这所学校里制造了自己的存在空间。
完全无视于贤木怒气冲冲的视线,阿掘转身看着坐在旁边的宇佐川铃音。铃音稍稍挺直了身子。这是当然的,经由贤木的说明,铃音知道自己曾被眼前的少女杀害过一次的事情,而且还是将汤匙穴入眼球,搅碎脑浆的残酷手法。
阿掘用天真的声音对说不出话来的铃音说:抱歉
咦?
虽然说没有其它方式,但我毕竟曾经杀过你。
阿掘只说了这些话,就摆出一副瞧不起老师的态度,突然趴在桌上打起呼来。全班同学对这个奇妙转学生的行径大感吃惊,吓破了胆。平静的教室里,暂时被极为难道的骚动支配着。
不过现在骚动还太早。
但是班上的同学并没有发现到这一点。<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