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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真实的镜子(2 / 2)

好伤心啊。好可怕好寂寞。好伤心。好伤心。?

突然,察觉到了。

身边有谁站在那里。

矮小的人影。看见那特别的影子之后马上就明白了。刚才离去的,眼球掘子的同伴不快逆流的杀原蜜姬。她的背后是闪耀着光芒的学校,而蜜姬本人却是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这里。

为什么她还活着?是要来给自己最后一击么?

胸口仿佛要吐血出来,喉咙里声带的残骸动了起来。虽然发出的尖锐声音完全听不懂,但在这时已经无所谓了。

你,要干什么?

就在Joker艰难地吐出问题之后,蜜姬嘻嘻地笑了起来,随即吐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手轻抚着脸,好像在哪里见过的,美丽而夹杂着恶毒的女人的面容。

容貌的变化?不正确的说,是**的变化。

这个蜜姬是假冒的,是某个人变成了她的模样。

做出这种恶趣味的模仿动作的家伙

最弱。

哟,Joker。

冷冷地,那个欺骗者最弱的真正面目谁也没有见过的女子的面容,好像非常无聊的样子,双手抱着后脑勺。

我呀,本来应该变成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哦。

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见过,令人非常怀念的声音,Joker睁开了眼睛。莫非,莫非是。有时相互协作,但最后却变得相互敌对,彼此残杀的最弱莫非她是?

穆?

Joker眼前闪现出的最初画面,充满着死亡和背叛的贫民窟的小巷中,眼中燃烧着巨大野心的,友好相处的少女。穆。曾经宣告着要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穆仿佛没有听见Joker声音一样,轻轻地伸展开双手。

来吧,世纪超级天才魔术师穆兰波登场!

她冷淡无情地说着,头低了下来。随后似乎非常生气地,不停地踱起脚来,鼻子上也因为愤怒而露出了皱褶。

竟然不知道?穆兰波?是不知道啊,哼,终究只是被大量消费的娱乐产品的其中之一罢了?啊啊真是令人恼火,要气疯了。要再多多称赞我啊,只看着我一个人啊,只喜欢我一个人啊,只崇拜我一个人就行了啊,所有的人所有的人所有的人

突然,那美丽的脸上,露出了被火烧伤似的,正在渐渐溃烂的严重疤痕,长出巨大水泡,马上就会溃烂的脓包看见之后就会感到非常恐怖,令人不寒而栗的景象。

喂,Joker,我漂亮么?

看着她正在渐渐消解崩溃、似乎骨头都会露出的脸,Joker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原来穆有着一副美丽的容颜,而正因此,现在这幅异样的女鬼一般的相貌,更令人惊恐。

喂,喂,不说的话也没关系啊。我知道啦我知道了啊?不可能还是那么漂亮对么?可是,为什么一旦美丽不再就让卷着铺盖卷儿走人呢?这些无聊的蠢货根本没有发现真正的价值所在,只是贪婪地迫不及待地追去着那些崭新的事物愚蠢的民众,愚蠢的世界,愚蠢的上帝,愚蠢的命运,但是你放心吧Joker我会把那些东西,全部破坏,改变给你看的!

嘿嘿嘿地,她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散发出恶魔一般的恐怖气息。穆陶醉于其中,伸开双臂大声叫道:

我就是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上帝啊!和现在这个缺乏才能的上帝不同,我要成为最高的上帝。要让世界变得非常了不起!美丽的,公平的,祥和的,肯定是最棒的世界。我会坐到的。会做给你看的我,就是我啊!

Joker对于她所说的话,完全无法理解。可是,还是感到了一丝悲伤。肯定很久以前,在Joker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还是和她关系非常要好的时候,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肯定是非常严重的。

她和愿凤一样。而且也许,和Joker也是一样的。想要变得伟大,想要变得强大,想要变得了不起就这样寻求着na毫无价值的东西,而让近在咫尺的,非常重要的事物与自己擦肩而过。

那样的话,真悲哀啊。

Joker随即抛弃了一切虚伪的掩饰,变回了那个在贫民窟小巷中的女孩,抬头望着自己的老朋友。幼小的时候,在路边上相互挨着坐下,一起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望着天空说着将来的梦想那时的朋友,亲人。

如果变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话,那个时候你想干什么呢?

悟到了一切真理,也得到了世界上所有的财富和宝藏,变得比世界上所有人都要伟大,然后会坐下些什么呢?只有站在那里知道最后吧,一定是这样。即使变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也许还是不能满足啊。

而比起那种东西。

只要被自己喜欢的人抱着,哪怕只有一瞬,那也不是令人感到高兴的么?变得更幸福变得更幸福,一直这样追求下去的话,是没有界限的。到达了顶点之后,接下来的就只有跌落下来了吧。就像地狱里的西绪福斯(希腊神话中最狡猾的人类。死后在冥土受罚,永远推巨石上山,但将及山顶巨石又复落下。)一样,陷入永无止境的苦难。

大概就是这样吧。虽然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但是对Joker来说,比起这样将时间浪费在追求永恒的生命上,在以母亲的身份与儿子交谈,随后分离的那一瞬间,要来得更为痛苦。

确实,与即将死去的自己不同,穆还有许多需要不断去做的事情。但如果只是独自一个人望着高高的目标努力,身边谁也没有的话,那样离幸福还是非常遥远。

Joker!

穆有所感叹地摇着头,头发呆似地转向一边。

你呀,从很久以前就很缺乏上进心哦。莫非你也是和那群下贱地挤在一起寻求着无聊的消遣的蠢货,一样的么?

即使下贱。

即使被某人嘲讽也好,被人鄙视的,廉价而平凡的幸福也好。

Joker,依然想要得到那些。

爱哭鬼Joker,在那个依然完好的眼睛里泛出了泪光。因为觉得害羞,或是是觉得不堪,所以一直掩饰着自己真正的情感。

可是。

很寂寞么?只是,想要得到他人的认同对么?

这短短的一句话,竟然像炸弹一样引发了距离震动。

别装得好像自己什么都明白一样啊!

穆怒不可遏地伸出手指,向Joker全身刺去。虽然是被掘子撕咬地稀巴烂的残破**,但穆依然毫不容情地刺入,像雨点般一下下贯穿她的身体。就这样,将仅余一口气的Joker的生命再度重创,将她推向最后的毁灭。

我,可是要成为上帝的女人啊!

就这样,小时候的伙伴穆,像是有所依赖一样,从嘴中吐出这样的话语:

再见啦,Joker。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哦。死去的话,就一定会生活在永恒的寂静中了啊。

当听见穆最后的话语时,Joker的生命已经彻底完结了。

面对已经一动不动的Joker的尸体,穆满脸恶心欲呕的神情,久久地看着。

布蕾柯瑟亨泽尔芒因为作了个令人害怕的梦而惊醒,发觉周围已经是一片白雪的世界。

哇,这是土洋结合么?!

你在说什么梦话啊,布雷子!

先是吃惊,接着放下心来的神情,对着那熟悉的,无所顾忌的声音抬起头来。面前是有着小狗一般清澈眼神的红发少年肉山咔叽哩,他找到了这里。

两个人靠得非常非常近。

应该说是紧紧挨着还是说紧紧地抱在一起?

布蕾柯瑟有点困惑,脑袋里充满了疑问,她歪下了头。

啊,那个。

对着少年微微泛红,略显惊讶的脸庞,她像姐姐似地问道:

怎么了,咔叽哩,那个,抱我抱得这么紧哎呀呀?!

因为对这里的环境没有印象,所以她不再说话,开始不由自主地像四下里打量起来。

这里是嗯,似乎是,学校的走廊吧?闪着光的油毡布地板旁边,是布满了窗户的墙壁。这虽然与布蕾柯瑟的故乡有点不太一样,但因为在电视什么的看见过所以知道。可为什么自己会睡在这里呢?

而且,眼前的走廊也非常奇怪。?

难怪会误以为是白雪的世界,学校的大楼里充满刺眼的纯白色光芒。这是怎么了?瓦砾和尘土呼噜呼噜地飞散在空中,窗外明明一片漆黑,却不知为什么只有学校大楼是这样地光芒闪耀,令人眼睛也难以睁开。

布蕾柯瑟躺在咔叽哩怀中,被他紧紧地抱着。他们的所在是学校的三楼,好像大楼倾斜得很厉害的饿样子。玻璃窗几乎被全部打破,而身旁的走廊也有多处崩塌掉落。

很明显地可以感觉到有非常严重的事情发生了,而布蕾柯瑟也是理所当然地一点也不记得。虽然曾竭力思索脑海中的记忆,却只能想起和咔叽哩一起去卡拉OK唱歌,然后出现了很多很多坦克随后的记忆就像一下子断裂了似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那个

布雷子,你的身体不要紧么?有没有哪里感到痛啊?

咦,咔叽哩突然变得非常温柔起来。

布蕾柯瑟还是歪着头,一下下地深呼吸。站起来的时候,腕部的关节发出了噼啪的响声。

也没什么,身体也没什么不太舒服的地方啊。现在我的精力非常旺盛。

是么。太好了

哎呀哎呀,咔叽哩果然非常奇怪地变得高兴起来。真是搞不懂啊。试着摸了摸他的头,却不像以前一样对她奋力抵抗,咔叽哩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咔叽哩俯下身子低声说道,长长的额发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虽然让人复生是第一次,但是我好像完成得非常不错呢。

哈?刚才你说什么了咔叽哩?

布蕾柯瑟被校舍的炫目光芒晃得眯起了眼睛,对着咔叽哩问道。他突然在布蕾柯瑟的背后踢了一脚。

没什么啦。布雷子,全都是布雷子这个混蛋害我担心。你这家伙,不要再离开我了啊。真是的

好痛好痛好痛,干嘛踢我啊咔叽哩。这可是家庭内部暴力哇。受到同居在一起的年纪比自己还小的爱人的暴力!我真是太可怜了!

就这样吵来吵去,和往常一样地互相来来回回,真是平和安详啊。

不过有点像做梦一样的感觉,身体轻飘飘地。

哎呀,哦。

突然,咔叽哩就像眼睛被强光眩了的样子,身体趔趄一下他双脚用力站定,然后握着布蕾柯瑟的手向前走去。一时间布蕾柯瑟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跌跌撞撞地被拉着向前走,眼前是看上去非常残破的走廊。这里是三楼。布蕾柯瑟还是个非常不擅长运动的一般人,而且她的情况非常不好,头也晕乎乎的。

啊,啊,那个,咔叽哩!

又怎么了。你没事的话就行了啊。快点跟我一起就逃走哇布雷子。这幢教室大楼已经快支撑不住了真是的,别再迷迷糊糊,那么悠闲的样子啦!

迷迷糊糊,那么悠闲的样子?

那是什么说法啊。

布蕾柯瑟一边想着,一边被身体同样矮小而力气却大得多的咔叽哩拉着向前走去。布蕾柯瑟就像被紧紧绑在地狱底层一样,完全身不由己。突然面前的走廊又出现了巨大的缺口,其中暴露出断损的钢筋。从这里跳下去自杀的话,高度倒也正好,而洞的大小也非常合适。当然布蕾柯瑟的背后是没有翅膀也没有喷气火箭的,如果朝着那里走,脚步踩到外面掉下去的话。

望着咔叽哩那极其严肃认真的表情,布蕾柯瑟不得不放弃了这一打算,向着其他地方望去。学校的大楼几乎已经被破坏掉一大半了,两个人所前进的方向上,除了星空和大地,只有堆满瓦砾的废墟的小山。高度令人目眩,掉下去的话一定会很痛会摔得很惨,甚至会死。

咔叽哩?那个,在希腊神话里呀,有一个用蜡和羽毛做的翅膀飞在天上的,叫代达罗斯(希腊神话中的艺术家,建筑师和雕刻家。曾用羽毛和蜡制作成的羽翼从克里特岛飞到西西里。)的人

少啰嗦,要跳了。

布蕾柯瑟在咔叽哩说出这句话时,脸色顿时变得无比苍白。咔叽哩抓住她的手用力瞪住楼板跳了起来。而被拉着的布蕾柯瑟也一起飞到天空中。紧接着两人就遵从牛顿的苹果法则,向地面落下。

外面的世界寒冷而有着别样的飘浮感,深夜中的昏暗令人感到压抑,丝毫没有亮光。可是,有着爆炸一样强烈的光芒照着学校大楼,可以看见周围弯弯曲曲的蜿蜒田间小路,以及像玩具一样的缩小了的商店街的屋顶。

好有趣啊这样的感觉只持续了几秒钟,然后就不可避免地受到地面的吸引而迅速地向下坠去。布蕾柯瑟死命地紧紧抓住咔叽哩,睁大了眼睛惊恐地尖叫着。

哇,哇哇,掉下去啦!掉下去啦!被比自己年轻的情人强逼着一起自杀啦!天国的爸爸妈妈对不起啦!

闭嘴!如果想要早点脱身的话,只有这么办了!

脸颊呼呼地掠过的风声,哔哔作响的衣衫,景物不断往上攀升。布蕾柯瑟这才像思考着别人的事情一样意识到,原来自己正在掉下去啊虽然,咔叽哩像平时一样拿出了头部尖锐的十字架,毫不犹豫地刺入了自己的手腕。

血雾飘散出来,就像天上的繁星一样。

布蕾柯瑟已经彻底迷糊了,陷入混乱之中用哭泣的声音大声叫喊着。而另一个家伙咔叽哩显得非常不耐烦地满脸愠怒,低声说道:

布雷子!

哈?!啊啊啊,咔叽哩!

就在马上就要重重地撞到地面的那一瞬间,感觉到了咔叽哩全力抱紧自己的温暖,可眼前也浮现出最糟糕的未来,想象着下坠摔死之后的结局。

为什么会这样。从来没有过的,强烈的活着的感觉。

偶然间所捡到的,一直赖着自己呆在自己身边,想象着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亲人的,这个红头发的同居者,不知为何脸上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双手依然紧紧地抱着布蕾柯瑟。

不要,不要再一个人到其他地方去了。

听见这样的话语,布蕾柯瑟的心中不禁有一丝喜悦。是啊,一直没有其他人陪伴,他就像呆在独自一人的房间里一样,处于整个世界的边缘角落,只能一个人抱着膝盖孤零零地坐着。而自己,想要陪伴在被整个世界隔离、遗忘的他的身边。

寂寞肯定是一种疾病,就算是作为不死的人,有着何种不可思议的力量的他来说,一定也是因为孤独一人而痛苦。

痛苦的样子真可怜。咔叽哩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他是个被放在没有玩具的单人房里,谁都触摸不到的、被彻底遗忘的孩子啊。

好呀。

布蕾柯瑟微笑了起来。

是啊,所以,至少自己会抱紧他。会给他很多玩具,会跟他东拉西扯地说话,会尽全力让他开心起来。这样做的话,自己的寂寞也一定会消失吧。大家都会变得幸福,变得很开心。

你的单人房请让我一直来打扰哦!

一边说着一边接近地面,地面上散乱着刚才咔叽哩流出的鲜血。黑洞洞的校园看上去就像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巨大怪兽一样。

啊,这样着地的话自己的双脚一定会变得粉碎的啊,布蕾柯瑟悲观地嚎啕起来:

不不不不要紧的!我的前世是鸟啊,所以不要紧的!在天空中歌唱,恋爱的飞鸟啊!啊,不是吧!和前世好像没什么关系啊!现在的我就因为没有翅膀,就这样死了么!?

正在大脑一片混乱的时候,他们重重地撞在了地面上。学校里干燥的地面上,看上去坚固而平整的表面四处散落着尖锐的瓦砾和钢筋,就像遍布着陷阱的地狱一样的地方,瞬间,让人感觉到将闪现出血色的红光。

咦?!

随后,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叫声。

就像蹦床一样,咔叽哩和布蕾柯瑟在柔软的地面上弹跳着滚来滚去,一点也不疼啊。强烈的冲击被消除,感觉到的只是温柔的软软的触觉。

咦?咦?咦?

布蕾柯瑟骨碌碌地转着眼睛,慌张地爬起来抚摸着有异样触感的地面。软乎乎的,柔噗噗的,松趴趴的,就像。

这个这个啊,简直就像草莓棉花糖一样的触感哇!软软的感觉真舒服!

别就知道软软的!

咔叽哩的脸上露出讨厌的神色嘟哝着,看着将脸颊贴在地上的布蕾柯瑟叹了一口气。

那个,我还没有和你说过,这就是我的能力创造并改变世界上的物质和他们的概念。现在我就是试着把学校里的土地都变得软乎乎的嗯,看来总算是顺利地让我们弹跳起来了。

适当地做了说明,突然,咔叽哩剧烈地摇晃起来。

咔叽哩?

惊讶的布蕾柯瑟马上站起来扶住了咔叽哩的身体。面无血色的他好像马上就要倒下的样子。

在很久以前,曾经听说过咔叽哩的能力会令他丧命的传闻布蕾柯瑟不知道在自己昏睡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咔叽哩已经是极限了,可能是他使用能力过度了。

这个样子下去的话咔叽哩会死么?

布蕾柯瑟变得非常不安,把手放在已经昏迷的他的额头,探着他的体温虽然这样的举动并没什么意义。

咔叽哩,咔叽哩你不要紧么?

嗯,还行。还有啊,与其担心我的话,还不如更担心你自己。

咔叽哩急促而痛苦的呼吸变得平稳起来,他认真地对着布蕾柯瑟说道:

寄宿在你身体里的巨大碎片破局,已经不在了。就好像是心脏被谁夺走了一样,现在的你完全就是个普通人死的时候可是会真的死去啊。

被夺走了?心脏?

话语有些颤抖,是因为在担心,用手捂住胸口,感觉到了噗通噗通跳动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布蕾柯瑟歪着脑袋,脸上写满困惑。而咔叽哩又拉起她的手开始跑起来。

被巨大的力量所牵拉,不由自主地跑了起来。心中则是毫无头绪,一片混乱。

运动白痴的布蕾柯瑟被拉得几乎要跌倒,慌张地像咔叽哩kang议道:

哇咔叽哩,干嘛这么急啊,到哪里去?刚才你不是使用了能力了么?如果不休息一下的话而且,我还有点担心掘子他们,要去找

没那个时间了!

咔叽哩大喝一声,好像很痛苦,很着急的样子像在害怕着什么一样,从学校远远地逃离开来。他的脚步变得踉跄,像马上就要倒下一样,布蕾柯瑟忍不住上前扶住了他。

咔叽哩那像动物一样纯洁而无垢、仿佛像真实之镜一般映照出一切的双瞳为什么此时完全没有望着前进的方向,只是凝视着学校大楼中散发出的光芒。

是最恶,是最恶啊他在生气,非常恼火的样子!

咔叽哩到底看见了什么,或者说到底知道了什么,布蕾柯瑟一点也不明白。她知道的只是卡立即非常非常害怕,这让布蕾柯瑟的本能被激发,开始变得非常警觉。

有什么东西。

有什么东西已经开始爆发了。

或者说,即将终结。

明白了。明白了。在全世界生存着的一切的存在,就像布蕾柯瑟一样,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即将终结。

上帝!

非常强烈,非常深地感受到了那宛如冰霜寒气一般的恐怖,咔叽哩开始大声吼叫起来。呼喊着上帝的名字。而布蕾柯瑟则是一无所知,一点也搞不懂。她不知为何,循着这声音和咔叽哩的视线,又转向学校大楼。

别开玩笑了,在胡说些什么啊。如果这是世界的真实的话,如果你就是上帝的话,那我们究竟是什么!该死的畜生!

咔叽哩绝望地转过身体,满脸严酷地伸出手指对着那闪烁美丽光芒的学校。

为什么啊!?为什么你竟然是上帝呢!

咔叽哩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周围则是一片寂静的夜晚的道路。没有月光,没有行星,路灯也熄灭了,仿佛是消失于渐渐走向死亡的,充满欺骗的昏暗世界,只能一边看着发光的校舍,一边向前走去。

啊!

瞬间,布蕾柯瑟看到了。

她以为她看到了。

发着光的学校大楼,连外形轮廓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在其中意见依然完好没有损毁的教室里开启着的窗户后面。

有着白色的,发出令周围一切黯然失色的耀眼光芒的,美丽的人影。

随后,那个人开始说话。布蕾柯瑟也确实听得很清楚。那个人满脸悲伤的神情,话音就像在回应着咔叽哩的怒吼。

对不起,我是上帝。

宇佐川铃音低声说道,叹着气将视线从校园中移开。一切光芒的中心,连周围的地板墙壁和天花板也消失不见,整个空间中充溢着纯粹的白色光芒。唯一残留的不,是铃音所希望留存的,与外界相联系的窗户,如果移开视线的话也会消失在白光中。这是真正的完完全全的,没有一点杂色的纯白。

那令人难以置信的白色,与任何东西都不相似。谁也无法想象的,宛如死亡之后的虚无般的白色,铃音在其中紧紧地抱住自己,颤抖着。好可怕,这里好可怕。毫无变化,什么也没有,永恒的安宁世界。如果自己也在这里消失的话,那之后才是真正的虚无。

死亡么?这就是死亡么,突然开始这么想。

好像曾体验过类似的感觉,毫无二致十分相似。自己处于死亡的状态,在生与死的狭窄空间中飘浮着,随后就是自己被这片白色吞没而消失,完全消失在死的空间中。

曾有过那种感觉。当然只是想象。

当铃音醒来的时候,身上穿着学校的校服,头发上绑着喜爱的头绳,简直就像马上要去上学一样的打扮。刚才还弥漫着的浓厚的血腥味也消失不见,完全没有气味,也没有声音,非常怪异的情景。

这是,宇佐川铃音渐渐想通了大致的情况,推测并理解了。虽然头脑中还残留着部分顽固的自我意识,依然执迷地拒绝自己的推测,但彻底认同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终于想起来了。那些想要遗忘的东西。那些不用思考也无所谓的东西,现在却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铃音思考着。即使单人房没有追问,铃音也比任何人都无法认同这一点。

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

质问着虚无,毫无回应。这其中的寒意,就是那所谓的顽固的真理吧。因为是唯一存在的真实,所以无可动摇。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残酷而毫无人性,凶残冷酷。

并不想明白什么真理,一直都想忘记这些,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

可是,似乎要完结了。世界已经觉醒了。

怪物们正在渐渐接近。毁灭,和令人感到绝望的永恒,这就是最后的审判。

铃音注意到,自己的脚下出现了非常漂亮的东西。玻璃的透明棺椁。反射着光芒的华丽器物,将死者封闭其中的玻璃棺,铺满了散发着浓郁花香的玫瑰。

铃音身着校服,久久地望着这个棺椁。

终于到了,铃音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低语道:

是啊。

随后,上帝再次看见了,那个逃避现实的梦境。

是梦啊,这样的梦,是骗人的。我已经见过这样奇怪的梦了。只要醒来的话,就又可以和掘子一起去学校,上老师的课,然后然后。

她睡入棺椁中,双手交叉闭上了眼睛,非常安详的样子。

这样就行了这样。

闪耀着光辉的虚无的中心,铃音微笑着,眼角却落下了一滴泪水。<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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