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无法成为上帝的话是无法获得幸福的。
此刻言语已经是多余的了,也没有了喋喋不休的力气。真是一点也不像自己啊,说了这么多话。
真愚蠢
不管变得多么幸福,终究还是个软弱的人罢了。真是好可怜,谁都没有告诉她这一点,就算没有能够变成上帝,也一样可以获得幸福。只要某人对她露出些许的微笑,并和她好好地聊一会儿天,她就不会错得如此离谱了。
或者说,是她将别人的笑容无情地彻底击碎,一直这样错误地活到现在?
那样的话真的是,真的是,非常可怜啊。想要阻止她。这个和过去的自己一模一样的,拒绝一切人的存在,逃离一切接触的,执着地想要变得完美的她。
错误地理解了幸福的含义,发疯般地狂乱的思想,正在她的心中蔓延,污染,令她的精神变得污浊,受到有害的侵蚀。
杀菌消毒让我来。
美名在那里放下御贵,为了终结这一切而快速地踏着步子向前窜去。直线地瞄准敌人,双手中的喷雾罐向前伸出,使出了全力一击。就凭这一击决定胜负,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凝聚起最后的力气,即使御贵在一旁叫着什么,也完全听不到。
穆已经无法动弹,只是用那憎恶的眼光向这里睨视着。真的是非常非常仇视这个世界的,人的眼睛啊。对她而言最不幸的事情,就是获得了最弱的能力这件是事情。
我不会同情你的!所以不要做出那种可怜的样子!被夸奖,被嫉妒了的话,也不要去否定自己!就算被别人说有哪里做错了,将我的一切全部否定了,也会毫不停歇地,冲破一切阻挡地向前的!
随后,她的身体中迸发出无数凶器,仿佛所有的恨意都被具体化一样,就像她所说的,要把这个世界彻底摧毁,不留下一点痕迹。尖钉,刺棘,利刃,大枪。钢筋。纷纷飞出,就像吞噬世界的利齿和爪牙一样。武器在空中不断回翔飞行,彼此融合扩散,突刺贯穿,犹如破坏毁灭一切般地发狂躁动着。
许多武器也直接命中了美名的身体,各个部位遭到了无法治愈而足以致命的重创,美名的生命也因此而被消耗得所剩无几。
不断地前进不断地前进不断地前进,美名猛冲向敌人,喷溅的血液像羽翼一样在空中飞舞。
美名重重地撞到穆的身上,有如两人紧紧拥抱一样将她扑到在地。随后将喷雾罐抵住了她的额头。全身都是黏黏的东西粘在身上,虽然感觉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但这样近距离的话肯定不会射偏了吧。
怎么会?
将身上一切武器都射向了空中,最弱的穆眼中含着泪水。脸上依然是那副一成不变的虚张声势的憎恶表情,展现了她的软弱,这或许才是她的真正面目。
干嘛要妨碍我啊。我只是想着要变得更加幸福,获得更多的称赞,让别人更加喜欢我啊,只是想着让一切变得更加好罢了!这样不对么?喂,你有意见的话你就说啊,在那里一声不响的混蛋!碍事的家伙!你这个碍事的家伙!混蛋!凡是来阻碍我的家伙都是混蛋!去死吧!都去死好了!去死啊!
你还真是孩子气呢。
美名的声音毫无力气,左边的大腿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势,腹部也有伤口。右眼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恐怕已经溃烂,鲜血在不断流出。
你之所以没有获得幸福是因为你自己的缘故。
美名颤抖着,抱住比自己更加纤细的双肩,按下了喷雾罐的开关。
噗噗噗噗噗噗。
在憎恨别人之前,先反省一下自己的生存方式啊。
美名望着她那燃烧着憎恨的双瞳,手指牢牢按着喷雾罐的喷嘴开关。
这时,美名的身体完全僵硬了。
姐姐
自己的妹妹蜜姬,应该已经死去了的,自己最爱的亲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不,这是最弱的变身能力所制造出来的冒牌货。
别杀我啊★
就因为这一句话,美名的手指像石头一样僵硬住了。而这短短几秒钟的迷惑,对敌人而言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瞬间,那满是哭泣表情的冒牌货,脸上露出狰狞的邪恶面容,悄悄地紧紧抱住了无法动弹的美名。
从身体里突然说生出无数的肉棘,将她的身体贯穿。
鲜血四散飞溅。
就像古代拷问犯人的刑具一样,就像互相爱护的姐妹一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静静地,一动也不动。
◆
鲜血飘散滴落,美名全身都沾满了血迹。不知道为什么,穆兰波的脑海中泛起了以前的回忆。
那场将自己的荣耀时代彻底终结的硫酸之雨。灼烧着自己脸庞的,寒冷的液体,将舞台上幸福的气氛化为乌有的,令人无比厌恶的阴霾之雨,但是在暴雨之后,会有彩虹出现,穆坚信着这一点。
现在就算感到痛苦,也要坚强地忍耐着,不断地努力下去。只要这样,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一定会得到回报的。
坚信着这些,不,是祈求着这些。
所以,在自己的名字中,刻下了彩虹(兰波,日文为レインボウ,即英语RAINBOW,彩虹之意)的字样。
在充满黑暗和悲伤的生活的彼岸,一定会有可以看见晴朗天空和美丽彩虹的地方存在吧。
那是自己心中的信仰,简单来说就是妄想,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
彩虹什么的。
不管等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出现的。
真是棘手啊终于了结了。
穆将浑身无力靠着自己的美名全身贯穿后,低声嘟哝着。
在战斗中胜利的话,心情也会变得好起来。虽然彩虹什么的依然还是很遥远,但是对穆来说,已经无法忍耐这个无比忧郁,就像始终下着大雨一样的世界了。
不管走到那里都是充满黑暗,湿漉漉地令人无比恶心极其不愉快的,这个世界。
是啊
就在那一瞬间。
就在那一霎那。
隐约的间隙中,以为已经被自己杀死的敌人美名的全身迸裂粉碎。
不,正确的说起来,是扩散开来。
就像被制成标本的昆虫一样,被紧紧地定住无法动弹的她的肢体,竟然在自己的眼前变作无数雾状的粒子,就像化成血雾的吸血鬼,或是飞虫一样的情景。
迅捷地飞散,根本无法捕捉。或者说这样的情景,就连最精通**变化能力的最弱,也对此完全无法理解。竟然会有如此令人不可思议的现象。
难道
小声地,从血雾的某个地方传来低声细语:
真是非常棘手呢。
在说出言语的同时,穆的右腕也被彻底吞噬。被血雾接触到的瞬间,皮肉连着骨头就迅速地蒸发消失,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右腕没有再生出来?相对于其他不死之人,最弱有着更为强大的不死能力,就算被打得粉碎皮肉四散,也应该能迅速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应该是这样的但是被吞噬的右腕不知何故,不管如何祷念也还是消失不见的样子。
这是这种,将对象进行无差别抹消的攻击。
怎么可能!完全无法理解,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这个这样的攻击,难道
杀菌消毒?
TYPEC终末。
不知道,这种能力根本没有听说过。杀菌消毒的能力不是只有存在消去和存在固定这两种么?也许在穆不知道的时候,曾经在某处使用过其他能力,由于穆没有在那里亲眼看见,所以不得而知么?
真是令人讨厌,这些无聊而不可奈何的不确定因素就像躲避球里的必杀技一样,只有最下等的坏人才会被打中的自己就是么?开什么玩笑。只不过是这种程度的攻击,这种程度。
真是太愚蠢了!只不过是这种程度的攻击,就想打败我?就想打败穆兰波
这是她最后的话语,对手抱着必死的决心丝毫没有犹豫,看准了穆心中的动摇,非常残酷地将她的整个身体雾化,令她开始发狂。第一击对准了她的腰和右腿,第二季选择了她的肩膀和胸部,第三击第四击第五击则是将她身体剩余的部分抹消了一大半。
咦?
唯一残留下来的脑袋在咕噜咕噜地转着,随后噗通一声,发出沉闷的声音掉在了地上。穆变得呆呆地,自己的身体已经毫无感觉。当然,只剩下脑袋了么。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就这样完了么?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血雾开始渐渐聚拢,形成了杀原美名的形态。她冰冷的眼眸,牢牢地盯着这里。穆的嘴巴开合了好几次,不断地眨着言,向上仰望着美名。
咦?等等骗人的吧?咦?怎么无法动弹,骗人骗人骗人,骗人啊?!
是啊
美名低声地,无精打采地说道。
面对最擅长逃跑和隐藏的最弱,想要确定无疑地将之杀死的话只有这么做呃。将皮肉彻底撕碎骨骼完全切断,虽然不太符合我的个性。
美名随即笑了起来,从雾化状态恢复的瞬间,身上的血迹也随之消失。身上变得非常干净,依然是那副令人惊艳的美丽姿势。最终是看着这样美丽的女人而死的话。
等下等下等下!
不能死!怎么能死呢?自己不能就这样死去!
自己可是要成为上帝的女人。怎么能在这里死去呢?骗人,这些都是骗人的!
就是这样啊。喂御贵?
朝着向自己爬过来的黑蛇露出微笑,美名有点自嘲似地缩了缩肩膀。
失败,总会让人觉得不甘心呀。
随后她踩在发着抖的穆的脑袋上,露出了非常残酷的表情。
浑身只剩下一个脑袋的感觉怎么样?很不方便吧?我也知道啦。
这个最恶毒的,令人无比讨厌的家伙,在过去曾经击飞过美名的头颅。这些琐碎的仇恨,单单小挫她一下就可以把全部都抵消掉了么?她哪里搞错了吧。是在击飞了美名的头之后,就误以为已经将她杀死的时候;是觉得就此抛弃了美名的身体比较可惜,而准备将它作为无头尸体进行再利用的时候;还是。
美名将穆虐待了个够,随后抬头仰望校舍,叹了一口气。她的身体,慢慢地,从指尖和发梢,开始一点点地崩溃。
就像陈旧的人偶一样,美名的双手从手腕脱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是啊,虽然刚才的攻击技能究竟耗费了多少能量无从知晓,但应该是到了极限了。穆已经死了,自己和她打得不分胜负。但心里仍然挣扎着想活下去,而她似乎已经满足了。究竟是谁的胜利,应该是一目了然了。
真恶心。
穆已经无法忍受了,至少要让这个女人也绝望地死去吧。
被深红色染遍的世界中,全身雪白的美名闲得异常美丽。她对穆视而不见一般,对着身边的蛇说道:
御贵。谢谢啦,对亏了有你帮忙,才能找到这个家伙蜜姬的仇也报了。你,快点去龙惠小姐那里吧。
蛇到底说了些什么,由于声音太轻无法听见,只有眼泪掉了下来。看着这些的美名,像幽灵一样慢慢地消失了,喷雾罐也随即掉在了地上。
渐渐地消失,渐渐地消失,杀原美名渐渐地消失了。
一切的存在都彻底崩溃,什么也没有留下,死去。
那样的话应该感到寂寞吧,应该感到不甘心吧,但是美名的表情确实如释重负一般地轻松。
大家都死了,大家都崩溃了,在渐渐走向终结的世界里应该有一对恋人,能够幸福地活下去。就像在很久很久以前,毁灭全世界的大洪水发生的时候,被上帝期望去创造未来的诺亚夫妇那样。
我说的话好像很奇怪呢美名微笑着,渐渐展开双臂。
谢谢啦,御贵。你,还有我和蜜姬,以及龙惠小姐所一起渡过的日子,大概就算死去了也不会忘记吧。啊啊,是啊
露出了美丽的笑颜,防毒面具落下后所展现的白发丽人,清丽而温柔。对于自己所生活的日子没有丝毫后悔,而在这里死去也没有一点不甘,脸上只有纯粹的、高贵的表情。
还不坏呢。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杀原美名的全身化作闪烁着红色光芒的粒子,渐渐消失。
杀菌消毒,杀原美名。
曾经数度陷入迷茫,并做出错误举动,不断地错失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的笨拙的她,在最后甜蜜地笑着,变得非常幸福。
真是令人恼火啊。
蛇的尖叫传入耳中,那是穆也完全无法理解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对它又是憎恶又是怨恨,还有点羡慕,嫉妒,一边想着一边无数遍地咒骂着。对着所有人,对着美名,对着蛇,对着自己,对着世界和上帝,怒骂,诅咒,心里充满厌恶。
自己竟然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
决不允许有其他人变得幸福。
自己变得这么失落。
而那个家伙竟然满足地死去了,真是太混蛋了。
好嫉妒啊。啊、啊。好嫉妒啊。
不公平啊,这个世界,根本不公平啊。自己明明这么地努力,为什么却没有获得幸福?真是太令人不爽了,超级不爽啊,恶心得几乎想吐出来。
穆竭尽最后的力量,从自己保存完好的头上,像节肢动物一样长出了几只小脚,向着校门飞奔而去,丝毫不顾形象地快速逃跑。想要尽可能跑得远一点,尽可能地远离这个地方,现在的穆已经失去了心脏这一容器,身体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崩溃。从单人房那里抢来的宝石也被美名彻底打飞而消失,自己被红光吸收吞没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好可怕啊,但是还没有到被终结的时候。是啊,现在还不能死。如果自己还不想死,那就有逆转的可能性存在。现在不知在哪里的,苹果的持有者们,不死之人们,将他们吃吃了的话就能稍稍得到一点营养,可以长得更加完整一点。现在目的啊什么的都已经无所谓了,只是想活下去,再多活一点时间。
因为自己还根本没有满足啊!
还差得很远啊,根本没有,没有满足啊!
哈,哈哈
狂乱的样子,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少路,其实只是从校舍中跑出来了一点点距离。但是整个身体这时只是一个从头上长出了几个小脚的异形,却非常明白地感觉到自己即将面临崩溃,自己的存在正在非常清晰地一点一点消失。真是非常恶心,涌上来的这种感觉令人难以忍受,为什么美名竟然能笑着死去呢?
不明白啊。不明白啊。自己一定没有做错,所以应该会变得幸福,绝不应该在这里终结,可是为什么大脑里会变得这么不安呢?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是哪里遭到失败了么,为什么必须忍受这种残酷的感觉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世界
突然,传来了沙哑的声音。
穆涌起一阵讨厌的感觉,用力抬头向上看去。
忧郁的东西真是太多了。
略显肮脏的衣服,长长的额发,已经隐藏在其下的棱角分明的脸庞。手中持着,枪口正对着穆的额头正中间。自己曾经见过这个男人,所以才会勇气那种讨厌的感觉。
对了,这个家伙,应该就是和相泽梅同居的刑警。根据调查所得的结果,他因为恋人被怪物所杀死对怪物有着深深的憎恶。
咦?
可是为什么,这个家伙,将枪口对着人类外表的自己?
对不起啊。
男子发出打铁一般的尖锐声音,毫无感情的话语,而且还包含着恐惧:
我讨厌你们这些怪物,虽然没有什么仇恨,但是去死吧。
怪怪,怪物??
穆用尽全身的力气,尖叫着:
我可不是妖怪啊!
谁是怪物啊!知道是在跟谁说话么?真是令人恼火!只是个垃圾一样的家伙,完全没有意识到穆的价值,竟然一点也不重视自己,这个愚蠢呆笨的蛆虫!一定要杀了他!毫不留情地杀死他,将他撕成无数片!所有人所有人!凡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伟大的人!都要杀死他们!杀死他们杀死他们杀死他们
你这幅样子,竟然是人类么?
对手的双瞳就像真实之镜一样公正而清澈的双瞳,其中所映出的自己,只是一个光秃秃的脑袋上长着几只小脚的,令人感到恶心的生物。
咦?穆思考着,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就在她沉默不语的时候,男子的指尖用力收紧,扳机变得一触即发。
啊啊。
果然穆是被整个世界都讨厌的啊,非常讨厌的啊。不管是命运,还是上帝,或者是这些人渣。真是一无是处的人生啊,丝毫没有光辉和万暖的存在。真是最糟糕了,令人恶心,令人恼火。所有的人都给我去死吧,彻底消失吧。
最后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了那个被自己杀死的少女,相泽梅的笑容。甜蜜地微笑着,藉口先生藉口先生地,用她那可爱的声音呼唤着自己的,她的残尸。
这样的话,应该马上就会消失吧,只是觉得恼火,非常地忧郁,想要诅咒别人,痛骂别人
就这样吧。
憎恶着一切的女王,有着魔女般的容貌,她看着枪口尖声惊叫起来:
这样就算是公平的么,上帝啊!!
子弹飞速射出,击中了穆。鲜血飞溅出来,世界开始变得模糊,天才魔术师,穆兰波就这样被人当做怪物而杀死。
◆
似乎听见了枪声,和奇怪的临终惨叫,贤木愚龙一下子抬起头来。
高个子的金发青年,体格匀称,外表秀丽。只是现在浑身都沾满了污泥和鲜血,原来的秀美被彻底掩盖。
黑衣男子夺走了初音,紧接着原本应该死去的母亲又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随后,贤木和叹木狂清刑警一起行动。镇子中的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怪兽的踪迹,在和他们战斗,将之打倒之后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然后是第二天的现在,整个世界都被红光所包围。就像自己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深红色的玻璃纸,又像喝得烂醉之后所看到的风景,简直像昆虫眼睛里映出的色调一样,就是血红的颜色。整个世界就像沾上了一层鲜血,其原因却完全不明,只能空自焦急。而铃音究竟所在何处也毫不知情,贤木并不是那种能够感知到他人气息的人类。
发生什么事了,有枪声刑警先生。
没什么
叹木慢吞吞地站起来,若无其事地将收回怀中。脚边是小小的怪物尸体,也许还会遇到更加诡异的大家伙,可能会陷入苦战。那样的话可不能松懈。
可是,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叹木毫不在意地说着没什么,将话题扯到别处。也是呀。贤木既不能说已经习惯了现在的莫名其妙的情况,也没有兴奋得发狂,没有达观到顺其自然、丝毫不在意的地步。只是对此非常讨厌,不停地叹着气。
铃音究竟在哪里呢?
镇子上的人几乎已经全死了,而怪物们却是四处出没横行无忌这就是世界的终结么?现在还活着的家伙除了我们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么?
没有期待着贤木会有什么回答,叹木只是随便地自言自语罢了。
真是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一天到晚就总是有这么多麻烦的事情?我们这些人只要安安静静地生活着就会感到很幸福了,为什么会被这么奇怪的事情搞得一团糟啊?
别来问我啊。而且,就算听得进你的抱怨,我也不可能镇静地理出什么头绪啊。觉得心烦的话就给我闭嘴吧。
空无一人的城镇,被红色覆盖的世界,这个空间中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蓦然和空虚的气氛,贤木迷迷糊糊地站着。
真的是已经变成非常遥远的事情了啊。和铃音两个人一起互相谈论着未来的事情,那些幸福的日子已经是如此遥远的过去了。究竟是从哪里开始,才是导致这个最残酷终结的分歧点呢,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错误,世界才变得如此破败不堪?
唔?
耳边传来了足音。虽然是极其轻微的声音,但在这静谧无人的城镇中,闲得特别清楚。贤木的心里好像受到了扰乱,泛起一阵奇怪的感慨,随后平静地向身后转去。
当贤木转过身来,看见的是
左手紧紧握着汤匙的少女,站在那里。
同时。
在空无一人的镇子上,纵横交错的复杂道路上奔跑着的少女,一头杂乱的狼剪发型在风中飘逸,她那枪口一般深邃的眼瞳正看着这里。
贤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明曾经约定要守护铃音的,却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夺走,他感到万分抱歉。他的心里抱着这样的罪恶感,而掘子的脸上却是格外坚定的认真表情。
名为眼球掘子的少女,一言不发地渐渐走近,用她那低低的,天真烂漫的声音轻轻说道:
贤木。
掘子。
老师。
别在这种奇怪的时候叫我老师。
对不起。我去找了。不管是什么地方都会去寻找。身为老师,可别给学生添麻烦啊。
随后,她极其自然地伸出了手。被杀菌消毒夺去了一只胳膊之后,唯一剩下的那只,有着洁白手指的显眼的手。这样瘦小的手心中,紧紧地握着那华贵的餐具,就这样历经漫长的千年的战斗的,少女。
掘子伸着手,随后迅速将视线投向旁边一副慵懒样子的叹木狂清。
你,刑警先生。
小掘子。
别叫我小掘子。
说着轻松的话语,她伸着手,向着走来的方向抬起下颚示意。
你,不错啊。但是,如果走近学校周围的话,很可能会死掉。回到梅那里去吧,如果我真的做不到的话,直到世界完结之前,你就一直呆在她身边吧。
小梅她
相泽梅已经死了。贤木知道这件事。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却听到了她临终的话语。一边说着抱歉的话的,一边满脸悲痛地死去的少女。叹木也回想起了这些,低下头沉默不语。
掘子感觉到了这些,她的脸色有些惊奇,垂下了眼帘。
是吗。那么就这样吧,你快去公寓吧。也许,在那里还能活下来,那里或许是可以避免死亡的诺亚方舟。虽然房子的强度稍稍令人有些不安,但因为那里是铃音曾经居住的地方也许一直到最后的最后都会平安无事。
铃音?
对于掘子所说的话完全没有明白,贤木只是对这个名字产生了反应发出了声音。掘子的表情就好像要传达的话已经传达到了的样子,将视线从叹木狂清那里收回,粗暴地抓住贤木的手,将某个东西放入他的手心。?
摊开手心,是闪闪发光的红色宝石。近乎不透明的色彩,简直就像流动的血液及这样瞬间停止了一样的感觉。分量非常轻,但是却给人以强烈的印象。
掘子,这是?
没时间了,一边走一边跟你说吧。
就这样抓着贤木的手,紧紧地抓着,身材矮小的她快速地向前跑去。随后,突然转过头来,望着脸上还是无法释然的表情,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叹木狂清,说道:
你在干什么啊。不是叫你快点回到公寓里去么?
叹木平时隐藏在额发下的那双眼瞳,猛然张开。掘子对着他说道哦按:
你不是刑警么?刑警的工作是保护别人啊,所以快去吧。不管是谁,去保护他。对于复仇什么的已经去往天国的人是不会感到高兴的。
绝在说着那些令人伤寂的话语,叹木浑身震颤着,手中的枪落到了地上。随后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开始俯身低声呜咽起来。
其实,他只是一个非常温柔的,随处可见的普通男人罢了。理所当然地深爱着某人的他,最心爱的人被怪物杀死,他的愤恨已经完全踩不住刹车了。贤木也明白他的心情。他所深爱的少女,铃音,有好多次都差点儿就被杀害了。
贤木憎恨着这一切,憎恨着命运,憎恨着世界。
但是他并没有因为憎恨而疯狂,至少现在还没有。只是为了寻找能够拯救铃音的方法而不断努力着,不惜付出生命,如果这种方法存在的话。
对着静静哭泣着的叹木狂清,掘子轻轻地微笑着心里有些感动。然后又高傲地,好像非常明白似地说道:
你这家伙,还不错啊。
贤木也觉得,为了自己所深爱的女子,会如此愤怒而悲伤的人是非常少见的。而叹木,正是这样的人。他曾经无数次感到自己的软弱无力和绝望,但是却毫不放弃地一直战斗到最后。
值得尊敬。贤木也暗暗发誓,要像他那样,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而一直战斗下去。
掘子对叹木点头示意之后,马上像结束了这件事情一样快速向前跑去贤木不禁开口问她话。尽管她向来就是不加以详细说明,就强行将人拉着跑,但这次也太过了一点儿,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喂,等下啊。掘子我们到哪里去啊?
到底是去哪里啊?
掘子真的是把他当成傻瓜,完全不像过去那样对贤木有些喜欢的样子,脸上是非常不高兴的凶巴巴的表情。贤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时掘子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认真地用手指向前方。
你和啊掘要去的地方不是早就已经决定了么?
铃音所在的地方啊她理所当然地大声说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