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手机就是那个时候从贤木那里得到的。有关贤木和铃音之间相互思念、交流的短消息,里面保存了很多,原来我认为这样的东西还是由贤木来保存比较好,但贤木却说自己如果拿着它的话,就什么整天整天地盯着它,其他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就用这样的理由半强迫地将手机塞给了我。
手机里面保存着的那些短消息,虽然似乎没有必要继续这样保存下去了,但我作为现在手机的主人,却并没有这么做,拿着保存有铃音信息的东西,就会有种她一直呆在身边,始终守护着自己那样的感觉。
这样的感受,怎样才能对阿越说清楚呢。
如果全部都一句句地说清楚的话,就什么变得非常冗长啊。?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
短消息的提示音。
胸口突然产生不安的奇怪感觉,我还没有打开合上的手机,先确认了来电的发件人。
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人名。
FROM★小梦
TO★母亲大人
这是什么东西啊。
我的手机自己直接把发件人和收件人的名字全部显示了出来。根本就没有输入过这个发件人啊。那么这个小梦究竟是谁呢,我对此毫无所知。认识的人中间,有这样的名字么?
收件人的显示也令人奇怪。母亲大人?
是谁非常偶然地,误将自己的名字输入之后发送过来的么?
或者说是恶作剧?还是非常恶劣的骚扰短信?
我脑子里转着这些念头,开始看起短消息的内容我低下了头。
这是什么啊?
题名★和小梦一起玩呢
内容★向着前方。走?
往前?
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动。没有产生任何警戒心理,而的反射地迈出了步子。阿越有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
怎么了,小栗子?
稍等一下,我小声地对她说道,随即站起来慢慢地向前走去,看见了,下面的样子,有些眼熟但是,这样的情况,感觉上没有见过第二次。
说起来,这里是游艺中心呢。
嗯,你会出现的地方,只有这里了。
在我的正面是一次五十元的解谜游戏。在其中显示的,是闪闪发亮的游戏画面,以及和它极不相称的巨大的记号……根据这个指示,我走了起来……一边注意警惕着周围的情况。就这样,我被诱导到了一台射击游戏台前的筐体前。
游戏者坐进制作成汽车样子的封闭式座椅筐体,随后握住枪柄,注视着正面放映出的巨大画面,通过射击来杀死敌人,就是这样的,极其常见的体感式游戏筐体。被窗帘所遮蔽的里面其中并没有其他人的气息,却响起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声音。
进来。
我低了下头,钻进了昏暗的筐体内部,随后迅速地拉上窗帘。
就这样坐在车的座椅上,随后静静地注视着正前方的画面。
呀哈。
在画面的内侧,背后以无数眼球作为背景,有一个少女站在那里。
并不是过去曾经见过的,那种虫的拟人化所创造的景象。那个时候,这个少女就是因此而被虫所操纵着,难道说,现在她的这个样子,是她真正的姿态么。
浑身**着,被绷带一层又一层地紧紧裹着,比起**更令人脸红的装扮。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那些绷带和她的头发缠绕在一起,并呈螺旋状的非常复杂的样子。还是穿上普通的衣服吧。
她脑袋的左右就像山羊一样或者说,像西洋恶魔一样长着双角。眼眸中一片红色,却没有丝毫神采,完全不像人类。在丰满的身体前,非常珍惜地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泰迪熊,就像要把自己藏到后面去似的。
我和那个少女一时静静地相望着,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是梦界兽么?
叫我小梦。
不嘛不嘛,虽然少女外表看上去像大人,但是却做出与她完全不相符的幼稚动作,开始哭闹起来。
如果你不叫我小梦的话,我就不跟母亲大人说话了。
这家伙,竟然是这样的性格?不唔,上一次,从开头一直到最后她几乎都被人操纵着再有机会交谈还是第一次。
我思考着这些,心里感到一筹莫展而紧握着双手。这家伙一直受到化身为虫的蛇的操纵,利用,与我们为敌,最后被伪装成燃烧弹的,泪歌的空间打击杀死。由于整个世界在完结的时候,被再次构筑,原来应该死去了家伙们也有不少复活了过来,这一点不假但就连这家伙也?!
总之,还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家伙到底是敌人还是伙伴?如果按照正常逻辑考虑的话,一定会把她当作非常危险的对手,提起万分警惕。但是现在,从这家伙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敌意。
可是这家伙,为什么称呼我为母亲大人呢?
不,给予了这个家伙养料的是我和铃音,正是拜此所赐她才得以孵化出来母亲大人,虽然之前也曾被她这么叫过,可这家伙,怎么会记得这一点呢?
世界遭到巨大破坏,一直到最后一刻才被再次构筑起来这一结果,除了存活下来的我和贤木,还有叹木狂清和布蕾柯瑟,龙惠和御贵以外,其他人的记忆都被彻底消除了。
许多人丧失了最终战争的记忆,作为彻底的新人物登场亮相,可是所担负的作用还是与过去差不多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生活着。比如说卡叽哩他依然持有单人房创造天地的能力,但与布蕾柯瑟再次相遇时,却忘记了她的事情JOKER虽然是泪歌,却并没有将布蕾柯瑟的弟妹们埋入身体,似乎也发挥不出与我战斗时那种巨大的力量了。
铃音究竟是将世界怎么再次构筑起来呢,我对此一无所知。所明白的只是,还记得即将毁灭之前的世界的种种事情的,只有在最终战争中所戚下来的那些家伙们了,其他的人差不多已经全部忘记,而这个世界就这样在和平的设定下被再次构筑。
贤木愿凤也没有创建永远研究所,而是与贤木愚龙一起调查着有关最终战争的事情,以及有关这个被再次构筑的世界事情。而JOKER也是非常认真地担当着龙惠和贤木的母亲。也许,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最弱和手长鬼,舌刀和虫们,也被再次创造出来了吧,但却没有谋划任何阴谋,也没有陷入互相残杀的境地,而是非常悠闲地生活着吧。
曾祈盼死去的上帝。吞下痛苦和毒果,面临崩溃的上。
曾经一度被毁灭的这个世界,就像镜子一样映照出了那个上帝的心情。怪物四处出没的血腥战场延绵不绝,人们一个接一个地不停死去的,那个阴郁的世界
可是现在,上帝却没有死去,而是一点点地回复现在差不多已经恢复元气了吧。这个世界的和平,就是证据。
大家都在非常悠闲地,经历着温暖而和平的生活。
没有纷争,没有杀戮,和平的世界。
这就是现在的世界,映照出了上帝此刻心情的镜子。
那么,这个梦界兽也是朋友么?是伙伴,而不是需要提起警惕的对手?不,不,说起来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应该是不记得这些事情的,却竟然对我叫母亲大人?首先应该从这里开始考察。
梦界兽
啊,那个,怎么了梦,小梦?
啊哈哈。
脸上露出非常可爱的微笑,梦界兽抱着怀里的泰迪熊,抬起目光向这里看来。
怎么啦,母亲大人?是要和小梦一直
不虽然也是可以的啦,不过先把玩放一下吧。小梦,为什么会称呼我为母亲呢?不难道就是像这样让她这么叫而被再次构筑的吗唔?搞不懂啊我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啊,真是搞不懂???
梦界兽歪着脑袋,眼珠不断地来回转动着。就在这样非常糟糕的场景中,对话开始了。
嗯,这样的。母亲大人。小梦是为了警告你才来的。
警告?
是啊。
梦界兽甜甜地笑着,用她那深红色的眼睛望着这里。非常奇异的这种少见的样子,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了的,奇怪的现象。我的身体有过这种经历,防御本能突然产生,就像警钟突然强烈地鸣叫起来的感觉。
我望着梦界兽,彼此的视线重合。
那个呀,到底好不好。小梦,还不明白可是,总有些讨厌的感觉,就想一定要告诉母亲大人。那个,有个向小梦呀,还有其他的人,告知之前的世界的事情的人哦。
之前的世界。
那个充满杀伐,虫与眼球的神话的世界。
好不容易变得和平的世界,生活得以这样悠闲地持续下去,在这个世界的人对他们来说,那个前世的世界,某人将那个世界告诉了她。
嗯,小梦呀,从那个人那里听到很多东西然后就知道了母亲大人。你是母亲大人,对么?小梦的母亲大人。
梦界兽令人害怕地寻求着回答,而我的脑海中却产生了一个推测。如果说那是某个人的话,也许真的将那个世界的种种事情一样样地告诉了她,而之所以告诉她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主她取回前世的记忆。自己是怎么被创造出来的,都做了哪些事,之后是怎样死的并不为了让她取回这些记忆。
可是,可是我,曾经伤害了梦界兽,拒绝它的存在,并将它杀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向着面前的景象伸出了手,虽然实际上无法消除的。
我向着面前的景象伸出了手,虽然实际上无法触摸到她,但还是轻轻地抚摸着梦界兽的头。就是这样,梦界兽依然非常高兴地露出了微笑。
啊哈哈,小梦的母亲大人
她的脸颊变得红彤彤地,随后眼中浮现出泪光。
好寂寞啊。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所以,好寂寞啊。
对不起啊,小梦。
已经不会再经历不幸了,我的孩子。
我在胸膛中坚定地下了决心,于是再次开始凝视着梦界兽。
小梦你,不,其他的人也是不应该让你们回忆起那些东西的,向你们的脑袋里,灌输着那些痛苦世界中的记忆,那个混蛋,到底是哪里来的什么家伙。还残留那个时候记忆的人,应该不会很多的才对
非常在意那个家伙的目的。
为什么一直到了现在,还想要翻出那个世界的记忆?究竟是谁,到底为了什么目的,做出那种愚蠢的事情。
嗯。是啊。虽然对她说不要再唧唧歪歪地说个不停了对小梦,还有其他人,一直不停说着前世记忆的那个家伙呀
她,缓缓地低声说道:
现在,就在后面,母亲大人的后面!
我猛然回头,那里谁也没有。或者说,后面只是座椅的靠背,以及筐体的墙壁,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先把视线转回到前方,梦界兽开始抱着肚子哈哈笑着滚来滚去。
她的眼睛里笑得流出了眼泪(这个眼泪和之前的眼泪可是不一样的,真是令人恼火),呼呼地喘着气,说出令人火大的回答:
"不是啊,开玩笑啦。"
我揍你哟。
本来想和她好好地说话的,但梦界兽似乎一点也没有这个打算。唔,差不多弄清楚了。这家伙,差不多也就是一个孩子如果把什么都当真的话,会被搞得筋疲力尽的。
我一阵哑然后,好的脸上出现了认真的表情,并将视线紧紧盯住这里。
嗯唔不,小梦自己也不是非常明白。第一次见到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却能看见小梦,我的身体就像深化在空气中一样隐藏着,普通人是看不见的,可她却对我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应该不是普通的人类呢
完全不得要领的说明,最后她还加上了这么一句:
她自己,那个人曾这样报上名字。妾身是被凌虐的虫之女王
虫之,女王?
残发。
残发。
果然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字。
可是虫之女王?
要说虫的话,就是那个虫吧那些家伙中还有女王存在么?虽然蚂蚁呀蜜蜂呀,群居的昆虫集体中有很多都有着女王的存在,但那个虫,应该和昆虫什么的没什么关系吧。
被凌虐的虫之女王残发,么。
总之,先记下吧。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非常讨厌的预感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啦。本来还想好好地一起玩的呢
梦界兽非常遗憾地说,皱起了眉头低声说道。
由于那个虫的女王暗中活动的缘故,杀菌消毒也似乎开始有所反应,开始行动起来杀菌消毒的目标也包括杀死小梦,所以现在只好逃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啦。
杀菌消毒开始行动了起来
那么,这件事交给杀菌消毒应该也就可以了。杀菌消毒的强大,我曾经亲身感受过,所以了解地非常清楚。就算是以女王身份的虫为对手相信她也不会有丝毫马虎。
我正在考虑这些事情,梦界兽开始非常可爱地对我挥起手来。
那么再见啦,母亲大人。一切都结束了之后,一定会又见面的啊那时候要和小梦一起玩哟?玩很长,很长时间,一定会陪我玩的吧?
啊,我们约定。
下次一定会,没有互相残杀,而是一直玩耍的小梦。
我微笑着,也开始对她挥起手来,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地,眨了眨眼睛。
对了对了,母亲大人,还有一个母亲大人呀。
铃音么?啊,铃音已经不在了啊现在可见不到她了哟。
以为已经明白了梦界兽想要讲的话,自己先脱口说了出来。她变得有些茫然若失。
不,在赶来和母亲大人相会之前,我也见过了另一位母亲大人了和她互相问候之后,在那个时候,她拜托我对母亲大人转达一句话。
哎?
你说什么?
我非常吃惊地凝视着梦界兽,她甜蜜地笑着,从口中说出了那句转达的话。
对不起啊小掘,我来了,她说。
在游艺中心前面,和阿越分了手。
她多将她抛下跑到了其他地方去这件事非常不满,在我承诺下次请她吃饭后她马上将不快给脑后去。虽然,让朋友的体重增加而请她吃饭,并不是我的本意啦唉,也没办法啦。
我抬头望着天空,阿越则是咕噜咕噜地不停晃着脑袋,好像有什么总会似地紧紧握着我的手,大声叫道:
不要紧呀!小栗子!就算模拟考试的成绩很糟糕,也不要灰心呀!一定会有什么好事情降临的呀!
不是嗯,不是为了那个啦。还有,阿越怎么会知道我的模拟考试成绩的啊?
真是一丝一毫也不能对你疏忽呢!你的成绩也让我看啊!
不要啦!不给你看啦?
两个人不要不要地吵嚷成一团,果然朋友还是值得拥有的啊。在游艺中心前的自行车旁边,我们手拉着手互相吵闹着。我们两个,是无所顾忌的十九岁大学重考生,既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也没有感到丝毫值得骄傲的地方。
嗯,不要紧的不要紧的!一定会通过的!就在今年!
嗯就在今年。
阿越嗯嗯地点头,突然开始大声唱起歌来。
啦啦啦~考试~什么的?不能再这样下去啦!不及格?
及格?
嘿呦嘿呦?
好像是在哪里听见过的歌词和曲子,不知不觉就一起哼了起来可是,我突然想了起来,低声嘟哝着:
哎呀,这个歌词不是猜拳的么
所以现在是猜考试啊!猜拳的新版本,如果每天都做一遍的话,一定可以通过考试的,是电视上的三野先生说的!
三野先生,是谁?我可没听说过那种家伙。
因为我从来不看电视啊。
总之,虽然这首歌非常傻气,但是却令人鼓起劲来。刚才,毫无预兆的和梦界兽又见面了由于听到了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心里非常混乱,但现在稍稍有点安心了。
值得拥有的,果然还朋友啊。
我挥着手,目送慢慢地踩着自行车的阿越远去。她所消失的城镇,依然像往常一样平安,我的心里有点放下心来。
是啊,就像这样。
世界已经变得非常和平了,无论是谁都不会再感到,危险的东西,讨厌的东西了。
是啊铃音,你也一定,变得非常幸福了吧?所以,这个世界会这么和平明天也是,后天也是,一直到未来,都会这样平安地一直持续下去吧?
加油吧,我们曾经约定过的哟。
嗯?是么好是稍稍有些不同的,约定呢。
唔
回想着究竟是什么样的约定,应该,是如果感到痛苦的话,就再一次。
算啦,无所谓啦。
我怎么也没想起来,用手指梳了一下翘起来的头发。想了想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吃完晚饭之后时间还有许多,正好去附近的小理发店里去剪下头发。如果钱还有剩余的话那么,就去观音逆咲镇好好玩一会儿吧,好久没去了。
在世界的中心。
在充满我们回忆的地方。
猜猜我是谁?
突然,伴随着像铃铛跌落般的声音,我的双眼从背后被人遮住了。视界的一切都变得漆黑。背后的感触,是那样的温柔。曾经感受过的某个温暖的身体。
心脏,开始咚咚地剧烈跳了起来。
不会吧。
我想着,难道是。
说自己没有预料不,没有期待过的话,无疑是说谎。不知道梦界兽究竟是骗人还是她搞错了,但既然被告知好存在的消息那么,没有期待过想要与她相见,也许还会与她再见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可是,可是。
已经想不起来了么?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话语中带着隐隐地一丝遗憾,眼睛上的手移开了。
我的身体,无法动弹。浑身僵硬着就算转身也无法做到。
个子,长高了呢。刚才那一下子,我差点认不出你啦。
我所喜欢的,也是贤木所挚爱的,那略带金属感的声音。轻盈的,闲谈声。我曾经为之万分焦虑的,就算付出再深重的代价也想再次听到的声音我的,是重要之人的声音。
不要害怕呀。小掘,看这里。
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而我也终于能看清背后的情况。
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
不是妄想,也不是错觉。
啊哈哈,好像觉得有些害羞
在那里微笑着的人,是这个世界的上帝那个名叫宇佐川铃音的女孩。<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