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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最终话~伸出手来的学生会~(1 / 2)

 「心疼孩子的父母之情才是真正美好的事物!」

会长和往常一样挺着小小的胸部一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套用某本书的内容说道。

这次我多多少少能够理解她选择这个名言的理由。

我环视学生会办公室。深夏今天也没有在这里。而且连小真冬都不在。这是因为。

「三者面谈是校内交流的三大苦行之一啊。」

我叹息着如此说道。顺便一提,另外两个苦行是「自我介绍」和「面试练习」。根据情况,有时候也是能够认可「家庭访问」的入选的。

会长和知弦姐也点头称是。顺便说一下,椎名姐妹之外的成员们的三者面谈到昨天为止已经都结束了。今天因为她们俩的母亲来了,所以两人一起进行面谈了。不过虽然说是一起,但是她们各自的班主任是不同的。

我瞟了一眼她们俩的座位,决定在被嘲弄之前进行自我表白。

「那两人不在真是让人觉得相当寂寞啊」

「是啊。」

知弦姐今天并没有过分嘲弄我,对我说的话表示同意。会长也「唔」的一声沉吟着,抄起手来说道。

「一个人缺席的话还是能够进行会议的,但是两个人的话,那实在是有些困难。」

看来她似乎是没有开始工作的打算。我们也完全没有异议,所以还是继续着随随便便的杂谈。

「深夏过一会就会回来的吧。她的面谈好像是先进行的。」

「嗯。应该不是什么费时间的事情。」

在会长这样说道之后,杂谈也停止了。并不是没有别的话题,但是兴致却格外的难以提升。

察觉到这个气氛,知弦姐赶忙提供了新话题。

「KEY君你怎么样?三者面谈。」

「我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的。啊,不过我的母亲来了。因为母亲非常溺爱没有血缘关系的我,班主任都有点被吓到了。」

「啊,KEY君的父母以前再婚了啊。」

因为知弦姐和会长这时一瞬间露出了异常的表情,我慌忙进行补救。

「呀,你们如此在意的话我反而会觉得困扰的。我本来就没有亲生母亲的记忆,所以是相当干脆地接受了的。还很普通地称呼她为『妈妈』的。父母离婚了这样的话题虽然确实挺阴暗的,但是再婚则意外的并不是只有消极的方面吧?」

「这个嘛可能是这样吧。因为电视剧给我们留下的印象很强,所以我们才会擅自对此抱有相处不愉快的印象吧。」

「啊啊,在这方面,我们家算是关系很好的。虽然在林檎入院那件事之后,我个人是有擅自感到歉意的部分,不过并没有发展到家庭崩坏的程度的。」

「这样啊。」

知弦姐露出了柔和的微笑。我一边注视着她的微笑一边突然想到,说不定深夏那边的问题才比较大。虽然我没有听说具体的情况,但是她一碰到家长的话题就会变得有些紧张。不过从小真冬并没有类似情形看来,其中的情况似乎是很复杂的,所以无法随便去触及。

我为了改变一下现在的气氛而将话头抛给了会长。

「会长的三者面谈是」

「我家也是母亲来的。」

会长不知为何挺起了胸膛。这个人依旧是在意义不明的方面极具自信啊。

「班主任和你母亲针对会长的发育在进行商谈吧。」

「才没有说这样的事情!」

「特别是以胸围为重点。」

「我才不想被这样的大人们教育!」

「似乎还要决定今后是不是要将丰胸体操引进课程中的方针。」

「才不会引进的!」

「会长的家长也是和会长相似的怪人吧。」

「全部都是杉崎的脑内设定吧!」

「说起来,知弦姐的三者面谈怎么样了?」

「我的回合就以杉崎的妄想结束了!」

我无视在叫喊的会长,把话头抛给了知弦姐。

知弦姐用手轻柔地梳了梳头发,露出大胆无畏的神情开口了。

「倒不如说是我和母亲商谈老师的今后的三者面谈。」

「这个给人添麻烦的面谈是怎么回事啊!」

「老师最后跪坐在地板上了哦。」

「母女全都具有女王气质啊!」

「总之先给他下达了开始炒股的指示。还指定了交易品牌。」

「好像肯定能赚到钱这点让人觉得很可怕啊!」

「『教师的人生是无法到达日本的顶峰的』,这是我母亲说的。」

「我觉得这实在是非常多管闲事!老师应该本来就没以顶峰为目标的!」

如果是真仪瑠老师的话那倒是有可能的。

「从第二天起,我们班的班主任就迎来了新生。他将上课抛在脑后,沉浸到日间交易中去了。」

「请马上将他恢复原样!」

三者面谈的目的完全被更换了。这对母女在做些什么啊。

就在我们进行着这样的对话的时候,门嘎啦嘎啦地打开了。

「唉。」

随着一声少见的叹息声,深夏走了进来。我们各自对她说道「辛苦了」,但深夏只是回了句「谢了」,然后好像将全部体重压下去一般重重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和知弦姐、会长看了看彼此的眼睛,接着我作为代表来向深夏问话。

「唔深夏?出什么事了?三者面谈你就这么不情愿吗?」

虽然觉得有些过于深入了,不过如果不想被问到这种问题的话,深夏肯定会故意装得很有精神的,所以我大胆地进行了询问。

「唔」她露出复杂的表情沉吟了一会之后,然后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站起身来,「并不是不情愿的」

深夏皱起了眉头。我们虽然感到有些困惑,不过为了能够使得深夏的心情变得愉快,于是决定再进一步深入下去。

会长代表我们询问道。

「深夏你和家长关系很不好吗?」

虽然觉得有些太过直接了,不过这很像会长的风格,所以也没什么不好的。

深夏露出了苦笑,不过看上去她的心情并没有受损,反而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笑着向我们说道。

「嗯正好真冬不在,是个好机会,就告诉你们吧。」

在说完这样的开场白之后深夏再度扫了我们一眼。

接着她开始说了。自己和家长以及厌恶男性的事情。

我不知道真正的父亲的样貌。

在我懂事的时候,我身边只有会露出温柔微笑的母亲和爱哭的妹妹。那就是我所属的世界的全部。

我完全没有不满。这是真的。虽然在托儿所的时候曾因为父亲不在而被嘲弄,但是我并没觉得特别愤怒或是伤心。大概是因为我已经足够幸福了吧。有母亲和真冬在,我从没想过还需要其他什么人。

真冬也是差不多的。性格怯懦的真冬一被说到父亲的事情就会对对方的恶意做出反应哭出来的,但是尽管如此,她也不会说出想要父亲、或是自己为什么没有父亲之类的话。与其说是有所顾虑,我认为她是和我一样,并不觉得父亲这个存在是必要的。

但是。

母亲却是不同的。

在刚升上小学不久的某一天。我先于和朋友去玩的真冬回到家里,发现有一个不认识的叔叔。

他略带紧张地和母亲一起笑嘻嘻地对我说道「欢迎回来」。

我以为是自己不记得样貌的亲戚,于是随便打了下招呼。接着准备直接回到房间里去,但是母亲不知为何老是在说让叔叔陪你玩、让叔叔来教你学习之类的话。

那个叔叔也显得格外热心,看上去异常的有干劲。

这时我第一次感到心情很不痛快。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我不自觉地露出些许不开心的表情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清楚地记得,在那个瞬间,平时总是很温柔的母亲非常的生气。可能是由于太过吃惊了,我不记得她说了些什么。反倒是那个叔叔在拼命地进行劝解。

最后,那个叔叔说道「啊,我差不多该去工作了」,非常不自然地匆匆忙忙地走了。即使是小学生的我也明白那是他对我的顾虑,老实说,我并不讨厌那个叔叔但是看到目送那个叔叔离去的母亲那有些悲伤的脸,我不知为何又觉得很不痛快了。

在那之后,真冬回来了。看到和平时一样天真无邪的真冬不知道为什么,我心想不能让妹妹和那个叔叔见面。

这就是我和母亲之间的隔阂的开始。

母亲想方设法地想将那个叔叔介绍给我们姐妹认识。而我则是坚决地对此表示拒绝。渐渐地,还是小学生的我也开始理解母亲想将那个叔叔放在怎样的位置上了。

对母亲来说那里是空位。对我和真冬来说,那个位置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特别坚决地阻止真冬和那个叔叔见面。因为我绝对不想让纯真无邪的妹妹体会到我感受过的那个讨厌的感觉。

我相当神经质地并且抽象地向真冬灌输了否定「男人」的话语。从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对我自己的自我暗示。

对我来说,那个叔叔是敌人。不稍微有些不同吧。与其说是那个叔叔,不如说那个「位置」才是敌人。存在于母亲心中、但不存在于我和真冬的心中的位置。我无论如何都无法认同那个位置。

但是在心中某处,我明白这是自己的任性。因为我知道我的拒绝让母亲非常伤心。而且我也切身感到对于母亲来说那个位置是必要的。还是个孩子的我也开始明白那个叔叔是要填补母亲的空白。

所以。

我对母亲说出了一点都不像小孩子所说的话在现在我能明白,那是一句非常悲哀的话。

「你可以和那个叔叔见面。也可以结婚。但是『那个』和我与真冬是没关系的。记得要和我们撇清关系。」

这是我划分界线的那一天的事情。

将母亲和那个叔叔、我和真冬区分开来,在家人之间划分界线的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母亲微笑着说道「说的也是」。然后哭了。

我也有些想哭了,但是还是强忍着回到了真冬身边。

我看着天真无邪的真冬,告诉自己并没有做错。

不管家人之间产生怎样的隔阂,只要能够守护住这个笑容的话,那就可以了。

深夏那略带自嘲的述说告一段落,学生会办公室被沉默所笼罩了。

知弦姐的脸上失去了平时那样大胆无畏的笑容,完全是无表情了。会长则是非常悲伤地皱起了眉头。

而我回想起和深夏初次见面时的事情,感到胸口异常的痛苦。

去年的夏天。下定决心以进入学生会为目标的我首先向同学年的学生会干部深夏提问道「要怎样才能变得像你一样呢」。

那个时候深夏露出非常冰冷的眼神对我这样说道。

「想变得像我一样的人是没有进入学生会的资格的。」

在当时,我对此大受打击,然后以这句话为原动力,进入了磨练自我的每日。不过在现在我更能明白那句话的分量了。

「呃,那个,」可能是对寂静无声的学生会办公室的气氛感到很在意吧,深夏有些慌张了,

「啊,抱歉。呃,我并不是想打击大家的兴致才把这事说出来的。」

「怎么说?」

会长歪着脑袋问道。深夏重新开始往下说了。

「怎么说呢虽然这是我的任性,不过我打从心底希望真冬能够幸福。虽然因为我的关系而产生了一些扭曲的部分,但那个孩子真的是个好孩子的。所以包括父亲的事情,我希望这里的成员们今后也能够温柔地关怀真冬。」

「深夏」

「特别是键。我可是相当感谢你的。」

「诶,我?」

由于我被深夏夸奖那是非常少见的事情,所以我不禁大为惊讶。

深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因为我的关系而变得讨厌男人的真冬,多亏了键,最近已经大为改善了。」

「嗯。不只是内心,现在就连身体都对我敞开了。」

「还没到这地步吧!」

「那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我现在觉得还是应该让她远离你才是!」

深夏吼道。学生会的气氛变得有些弛缓了,我趁机提问道。

「我有一点疑问,就算小真冬接受了深夏你的教育,小学生的时候还是很正常地和男生接触的吧?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地步?」

「啊,不是的,我们原本是在乡下的小规模的小学上学的,特别是真冬的学年,只有一名男生而已。她和那孩子也不怎么亲密的,在升到中学的时候我为了将母亲和我们的生活区分开来,就让她去了寄宿制的女校。而我在二年级的时候也转校了。」

「比我所想的还要贯彻到底啊。」

「现在回想起来,也有些反省自己做的太过了。不过老实说,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深夏如此断言道。很像深夏的风格。她无论何时都是对自己的选择抱有自信和责任心的。

「那么,」会长像是在为这个话题画下句号一般总结道,「深夏和母亲的关系至今仍未改善吧。因为那个叔叔的存在」

「啊啊,不是的,这么说是有点不对的。」

「?」

「最终,母亲他们破裂了。在我中三的时候。」

『』

时间略微停止了。

接着知弦姐把手搭在额头上指摘道。

「稍等一下。」

「怎么?」

「那么现在你们家庭之间不是完全没什么问题吗?」

「这个嘛,算是吧。而且现在我们三人在一起幸福地生活。」

深夏若无其事地回答道。于是会长终于发火了。

「把我的同情还来!」

「就算你这么说明明是你们自作」

「刚才那沉重的气氛算怎么一回事啊!」

「不要这么说,实际上那个时候确实是很沉重的。」

「但是现在不是解决了吗!」

「嗯。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嘛。」

「太晚了啊!一开始就先说明已经解决了啊!」

「诶诶。那不就剧透了嘛。」

「说这种话题的时候用不着在叙述方式上下工夫!」

「可我还想根据情况在中途加入战斗内容的。」

「不要玩弄自己的过去呀!」

会长不住地喘着粗气。我十分理解她的心情。把我们认真替深夏、小真冬和她们母亲之间的事情烦恼的时间还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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