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针,又看了会电视,苏萌睡着了。
同学们带来的欢乐驱走了神秘钥匙带来的恐慌,在一片香气中酣然而睡,她不知道屋里进了外人。
梦里面不时晃过一只黑色的母鸡带着一群五颜六色的小鸡在的画面,有时候是在过山车上,有时候是在海盗船里,但背景都是一望无际的花海。
在一片尖叫声中,贾嘉腾的那张脸无奈却不得不强作笑容,特别搞笑。
苏萌笑了,嘴角微翘,脸蛋蹭蹭饱满的枕头,继续午睡。
恍惚间觉得床边有人,以为是贾嘉腾,蠕动两下嫩唇,“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人没有动静。
苏萌习惯了床边有人看护,迷迷糊糊不想睁开沉重的眼皮。
但是,那些狼一样的同学怎么会让贾嘉腾这么快回来,这绝不是她们的风格,如果贾嘉腾敢开小差没有应付好她们,那么现在她的电话早被打爆了。
苏萌一激灵,猛地睁开眼。
白色的西报,白色的皮鞋,二郎腿,不用看到脸,苏萌已经意识到是谁了,周天鸿!
“你怎么在这里!”苏萌坐起身,警觉地看着那张让人看着不舒服的脸。
周天鸿歪嘴一笑,表情倒是挺和善。他已经来了半个小时了,一直在这里安静地审看苏萌地睡容。
一开始他想把她叫醒。但是那些梦中的甜笑像有只魔力地手,温柔地制止了他的意图。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一直就这么坐着。
连做梦也会微笑地女孩子,那张光润地小脸像初开地百合。没有沾染一丝尘世地阴险。像婴儿一样纯净。他震惊于这样地睡容。
现在她醒了,用一种戒备地眼神看向他。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咳了一声,“苏小姐,你不用惊慌,我是来表示歉意的,昨天只顾着和琪儿置气,没注意到说话的方式,也没注意到打扰了你,这些鲜花是我和桑琪共同的心意。”
鲜花?
苏萌想到梦里的香气,用力吸两下,一股好闻的香气入心入肺,可是屋里明明没有一朵鲜花。
周天鸿笑了,“护士说病房里不宜摆放,所以我叫人放在外间。”
苏萌从另一边下床,光着脚走到外间,眼前的场景吓了她一跳,到处都是花,沙发边,桌子上,阳台里,只留了一条过道,所有的地方都摆着花篮。
而且都是黄玫瑰,黄得耀眼,一个个半开的花苞,挤在满天星和绿叶之间,挤在淡粉色的手揉包装纸和同色沙网之内。
不能不说很惊艳,好像那些只能画片里看到景色,比如一片金黄的向日葵,一片紫色的熏衣草,一片艳红的玫瑰田。浪@客*中文转载[]
可是,这是周天鸿送的,再惊艳也不能接受。
苏萌回转身,“谢谢,你这样道歉的方式我……”
周天鸿摆摆手打断,“苏小姐,不要说不,这些花已经摆在这里,不可能再运回去,我送不送是我的事,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
这是什么话,苏萌心里隐隐升起怒气,如果这话换作贾嘉腾说,苏萌不会如现在般眼神冰冷。
一样的话,不同的人说有不同的效果,甚至是相反的效果——陌生人说你是傻瓜,你会怒,恋人嗔你是傻瓜,你会美。
周天鸿并不在意苏萌的反应,他知道哄女人开心是场长期的战争,何况目前是对立的状态下。
但是苏萌敢于向他明确表达拒绝的意思,并且敢于对他冷脸,让习惯别人顺从的他颇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