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在凌晨换目的时候,关东机关经营委员会的议场,充满着异样的寂静。
围在圆桌旁边的财务省官员以及官僚们,铁青着脸看着自称是魔人贝尔隆德的男子。
「如果没听见的话,我就再说一次吧!杰琵鲁姆要利用这个『关东机关』发动政变。」
他是一名轮廓很深、金发碧眼,身穿令人联想起哥德时代的华丽衣服,有些超脱世俗的男子。
「开、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吧!给我站着不准动!」
一个人紧绷着表情,按下桌上的紧急通知按钮,然而却没有回应。
「什么?这种时候居然没有人?快回答啊!喂!」
「你想找的是这些人吧?」
在魔人贝尔隆德的耳中,这听起来应该只像个无聊的玩笑吧?失笑的他就这么将手指弹响。像是要踢开厚重对开大门一样闯进来的,是身穿类似军服的黑色制服,未满二十岁的少年少女们。他们手上拿着冲锋枪,腰间佩带着军刀。
关东机关的战斗员们,在贝尔隆德示意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之后,就镇压了无力抵抗的议场,就像是要证明他们的意图。
「这些、这些恩将仇报的家伙!你们这是严重的背叛行为!你们以为做出这种事情后可以轻易了事吗?」
然而被如此责问的机关成员被国家捡回来的这些孤儿们,面对这个官僚的这番话,只是回以锐利的眼神。
所以,这名魔人代为宣告。
「我们杰琵鲁姆正在寻找表层世界的立足据点,而他们对这个国家抱持着憎恨,所以只不过是彼此的利害关系一致罢了。」
「那么,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在穿着西装的中年与壮年男性们之间,有个非常显眼,就像是来错地方穿着水手服的少女。她戴着眼镜,并且留着一头短发。
在所有的议员官僚们都像是在等待着暴风雨离去的时候,只有这名少女以若无其事的表情举着手。
魔人贝尔隆德扬起眉,似乎对她的身影感到讶异。
「你是谁啊?」
少女放下原本举高的手。
「我是局长,这里的局长。」
并且指着下方。
「顺带一提,我叫做飞驒真琴。请多指教,杰琵鲁姆的魔人先生。」
「原来如此前任局长的女儿吗?虽然我有听说,不过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小丫头」
贝尔隆德让自己薄薄的嘴唇呈现出些微的弧度。
「不过,你知道预定之后想要做什么?」
「要想办法应对才行。」
真琴用力朝着贝尔隆德点了点头。
她所率领的关东机关,是日本政府唯一拥有的抗魔组织。
这是以魔导力所支配之第三世界里的组织,不过组织成员不到两百人,而且无疑只是一个政府部门底下的弱小组织。战力上应该有胜过机动部队,对上自卫队这种程度的对手应该也能不分轩轾。不过
「要是我们做了这种事情,一样属于第三世界的法理组织神殿协会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连那个组织底下的一个骑士团,都不是我们关东机关所能对抗。所以,政变不可能成功,我不希望做这种得害成员平白牺牲的事情。」
真琴提出了这个严峻的事实。然而杰琵鲁姆的魔人,理所当然地承认了这些障碍的存在,并且对着少女如此断言:
「会成功。既然你是局长,就应该知道什么是龙击手吧?」
「」
虽然真琴将惊讶的情绪露于言表,不过也只是眼镜后面的双眼微微瞪大而已。那是父亲投注一生的心力,却还是没能完成的研究。
「没错,我就是龙击手。当时我杀了你的父亲抢走企划书,并且由杰琵鲁姆完成了这个研究。」
他以毫不怜悯,反倒还像是乐在其中的语气,对着这名女孩说出残酷的话语。
「那么,你就是指定十四号第十四号指定通缉犯对吧?」
「哼。从那个时候开始,这里好像就是这么叫我的。」
对于自己被关东机关指名通缉,贝尔隆德像是觉得很滑稽似地哼笑了一声。他的笑容,就像是在嘲笑着这是无谓的挣扎。
「不过,我也因此成为杰琵鲁姆的干部之一,所以我很感谢你的父亲。」
「既然这样,就把政变的时间延后一下当作谢礼啦。」
「喔?」
「因为太狡猾了。这样不是很狡猾吗?我可是死了一个爸爸耶!给我一点机会啦!」
对于忽然拍打桌子大喊的真琴,杰琵鲁姆刚开始有些目瞪口呆,不过马上就仰望着天花板放声大笑。
「好吧,我很欣赏你。跟这些只会抓着权力坐在椅子上,现在面对枪口根本无法动弹的无能家伙比起来,你似乎有些不一样。」
贝尔隆德低头看着即使被这么说,依然不敢回嘴的议员官僚们。
「有趣。好吧,人类,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虽然我不认为你这样的小丫头做得了什么,不过我就等你一天吧。可别跑了啊。」
贝尔隆德翻动披风发出笑声,与机关成员们共同离去了。他没有带走议场里的任何人,就像是展露着他绝对的自信,认为在场的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现状。
冷汗着急流下的汗水布满脸颊。在甚至忘了擦去这些汗水的经营委员之中,有一个人在叹气之后马上拉高音量。
「飞驒真琴!你到底想要怎么做!」
「我会尽力的。」
「尽力所以我就是在问你,具体上你想要怎么做啊!你该不会想要找神殿协会或是天使之剑(AngelSaber)帮忙吧?听好了,我绝对不准你这么做!抗魔机关居然反而被魔人占据,要是这种事情传开了,只会落人笑柄啊!」
接着,担任委员长的议员大吼说道:
「要是不找他们帮忙,你这种无力的小丫头到底做得了什么?」
无力的小丫头这句话她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
父亲过世之后,真琴就在祖父的辅助之下就任成为局长,然而他们没有让她做任何的事情。「太年轻了,只是沾父亲的光,无力的小丫头做得了什么?」她就像这样被众人当成是挂名的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