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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五章 不放生不灭口不犹豫(2 / 2)

场所是舞弓的老家,是用瓦片堆砌而成的复古房屋。伊依坐在座垫上,一声不响地啜饮着舞弓泡的茶。虽然不是什么很高级的茶叶,但不知是否因为泡法高明,感觉疲劳从舌头开始融化掉一般。

伊依呼一声地叹了口气,笔直看向前方。

慢慢的、慢慢的,思考逐渐整合了起来。

但是,现在仍然欠缺决定性的证据,亦即伊依需要让累积起来的众多线索统合在一起的某样东西。

就快要碰到那样东西了,伊依有着这样的确信。

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这可是怪造学者的拿手绝活。跟深邃又黑暗的虚界相比,神所设计的阴谋应该根本不成问题。

所以,伊依才需要决定性的证据。

她追寻着欠缺的最后一片拼图,在脑海中不断思索着。

纸拉门沙一声地打开了。

我照你所说的,让义父大人外出了。义母大人因为受伤还在住院,所以打从一开始就不在家里。

嗯,谢谢你。

伊依点了点头,抬头仰望用一脸失落表情站着的舞弓。她似乎直到刚才都在洗碗,泡沫沾到了不适合她的围裙上。其实只要她说一声,自己也会帮忙的嘛。

舞弓摇响着围裙之下戴着的无数银饰品并跪坐下来,她锐利的双眸在和室中显得更庄严。接着,她边揉着大概是因为做家事而感到疲累的肩膀,边垮下脸叹了口气。

世界灭亡正逐渐逼近,竟然还在洗碗,真是悠哉或许你会这么斥责我,但原谅我吧,我的个性就是无法在这种地方妥协。明明没有人在意,但舞弓却像在找藉口似地这么说道。

然后她不知为何看向远方,消极且沉重地低喃着:不过,要是世界没有灭亡,从后天开始就是期末考试了,我根本没有念书这也让人感到忧郁啊。

啊,对喔!我完全忘记还有考试这回事了。伊依随口回答。

突然问,她脑海中的疑问拼上了拼图的碎片。

考试?

对了,从后天开始就是期末考,学生跟教师在现在这个时期,应该都忙着准备考试才对。包括伊依在内,这种时候应该会确实地拟定出预定表,想着今天要念什么,或是明天会遇到不擅长的科目真讨厌啊之类的。

既然如此,那个是

怎么了?

看到一脸苍白的伊依,舞弓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她端正好坐姿并诚挚地开口提议:算了,首先来思考一下今后该怎么办吧。

嗯。关于这件事,我有个想法。

伊依闪耀着率直的黑色眼眸,这么说道:我大概知道犯人神是谁了。

此话当真?

舞弓变了表情。她将身体前移,以差点撞倒桌子的气势将脸凑近伊依。操纵怪造生物、开始这恶劣的游戏、意图毁灭世界的敌人伊依可以推测出这个神的真实身分了。

接着只剩确认了,只差把敌人的真实身分完美地揭露出来。

为了这个目的需要陷阱,需要经过精密计算的完美陷阱。

对于淡淡地这么说道的伊依,舞弓不知是因为愤怒或欢喜而颤抖着肩膀。

果然跟你联手是正确的,不死鸟杀手。好了,快告诉我吧!告诉我敌人的名字。我要报义兄大人的仇!我就是为了砍倒那家伙,四年来一直磨着这把刀!

不,我还不是完全确定啦,那只是我的推测喔!再说,这对小舞而言,或许是很讨厌的发展也说不定。

伊依只是这么说道,然后笔直地看向舞弓。

最后让我问个问题。对不起,这可能会让你想起讨厌的事发现炮矢先生尸体的人,是小舞没错吧?

舞弓一瞬间露出悲痛的表情,她用力地摇了摇头压抑住那份动摇。然后她静静地看向伊依,用彷佛硬挤出来的声音答道:

没错,是我。我接到谜样人物现在想来,那大概是神吧?我接到神的电话催促,在平常没人会经过的巷子里发现了被放置在那的义兄大人的尸体。

有别人跟你在一起吗?像是你爸爸或其他人。

不,只有我一个人,当时双亲都非常忙碌。我发现义兄大人的尸体之后,用颤抖的双脚回到家中,将所有事情都交给双亲处理并哭泣着。

这样啊

伊依点了点头,感到过意不去而道歉。

对不起,让你想起讨厌的事。

无所谓。为了打败神,这是必要的事情对吧?

舞弓燃起了复仇的强烈目光,正因为强悍而危险。光定跟她对上视线,就仿佛要被烫伤一般。

尽管如此,伊依还是说出口了。

用话语的刀锋刺向战士。

她将真实告诉被悲哀命运捉弄的一名少女。

我知道神的真实身分了。

***

伊依跟舞弓两人躲在阴暗的储藏室当中。舞弓似乎还无法接受伊依所指出的犯人,她像是在想什么似地绷着一张脸且默不作声。

舞弓的白发在储藏室的黑暗中显得更明亮,深红色的眼眸宛如夜晚中的萤火虫一般发出耀眼的光芒。

关于犯人算了,就这样吧。

她叹了口气,用认真的表情看向伊依。

这是你归纳出来的答案,我这个手脚只是服从你这个头脑所计算出来的结论虽然这些都无所谓,但是,为何我们要待在储藏室里?

所谓的储藏室就类似位于室内的仓库,简言之就是放置物品的房间。这间储藏室是为了收纳衣服等东西而建造的,室内相当狭窄且充满着热气。

嗯。对不起喔,没有说明就把你推进这里来。

伊依露出苦笑。当然她是不会毫无意义地进到这种又暗又有霉味的地方,只是她想不到其他可以藏身的好地方而已。

不知是否因为保湿剂的关系,空气相当闷热,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

至于理由嘛,当然是为了胜利。

伊依用率直的眼眸注视着黑暗,开始说明:小舞,这个是陷阱啊。

陷阱?

没错,陷阱为了抓住神并揭露他真实身分的完美陷阱。

伊依笔直地看向舞弓。

嗯。从第一次被那个像是黑色恶魔的怪造生物袭击时,我就在想了

黑色恶魔服从神的命令,硬是被强迫协助毁灭世界的可怜怪造生物们。可能的话,希望也让他们解脱,因为或许他们其实是心地善良的怪造生物。

从一开始我就有点在意,昨天小梅子被袭击后我的疑问就更深了总觉得神好像经常能把握住我们的位置。

嗯?仔细一想,是很奇怪

舞弓用一脸不是很懂的表情歪了歪头。在她的视线前方,只见在伊依胸前的梅子虽然露出有些害怕的神情,但仍拚命压抑住那恐惧并颤抖着。

没错,仔细一想,敌人确实是异常清楚自己这边的行动。

一开始在海边的袭击还好,自己是明知道那是陷阱仍追查着神所留下来的魔力,刻意落入陷阱来引诱出神的。但是第二次在神社那次事件又怎么说呢?梅子会跟她们分离这件事应该没人能预料到才对,但黑色恶魔却迅速地发现并袭击她了。

所以,应该有某个可以特定出这边位置的明确指标才对。就在思考那会是什么的时候,虽然还有些模糊,但伊依总算是开始看见神的真实面貌。

就舞弓的话来看,在她还未跟伊依合作的前两天内,似乎完全没有遇到神的妨凝。这段期间,应该可以理解为神还无法捕捉舞弓的位置吧?

换言之,在伊依跟舞弓联手的那一天那一刻起,被附加上的东西正是指标。

然后,可以证实这点的,是昨天敌人袭击小梅子这件事

神找上了离开伊依身边的梅子,那时候梅子身上带着的东西是什么呢?

只不过,有一点无法说明的事,那就是神所说的游戏规则。不杀掉梅子或恶灵的话,世界就会毁灭。换言之,只要梅子一死,就会自动变成舞弓胜利。

照理说应该是这样,但神却找上了梅子。

即使知道对方是梅子,敌人却仍然没有停下攻击的原因是什么呢?!

突然,舞弓像是野生动物一般吃惊地抬起了头。

有什么声音是复数的脚步声这并非义父大人。

伊依点头同意,并看向骷髅项链。

依照惯例,怪造生物的气息

没感应啦。

这次完全派不上用场的父亲很不高兴似地低声说道。伊依抚摸着那骷髅项链,并简短地说道:来了呢,是神要登场了。

虽然说侵入这里的大概只有黑色恶魔们而已。

在对面嗯?不知为何不是往这边,而是往靠近后面的仓库?

伊依无言地点了点头,那里放着伊依所推测出来敌人定标用的东西。

看来似乎是猜中了伊依这么心想,并静静地宣言:

那么,要行动罗!爸爸跟小梅子请尽全力探测出魔力。知道我们不在仓库内的话,怪造生物们应该会跟神报告并请求指示才对。在那瞬间,怪造学者跟怪造生物之间的连系会恢复,魔力也应该会流出来。我们要观察那股魔力的流动以推测出方向,然后判断神现在的位置并捕获他。

了解。

舞弓低声说道,并挺直了背。

我的头脑真是优秀啊!

这样起来像是在称赞自己耶

两人暂时说着无聊的话并等候着,无法探查出魔力的伊依也露出一脸紧张的表情探查着周遭气息。要是现在被察觉自己这边的位置,一切就结束了,陷阱会变得毫无作用。

在看似漫长又短暂的时间之后,灭作终于愉快地大叫:

伊依!是魔力!从这边看过去西北方,距离大概是两百公尺吧?

魔力!方向是西北方!距离两百公尺,小舞!

听到灭作的声音之后,伊依立刻将资讯传达给舞弓。舞弓尽管诧异地眯起双眼,但仍大胆无畏地笑了。

很近嘛,就在庭院的范围之内。是因为大意而太过接近了吗?

舞弓低喃着,并抢先飞奔而出。

两百公尺算很近吗?

伊依这么喃喃自语。不过才想说这屋子的庭院很大,没想到会这么宽广伊依一边这么心想,一边抱着梅子拚命追赶上去。

从高处俯视着她们,自以为是游戏支配着的神现在是清算这笔帐的时候了。

伊依抬头仰望天空向桃子祈祷庇佑,接着便气势汹汹地从玄关飞奔到外面。不知是否因为摇晃,梅子小声地发出哀号,并抓着伊依的衣服。

好远无论前进多久也看不见前方,终于,庭院里的树群在毫不犹豫前进的舞弓前方、在养鱼池的附近拓展出空间。

站在那里的是带着一脸惊愕表情并吓得暂时停止呼吸的黑色恶魇,还有总算是反应过来、不知是否在传达指示给袭击者而正叫着些什么的神。

神身穿孕育着黑暗的轻型盔甲转过身来。他抽身想闪开拔刀逼近的舞弓,接着立刻从腰部附近拔出漆黑的双刀大剑。

将军(checkmat)了神啊!

但他并未赶上,只见头盔被勉强闪过的舞弓刀刃给撞飞了。

***

隐藏住神之面貌的头盔,发出喀锵喀锵的声音掉落下来。

那是震动着空气,游戏主宰者神本来的声音。

没想到你们竟然会发现我的探测器。

是因为只用剑压攻击,或是稍微擦过而已?只见他额头上流下一抹血丝,并叹了口气。

冰冷的眼眸,无机质的鼻梁,洁癖性地梳理整齐的西装头。

难道说

大概是直到最后一刻都还相信着他吧?舞弓一时感到困惑,但没多久便任由颠覆了动摇的愤怒宣泄,大声怒吼:真的是你这家伙!

男人保持沉默,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挺直了姿势。

拿下似乎是装饰用的眼镜,只是任血流着,彷佛有些不愉快似地看着舞弓的男人,是仓波无乐身为怪造学校的教师,同时也是诅咒道具的权威,而且是舞弓她熟悉的青梅竹马。

指标也就是探测器,正是别针。

和颤抖着肩膀看向仓波的舞弓形成对比,伊依冷静地编织出话语。自己可是负责头脑这个部分,必须说服感到困惑的手脚(舞弓),让她正常地动起来才行。

仓波老师借给我的别针,小梅子从我这带走的诅咒道具,那就是你的指标。

即使不拿出魔力或诅咒道具这类东西,只要在别针里头装设追踪器,就能够探测出对方位置了。而且,这原本就是仓波持有的东西。只要随便找个藉口,在有人受伤时将别针交给对方使用,信赖仓波的舞弓便会不疑有他地收下吧。

明明是收在柜子里面,却根本没染上灰尘的盒子。放在那盒子当中的诅咒道具,就是神所设下的陷阱。

确定了犯人是谁之后,便可以接连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老师最大的失败,就是放在办公桌上的桌历呢。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但老师的个性相当吹毛求疵对吧?实际上,老师在日历当中也写满了每天的预定事项。

伊依用认真的表情注视着仓波并说道:

但是没错,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不协调感。在那个日历当中,没有写下任何后天以后的预定。明明从那天开始就是忙碌的期末考了,但为什么这么一想之后,我注意到了。如果明天世界就会毁灭,就不需要后天以后的预定表了。那么,老师你为什么知道明天世界会毁灭呢?

一边慎选着说出口的话,伊依一边回想了起来。

因为我一直认真地活了过来,所以偶尔也会想玩乐吧。

昨天仓波这么说了。

没错,世界毁灭的话,所有一切就归无了,根本没必要努力工作。或者说,如果要工作的话还不如来玩吧,会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

你观察得还真仔细呢。

仓波皱起眉头,他抬起下巴并用冷淡的眼神俯视着伊依。

大概是因为一直跟迟钝的舞弓相处吧,我似乎变得不够谨慎的样子。

不知为何,平常要是被人这么说的话,舞弓不可能不生气的,但她却依然颤抖不已,拚命地在忍耐着什么。

为了不被怀疑,我还是会到学校露面。不过这种程度的障眼法似乎骗不过你呢,不死鸟杀手。

这句话沉重地剌向伊依胸口,讨厌的话。

我、我是

你看来一副不满的表情呢。为什么?我知道的,大家都知道,只要稍微调查就会知道。你是不死鸟杀手,同时也是魔王的怪造者。对世界而言,你才是比其他任何人,甚至比我更危险的存在吧。

那是事实。

如果伊依再次怪造出魔王,说不定世界这次真的会毁灭。

仓波静静地露出微笑。

不过,要毁灭世界的人是我。如果只是妨碍游戏进行倒还无妨,但请你千万不要抢走我要做的事。虽然,我在观察之后了解到你似乎没有那样做的打算。

他仓波彷佛理所当然似地说道:

能够毁灭世界的唯一存在,只有神而已。而且,神不需要有两个。

为什么?仓波!

舞弓张开战栗的双唇大叫。

为什么仓波你要为什么?

舞弓她意外地在眼中浮现出泪水。这是当然的,就算她再怎么自称是战士,但她不过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杀害了敬爱义兄的人是熟识的青梅竹马她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样的事实。

你问为什么?

仓波面不改色,只不过散发出来的气息当中混入了些微的愤怒。

你不会懂的,你们不会懂的在炮矢身旁经常被迫看着漂亮的世界,了解到在那个世界当中没有我存在场所的瞬间时,那种心情

仓波静静架起漆黑的剑,那恐怕也是拥有某种威力的诅咒道具。

没错,他是制作诅咒道具的天才,这正是问题所在。甚至被称为是权威的他,就连并非专家的宇宙木都断定为诅咒道具的黑球,他却没有仔细调查就回绝说他不晓得于是伊依首次对他产生了怀疑。

所以在最后才会套他的话,像是再继续随口闲聊的对话一般。

就我从小舞那边听来的内容,据说炮矢先生是非常痛苦地死去

然后仓波这么回答了:

是啊,是很凄惨的表情呢。

就舞弓的话来看,第一个发现炮矢尸体的人是舞弓。之后直到葬礼开始为止,仓波似乎没有任何机会看到炮矢的尸体。

但是,葬礼时放在棺材里面的尸体,无论是多么痛苦地扭曲了脸部的尸体,也会因为遗体化妆而显得祥和平静,像是在消瘦的脸颊内塞人棉花,或将苍白的嘴唇擦上淡红。

所以,是不可能出现凄惨的表情这种形容词。

知道炮矢露出凄惨表情死去的人,只有第一发现者的舞弓,以及神(犯人)而已。

这些事情日历也好别针也好,这些都绝非仓波无法解释的重大证据。但是,只要汇集了渺小的疑问就能够进行推测,之后就只剩找出决定性证据就好了。

然后现在,伊依了解到神=仓波无乐。

像是在代言仓波的心情一般,恶灵啪啪地拍着手并这么说道。

(不过,就算得知主人的真实身分,结果还是一样的。只要我们在这里将你们全部歼灭就行了吧?)

不带任何感情,只是纯粹的恶意。

伊依不禁感到战栗。这个黑色恶魔对伊依而言,感觉是比仓波更危险的存在,他简直像是被咀嚼且浓缩起来的纯粹邪恶。

但是,他所说的话确实命中了核心。

这样一来总算是对等了。

在这里让他们逃掉的话就没有意义了。已经没有时间,应该要在这里结束掉一切。

我问你一件事,仓波。舞弓拔出刀,颤抖着并挤出声音说道。

她是正义的伙伴。对正义的伙伴而言,最难以忍受的就是被信任的人背叛吧?

因此,她正感到动摇。

但是在那表情当中燃烧着的,是被泪水弄湿的炙热强烈目光。

杀害义兄大人的凶手,真的是你吗?

仓波从容地站在原地不为所动,但他的嘴角忽然扬起了笑容。

是啊,是我杀了他的。

舞弓低下头,瞬间,她将一直绑在头上的头巾粗暴地扯了下来。

既然如此,包括十年以上的羁绊、累积到今天的回忆,连同这份信赖这些全部都在这边切断。我要舍弃掉这些东西!

黑色盔甲的剑士跟白发的战士两人的距离逐渐逼近。空气仿佛在卷着线一般地绷紧了起来,并从其中一端开始忍耐不住而裂了开来。

你的脚在发抖喔,舞。

仓波嘲笑着。

你只会嘴上说说是吗?还是说,你以为这样发抖,到时候坚强的义兄大人就会来救你呢?!

舞弓像是被激怒一般地瞪大了眼并叫道:仓波无乐!

刹那间,舞弓的头发发出了淡淡的磷光。同时她的刀也闪耀着红色光芒,散发出刺眼的闪光。火花啪滋啪滋地跳动着,庭院的杂草因热气而逐渐枯萎。

这是什么啊?

小舞!

伊依无法动弹,只能叫着她的名字。

舞弓没有回答,光之战士奔驰在大地之上。

为了阻止世界毁灭!为了报义兄大人的仇!我要砍了你!

你的道义责任非常充分呢。

仓波低喃着,用剑挡下那一击,并发出冲撞声跟四散的火花。

不过,只是为了某人的话,可会步上炮矢的后尘喔。

舞弓反转过身,激烈地挥下刀。

因为我看不惯,所以要阻止你!

这就对了仓波这么说道并露出微笑。

***

链条吊饰、货币吊饰、项链吊饰、念珠别针舞弓挂在身上的银饰品发出碰撞声响,像在眨眼一般不断怱明怱暗地闪烁着。瞬间,舞弓散发出仿佛要撕裂丝绸般的气势,挥落下来的刀将仓波连同剑的防御一道撞飞出去。

不,那早已经不是刀了。

散发出鲜红光芒,舞弓称之为怪造剑专属于她的独特怪造。照理说只有在她怪造时才会散发出来的光芒包围住刀,她所挥舞的那把刀看起来就仿佛光之剑一般漫画跟电影当中,正义伙伴以相当高的机率会持有、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武器。

喝啊!

舞弓放声怒吼,将鲜红的光爆裂在仓波身上。只见火花四散,仓波手拿着、仿佛盾牌般的诅咒道具被一击粉碎。碎片四处散落,舞动的鲜红光芒将周围的地面逐渐化为焦土。

装备着轻型盔甲的仓波因冲击而跌落在地,只见他将双手面向舞弓。

这个威力,果然凌驾在我的诅咒道具之上吗

瞬间,他手中射出了无数钻头。舞弓用肉眼辨别出那些用线绑着的武器之后,不用任何咒文地让刀变成矛,那是握柄跟刀刃同样染成鲜红色的长矛。舞弓挥舞着长矛,轻易地化解逼近而来的攻击。

就这点程度吗?仓波!

舞弓大叫,只见她原本应该是白发的半长发缠绕着磷光,染上了鲜红光芒的战士对仓波进行猛攻。胧武胧早已经不具备武器的固有型态,而变化成宛如刀又像矛一般、在挥下的每个瞬间都改变形状的危险武器。

这是什么啊?

伊依再次感到困惑地自问,并看着蜕变之后的舞弓身影。

打从一开始相遇时,伊依就认为她是个奇怪的少女了,包括外表、行动跟语气等都是。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脱离人类的范畴。怪造剑也好,胧武胧也好,先不提它的原理,那些都并非无法掌握的异常。

但是,伊依无法理解现在的舞弓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不断挥舞的剑戟,还有怒吼。

现在,宛如修罗又仿佛恶鬼一般战斗着的舞弓,跟做菜给伊依吃的那个少女是同一人吗?

恶灵吼叫着,为了帮助居于劣势的仓波而飞奔过去。仓波用意外的表情看了看他,咂舌一声之后便从手臂附近接连地发射出爆裂弹。

光,然后是破坏,接连不断的爆炸晃动着庭院中的树木。舞弓将刀变化成小型十字弓之后,以同样的速度射出小型弓箭,让那些爆裂弹在碰触伊依或舞弓之前便在空中爆裂开来。

但是那一瞬间,舞弓的视线从仓波身上移开了。

在这里是不行的,恶灵。

仓波低声说道,他抱起恶灵跟头盔之后,便以迅速的动作脱离战线。他虽然穿着厚重的盔甲,行动却很机灵,恐怕是因为有用诅咒道具进行强化的关系吧。总之,他以异于常人的动作跳跃过墙壁并离去。

这下不妙了,伊依看向舞弓,小舞,不能让他逃掉!

要是在这里让他逃掉,仓波一定会躲藏起来。如果事情演变成那样,或许就再也无法找到他。只要一直躲下去,就是他赢了。只有在他一时兴起或因为从容而找她们麻烦的时候,才是捕获他的唯一机会。

那是当然的!愚蠢的仓波,你以为自己能够从正义的伙伴手中逃离吗?

舞弓仍一如往常的台词让伊依稍微感到放心,并目送着同样以异于常人的跳跃力越过墙壁的舞弓。自己也得追赶上去才行,得快点在事情变得无法挽回之前赶上。

小梅子、爸爸。

伊依叫着胸前的同伴们,拚命朝着门跑去。

小舞正在战斗,我也得赶过去才行。

空井伊依追着光之战士飞奔而去。现在没时间说什么很累或喘不过气或脚很痛的怨言了,要战斗才行。为了世界这么说似乎有点夸张,因为其实并非那样,而是为了将自己的理想变成现实。

那绝非悬挂在夜空中、无法碰触到的理想。

那是只要努力加油地挺直了背,总有一天一定可以碰触到的理想。

伊依曾经失败跌倒,曾经失去过重要的东西,也曾经一度想放弃梦想。

尽管如此,伊依之所以没有舍弃梦想,是因为周遭的人们支持着自己,像是父亲、朋友、老师还有怪造生物。

绝对不能让他们所活着的这个世界毁灭。

必须将从诞生到今天这个时刻为止所受到的恩惠还给世界才行,伊依是这么想的。自己不希望世界毁灭,那是无论是谁都会这么想的常理。

自己以闪耀着光芒的舞弓为指标跑了多久呢?越过了几条巷子、经过了多少转角、踩着坚硬柏油路面跑了多久呢?

回过神时,伊依正在商店街中跑着。糟了,伊依这么心想。这里经常有大量的人潮,而舞弓跟仓波的战斗是脱离常人范围的。要是常人被卷进去的话,可没办法轻易了事。看来,仓波打算把他们当成盾牌逃脱。

舞弓虽然看起来冷酷,但其实是非常善良的少女。她无法杀掉在公园跟她战斗的伊依,在校舍后方时也是,每次揍向自己时,她都露出了非常痛苦的表情。即使到了期限,也不晓得她事到如今是否真能杀掉梅子。

所以,情况才不妙。

虽说因为愤怒而差点丧失了理性,但人们要是被拿来当盾牌的话,舞弓就束手无策了。

伊依这么心想并奔跑着,果然如她所料

怎么了,舞?

在聚集起来的人群中心,形成一处空地的场所中,黑色盔甲跟鲜红的战士正互相对立着。舞弓似乎无法完全控制住那把怪造剑,她瞪着不停变化形状的刀身,整个人气喘吁吁。

另一方面,对峙的仓波则看不出什么疲惫的样子。毕竟他甚至拥有能够治愈伤口的诅咒道具,说不定在身体里也装有能够消除疲劳的诅咒道具。更何况那件披风就跟魔术师的衣着一般,是最适合拿来隐藏各种诅咒道具的衣服。

就算拥有强大的力量,无法熟练应用的话就没有意义。*童是无法挥舞大剑的,只会承受不了重量而被压垮而已。

真卑鄙!

舞弓一边计算着距离并脚不离地移动,一边看向感到稀奇似地眺望着他们、数量让人无法视而不见的人们。要是一记大动作的攻击被闪开就结束了,被牵连进来的路人会变成两半。

仓波镇定地盘起了双手。

卑鄙?你似乎有所误会呢,舞。虽然你像是在怀疑我会不会拿路人来当盾牌但你知道吗?他们并非盾牌,而是武器。

是怎么一回事?就在舞弓变了表情的同时

梅子张大了眼并发出尖叫声。她像是生病似地全身颤抖着,并不断冒出冷汗。她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大叫:<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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