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喔」
我不由得苦笑道。
看来这次被他说对了。
「呼」
抛开思绪,我伸了个大懒腰。
「既然这样,转换心情到楼下的酒馆去吃些简单的消夜吧。今天我请客。」
「嘿~难得妳这么大方。」
他边说边站起身来。
「不过――我只请你一道喔。」
[showtoreply]两人突然停下脚步。
在赛伦城街道的尽头。
后方的赛伦白色建筑并立在阳光中,大道上热闹非凡。
前方是稀疏的树林,街道穿过树木之间。向前再经过几个大城镇,就会抵达盖利亚王国。
而在那个地方――
坎捷鲁正在等我们。
背倚着一棵树干。
「――让你久等了。」
「这不算什么。和我活至今日的时间长度相比的话。」
不过,不可能在这里进行战斗。我和这家伙一旦认真起来,连城镇都会出现相当严重的损伤。
很想尽可能转换地点
坎捷鲁一走到街道的正中央,就转身背向我们。
「在前方,有个很适合战斗的场所。跟我来。」
我和高里不由得面面相觑。
假使坎捷鲁在城中挑起战斗的话,我将会无法随心所欲地施展大絶招。那么一来,就跟举白旗,胜卷在握的意思是一样的。
但是,一旦是在无人的郊外,就可以使出全力了。
如此一来――『胜利!』应该不是梦想。
不过――
「为什么还要特地换地方呢?」
一边跟在坎捷鲁后面,我一边直率地发问。
回复的答案出乎意料。
「因为不能连累到城里的人类。」
我和高里瞪大眼睛。
万万没想到――这种台词会出自魔族的口中――
「真真有人道主义啊」
「别误会。我只是接到『不能伤害到除了妳以外的人类』这样的命令而已。不过,我雇用的那名人类暗杀者,似乎无法判别目的的样子」
原来如此。所以先前在城中对战的时候,我把艾尔佛烈多派来的刺客当成盾牌的那一瞬间,他才会放弃并且消失无踪。
但是,一方面避免由自己亲手对人类出手,一方面却又雇用像祖玛那种暗杀者,这到底是――
我无法了解魔族的想法。
不过――
由此可知,坎捷鲁的背后果然另有他人在操纵这一切。只有这件事是绝对可以确定的。
「是谁下的命令?」
一边尾随着坎捷鲁,我一边问道。
虽说已经离开城镇,但四周仍有在街道上步行的行人。即使很想从后方突袭他,但是不可能在这里进行战斗的。
「那边的男人――你叫高里吧?我不能杀你。所以刚才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小气。
好吧。那我换个问题,为什么狙击我?」
「因为妳很碍事。」
坎捷鲁头也不回地应道。
「那件事我当然知道我想问的是,为什么我很碍事。
如果我在这之后会被你打倒的话,至少想知道自己被打倒的理由,反之,如果我打倒你的话,也可以以此作为奖赏吧?」
「确实如妳所言。虽然很想告诉妳,不巧的是我也没有被告知理由。」
「总之是个悲哀的跑腿吧。」
「就是这么回事。」
原以为他会发怒,很意外的是,他却非常轻易地回避了我的话。
没有因为我的俏皮话而上当。是个相当难缠的对手。
「距离『战场』还有一段距离吧。反正无聊就多问你一些。首先,你雇用的那个叫祖玛的暗杀者,那家伙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他和妳们战斗之后,失去了两手。之后就私自离开了。后来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还真是漠不关心啊。也就是意指『败者无用』吧。
「我记得你在王宫里好像有对我攻击过三次吧」
「没错。因为碍于场所的关系,屡次失败。」
坎捷鲁边说边走向岔路。
看来距离战场很近了。
「那么,第二次的奇怪生物和第三次的大『虫』,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那些东西的?」
「第二次的那个,是最下级的魔族同伴。在这个世界具体化的时候,除了自己的力量之外无法持续存在,所以把『这边』世界里的东西当作凭依改变样貌。
记得在这边,妳们好像称它们为下级恶魔。
虽然不知道在妳们的眼中是映照出什么样子,在本来的世界里,它们都是以那种型态呈现的。」
嘿~~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下级恶魔啊。
所以,物理攻击才有效。
又得到了一个情报。之后来把这件消息制作成一份报告,去某个魔导士协会以高价卖出吧。
不过那是当我能在这场战斗中存活下来才会成真的计划。
「第三次的那个是沉睡在克拉威尔火山岩浆里的其中一只魔兽。至于它的威力,妳应该切身感受过了吧。」
「其中一只魔兽难道还有其它只?」
「数量有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
啊呀呀呀呀。世上真是无奇不有。
「还有其它问题吗?」
我想了一下,
「还有一个。虽然认为不太可能,不过这次的赛伦骚动,应该不是你主导的吧。像是操纵艾尔佛烈多之类的事情。」
「妳过度解读了。我只不过是用了一点技巧接近想要实行计划,正在寻找帮手的那个男人罢了。」
「――原来如此。我相信你的话。」
「是吗――」
他一边保持速度地走着,
「那么差不多该向男人告别了吧。已经到了。」
延伸的树林中断。
前方是一片青葱翠绿的广阔草原。
大概有城镇的一个区块那么大吧。
那里简直就像是脑中突然闪过想法一般,在树林中扩展出一块面积。
这一带看不到任何人影。
明明是在森林里,却完全听不到虫鸣鸟叫。
还是说,牠们因为预感到在这里即将展开死斗而急忙离去了呢?
坎捷鲁独自停下脚步,头一次转向我们。
「和男人道别完毕了吗?」
「我可是有打赢的自信的。」
「随妳高兴。――那么,开始吧。」
飒!
坎捷鲁才刚说完,我和高里同时蹴击地面。
排开四周繁盛茂密的草丛,我们奔驰着。
面对能跳跃空间的坎捷鲁取出适当距离,虽然是很没意义的行动,但我想要设法争取咏唱咒文的时间。
高里紧跟在我的身后,已经拔出『光剑』。
坎捷鲁在原本的位置,尚无任何动作。还是他打算趁我施放咒文的瞬间攻击过来呢?
但我只能尽己所能地多加尝试。首先――这招如何!?
「冥王崩魔阵!」
咚咻!
在围住一动也不动的坎捷鲁的逆五纺顶端,闇之柱扶摇直上。
闇柱所释放的黑浆,抓住位于中心的坎捷鲁!
这个法术的威力足以在一瞬间消灭上级恶魔程度的对手。
然而――
「咈咈,在人类之中,妳算是实力不错的。」
即使被漆黑的黑浆攻击身体,坎捷鲁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但是,对我来说是远远不及。」
坎捷鲁说出这句话的瞬间,闇柱立刻四分五裂!
「什么!?」
我不由得大叫起来,停下脚步。
坎捷鲁动了动手腕。
从指向我的指尖延伸出宛如四条丝线一般的魔力光。
「想都别想!」
高里挡在我的面前。一边把自己当成盾,一边打算用『光剑』打落魔力光!
「高里!」
我叫道。高里没有动作。然后魔力光――
在进入高里的击剑距离之前,突然大幅度地改变轨道!
啥――
根本来不及闪躲――
光束绕过高里,贯穿我的脚!
「!」
我发出不成声的悲鸣,滚落在草原上。
被击中的是两脚的大腿和脚踝。
虽然不是什么大伤口,也完全没有流血,但只是轻微的动作,都会产生好像被穿透的痛感。
这么一来就无法随心所欲地行动。
看来是我太过轻视对手了。
这个坎捷鲁,比我所预料的还要强!
「莉娜!」
高里脸色骤变地叫道。
「――我没事!伤得不深。」
我故作出笑容。
「那当然。」
接话的人是坎捷鲁。
语调改变了。
和至今熟悉的口吻不同的某个东西,潜藏在话语深处。
「毕竟我是故意这么做的。我不会做出致命一击。会因为痛苦的冲击而死呢?还是发狂而死呢?总之,别以为妳会痛快地死去。」
恶寒在我的背上驰走而过。
我察觉到了。隐藏在坎捷鲁话中的感情是什么。
那就是――欢喜。
别开玩笑了!
也就是被折磨到死吗?
「怎么?看妳好像不满的样子。」
坎捷鲁一边露出冷笑――不,是近似狂气的笑容,一边说道。
那还用说。
被宣告自己将被折磨而死,还会感到快乐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有的吧。
既然这样――对我而言,没有蘑菇的时间。必须一口气分出胜负!
「住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高里以愤怒的表情叫道。
「你问我想干什么?」
坎捷鲁一边慢慢地走向我们,
「你不知道我们魔族,是以什么东西当作粮食生存的吗?」
啊――
我在内心啮嚅着。
「我们的力量来源是瘴气――换言之,就是一切生命产生出来的负面感情。
恐惧、愤怒、悲伤、绝望。
这些东西对我们而言是至高无上的美味!
而所谓的痛苦,就是产生那些感情最有效的手段!」
是的――就是这样。
先前在城里战斗的时候,坎捷鲁曾经使出一击必杀的攻击。那是因为在坎捷鲁上头的某个人曾经下过『不可以伤害其它人类』这个命令的关系。
在那种状况下,他很清楚一旦拉长战斗,就会有人前来干涉。因此在演变成那种情况之前,一击决胜负。
这家伙会大费周章地把我们带到这里来,除了不想让其它人卷进来之外,或许也盘算着,在这里可以专心一致地对付我。
也就是说――
坎捷鲁打算吃掉我的绝望和恐惧,以及高里的愤怒和悲伤吧。
不过――
过度的自信和大意是致命伤!我已经咏唱咒文终了!
「龙破斩!」
「啥!?糟」
轰隆隆隆隆!
红光包围魔族,紧接着坎捷鲁本身引发了大爆炸!
龙破斩――
这个据称在人类所能施展的法术中最强的法术,是借用统驭这个世界的黑暗的赤眼魔王˙夏布拉尼古德的力量来行使的。
就算是拥有相当实力的魔族,一旦受到这个法术攻击,也难以招架。
这是可以确定的。而且,又刚好是在他疏忽大意的时候发动攻击。
「成功了吧。」
一边忍住脚上的疼痛,我一边向高里示意。
「――是啊,成功了。」
他向筋疲力竭地坐在草地上的我伸出了手――
「真是――太精采了。」
嘶哑的声音从高里的后方传来。
来自尚未散去的烟雾中。
我们顿时僵直。
「刚才那招的确很有影响力」
――不可能的――但是――!
有个从逐渐散去的烟雾中缓缓走出来的人影。
那个人不论是头发、耳朵、鼻子、嘴巴,甚至连脸色都宛如溺毙者一般,只是,他有一双比普通人类还要大上两倍,如铜铃般的眼睛――
坎捷鲁!
恐怕这副模样才是他在这个世界中应有的样子。
但是――但是!
虽然多少有受到一点创伤的样子,可是正面承受那个法术的冲击,竟然还能走动!?
「看来妳太小看我们魔族了。」
坎捷鲁说。虽然无法判断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就算妳使用向夏布拉尼古德借力的法术,但追根究柢还是通过人类这个容器施展出来的。或许对付低级魔族已足够,但很不幸的是,对中级魔族的我而言虽然不能说无效,却还不至于一击必杀。」
「中中级!?」
我不由得发出惊叫。
「妳是第一次见识到魔族的力量吗?还是因为至今都只打倒低级魔族,因此得意洋洋起来了呢?」
他边说边慢慢地逼近我们。
「别过来!」
高里手持光剑,摆好架势,阻挡住坎捷鲁的去路。他高高举起光剑――
「滚开!」
坎捷鲁伸出的左手在空中横扫。产生出来的魔力冲击波被高里用光剑接下。
但是,冲击波那一方力量较强!
啪叽!
较量失败,高里就这样被弹飞开来。
我和坎捷鲁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阻碍!
「咈咈」
一边露出极为幸福的笑容,坎捷鲁一边举起手。
手掌向着我。
红色魔力光倾泄而出!
「!」
我因为侧腹出现的灼热感而无声地倒退!
「住手!」
高里跑了起来。手中抓着光剑。
紧接着,数道光线持续贯穿我的身体。
全都避开了要害。如同宣言,打算将我折磨到死为止!
我的意识因为痛楚而朦胧。那一瞬间,坎捷鲁的攻击停止。
「?」
但当我的意识一恢复,攻击就再次展开。
虽然岂有此理,却实在无法接受。
突然清醒过来的时候,高里已然赶到,砍向坎捷鲁。
然而。
在光刃击中坎捷鲁之前,某个黑色的东西集结成为盾,弹开高里的攻击。
「住手!住手!住手!住手!住手手手手!」
与一边发狂似地叫着,一边用绝望表情挥舞着剑的高里呈现对比,坎捷鲁大笑起来。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了!你的愤怒!还有你的绝望!难以言谕的美味!难以言谕的快乐!哇哈哈哈哈!尽情地难过吧!尽情地痛苦吧!」
――那到底是只有一瞬间呢?还是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呢?我一点记忆也没有。
当我突然在某个时间点苏醒过来的时候,我正被高里抱在怀中。
坎捷鲁则在不远处。
多半是高里用身体当作盾牌,保护我不受到坎捷鲁的攻击,好不容易才移动到这里来的样子。
「――莉娜!振作点!莉娜!」
「高里」
除了一乱动,就会让人会不由得叫出声来的痛感之外,身体并无异状,说话也不会感到有障碍。
「听好,莉娜。现在只能用那一招了。」
为了不让坎捷鲁听见,高里在我耳边低语道。
「那一招?」
「使用那个法术吧。就是妳最强的绝技!」
一瞬间,我的意识完全清醒过来。
重破斩――
借用据闻是比赤眼魔王还要高阶的存在˙『金色魔王』的力量,恐怕只有我会使用的最强招式。
昔日我们和魔王战斗,那时候用来打倒他的就是这个绝技。
不用说,其威力远胜于龙破斩。或许就连坎捷鲁,在这个法术面前,都在劫难逃。
但是――
「不行」
我说。
「为什么!?」
「以我现在的伤势,无法控制法术大家都会死的」
高里因为我的话而语塞。
如果让这个法术失控的话,这个世界将会被毁灭――
以前我曾被某人这么指摘过。
虽然不知事情的真假,但我当然也不会想去尝试。
总之,那是一种大量消耗生命能量的绝技。如果现在使出来,不论成功与否,我大概都会没命吧。
剩下的手段只有――
「――那,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吗!?」
「有是有啦」
「好!就那么办!」
这样好吗这么轻易地赞同?
不过既然高里说好的话,就这么做吧。
「我该怎么做呢!?」
「总而言之一边保护我免于受到他的攻击,一边运用你的毅力,像刚才一样地用光剑挥砍。」
「然后呢?」
「就这样。」
「好。」
深深地点了个头,高里站起身来。
「告别完毕了吗?」
坎捷鲁露出满脸微笑。
他的手一挥,再次将高里弹飞开来。
我竭尽全力忍住痛楚,撑起上半身。
「喔~」
坎捷鲁发出感叹声。
「真是精神可嘉。不过我马上就会让妳再次发出惨叫的。」
我无视他的嘲弄,开始咏唱咒文。
龙破斩――
――比黄昏还要黑暗之物――
坎捷鲁的脸上浮现出轻蔑之色。
「又是夏布拉尼古德的咒语吗?」
高里努力撑起身体,握紧光之剑。
――比流动的鲜血还要艳红之物――
「最后的挣扎吗真是难看。令我失望。」
――在埋没在时光之流里――
「虽然再来个一两发,我还是挺得住――」
高里奔跑起来。向坎捷鲁笔直跑了过去。
――您伟大的名下――
「不过看来传闻是真的。」
高里举起剑。
――我在这黑暗中起誓――
「真碍眼。差不多该让妳消失了吧。」
光刃徒然地被闇壁反弹开来。
――面对阻挡在我等前方――
通明的光团笼罩在坎捷鲁的手上。
高里再次挥起剑。
――咒文来不及完成!
就在这一瞬间――
苍白的火柱包围住魔族!
「咕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坎捷鲁难以忍受地发出惨叫。
这是――崩灵烈!
精神世界系中最强的法术!
坎捷鲁因为出奇不意的攻击而回过头去。视线前方站着一个人影。
阿梅莉亚公主!
此时,我咏唱咒文终了!
我惟有解放咒文!
高里将光剑高举过头。
「龙破斩!」
我解放了咒力!
「我说过没用的!」
坎捷鲁叫道。
光剑的刀刃在他的眼前发出格外耀眼的光芒。
是种等同于鲜血颜色的红光。
「什么!」
就在他不禁叫出声来的瞬间――
这一回,光刃将魔族的身体由上到下一分为二。
高里返过刀身,朝着让他连发出临终惨叫的时间都不给予地被一刀两断的魔族身体,加上致命的一击。
阿梅莉亚公主再次施放的崩灵烈毫不留情地斩草除根。坎捷鲁的身体化为白色尘土,在落地之前,就随风消逝而去。
总算结束了
果然气力耗尽了吧?那一瞬间,我失去了意识。
「话说回来,莉娜,妳那时候到底做了什么?」
高里询问正在床铺上百般无聊的我。
这是在与坎捷鲁的死斗后隔一天的事情。
那场战斗结束后,我被抬到赛伦的魔法医那里,接受治疗的样子。虽然我完全没有记忆。
即使是多余的说明,不过我的主治医师是葛雷先生。他好像也会来这里轮班。
另外,席尔菲尔现在似乎有时候还是会做恶梦。看来尚未复原。
总而言之。
现在我的负伤已经完全治好,身体状况也几近完美,但为了保险起见,仍躺在床上。
「那个时候啊」
我有些支支吾吾。
「嗯,光剑突然变成红色,轻而易举就砍死了那家伙。那是怎么一回事呢?」
「哎呀,那只是单纯地把龙破斩施加在光剑上面而已。也就是光剑收纳并增幅龙破斩,然后打破了坎捷鲁的防御。」
「啊,原来如此。」
他砰地打了下手掌――
然后姿势僵直起来。
「喂」
「什么?」
「妳的意思该不会是,光剑也有可能爆炸吧?」
啊,被发现了。
「呀―嘿―那个,啊哈哈哈哈哈」
「别给我打哈哈!真的有那种可能性吧!?」
「但是,在我说明之前就说『总而言之试试看吧』的不是你吗?
而且,那是一把连重破斩的魔力都可以承受的剑喔。只不过被施加龙破斩而已,那种机率是微乎其微的。」
「微乎其微到什么程度?」
「大概五比五吧。」
「喂喂!?」
「开玩笑的啦,开玩笑的。危险度大概在一成以下吧。」
这并不是在辩解,也不是在安抚,而是千真万确。
毕竟光之剑是传说中的武器,在人类使用之下,其容量是相当巨大的。
不过关于这把剑,似乎还有许多必须研究的地方。
「话说回来结果到底是如何呢?妳和那个坎捷鲁。」
穴话的人是阿梅莉亚公主。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嘛那家伙好像只是受到某个人的命令才那么做的」
我边说边歪着头。
不过至少可以确定,那个『某个人』并不是『北方魔王』˙赤眼魔王夏布拉尼古德。
理由很简单。因为坎捷鲁称呼夏布拉尼古德的时候省略了敬称。
很难想象那只是单纯的没礼貌。看来魔族世界里也有许多复杂的情况。
「话说回来,阿梅莉亚公主,虽然我非常感谢妳的相救,但是言归正传,为什么妳会出现在那里呢?」
「呵,那还用说!」
她一边挥着手,
「我说服了爸爸之后离开王宫,到处探访,好不容易才找到妳们的行踪。尾随过去之后,刚好看到妳正被坎捷鲁穷追不舍。于是我立刻施展咒文」
我打断她的话,
「我要问的并不是那件事,而是在问妳为什么会跑来追我们呢?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我说过了吧。」
她向我递送视线,
「有什么东西正在某处蠢蠢欲动。而且,那件事似乎和妳有关的样子。
――我很想看到最后一刻。
如果那是邪恶之属的话,就把它击沉在正义的铁锤之下!」
阿梅莉亚公主独自一人燃烧着斗志。虽然怎么样都好,对其他病人而言可是很困扰的。
这样好吗?就因为那种模棱两可的预感展开旅行?
不过我自己原本就是因为故乡的姊姊所说的一句话『来看看这个世界吧』才会开始旅行的。
「因为所以,就是这样,我要跟你们一起走。请多指教。」
她非常轻描淡写地说完。
「什么请多指教啊最重要的是,菲尔王子他」
「我说过了吧。『我是说服了爸爸之后离开王宫的』。」
呃。
一般而言会被说服吗
「我坦白告诉妳吧,阿梅莉亚公主。接下来恐怕会是一段会让人苦不堪言的旅程喔。一个不小心也许就会丧命的。」
「那种事情我当然知道。比起以王宫的公主身分平稳地度过一生,我宁可将自己奉献给正义,目送波澜万丈的人生!毕竟人生实在太过短促,必须好好把握才行!
啊,还有,既然接下来就是伙伴关系,请不要称我为『公主』,直接叫我『阿梅莉亚』就行了。」
「看来劝导也是没用的样子」
高里瞪大了眼睛。
啊啊真头痛
「那么,我们言归正传吧,莉娜小姐不对,莉娜,接下来要上哪儿去呢?」
我倒觉得这不是言归正传
不过无论如何。
虽然在被扯进这次事件之前,觉得差不多该回去久违的故乡――但似乎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魔族到底是基于什么理由来扰乱我的人生的呢?看来有必要多方调查。
我斩钉截铁地说。
「去迪尔斯王国。」
是的,迪尔斯王国――
黑暗传说的沉眠之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