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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全一卷01(1 / 1)

 第2节全一卷01第二十五章『误解的午后』正面相对就可以得到些什麽那是种天真的想法因为重要的是去得到它的过程[Iomalbumsaf186ZHYDxxh006a_with_mark.jpg[IMG][Iomalbumsaf186ZHYDxxh006b_with_mark.jpg[IMG]●在午后的沙滩上,有两个手拿木刀而动的男子。以大海为背景,站在右边的小个子向前奔去,站在左边的大汉则等着接招。这是出云与飞场的模拟战。在一旁看着他们俩的,只有待在沙滩与陆地边缘处树荫下的UCAT人员而已。在那些人之中,有个独自坐在沙滩上看着飞场动作的少女。她是美影。在美影的视界中,飞场防备着出云从下盘出招,同时以极快的速度压低身子奔过去。对美影来说,这是她可以预料得到的行动。在与荒帝合一的时候,飞场也总是采取这个行动。这个行动模式是他的拿手好戏。利用压低身子迅速奔上前去的方式,从对方的视野范围中向下隐没。就算对方要重新把他捕捉在视野范围之内,也会因为他缩起的身子而看不清他手脚的动作。如果现在是在有翅膀的荒帝中,那速度就会更快了。美影这样想。她知道飞场会赢。美影几乎没看过除了飞场以外的其他人是如何战斗的。不过,飞场在这之前面对前来痛下杀手的武神,从不曾输过。而且飞场还从居住在奥多摩的祖父那里,学习了精良的武技。美影并不知道飞场的祖父是如何消灭掉3rdG的。听说他使用了荒帝,当时的她虽说已是自动人偶的身体,但应该还是个连自己父母都认不出来的小孩。不知道他是如何让她唤出荒帝的。荒帝。与破坏兵器神碎雷一起交托给她的力量。它和她一样,是架驱动部分尚有不足之处就被推出面世的武神。不知道是因为克罗诺斯的手脚赶不及,还是因为宙斯基于某种预感赶着推它上阵的关系,总之是不明就里的未完成品。在她的记忆中,第一次唤出荒帝的印象,是3rdG武神突然出现,飞场受伤那时候。从那一夜起,她的进化就停止了。飞场主张也许是她需要3rdG的概念核才能够进化。可是我现在却在这种地方做些什么呢?在视界中,飞场冲入出云怀里。在周围众人发出的「呜哇」声中,美影抱住自己不良于行的腿,仅动着唇发出低语。『我在做些什么呢?』老是只会依赖龙司而已。他现在并不是为了她的进化在战斗。他也有他的生活,虽然她明知道这点,却又厌恶起因此隐约感到遗憾的自己。一种感觉像是自己在束缚着他一样的不快感。这明明是我自己的问题耶。就在她在自己心中加了这一句的时候,响起了「啊」的叫声。等着接招的出云对飞场采取行动了。那是他采取的第一个攻势,但并不是用向下斜指向前的木刀使出的。「!」出云的右脚以先踏前一步的左脚为轴心踢了出去。像拔铲而起的一脚,由下而上顶往冲过来的飞场身体。在响起殴击声的那一瞬间,美影听到了一旁的风见点点头说出的话:「很好!」飞场的身体浮空。●风见握起双拳看着出云。以斜指向下的木刀虚晃一招,真正的用意则是用踩在后方的那只脚予以反击。虽然是很单纯的欺敌手法,不过呢,也是种很坏心眼的手法就是了。之所以会采用特殊的架势拿木刀,就是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不让对方猜到他要以脚出招。这是对拥有战斗经验,可以在一瞬间做出行动判断的人极具效果的方法。出云的脚踢中飞场,让他个头不高的身体浮在空中。他踢出的脚顺势向前踏去,一鼓作气乘胜追击。本来应该是那样的,但是「呿!」出云啐了一声,把踢出去的那只脚收回来。不明就里的风见定睛一看,看到在半空中弯着身子的飞场双肘正向下曲起。飞场口衔木刀,用下臂与手掌挡下出云的那一踢。他的手掌之所以向前推出「是要擒拿脚踝?」对于风见的这个疑问,出云迅速收回踢出那只脚的反应,就是远胜于任何雄辩的答案。身体仅浮空刹那的飞场,用手抓住离口的木刀。在空中缩起身子,屈身落地。以右手的木刀拄地,撑着仿似随时要摔倒般的身子。「!」出云明明就位于飞场伸手可及的极近距离下,他却加速起来。但是在风见的视线所及处,看到出云像是拖着收回后方的那只脚一样往后踩去。身材高大的他步伐也大。加速的飞场与拉开距离的出云彼此保持一公尺之差的形式移动。出云收回的右脚踩到沙地后,就那样直接以趾尖向左一转刨起沙子。「吃我这招!」提在他右手上的木刀向上挑起,目标是正冲过来的飞场侧脸。就在风见心想「会打中」的时候。奔过去的飞场突然采取了一个行动。他把右手的木刀往地面一穴。刺入沙地的木刀成为制动用的阻挡器。沙粒的飞沬扬起,飞场的身体猛然煞车。停在出云的木刀触及他浏海的位置上躲掉这一击。他躲开了。然后飞场仿似打开开关般的动了。他发出「喔喔」的叫声,从地面拔起木刀向上撩去。以全力挥棒之势从右边打上出云侧腹。「觉!」与风见的叫声同时响起的是重重的殴击声。然后飞场手中的木刀因为冲击力从他手中脱手而出。另一边的出云身体则略向左歪去。但是风见看到了。飞场的身子由左而右摆动回去,一记左勾拳打了过去。在拳头造成的殴击声中,出云略向左歪去的高大身体停下。但是飞场并没有就这样罢手。飞场动着。原本摆向右边的身体直回来的一瞬间,右手伸向半空中。那里有着先前弹飞的木刀。风见心想,木刀程度的攻击对觉没什么作用。相对于出云得到的加护,刀尖之类的小范围打击,只能够对他造成如同鞭打般的痛楚而已。必须是能够深入他五脏六腑的沉重冲击才会有效果。而飞场实现了那点。他抓住弹往空中旋转的木刀刀尖。以像球棒般挥出的木刀之柄,那又圆又粗的部分打上出云的身体。如槌般的一击,直奔先前那一击命中的地方。中了。「!」令人感到不舒服的声音响起,出云的身体向前倒去。可是飞场没有停下动作。当他旋身向左挥出这一击以后,身体已经向右倾。然后飞场放开握在手中的木刀刀尖,手指一挑。在身子向右转去的同时重新握住木刀,这次握住的是刀柄。不过握的方向颠倒,以使用刀背打的姿势握住木刀。他的对手出云的身体正向前弯了过来。看到那两个动作,风见领会到飞场的战术。这就是他的目的吧!?飞场用木刀瞄准的是出云的下巴。瞄准这个地方如挥棒般一刀挥去,会使对方的头整个歪掉,利用这个原理震到脑子引发脑震荡。要打歪下巴,把木刀较厚重的刀背朝向前方,比较能够确实产生震荡力。包含她在内的观众也已经确实目睹到飞场如挥棒般的姿势,还有他所采取的行动。飞场的实力应该已经充分表达出来了吧。接着只要一棒挥去打昏出云就写上完美的句点了。话说飞场也并没有要用挥棒的方式来决胜负意图吧。挥棒是「表演」,让对方昏迷过去取得完全胜利才是他的。既然如此,接下来能否一棒准确打中出云下巴,就是重头戏了。飞场动着,以刀背横飞而出的一刀飞往出云的下巴。响起的声音与其说是打击声,不如说是破碎声。●挥出木刀的飞场,看着发生在眼前的光景。木刀的柄在他手中。但是更前的部分,前半段的木刀消失了。不,是碎掉了。[Iomalbumsaf186ZHYDxxh010t_with_mark.jpg[IMG]这是是用力过猛了吗?他这样想。就算打的地方是下巴,也还是该留点力吧?但是飞场的视觉隔着片片飞散的木刀碎片看到一个事实。本来应该有着出云下巴的位置上,这时候却另有他物。那是出云的额头。「咦?」这是怎么回事?答案很简单。出云不是用下巴,而是用额头接下他这刀。而且反击的力道之猛,还足以使木刀折断。怎么可能!之前的打击明明就应该已经使对方的身体痛得失去防备能力、不支倒下了。那应该是足以令人喘不过气、痛苦、无法承受的才对。但是「啊,会痛耶」隔着片片飞舞的木刀碎片,出云这样咕哝着。跟着飞场马上察觉到有个重物压上自己右肩。那是放开木刀的出云之手,而且是靠着身体前弯才构得到自己肩膀的手臂。这也就是说;他的身体向前倒来,并不是因为痛,而是为了抓住我!在倒抽了一口气的飞场眼前,出云与他形成对照的吐了一大口气直起身子。出云用一张带着困意的脸看看飞场这边,然后向左看看观众的方向,张口说道:「喂{看到飞场的实力了吗?看起来他是已经拿出全力了吧?」「看到啦。看他那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是拿出全力了吧。」可以听到风见以不耐烦的声音这样说,相对的,出云则点点头说了声「确实」。「好,千里,看好啰,我会拿出学长风范手下留情的。」然后出云看向飞场这边:「飞场,你打了我几下?我记得是三下吧?」是四下,就在这句话要冲口而出的一瞬间,心窝已经挨了一记。第一下是用他原本握在手中的木刀刀柄打的。肺部下方感到一股如同从那里打桩进去的冲击。所以他用身体往后一浮的方式减少伤害。没事的,飞场这样想。以前和武神战斗的时候,曾经发生过类似的状况,不过他也总是马上就动起来打倒对方。他心想这次也会一样「咳」不知道为什么却没办法动。只有一口气从口中吐出,身体动弹不得。为什么会这样呢?飞场思索着。这是普通的殴击,以前和武神战斗时曾经有过这样的状况。也有过对方靠厚重装甲弹开武器,再顺势攻击过来的状况。那个时候「你干嘛白白吃招啊傻子吗你?」在对方如果是武神,他就已经向后退去的时间点上,出云的第二击来了。他出招的方式很单纯,只是把先前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握拳向下挝去而已。但是本来意欲后退而向前屈起的背部行动迟钝,所以就那样遭受到直击。腹背所受的攻击把他肺部的空气全部挤出。浮现在脑袋中的是闪躲动作,但是飞场的身体从挨了第一下时起就动弹不得。飞场不知道原因何在。在正常状态下的话,他根本就不至于会受到这样的伤害。「喂,像样点啊学弟。」被抓着肩头直起来的身体里面,注入了氧气。「我打你的方式很普通喔。那为什么会发挥这样的效果呢?你知道理由吗?这是最后的第三下。」在出云踏步上前的同时,一记重拳打上他的右侧腹。殴击声在他体内沉重地响着,振动传遍全身。身子麻掉了。在嗡嗡震意中,他听到出云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你很强。在我从10th居留地来到这个G以后,除了我那个叫田中的老工友偷窥夥伴以外,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能够那么快行动的人。不过啊缺乏应用能力。虽然你跟武神交手过许多次,不过几乎都是自动人偶遥控操作的武神对吧?让你养成了随便出手的习惯。」出云的手按住他摇摇欲坠的肩头,然后继续说下去:「还有喔,你老是在打生死交关的战斗。所以你就不知道快乐的训练、大家的训练也是认真在打的,你以为『这是训练』就没出全力了对吧?所以你打到一半时才引擎全开,要是你从一开始就那样做,说不定已经绕到我背后了耶。好第四下,这下是送的。」说完以另一只手往他的丹田一打。「!」膝头已经挤不出力气了。惨了,飞场这时候才为时已晚地想着。「飞场,怎样,我很强吧?」与其说是强,倒不如说是耐打而已。虽然想要这样说,但下巴却颤抖着挤不出话。然后「好,欠的都还清了,送的也送出去了,接下来是我的份了。」「咦?」「加油吧飞场,然后加油吧我。全世界的人都在等待着喔那开始了!」突然腹部挨了一记。「好听好了喔,飞场。听仔细了,接下来我要打败你。不过」胸口挨了一记,向后倒的身子直接被抓着领口拉回去。「不过飞场,打败你的人不是我,是周围那群人。谁会赢谁会输这档事啊,还有我手下留情的打击是会让你成了条破抹布还是破烂或者以一个男人来说那实在难堪的软趴趴状态都是由大家的眼睛来做多数决定,你无法违抗。所以」腹部又重重挨了一下。「我不会让你昏过去。东倒西歪地感受大家的视线,沉浸在讨厌不要看的羞耻玩法之海中理解自己的败北吧。我就哇哈哈地耻笑你最后一击!」身体动弹不得,但即使如此飞场还是试图站定身子接招,算是所谓的意志尚未认输。为了这个最后的坚持,他做出决定,就算这是最后一击也要挺住。但是出云的攻击和先前不同。这次出云只是缓缓把手伸向这边,以食指戳向他的胸口。「吃晚饭时我会告诉你一个你输掉的理由,在那之前就先睡吧。」就只有那样而已。飞场泄出「啊」的一口气,领悟到世界正从脚下浮上。他需要几秒钟的时间才察觉到自己正在倒下。身体已经与意志剥离,到达极限。「」甚至感受不到倒在沙地上的触感,只听得到沙粒晃动的声音。可以听到从岩地那边传来「哇」的声音,看到观众们站了起来。但是,在起身往这边跑过来的众人之中,飞场注视的是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少女。美影。在诸多动作与声音之中,飞场与美影都一动也不动,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转开了视线。然后眼中所见的天空,蓝得宛若首次见到般的通透。「可亚?」飞场挤不出力气的身子颤抖着咕哝:「真是没出息啊」●太阳已经抵达正午的高度。拉出的阴影也变成最小的面积,在房舍密集的城市中,气温一口气上升。走在蒸烤得炙热的柏油路上的人并不多。都是些对城市生活缺少经验的人、或是为了工作而需要移动的人、还有观光客。有两个三者兼备的人影,走向位于城市中的小山。他们是佐山与新庄。两人一面拉着自己的领子透气,一面走向群树丛生的小山。佐山把吐着舌头的貘放在肩头上让它吹风,边走边翻着文件。「差不多要到阿智神社的入口了,这是唯一位于仓敷东侧的山了吧。」快步走在左右挟着民宅的细长小路上,新庄点点头。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位于小山上的神社。在仓敷这座城市中,有两个地方紧生着自然的树木。其中一个地方是仓敷东侧的阿智神社所在的鹤形山:另一个是仓敷东南方的向山公园,不过因为距离略远,所以今天不考虑去那边。阿智神社位于从美观地区往东北方向,走几分钟就到的位置。然后绕着山往北走,可以来到距离车站不远的地方。佐山是在要离开美观地区的时候做出提议「根据老人家的说法,UCAT认为3rdG的根据地应该还是在这个仓敷附近。那要不要去参观一下阿智神社、眺望仓敷街景,同时猜猜看3rdG基地会在什么地方呢?」于是就这样了。在离开饮料店以后,就一下子热起来了。感受着从脚底传来的热气,新庄与佐山一起在道路转角处向左转去。因为那里有通往阿智神社方向的标志,不过沿着这种小路走下去真的会通到神社吗?「啊」真的有。在水泥路面的上升坡道上,有着左边座落着白壁、右边是片长着树木斜坡的鸟居。这里的鸟居和新庄在奥多摩冰川神社见过的红色鸟居不同,不过依然是使用人造石材制造的古物。鸟居后面接着通往山上的石梯,那个石梯「挺陡的耶。」「哎呀呀,新庄同学,你已经喘不过气来了吗?有扶手可以抓的。」如果忽视佐山,那他很有可能会说出要自己坐在他的肩膀上,也更有可能真的会这么做,所以新庄开始默默地爬石梯。石梯似乎在近期整修过,有不少地方可以看到用白色水泥修补过的痕迹。穿着凉鞋的新庄踩着响亮的脚步声向上爬去,大概爬到一半的地方时回头一看。一面翻阅文件,一面一次踏两阶走上来的佐山已经悠然地追了上来。新庄看着与自己并肩而立的佐山,接着吐了口气,本来像是憋住的汗一下冒了出来。与训练所得汗水不同类型的汗,一口气从新庄背后与腿背喷了出来,不过这样的汗水倒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他环顾周遭「基本上是有树荫啦」在头上从右手边参差蔓生的树影,沿着向上升去的楼梯越见浓密。仔细一看,发现跟在身边的佐山呼吸平顺,没有喘气的迹象。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眼睛已经从文件上转开。他注视的方向是眼下,位于楼梯反方向的城市那边。新庄也转向那边,然后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东西。「看得到天空耶。」视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高了。城市位于视线的下方。视界的位置已经超越民宅的高度,眼前一下子辽阔起来,仓敷街景尽收眼底。「这样一看,倒是相当的平坦呢,新庄同学。」他射向南侧的视线,注视的是隔着城市遥遥在望、一块聚集的绿意。「仓敷南侧距离这里约四公里处的位置上,有条叫做吉冈川的东西向河流,在它南方有片不高的山地,从这里可以把那大半片山地一览无遗。然后保有古色古香房舍的城市依旧留存在那里,道路勾勒出细细的曲线。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意思吗?」「呃,那个」「这是片广大的平地。把它当成战场来看的话,对于可以越过建筑物进行跳跃的兵器,而且大小还是可以把道路当成宽路来使用的兵器来说,是有利的战场。他们可以越过障碍物,还可以利用建筑物遮掩自己的身影。比方说像是武神之类的。」「啊,对喔。不过,刚刚见过的女性就说过了。她说这里的路很窄。」「女性?谁啊?」新庄先回了一句「对了,还没跟你说过」,然后把在便利商店前撞到一位女性,她是东京的人说了一遍。说完以后,佐山对他露出笑容。「新庄也变得相当外向了呢。下次要不要试试去交涉?」「不、不可能的啦,我不擅长讲歪理。」「交涉并不是讲歪理不过算了,我们以后再好好谈谈吧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嗯,户田户田命刻。当她告诉我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心稍微跳了一下。也有其他人有着跟我们类似的名字耶。」在这样咕哝着的时候,新庄看着佐山。然后新庄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是佐山。他原本拿着文件的右手,这时候按在左胸上。狭心症发作了。●定睛一看,佐山脸色发青、冒汗。「佐、佐山同学,你没事吧?」「啊、啊啊,我正在调整呼吸。我没事的,新庄同学。」「为什么?为什么狭心症会突然发作?我根本就没有提起过去的事啊?」这样讲好像是在逃避责任似的。有着这个念头的新庄,看到眼前的佐山点点头说了声「确实」。「是新庄同学所说的话,让我联想到一个不太热的人。只是那样而已。」「我所说的话?那就是说那个叫户田的人?」他战战兢兢地问出口,不过点头的佐山情绪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不再有任何变化。新庄不知道佐山联想到的户田是哪一个人。佐山同学会回答我吗?但是在他心中升起的希望还没有消逝前,算是答案的话已经过来了:「不管怎样,要是在这个仓敷打起来,可以成为最大战力的应该是风见那种人吧。还有就是在直来直往式的战场上,出云的冲锋力也能派上用场。应该会演变成让他们当游击部队,特课与一般课以防御队形慢慢推进的形式吧。」那是与新庄内心期望相异的话题。他话中的内容,让新庄在内心叹了口气。他还是不愿意对我说出自己的过去啊。不过那也是当然的,要说的话我自己还不是也有不欲为人所知的过去。在转着这个念头的那一瞬间,佐山的声音响起:「抱歉,新庄同学。虽然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完美无缺的,不过看来还是有些麻烦之处呢。」「咦?」就像是在回应这声疑问般的,他的右手被握住。然后佐山一步一级的往楼梯上走去,新庄也顺着被他轻拉的手慢慢拾级而上。等到与他并肩而行的时候「老实说,在前往这里的路上,通过大阪天色未明的天空时,我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因为让我想起在与1stG战斗时是在晚上,看不太清楚新庄同学的事,还有被半路上看到的巨大塔影吸引了注意力的事不过现在看到映照在天光下的城市,就算我不愿意去想也能够知道」他吸了口气。「关西大地震是怎么一回事。」在阶梯上向上走的新庄「嗯」了一声点点头。不存在于自己的记忆中,十年前的大地震。在搭上要移动到冈山的直升机时,新庄见到了那是怎么一回事。第一个发现到的是坐在后面的风见。在一无所知的自己看着眼下流动的风景发出「欸」、「好惊人」之类的赞叹声时,耳中传来她的声音:「简直就像爪痕一样呢。」顺着她所说的话找了找以后,新庄才注意到。从空中看下去的大阪周边大地上,有着类似爪痕的龟裂断层。关西大地震是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黎明前发生的大地震,震央在大阪东南部。使得被称作坡地城市的大阪与其周边垮掉,对部分地区造成无法修复的伤害。那些无法修复的部分,就是甚至也在地表上现身的大断层,以山崩地裂的方式展现出来的地面错位地区,因为有二次灾害疑虑,成为不适合人居住的地方,排水管与电线、瓦斯之类的文明脉动全都遭到断绝。在重建关西的工程中,最耗费时间的,就是建设重建这类脉动的中途站。因为需要足够的土地,可是关西多属住宅密集区,此外顾虑到要绕过断层之事,需要的设施数量势必不少。但是建设进度缓慢会使得关西中央地带的机能停止时间变长,在最糟糕的场合下,将会对整个日本造成重创。为了克服这些难题,在大阪湾设立了暂时性的漂浮岛,以那里和最先重建起来的关西国际机场为基地,运送收纳各种燃料与建材。利用船只载运发电车与供水车往来于海路水路之间,用手机及无线网路为中心构筑出联络网。通往大阪中心的高架道路是马上重建起来了,但是只有装载着重建资材与配给晶的输送机使用这条没有通往其他地方的道路。虽然对于四十分就一趟的高速输送也送来了不必要之物这点,留下了不满的声音,不过拆除与重建的工作还是从城市中央向外拓展开来。风见好像是想起了那时候的事吧,只见「担任指挥的是位于岛根的IAI本社。有个人这样说过唷,IAI简直就像是把关西灾区当成他们技术的实验场地一样实际上也确实是有不少设施,留下了述说当时情况的痕迹。」她在狭小的直升机中,把视线射向周围这样说。新庄跟着她一看,看到坐在旁边位置上的佐山正从另一头的窗子看着外面。至于在最后面位置上的飞场,则抱住睡着的美影肩头从窗子往下看。然后现在,正拉着他的手的少年,在那场地震的二次灾害中失去父亲。「根据我们听来的说法,那场地震的原因就在佐山同学目睹过的巴别塔中,也就是LowG的概念核、负面概念活性化的关系吧。」「这样设想应该是妥当的吧。」佐山的话让新庄歪起头。听他的口气「难道你认为不是那样吗?」「不说起广范围地震的原因,一般除了地壳变动以外很难有其他因素。如果要找其他原因,就只能想到以各种符号观点看来的负面概念活性化然后我认为关于原因方面,那应该是事实。」不过佐山又加了声「只是」,脚踏在最高一级阶梯上,深吸了口气:「其中还夹杂着太多我们所不了解的事情。只要查清楚那些,应该就能抵达答案所在的地方吧。」他吐了口气,打量起周遭。这里是通往神社的阶梯中段。从落着树荫的一小块平地向右弯去,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供从马路开车上来的车辆停车的停车场。继续往上爬的上段阶梯位于停车场左前方。当他们俩往那边走去的时候,佐山发问了:「不过,为什么你会那么关心关西大地震的事呢?」「嗯因为佐山同学按住左胸的理由与那件事大有关系,再加上我失去记忆的时间与那个时期一致所以就有点在意啰。」在新庄这样咕哝着的时候,忽地在自己的心跳中感到像被扎了一下的痛楚。●「?」在胸腔深处诞生的痛意,是种沉重的不安。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股痛意从何而来。怎么搞的?可以用很不舒服来形容的情绪膨胀起来,使得他脚步放慢。一旁的佐山眼珠微转送来关心的视线,让新庄慌了起来。为了把这个颤抖当成是想太多,他连忙继续找话说下去:「啊,没有,所以说,搞不好我的父母亲也在那个关西大地震的现场呢。」话说出口后他才总算察觉到。那是之前他不曾思考过的事。虽然有许多足以思考的机会,却避而不想。我的父母亲「搞不好,在那个大阪,和佐山同学的父亲一样」他的话就说到这里为止。一直未曾思考过的事,在今早见到关西大地震的痕迹、还有佐山所说的话影响之下,让他有种预感,认为这是不用多想的事了。他的父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为何至今为止都不曾想到过呢?不,是不让自己那样去想吧。既然自己现在在UCAT,就代表父母亲很有可能也是那样,然后在那种情况下,父母亲应该也正好遇上十年前的大地震「!」不!他这样想,从背部传来颤意,身子不稳地抖动起来,造成呼吸紊乱。然后他也同样讨厌这样的自己,试图让袭向自己身体的颤意消失,但是消不掉。因为光是讨厌这样的自己,并无法否定不好的预感。在领会到不可能让颤意消失的那一瞬间,除了颤抖以外,其他一切力气都从体内抽离。但是即使如此,新庄还是想说些什么,想告诉一旁的佐山,他没事「我」泪水突然夺眶而出。膝头颤抖,无法踏出前进的脚步,眼看着就要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新庄同学!」眨眼间已经被佐山揽向胸前。「!」在直击而来般的强硬声音中,新庄的身子被他抱住。身子被扶住的如释重负感让他吸了口气,跟着佐山的手就勾向他脑后,将他的脸颊贴在自己胸前。感受着接触点的肌肤带来的暖意,像是从脸颊下挤出的泪水却滚滚而出。呼吸好几次之后,不断像在干呕般喘着气「我不要我一想到可能只剩我一个人」「不会有那种事。」就在新庄为了这句入耳的话语感到疑惑,缓缓抬起脸来的时候。唇与唇贴在一起。「嗯。」新庄半是讶异地抵抗、半是安心地任由佐山吻着,但是数秒后就完全随他去了。新庄在头与背都被抱住的状态下,垂下眼帘,只用舌头来感受。在他垂下眼帘,喉头差不多因为吞咽起伏了三次、泪水落去以后,佐山放开了他。新庄吐了一口气,虽然呼吸会喘、气息很热,但是已经不再紊乱。所以「说的也是,不会有那种事的。」他轻声说道:「我不会是一个人,因为佐山同学说过会陪在我身边的嘛。」「不是说,而是做喔。」「嗯。可、可是我现在是切喔?」「那有什么问题吗?运切同学。」这个名字一叫,新庄就有了新的体会。佐山之所以用「不会有那种事」来否定自己发言的言下之意。我的父母亲一定也是一样的吧,他们对我的名字有信心。既然如此,那就不只是佐山,而是风见与出云、还有其他UCAT成员也都知道的事。「嗯」新庄闭上眼睛,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力气回到体内。佐山像是为了避免新庄的力气外泄似地,将他往自己身边用力拉过去,然后这样说:「是我的失误。应该是我的胡乱推测使新庄同学不安起来的吧那么,新庄同学,我就用找出你父母亲的方式做为道歉吧。」「咦?」新庄在佐山的怀抱里仰起头,佐山也正脸朝着这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但是「我认为人并不是能够抹消的东西。就算会失去,也不会让遗憾之情消失,就像某个猴子老头一样所以我要找出你不见的父母亲。」「可、可是,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耶。」「是啊,是不知道。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在做些什么。但是至少」佐山的右臂从他的背后离开,搭在新庄的左胸上。「我会在这里感到痛楚你呢?新庄同学。还有,已经有线索了。」「咦?」「未解之事必然存在着让它真相大白的路径喔,新庄同学还有大致上我也知道3rdG基地的所在位置了。到了上面的神社以后就先来谈那个吧。然后,到晚上也可以,我们就来聊聊我刚刚得到的线索吧。」说着佐山拿给他看的是「线索在先前鹿岛传送来的文件中。没想到新庄同学居然没有仔细看,不过对我来说,这也许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因为可以由我来告诉新庄同学,说不定会成为寻找新庄同学父母之线索的情报。」第二十六章『方向的树立』要将应去之处的所在指出来吗?这里都是些可以选来当战场的地方往脚下看去有着钢铁[Iomalbumsaf186ZHYDxxh020t_with_mark.jpg[IMG]●这是一片面海的狭窄海滩。海滩背后有着树林,中间隔着岩地。在岩地的一块大石上,站着从树林那边过来的一个女性。是一身连帽运动衣与灰色五分裤的大树。她从附近的医疗用帐篷一路走到大石上,伸了个懒腰。「嗯,真是个好地方呢~」不过眼前的那一大片盐水好可怕啊。海风带有微妙的刺激性,对身体不好,所以吹完后需要用清水把海风的气息洗掉,不过总觉得有种身体缩水的感觉。「这样会变瘦吗~」「哎呀,不过看起来你并没有担心那点的必要耶?」一个女性的声音响起。从下方传来。大树「呼噜」一声停下脚,打呵欠的动作做到一半。往下面一看,看到一头灰色长发披散在海滩垫上的女性。身穿黑色配金色泳装的她「是黛安娜小姐吗?」大树从岩地上跳下去。虽然高低差约有一公尺左右,不过下方是沙地,应该足以吸收跳下去时产生的冲击力。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脚一滑向前摔去。大树以几近相同的姿势面部朝下趴在黛安娜旁边。「好痛~」她对着自己说「不能哭不能哭」。躺在一旁的女性是德国UCAT的监察。要是被德国知道日本UCAT的人一有事就会马上哭出来,就对不起那些努力的孩子们了。她直起身子,象征性擦了擦眼角,拍掉沾在衣服与头发里的沙子。一面心想有点咸耶,一面往旁边看去的大树,看到解开比基尼胸罩的黛安娜俯卧在那里。拉下太阳眼镜露出的一张脸眉头微皱。「你还好吧?」「啊~没、没事的啦~」大树以跪座的姿势行了一礼。这样一来报告中应该会说日本UCAT的人很有礼貌吧。总之先看着黛安娜趴躺在海滩垫上的模样「你是在做日光浴吗?」「是啊,就是那样。因为在德国这样的阳光是很罕见的,为了健康也该多晒一下。」大树点点头说了声「原来如此」,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她平时是进行侧试的那一边,所以在面对监察时会很紧张。听说在面试中应当要带给主考官好印象,最快的方法则是赞美对方。在之前看过的电视剧中,有过这样的情境耶。记得那时候是这样赞美的吧?「嘿、嘿、嘿,这位姑娘皮肤真不错哩。」「那个是周一八点档『水户鬼门归来』里,好色阿助的必备台词吧?」「被发现啦?那些人总是从后门跑进去暗杀呢~可是在被发现的一瞬间却会说『啊~烦啦,阿助、阿格,全都干掉!』让人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耶。」「说的也是呢。对了,我换个话题喔,飞场少年还好吗?」「啊,是,虽然转得突然不过他没事唷~因为出云同学揍人的技术很好。飞场同学目前在医疗帐篷中接受趟医师治疗,应该到晚上就能恢复了。而且也注射了镇静剂,所以现在正睡着吧~」「gut.那么,出云少年呢?」这个问题让大树略想了想,她一面思索着是否该说出去一面说:「是这样的,他跑去风见她们的女生帐篷睡了。说是到了晚上就会自然恢复。」「哎呀,他在刚刚的互殴中看起来明明就没什么事耶。」「其实好像是他咬着牙硬撑下来的唷?本人说的。」大树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时候垂下了眉梢,同时轻声笑道:「他说,要是他不那样做,飞场同学可能就会陶醉在自己的力量中了。一「那美影呢?」「啊,是。因为要是她知道出云同学的真正情形,刚刚那场比试就没意义了,所以希比蕾让她去参观这座岛了。那一边有果树园之类的,应该可以让她学到什么新东西吧。」她想了想又说:「美影好像有点受到打击的样子耶~对飞场同学输了的事」「不过外表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变化?」「根据我所观察到的,美影是会对某些突发性的状况表现出惊讶的态度,不过平时有可能是比佐山同学更加缺少表情变化的人喔。老师是这样想对不起,对黛安娜小姐来说,我并不是老师」说着她抓抓头,而黛安娜肩头轻颤笑了起来。「可以请你继续说下去吗?大树老师。」「啊,好的好的。」大树改成向后仰的坐姿,膝头向前伸去。想着自己也该晒晒太阳才会变得更加健康,同时开口这样说:「我在想,对美影来说,这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因为飞场同学的家整个报废,所以她才在无可奈何的状况下来到这里,虽然说是有家长的推动啦。可是,那是因为美影本身」「只要能待在飞场少年身边就好,是吧?」「是的,可是如果飞场同学要去的地方是美影不想去的地方,又会怎样呢?」「你说的那个她不想去的地方是指哪里?」大树说了声:晅个啊」,思考着要怎么说。「那也就是即使没有美影存在也无所谓的地方吧!」她「嗯」了一声点点头,一面思索着自己使用的日语应该没有错误,一面继续说:「就是即使飞场同学输掉,也不会把美影牵连进去的地方。一旦凑齐了即使没有叫做荒帝的武神也足以战斗的力量以后大家可以代替美影,接纳飞场同学的地方。」大树看着海说:「比方说,就是这里啰」「挺古怪的说法呢。」「会吗?」「因为会前往美影不想去之处的飞场少年是会失去战斗力量的喔?那为什么大家要接纳那样的他呢?」黛安娜拿起放在海滩垫旁边的玻璃杯座。放在压克力材质杯座内的杯子中似乎还有冰块,发出细碎的声音。就像是把那响起的声音当成发言讯号般的,黛安娜这样告诉她:「还是说,因为你们有着先打败他、再接纳他的那种胜者余裕?胜者只要让败者听命行事就好,不必顾及本人的意愿。说到底不就是那么回事了吗?飞场少年与你们的目的与立场,明明就都不一样呢。」「不是那样的唷。」黛安娜「咦」了一声歪起头,大树看着她说道:「当然是不可能一样的。所以,呃~要怎么说好呢?那个、这个~」大树环抱起双臂。是什么呢?虽然不太清楚,不过和黛安娜说的不一样就对了。有种足以使她确信那点的东西存在。所以大树不慌不忙的慢慢思考着「啊~」她看向大海。黛安娜也受到牵引般的望向那边,过了一会儿以后歪起头说:「那一边什么都没有耶。」「啊,不是,是那个啊,你刚刚有在看那一边,对吧?」大树在内心发出「哇」的欢呼声,同时说道:「就算目的不一样、所处的立场不一样,只要都去看同样的方向,就可以看着同一个方向了对吧?」「」「重要的并不是只有胜败而已唷~会不了解那点,就是因为脑袋里只想着如何打败对手喔老师我觉得,飞场同学是可以和我们看着相同地方的人。」又把「老师」这两个字说出口了,不过大树这时候已经不再在乎那种事了。「只不过,也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飞场同学变得只看得见自己的脚下了,而且我猜那件事也还没有传达到美影那里不过呢,大家一定都是乖宝宝,不管是出云同学还是风见同学、佐山同学还是新庄同学、飞场同学还是美影都一样。」「哎呀呀,听你的口气,好像不管是谁,就算是敌人你也会当对方是乖宝宝呢?」「呃,难道他们不是乖宝宝吗大家不管是敌人还是什么人,应该都会有共同的观点存在吧。比方说想要睡得像死猪一样、懒散地瘫个一天之类的。」「看来至今为止的对话,水准其实比我想像中更低。」「你、你很没礼貌耶!」不过在她说着转过头去的视线前方,却看到黛安娜正露出笑容。「也是有各式各样的乖宝宝存在的吧?」「是啊,大家都是乖宝宝,虽然有好色、暴力、爱说歪理之类的个别差异。」「范围很小但深度相差很大的差异耶」「因、因为没有其它的好例子可以说了嘛。」就在大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后的岩地忽然响起脚步声。定睛一看,是风见。从岩地上探头看着这边的她说道:「大树老师呃,啊,黛安娜小姐也在?」「哎呀,难道有什么我在场就不方便说的事吗?」黛安娜手按在胸前转头望向背后的岩地。承受着她视线的风见欲言又止。平时总陪在她身边的出云通常会在这种状况下送来一些提点,但是现在却不可能了。看到风见沉吟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模样,大树问出心中的猜测:「是不是佐山同学怎么了?」记得他说要去仓敷买些必备的用品,然后在那之后就没消息了。他在做些什么呢?大树思考着,不过想不出个头绪。她只知道,如果风见现在有什么事要找她,那八成是与佐山有关的事。这时候一旁的黛安娜再次发问了,还附上一个笑容:「他多半是去打探3rdG的事了吧?因为基于我们监察与各国UCAT的意见,大人们不方便行动,所以就由你们去设法啰。」她点点头。「没关系,就把现在当成午休时间好了。我会当作没听到的。」「那个所谓的午休,有多少可信度呢?」「哎呀,德国人守护休闲时间的定义之严密,是足以与英国人相提并论的喔?」「你刚刚所说的午休,在德国的惯例中也算午休吧?」「Herrich.呵呵,你的逻辑思考十分出色喔就先给个及格的分数吧。」黛安娜再一次趴回原位,把泳装穿好后直起身子,一面重新整理泳装的带子一面说:「那就来工作吧。工作内容是靠着对你的情报听而不闻之事,得到后续的利益如何?在我对那些听而不闻以后,我或者你们,是否能够靠那个情报得到利益呢?比方说这样吧,是否能够让3rdG的全龙交涉成功之类的。」「可以的唷~」马上这样回答的人并不是风见,而是大树。黛安娜与风见的视线都射到她这里来,不过大树没有放在心上,完全不觉得那是问题。「看来事情会顺利起来啰,风见同学。」「咦?啊嗯,当然会顺利。」风见应和式的回答让黛安娜苦笑起来,她手按在唇边压住笑容说:「那就请说出来吧。我会听而不闻的那个佐山少年做了什么?」「呃,关于那个大树老师,希比蕾在不在?」「怎么问起她?她刚刚带美影出去了,怎么了吗?」风见「嗯」一声点点头,举起拿在右手中的东西给她们看。那是「佐山用手机来了联络,说是他知道3rdG的基地在哪里了。」「哎呀」一声拾起头来的人是黛安娜。「先别说日本UCAT冈山支部了,就连岛根的西部总负责处也都不知道耶。」「是的,所以他说要先告诉新庄,让新庄感动之后,才会告诉我们。虽然很想把他扁到地上,不过在那之前除了两个睡着的笨蛋以外,最好还是先把其他全龙交涉部队成员召集起来。所以啰,因为希比蕾的通讯机可以与大家的手机都取得联络嘛。」「啊啊确实如此,有希比蕾那个哔哔哔的东西就没问题了那由老师来代替她吧。」「会坏掉所以不行!!还有什么叫哔哔哔的东西啊!」「没啦,因为按下按键会发出奇怪的声音嘛。顺带一提,电视机是卡擦卡擦的喔~」她向旁边「喏」一声寻求认同,但黛安娜连忙左右摇头。「电视机是啪叽啪叽的喔?」「欸~在德语中是那样说的啊~」站在上面往下看的风见,在岩石上屈肘托着脸颊这样说:「我老爸老妈也是这样,大家在这方面都是一样的嘛」●阿智神社占地相当大。沿着阶梯走到最上面,首先是一大片铺着粗大沙砾的空间,正前方有着本堂,还有呈圆形散布开来,依序环绕住本堂的其他堂。在神社境内西侧有座木造的望楼。上有屋顶,从神社所在的地面突出于一道陡坡之上,是个形如阳台的望楼。其下用好几根粗大的木柱撑住。现在正倚在它的边缘探头向外看去的人是新庄。「佐山同学,待在这里会有种好像要坠入森林中的感觉耶。」「的确,看来这算是个意料之外陡峭的小山呢。」坐在从墙壁打横伸出木柱上的佐山,边说边把手机收进怀中。然后新庄在他左边坐下,并把手伸向待在佐山肩膀上的貘说道:「那3rdG的基地,是在哪里?」「呼呼呼,想知道吗?」「那、那个啊,拜托你别欺负人了,快告诉我啦。」「我可不是在欺负你,只是看着着急的新庄同学会让我有种快感而已。」「这就叫做欺负人了啦!」看着着急得皱起眉头的新庄,佐山心想。好爽。总之这个世界上的事是讲究施与受的。一佐山快乐单位,要用一佐山辛苦单位支付,这是世界的原理,佐山这样想。「那我就简单的问一下吧你觉得3rdG的基地会是在什么地方呢?」「这里。」新庄立刻回答了佐山的问题。「如果3rdG的基地是在这个仓敷,那就只会是在这里了吧。我们刚刚观察过了这个仓敷的自然环境对吧?这里是座古老的城市,从六十年前起就几乎没有变化过。既然如此」「当敌人从四方攻击过来的时候,只要控制住这个高处就可以了,是吗?」「对。所以我想这里就是基点。而且,虽然这样说也挺奇怪的不过这里是有着神社的地方对吧?如果3rdG的人是群讲究兆头的人,那应该会选择这里。」佐山点点头说了声「原来如此」。确实是具有说服力的意见。还有,他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新庄同学,你知道那个论点是有问题存在的吧?」「嗯那是」「根据我们听来的说法,3rdG在与lstG发生冲突以后,曾经转移过地点对不对?」新庄上下摆动着他的头,然后身子往他这边挨过来。新庄同学是想枕在我的大腿上吧。张开双手摆出一副「来吧」姿势的佐山,看着眼前的新庄身子越过他,直接打开位于另一侧的包包。「呃,地图话说佐山同学,你为什么摆出深呼吸的姿势呢?」「呼呼呼,新庄同学,你是个出色得远超越我预料之外的人啊。」「我看你脑子好像有什么问题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夸奖。那,看这个。」新庄打开仓敷的大张观光地图给他看。「刚刚我们在爬楼梯的时候也曾经提到过,仓敷还有另一座山对吧?位于距离这里大概四百公尺的东南方?那里有座向山。以一座山来说,那边的比较大。」「但是,如果是在那里,UCAT应该已经注意到了吧。然后3rdG应该也会领悟到他们遭受到监视的事。」佐山拿起垂挂在背包旁边的布袋。拔出放在里面的盖吉司之剑,现出薄薄的金属刀。那是一把长约一公尺的刀刃,不过「好轻,跟拿着一把铝尺的感觉差不多。」「啊,别乱动,很危险的喔?说不定里面有什么机关。」「应该不会吧。3rdG的自动人偶是冷静的。他们应该会知道,如果做出那样的事,就等于是给予别人攻击他们的借口。」他吸了口气。「那个自动人偶说过,叫我们自己把地方找出来那个发言是基于UCAT不知道3rdG堡垒位于何处的自信才说得出口的话。」「啊,确实是那样没错」新庄说了声「对喔」,像是在向自己做确认般的咕哝着:「是五年前没错吧?他们与1stG发生冲突的时间。在那之后他们就消失无踪,再也找不到了。大城先生是这样说的吧?」「就是那样。」「那,3rdG的基地会位于这张地图上的什么地方呢?」新庄注视着摊开的地图,举出几个候补地点。要安放大型设施,果然还是要挑选平坦辽阔的地方会比较合适吧。新庄歪起头说:「像是车站北边的游乐园或是这个车站南边的圆环应该都算合适吧。因为后方是车站,可以成为遮蔽物,也可以挡住飞机之类的攻击,可是」「可是?」「那类的地方都已经做过调查了」「也就是说新庄同学想要这样说对不对?3rdG会不会根本就不在仓敷了?」「嗯」佐山咕哝了一声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说出的「原来如此」。「一旦进入盲点以后,确实就跟不存在一样了。和2ndG的步法很相似呢。」「那,你的意思是3rdG果然还在这个仓敷啰?」佐山点点头说了声「是啊」。他看着地图,不过觉得拿在手中的剑很碍事。他从望楼边缘把剑丢下去。从背后的斜坡下响起了类似落叶叶片碎裂的声音。位于他左边的新庄像是追着那个声音般,连忙阖起地图站了起来。「佐、佐山同学!你怎么可以把它丢掉啊!」「没事,那已经是不需要的东西了,新庄同学。不用管它,打开地图给我看。」新庄「咦?」地一声发出疑惑的声音,佐山交叠起双腿对他说:「新庄同学,再把地图打开来。」「啊、嗯好的。」说着新庄已经把地图打开。佐山对他道了声谢,手指在地图上移动着。「3rdG已经转移地点。然后UCAT因为感测到移动时的自弦振动波动而进行调查,1stG也在同一时期到来,但他们双方都没有在这里找到任何线索。是这样没错吧?」「嗯,所以也有去其他地方找过可是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但是他们漏掉了两个重点。」「咦?」「我们昨天见过的自动人偶,可以在LowG中移动。然后那个自动人偶有着UCAT绝对找不出他们堡垒的自信那是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可以得到UCAT的情报?」佐山对他说了声「就是那样」。「可是他们的情报来源在什么地方呢是有间谍存在吗?或者是有高明的情报贩子一点一滴地刺探出情报呢?在此我想押注在后者。」「为什么?有什么让你做出这个决定的理由吗?」「当1stG再次前来调查时,3rdG已经不在这里。同伴遭受杀害的1stG应当是立刻就送来了调查队,也是报复用的调查队。能够移动得比他们到来的速度还快,不是因为3rdG太胆小,就必定是因为有人把1stG的情报提供给3rdG。再加上还能准确抓住LowG的动向。与两边都有3rdG间谍的可能性相比,当然是有一个共同的情报贩子在其中穿针引线的可能性更大。」佐山说道:「好啦,那么在有情报外泄的场合下,3rdG可以躲在哪里呢?」「咦?」虽然新庄回应的是疑问词,但是他的表情变了,扬眉说道:「难道」「就是那样,新庄同学。剑已经没必要了3rdG在一度撤离这里,待1stG与LowG调查队来过之后只要再回到这里就可以了。」佐山泄出苦笑:「越是脑袋不好的组织,基层就越是怕事畏缩。在现场行动的UCAT成员应该曾经对上司这样进言过吧?『对不起,不过是否可以带着大家再回去看看已经调查过的地方呢?』如果在那时候有会点头的上司存在就是我输了。但是」「但是?」「老人家这样说过。『UCAT冈山支部已经全都检查过了』。检查是做过一次就不会消失的事在整个扫过一次以后,就做出3rdG不在这里的判断。」他站了起来。「是我赢了。」佐山的手一向新庄伸去,新庄就连忙把地图折起来,握住他的手。「你真是对自己充满了自信呢要是猜错事情就严重啰?」「猜中了事情才严重喔,新庄同学。做好心理准备吧,接下来要开始的是」他手中用力,把新庄拉起来与他并肩而立。「决战诸神。」●在群树绿山的背景中,有座白色的车站。挂着奥多摩车站看板的车站建筑,沐浴在日光下。奥多摩是东京青梅线的终点站。除了观光客以外,主要就只有白天与晚上时段才会有人潮的车站。在白日的阳光照射下,走出车站建筑的仅有两人。两人都是一身黑衣,也都有着一头白发,是由一个墨镜中年人与他的女仆组成。中年人眺望着天空。「Sf,车。』「Tes.,至大人。请梢待,我马上把车开过来。」女仆Sf往站前道路走去。站前向东而去的路是道向下的缓坡。Sf走在林立着观光指南看板与餐饮店的人行道上。然后抵达缓坡下方的十字路口那里。「那边有停车场吗?」至才这样一嘀咕,就看到Sf已经一路顺畅地走进十字路口前的派出所里面。跟着Sf马上偕同中年警官走了出来,Sf轻举起右手。中年警官回应似的行了一礼,Sf则走到派出所后面去。没多久以后,一辆车在行礼警官的注目礼下开了过来。那是一辆有着IAI系列公司IAIM标志的黑色小轿车。驾驶座上有着Sf的小轿车以流畅的动作滑到至的身边,连按了六下喇叭。「你是白痴吗!?引来不必要的注意是想干嘛?」至的话让Sf以手动的方式打开驾驶座的窗子。「Tes,因为我判断,这样还不至于会引起注意。」「你有注意到这点就好。但是,这几天改开这辆车的你,打的是什么主意?直到前几天为止,明明都还有个主张德国车坚固耐用世界第一的笨蛋自动人偶。」「时代改变了,至大人。我们直到两天前为止所搭乘的是德国UCAT复制了BMW、保时捷、宾士、AMG坚固耐用之处于一身的名车『B保士MG最终型』,不过已经拿去旧换新了。」「所以说为什么啊?那可是坚固耐用到连追撞时都没感觉的货色吧?」在驾驶座上的Sf点头,依旧面朝前方。「Tes.,它确实是辆坚固耐用的名车。因为是辆太过于出色的名车,所以在前去赏红叶,把一夫大人的车子撞落山崖时,要花上七十二秒的时间才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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