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相册的页面翻了回去,看着照有她父母的最后一张照片。
大概是十年前左右。是她小学时候的事情。
马上想到悦子小姐开始使用那笔记本也是十年前。
十年前发生的母亲的事故死亡。
十年前不管怎样都忘不掉的写在Antique的笔记本上的东西。
这两者之间肯定有关系。
她想要忘记的事情肯定跟她母亲的死有关。
就是不知道具体她是怎么写在那纸头上面的。
但我想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内容。
恐怕发生过什么事情。
发生了不能对其他人说的什么事情。
那到底是什么事情呢,真是毫无头绪也不一定。但是那段回忆被尘封了起来。就算突破了常规来想,也仍然不是可以随便说出口的内容。
移开放了好几本相册的纸板箱,转去看其他的箱子。看到了写着日记①的本子。
连日记都要看吗?
只是看一下里面。尽量不要去看里面的内容。
虽说获得了许可但没打算窥探人家的**。只是看下或许能成为线索的内容。
我取出了日记本。那本子是皮革制的上等品。小学生使用的话有点奢侈了太成人化了点。
看了下封面,上面写着年代。
日记是从十五年前开始写。大概是她小学一年级的时候。
肯定是发生事故后才开始写的。
皮革制,上等,这些都是当然的了。
因为对她来说,这日记上写下来的记忆都是她无可取代的宝物。
至少,给她买这笔记本的双亲是这么想的吧。
打开日记本,华丽的笔记本下显现出来的是不太契合的小孩子的字迹。字一会大一会小,还尽是平假名,有错别字,语法也是乱七八糟的,根本看不来。
尽管如此在她回忆过去时还是反复看过好多遍了吧。
日记被翻过很多次后被弄脏了,虽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还是留下了曾一度湿掉又干掉的痕迹。
随着时间的流逝,日记的内容变得越来越能看懂了。相反的,对其内容的详细程度也只能是目瞪口呆。
当天做了些什么事情这是肯定会写上去的,可连当天几点起床,吃了些什么,坐的是几点的电车,在几点的时候做了些什么想了些什么,连那些事情都每天记得好好的。所以日记的量相当惊人。
恐怕这也算是一种康复手段吧。每天要写这么长的日记要花费多少时间啊。
我又取出了其他的日记本。
这本是差不多十年前的日记。开始使用Antique笔记本的时期。
伴随着少许的罪恶感,我打开了这本日记。
日记上还写着母亲死亡那天的事情。
和平时一样,从几点开始起床,早上吃了什么这些事情开始写起,学校里的事情也详细的写了下来。
罕见的是上面写了句因为偷懒没写日记被母亲骂了。好像是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跟朋友一起去玩了。
然后在那天母亲从楼梯上脚打滑跌落下来死掉的了事情还真是讽刺。而且还是在写日记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因此那一天的日记就那样停下了。
翻到下一天的日记,写着母亲在医院死了的事情和守夜的事情。
那之后日记就一日不缺的写到现在。
但是隐藏着的内容这样的东西一点都没写到。
本来要是把那内容写下来的话,不就可以随便什么时候都能拿出来看了吗。
那一天,途中中断了的日记。
本来那上面应该会写些什么呢。
如果说是在Antique的笔记本上继续写了下来的话呢。
休息一下吗?
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传来的悦子小姐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
虽说已经获得许可了,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窘迫,把日记本合了起来。
好,好惊人的日记量啊。
是啊。因为很久以前就开始写了,结果就变得这么多了。
悦子小姐没什么特别在意的样子。
怎么说?
恩?啊,休息是吗?恩,休息。
我们接受了悦子小姐的提议,因为要休息了就把日记放回了纸板箱里。
在那里面,囚禁着某种思念。
我们这样想办法帮她把记忆给消去真的好吗。
不知道她无法忘记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
想来也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但是就算多么想要忘记,她难道不是还应该好好记住这事情才对吗。
那个,可以问一下吗?
什么?
你为什么想要忘记那件事情呢?
她稍稍沉默了一下后,露出寂寞的神情说道。
为了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我们一边喝这悦子小姐泡的咖啡,一边在客厅休息着。
说实话找了这么久的东西肩膀都酸痛了。但是这么累了却毫无价值,毫无成果。连线索都没有。
看来找不到十年前笔记本纸头的可能性比较高。
还有十年前就一直记着的那件忘不了的事情。为什么直到现在悦子小姐才想要把那件事情给忘掉呢。
放置了十多年的记忆。现在不需要那记忆的理由。那到底是什么呢。
那个问件事情可以吗?
一直沉默着的咲跟悦子小姐说话了。
可以啊。什么事?
刚才的男性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
还以为她会问什么,居然是跟这事情毫无关系的话。
没有想到我们会问这么深入的问题,悦子小姐的脸直至耳朵一下子就红了,这样说道。
实际上下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
大概见到那男的的时候咲就注意到那两个人的关系了吧。我没有注意到。真是眼尖的家伙。
恭喜啦。
咲好像不懂这话的意思一样淡淡的说了句话。悦子小姐对咲的面无表情没有感到不满,回了个礼。
那一位是个怎么样的人?
说来是青梅竹马,感觉就像是附近的大哥哥一样的人。在我搬离这里之后就没怎么联系了,可是又在我打工的店里作为客人遇到了
她能打工吗,我不发声继续听着。
可是,最初我并没认出他是谁。我们俩个都没认出彼此。原来在这里的时候我用的父亲的姓,所以他也没认出我。认出的时候是去跟他父母亲打招呼时。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这还真是命运啊。
是啊。真的是这样。
虽然悦子小姐在笑,可看起来有点不是很开心,充满了忧郁和迷茫。
有什么烦恼吗?
本以为是婚前忧郁症之类的情况,所以没怎么在意的问了下。
但是悦子小姐的表情让我明白了。
我真是愚蠢。
自己不是刚才就已经想过了吗。
放置了十多年的记忆。现在变得不需要的理由。那到底是什么。
现在必须要忘掉的话,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那个想要忘掉的事情对于她的结婚对于她的幸福是个不合适的东西。
所以她在临近结婚的时候,想要把那件事情给忘掉。
突然,响起的电话声音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悦子小姐跟我们致意了一下就站了起来,朝着电话的地方走去。电话的地方放着记事本和圆珠笔,悦子小姐手持着圆珠笔拿起了话筒。大概是有为了不忘记电话内容而做记录的习惯吧。
你好,这里是宇和岛爸爸
我注意到了悦子小姐的声音和惊讶的样子。
她的双亲已经离婚了,应该已经和她父亲没什么关系了。虽然很不好意思还是竖起了耳朵偷听。
怎么打到这里来了?爷爷告诉你的?是嘛
看来悦子小姐没有告诉她父亲她搬到这里来了。但是决定结婚的事情好像告诉了祖父。
之后继续说了一会话。
通电话的父女两个人的再会,绝对不是感动的场景。悦子小姐不希望和父亲再会。拒绝与他再有什么关系。
我在母亲葬礼上说过的话,还记得吗?请把它忘了吧。因为我自己也已经忘掉了。请从此以后不要再和我有任何关系。
她单方面说完后就把电话挂了,深叹了一口气。满是苦恼的表情。但是好像想到还有我们在,又转化了下情绪笑脸相迎起来。
和父亲还有来往吗?
没有了。母亲葬礼完了后,今天还是第一次联系。尽管如此还是光听声音就知道是父亲了。看来我还记得呢,怎么会这样。
悦子小姐看来对自己光听电话声音就知道是父亲了的事情感到很诧异。
大概是因为隔了十年多了吧。觉得这不是记忆的关系而是父女间的羁绊。
您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呢?
不是什么坏人。但是和母亲经常会为了我的教育问题发生口角。我记那些日记的事情他也很反对。父亲好像想把我正常的培养长大。母亲经常说父亲太要面子了。我也是那么觉得的。
确实要是说正常的话那样详细的日记也还真是有些异常了。但是,因为发生过事故的原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看起来父亲不是那么想的。
您不原谅您的父亲吗?
和原谅还是不原谅的事情没什么关系。也不是憎恨他。只是不想和离开母亲的人再有什么来往。他背叛了母亲。所以不想让他再背叛母亲了。
本来是父亲离开了的事情却变成了背叛母亲的事情吗。那么这里面又有些其他的什么原因吧。
不管怎么说,谈过话后发现看来悦子小姐并不是讨厌父亲,只是考虑到母亲的原因。
话说回来这方面的事情她倒是记得很清楚嘛
突然变得这么沉重了呢。啊,想起来了。请等一下。
深沉的表情勉强的转变成了开朗的表情,悦子小姐走进了里面的房间。回来的时候她手上拿了件纯白色的婚纱。
对婚纱的种类不是很清楚,可是也能感觉到是有些老旧的东西了。
这是父母结婚时母亲穿的婚纱。英树君说买件新的或是租一件的,可是我还是想穿这件。至少这也算是行了孝吧。
悦子小姐把婚纱放在自己身前比划着。
看起来很合适呢。
舞野小姐请过来一下
悦子小姐招了下手,咲迷惑着朝她那边走了过去。
悦子小姐把咲右转了过来,把婚纱放在咲的面前比划着。
来栖君,怎么样?
浮现着稍微有点恶作剧的微笑,悦子小姐问起了我的感想。
虽然说是想要转变下沉重的气氛,可是能不能不要利用我呢。就算合适,也说不口吧。
还真是人要衣装呢
你怎么这么说话嘛
怎么,想要我夸奖你吗?
算了
别生气嘛
没生气
这不是生气了嘛
随便你
咲朝向了另一边,边上传来了悦子小姐的声音害羞了呢。那样的话请不要让我们听见。
咲的婚纱秀又继续了一会后,心满意足的悦子小姐收拾了婚纱进了里面的房间。
咲看着我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不会是问我婚纱的感想吧。
我知道了啦。
悦子小姐在接过父亲的电话后就样子有些奇怪。刚才也是勉强的打起精神给我们看。可能是同情她吧,母亲的事情,父亲的事情,事故和后遗症的事情,被这些事情所困扰着的她,真希望能通过结婚变得幸福。
无论如何也要帮她把那个事情给忘掉。咲大概也是一样的心情吧。
正在那个时候我感到窗外有什么东西在动。打开窗帘往外看了一下,越过围墙好像有人在窥视着这个家里。慌慌张张把头缩回去已经太迟了。
是谁!
刻也?
没时间回答咲的问题,我从家里飞奔了出去。
我向着刚才那个男人逃跑的方向追去。拐来拐去终于看到那个人的身影了。我赶紧追在那个身影后面。
拐来拐去跑着跑着看到了男人的背。
距离不是很远。我不是吹牛,我对自己的体力和运动神经可很有自信。再次弯来弯去追起那个男人来。
周围是住宅街道,没什么人通过,不会让他溜了的。
男人拼命的在逃跑。但是我比较快。越来越近了。我伸出了手。还有一点点距离了。那个男人看来没什么体力了速度开始减慢了。我的手抓到了那个男的。
我贴着地面向他猛扑过去。
我和那个男的纠结在一起滚到了地面上。
但是被我的手紧紧抓着的男的逃不开。
总算抓住你了
把朝着地面倒在那里的男的的脸硬是扳了过来仰面朝上。
你是
那个男人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为了收拾婚纱回到房间里的我,看到了放在纸板箱里的日记本和打开着的相册。
那些比起婚纱来更重要的东西。
母亲买给我的珍惜的日记本。
相册里有母亲和我一起拍的珍贵的照片。
母亲担心我这个记忆力有缺陷的女儿而买了好多本日记本。去旅行的时候就不用说了,连去学校上课和平时的生活中的好多照片也都被放进了相册里。
所以我才没失去很多的回忆而活着。
要不是母亲为我做了这些事情,然后在母亲死后这些事情仍然继续了下来的话,现在的我就可能什么都没留下,变成一片空白了吧。
但是现在,我要背叛母亲了。
背叛比任何人都希望我能幸福的母亲。
对不起妈妈
我抱起了日记本。无法抑制掉眼泪留下来。
对不起妈妈,但是我还是要忘掉那个记忆。这样我才能变得幸福。
现在还在对要不要消除这段记忆而在踌躇。
但是让我做下决断的是母亲说过的话。
只要你能幸福的话,我可以什么都放弃哦。
这是母亲死的前一天留给我的话。
母亲并没有预料到自己的死期。可是那句话却变成了遗言般的东西。
那句话现在还留在我心里。
所以要背叛。
如果说变成背叛了母亲的话,就可以守护母亲的想法了、
如果是比任何人都希望我能幸福的母亲的话,肯定会明白吧?
所以我
我要变得幸福。所以请原谅我。
突然家里的内线电话响了。
我把日记收了起来,擦拭了脸颊上的泪水就向门口走去。
来栖他们不在客厅里了。
一边想着好奇怪啊一边向门口走去,从门上的猫眼向外面看,我吓了一跳。
爸爸
英树君?
能不能先放开我?
看来没有了逃跑的意思的英树君苦笑着说到。我暂且爽快的松开了英树君的身体。
英树君一边掸着西装上的泥土一边站了起来,我也同样掸着土。
那个,看你身手好像是田径运动员嘛,会被我逮到大概是运动不足吧。
刚才,在门口偷看的人是你吧?
以防万一确定了一下,英树君老实的承认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担心她啦。你看,悦子小姐不就给人那种感觉嘛?来收购古董这样的事情,啪是又要上当受骗了吧。我很在意所以又转了回来,但是站在那里看的话感觉会让人觉得很奇怪,所以我就站在外面看里面的情况了。
可以理解英树君话中的意思,我点了下头。
的确从英树君的立场来看,担心她的事情也是无可厚非的。了解她情况的人的话肯定会这样做的。
可以问一下吗?
什么事情?
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从来没听说过她家里还有古董这样的东西。
看来你是有点误解了呢,那么就说下吧。我们店里处理的东西和一般人们说的古董有点不一样。表达不清,但是就是处理一些有点特殊的东西。
对Antique一般人都不会有认知的。特别是拥有力量的道具这种话说出来也只会让人觉得奇怪。
下次或许还是说是收购生活用品和电器的旧货店比较好。
也就是说她家里有我们店里觉得有价值的东西。虽然是她母亲的遗物
刻也
弹指之间,咲也赶过来了。看来是追在我后面的吧。
太好了。差点就迷路了
在家里呆着不就好了嘛
突然就出去了,我以为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英树君?可疑人物是英树君?
可疑人物这话你也说的太过了。英树君只是来看看情况的。
是嘛?可是刚刚在过来的路上,还听到有人说这一带有可疑人物在徘徊着呢。
啊,那件事啊。其实最近这一带被发现有可疑人物。虽然我没有看到过,但是听附近住的人说好像在窥探着她家。但是那不是我哦。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呢。
窥探着悦子小姐家里的五十多所的可疑人物?
她对于这件事情什么都没有说。看来是没有放在心上。
不对,等下。五十多岁的男人?应该没有见过。但是倒有个人选。
考虑一下她的年纪的话,现在倒应该是差不多那个年纪。
这件事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吗?
啊,好像是的
和悦子小姐的祖父母联络过好像也是最近的事情。知道过去住过的家的地址的话也不奇怪。
这么一想刚才她家里电话响了。要是那是确定她是在不在家里的话
那个五十多所的人,或许是悦子小姐的父亲
不可能,她的父亲离婚了已经不在了啦。已经十多年没见过面了
咦?你为什么会
想着他为什么会知道,可是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英树君是悦子小姐的青梅竹马,肯定见过她的父亲吧。
然后我意识到了。
知道十年前的事情的人或许不止悦子小姐和她父亲。如果英树君也知道的话呢。
但是英树君不会对我这个仅仅是古董店店员的人说这些的。
况且现在也没有确定这件事的时间了。
咲。回去啦!英树君也是!
我只说了这句话,没等两个人回答就朝悦子小姐家走去了。
或者是我想的太多了。
或许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不管怎么想还是想到那方面去了。从了解到悦子小姐想忘却又忘不了的十年前的记忆和她母亲的死肯定有关系开始起。
仅仅是事故的话就不需要有秘密了。
仅仅是事故的话就不需要忘掉秘密了。
假如是那样的话。
假如悦子小姐的母亲不是死于事故,而是被谁杀死了,然后正好被悦子小姐看到了的话。
但是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呢,这还是一个疑问。
但是假如悦子小姐和英树君的再会会诱发某些事情的话
如果说悦子小姐和英树君共有了一个秘密,父亲知道了这两个人要结婚的事情后有所想法,然后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但是事到如今还要见面是为了做什么呢。这是个问题。
我打开了门,飞奔进家里。
悦子小姐!
叫着,可是没回应。急急忙忙穿过走廊,跑进了客厅。悦子小姐也不在那里。但是在里面的房间里却看到了那个人。
一个五十多岁的夹杂着白发的男人惊讶的看着我这边。手上拿着从纸板箱里取出来的相册和日记本。
是,是谁?
你是,悦子小姐的父亲吧?
是,是的
她去哪里了?
这样高声的叫她的名字都没看到她的人。
她怎么了?
冷静下来
迟了点进家门的咲在想要揪住悦子小姐父亲的时候被我一把抱住阻止了。
悦子小姐的鞋子不在门口。她去了哪里?
啊,被电话叫出去了呢,刚刚出去了哦。拜托我看家的。
看家?
让人吃惊的答案,我有种血液涌上来的感觉。
这里是悦子小姐的家,让你看家也太奇怪了吧?
这,这个嘛
被这样问话的悦子小姐的父亲端正了坐姿,浮现出痛苦的表情。
这里已经不是我家的家了呢。我是离开这个家庭的人。已经没有做那孩子父亲的资格了。就像你们说的那样,留在这里很奇怪吧。
悦子小姐的父亲慢慢的站了起来。
你们两个是那孩子的朋友吗?
啊,恩。是吧
说不清楚,我暧昧的点了下头。
那么,看家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们两个人可以吗?我该离开了呢。
咦?不等悦子小姐回来了吗?
我是送结婚的钱来的,可是看来她不打算接受我给的钱。没办法所以打算给她的义父。请代替我跟那孩子说一下。从今以后就没什么关系了。
请,请等一下。咲,把悦子小姐叫回来
我不清楚就这样让他走了到底好不好,所以让咲把悦子小姐叫回来,悦子小姐的父亲说话了。
现在好像在和英树君见面呢,还是别打扰他们吧
啊?
刚才说了什么?和英树君见面?
刚才来电话了呀。不知道英树君的事情吗?是那孩子的未婚夫呢。
知道。但是英树君刚刚一直和我门在一起。
话说回来,他没跟我们一起过来。
打电话过来的是谁?
就在刚才呀。比你们进来稍微早了一点点。好像很急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好像就是想把我们错开一样
心里不知怎的有种很不好的异样感。
我是不是犯了一个什么很大的错误呢。
然后想起来了。我刚刚一直在想着的事情。
知道十年前事情的人,不止悦子小姐和她父亲。青梅竹马的英树君知道的话也不奇怪。
为什么就没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呢。
事情和青梅竹马的英树君有关系的这种可能性。
对不起。您要是知道的话请告诉我们。十年前的事情。
能看的出悦子小姐父亲的脸色变了。
就是那件事情。有关悦子小姐母亲死亡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妻子从楼梯上脚打滑掉了下去。碰撞到的地方很不好,就那样
就仅仅是这样?那个时候悦子小姐呢?
正好做了坏事,被关在二楼的房间里反省
就这些了?那个时候她什么都没说吗?
请告诉我!这事情很重要!
稍许沉默之后,啊的嘀咕着,悦子小姐的父亲这样说到。
那孩子说是英树君推下去的
我无言以对。
葬礼的时候,只和那孩子再见过一次。那时候她这么说的。但是那个时候英树君还只是一个小学生,肯定不可能做那种事情的。肯定是觉得要是自己没做坏事让母亲不得不爬到二楼上的话,母亲就不会失足从楼梯上掉下去了。不想承认这件事情才那么说的吧。
终于明白了想忘掉的十年前的记忆是什么了。
悦子小姐在十年前,看到了英树君把母亲杀死的事情。但是父亲不相信。谁都不相信她。
对自己的记忆力没有自信的她为了不把事情真相给忘记,为了真相不会消失掉而写在了Antique的笔记本上然后把那纸头给吃下去了。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纸头吃下去。是为了不想忘掉那件事情呢,还是为了想藏起来。
但是她和英树君再次相遇了。
不知道他就是当年那个英树君,就这样和他邂逅了然后和他相爱了。
所以才想把母亲死亡的真相给忘掉。想忘掉自己的爱人把自己的母亲杀掉了的事实。
还有一件事,请告诉我
我对悦子小姐的父亲说到。
她真的是脑子有问题,导致记忆力有欠缺吗?
悦子小姐的父亲眼睛睁大了。
我注意到了。
她的记忆力没问题吧?
和悦子小姐说话的时候就怀疑过好几次了。一问起她过去的事情,她肯定会拿出手提电脑确认记录。但是和拿出电脑之前说过了的内容没什么大的不一致的地方。
不管怎么忘记性,看来长期记忆没问题。忘掉的事情也都是很正常的容易忘掉的事情。
我小学忘了是几年级的时候也是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备忘笔记到头来还是一个个都不记得了。一星期之前吃的是什么也渐渐都忘了。但是她却觉得不记得这些事情是很不正常的。
她对自己的记忆力没有自信不对,我觉得这是强迫观念。
正如你所说的,那孩子的记忆力很正常。事故失去的只有过去的记忆罢了,记忆力方面没有问题。的确忘记性多了起来,记住人的样子也很不拿手,但是和其他人比没什么大的来去。医生也说脑子没什么问题。
那么,为什么她说自己记忆力有欠缺呢?
原因出在她母亲身上。在那孩子想不出一件事情的时候,或是忘掉什么东西的事情,就把原因归于那事故,让那孩子在必要之上记很多很多其他的事情。为那孩子买的日记本也是,要写满每一天都做了什么。非常详细,那一天想到的事情,那一天做了些什么事情是肯定要写的,脸那一天都吃了些什么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也要写下来。要是不写日记的话就打那孩子,在日记写好之前都关在房子里不让那孩子出来。是**裸的虐待了。我为了这孩子的事情经常和妻子吵架。离婚的原因也是因为这。我跟妻子说她这是过激行为,却反过来被她责骂了好多次说我没有为悦子考虑过。但是妻子那么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是有什么原因吗?
是因为那孩子的事故呀。但是不是事故本身。事故后,从一星期都意识不清醒的身体中清醒过来的那个孩子,在看到自己的母亲后这样说到。
你是谁?。
应该只是记忆产生了混乱。马上就知道是自己的母亲了。但是这件事对妻子是个打击。因为孩子事故之前的记忆都丧失掉了,所以她觉得是因为那孩子脑损伤导致记忆力产生了欠缺。所以想让那孩子在必要之上更多的保存自己的记忆。之后就强加给那个孩子自己的记忆力有欠缺的观念。虽然我说了很多次那孩子的记忆力很正常,但是妻子不相信。
悦子小姐说自己不能忘掉十年前的事情。这是肯定的。又有谁能忘掉十年前自己的母亲的死呢。一辈子都忘不了也是正常的事情。记着是理所当然的。
是被事故导致记忆力欠缺的话迷惑住了。
这些事情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对不起请问,悦子小姐有没有说要去哪里?
不知道,接了电话后就匆匆忙忙出门了呢。好像写了便条
我走过去确认电话号码。
电话的旁边放着便条和圆珠笔。相当厚的便条本。大概是对自己的记忆力没有自信的她每次都会写便条吧。所以很正常的,前面台上写过东西的便条本上被撕破了。
但是还是有东西留在了那里。那就是她残留的笔迹。
我拿起了圆珠笔,在最上面的便条上涂着。注意不过于用力,把便条整个涂黑了。被涂黑的便条纸上浮现出了白色的线条。那是在这上面写便条时用了劲留下的笔迹印。
但是写过了很多次的便条上留下的笔迹太多重了,看不清楚。
不管字迹有多清楚,字迹这么多的话还是看不明白,可以说只是能看出字的样子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凝视着,看着这张便条纸。但是,越看越不明白。
刻也
咲充满不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那时候,我的脑海里开始噪声四起,头疼起来
悦子小姐和英树君面对面站着。
不知道是在哪里。
悦子小姐背对着栅栏,英树君在她的面前。
那情形好像是在稍微有点远的地方俯瞰两人。说详细点的话,就是从边上的高楼上看低点的楼房的楼顶上的那种位置关系。
悦子小姐在摇着头。
看不见是什么样的表情。从她身后看过来的话什么都看不见。肯定是在倾诉着什么吧,说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英树君在慢慢的走近悦子小姐。
悦子小姐退后了一步,马上背就贴在栅栏上,停了下来。
栅栏后面什么都没有。
视线稍微往下移动了一点。
栅栏的下面是墙壁,还有窗户。好多扇规则的连着并排在一起的窗玻璃。看起来不是一般的住房。高级公寓?不对,不是的。墙上还挂着一个圆形的时钟。
视线又回到了上面。
同时,悦子小姐的身体向后仰,好像被转了过来一样朝着栅栏的外面被推了出去。!
刻也!
咲重重的喊着我的名字,我回过神来了。
埋藏在我右眼里的义眼AntiqueVijon让我看到的有可能会发生的未来真是最糟糕的开展。
怎么了?
这样下去的话悦子小姐
本想说会被杀的,我还是停住了嘴。不能在悦子小姐父亲面前说出这种话来。但是,好像咲察觉到了。
悦子小姐在哪里?
在学校
有栅栏的楼顶。规则的连着并排在一起的窗玻璃。然后还有挂在墙上的时钟。
这些东西能让人联想到的只有学校。
两个人在学校里
我又看了下便条。好几重的重叠着的字迹。在不知道意思的那张纸上我看到了。
看到了废校这两个字。
是那个废校
透过Vijon看到的未来的影像。那毫无疑问是学校的楼顶。
这样下去的话,悦子小姐会被英树君从楼顶上推下来。
我看了下手表。时间是六点四十五分。看到的学校的时钟上的时间是七点不到点。
还来得及。但是时间所剩不多。不快点不行了。
快走,咲!
我从家里朝着废校飞奔而去。
我越过锁着的铁质的校门,进入学校里面了。
咲没有跟上,大概还在来学校的路上吧。但是,没时间等她了。
两栋楼房把学校里的中庭分隔开了。两栋楼的墙上分别写着A栋和B栋。看起来好像是废校很久了的样子窗玻璃都破掉了,教室里也都是灰尘。
要是按照Vijon看到的未来的话,两个人应该在楼顶。
问题是在哪栋楼的楼顶。
我比较起两栋楼来。
但是两栋楼都造的一样,不知道Vijon让我看到的校舍到底是哪栋。
两栋楼都不止一层楼,要是一旦搞错了的话就不得从楼顶再下到一楼了。
Vijon让我看到的是校舍楼顶上的栅栏和窗户。还有时钟。
但是这些东西在两个校舍里都有。
是哪个呢。我比较着两栋楼打算找出不同的地方来。
但是,还是看不出来。
我朝校门口看去。咲还是没有过来的迹象。
到底在做什么呢。反应迟钝的家伙
要是那家伙在的话,就可以两个人分别寻找了。
看了下时间,快到七点了。
就快到时间了。没时间再等咲了。
到底选哪栋楼呢。
只能靠直觉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有一个地方不一样。
那就是校舍的高度。
虽然两栋楼都是三层高的校舍,但是设计上的差异,或者是地基的问题,A栋比其他几个校舍都要高。
我不再忧郁,选择了比较低的校舍B栋,走了进去。
不肯定是B栋。
但是Vijon让我看的情景里,是从的高的建筑物看低的建筑物这种位置关系。Vijon只会让人看到死的未来,所以看到的情景和是以什么视点来看没什么关系。也就是说从A栋看到B栋的情景起不了什么作用。
但是现在没其他的办法了。
我一口气爬到了楼顶,打开了铁质的门。
果然在这栋楼。
但是看来我还是命不好。
不对,光靠命的话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
要怪的话,就要怪我反应慢的脑袋瓜,怪我没有决断力。
跑到屋顶上来的时候,悦子小姐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看到的只有面朝着栅栏的英树君的后背,和消失在栅栏前面的一个谁的身影。
英树君回过头来了。
眼睛充血,呼吸混乱。嘴唇不正常的微微地颤抖着,与此对照的是一眨也不眨的睁大了的眼睛。
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恢复镇定只不过用了几秒钟。
几秒钟的时间英树君就恢复镇定了。
把自己的未婚妻推了下去,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就恢复了镇定。
为什么你会来这里?
是为了阻止你杀害她哦
英树君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大概觉得这事情不应该会被人发现吧。
这,这是
别告诉我这是事故哦?
在我的宣告之下,英树君把正在说的话吞了回去。
为什么你会做这种事情?
为了保护自己
大概觉得已经无法支吾搪塞过去了,英树君承认了把悦子小姐推了下去的事情。但是,我无法接受那个理由。
保护自己?
是的。大概的事情从她那里听说过了吧?
十年前的事情?
英树君静静的点了下头。
杀了她母亲的事情是真的吗?
好像是触到了他的痛处一样,英树君变了脸色。
那是事故。和悦子两个人玩了回来,因为悦子没有写日记就把她打了一顿关在房间里。因为太过分了所以我很愤怒。被关在房里的悦子在哭。哭着说放她出去。所以我想救她。然后和她母亲你推我揉的,然后她母亲就失去平衡。是一心一意想着要救她的。不是故意的
对于悦子小姐的母亲来说写日记比玩重要。把悦子关在房间里也是想要她写日记。但是英树君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想要救正在哭的悦子小姐。
但是那件事和现在没有关系了。那种忏悔无关紧要。
那种事情是成为不了理由的。
那种事情不是杀掉她的理由吧!
是因为觉得她是为了复仇才接近你的这原因吗?
变了脸色的脸越发的难看了一些。笑了起来,但是是苦笑。
真是愚蠢透顶的事情啊。没有认出改了姓的悦子就开始交往起来了。注意到悦子就是小时候那个悦子,还是在为了结婚而去跟我父母亲打招呼来我家的时候。
在指着我家的隔壁说过去,曾经在这里住过这话的时候我想我的心脏就快跳出来了。这之后,她就特意搬回原来的家里住了。那个时候就注意到了呀。她是假装偶然特意接近我的呢
她不是假装的
在我面前就是那样的。自从我意识到她是谁之后,就开始毫无隐瞒的每一天了。为了不忘掉每一天的事情,写很详细的日记。是为了不忘掉过去拐弯抹角的留下记录。但当我不露痕迹的问起的时候,她就假装忘记的样子。是故意那么做的。是为了嘲弄我!
为了这件事我的心里一直紧绷着呀。不能够在一件屋子里睡觉。一想到在睡觉的时候不知道会被她怎么样,我就怕的睡不着。决定我行动的是她和十年多没通音讯的父亲联络上之后。本来以为是为了结婚仪式的事情。但是她却隐瞒了我这件事情。确定过好几次了。我想他们肯定是有什么计划。一听说有可疑人物在窥探着悦子的家,我就觉得其实是不是在窥探我家的情况呢。每次一想到这里我就睡不着了。已经到极限了。
所以你才把悦子小姐喊到这楼顶上来想要确定的吗?
是的
她否定了吧?
啊,是的。但是
当然会否定。因为她根本就没这么想过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因为,她想要拜托我门帮她消除掉十年前的记忆?
好像不太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一样,英树君呆滞了。
也就是说她想要忘记这件事。因为真的很爱你,所以才想要把十年钱你做过的事情给忘掉。但是怎么样都忘不了,所以才来拜托我们的
你以为悦子小姐和她的父亲取得联系了,其实上和她父亲取得联系的是她的爷爷。没跟你说是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她今天还是第一次和她父亲有联系
骗人的
十年前悦子小姐说过你杀了她的母亲,这事我们还是从她父亲那里听到的。她什么都没跟我们说。不止这样,她甚至自己还想要忘掉目击到的事情,让这事实变成完全没发生过。
骗人的
英树君放下心来只是嘟哝着这句话。
骗人的吧?
好像想要找寻谁,或者是想要确定对手的生死吗。
英树君把身子探出了栅栏外,朝下看着地面。
正在那时候,老旧的栅栏倾斜了起来。
无法阻止,但就好像是慢动作一样栅栏倒了下去,英树君的身影在楼顶的前面消失了。
从那天起差不多过了一个星期了。
明天就是再次补考的日子了,我今天还是在店里复习。
放弃了使用Antique的笔记本。结果就是那本笔记本就这样原封不动的留在了那里,如果说悦子小姐小姐的母亲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把那个笔记本给她的话,肯定就是希望她不要乱用吧。
忘却是人类的一项才能。
但是人为什么会忘却呢。
那果然就是因为不再想起来的原因吧。
不管是多么痛苦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都会被冲淡。在无情的持续着的日常生活中,当不在想那个什么事情的时候记忆就会被冲淡了。
然后某一天就会忘掉了。
但是回顾的的时候,在想到那事时是绝对不会忘掉的。只不过是记忆变淡薄罢了。
重要的母亲的死亡,喜欢的人的过错。这些都不是能简单的变得不去想的。
每次她写日记的时候打开从母亲那得来的日记本的时候,就会想起那件事情了吧。
尽管如此记忆肯定还是会变淡薄的。
十年的岁月肯定能让她的痛苦记忆变淡薄的。
但是她和英树君再次相遇了。
从知道英树君的身份的那天起,她大概就变得再次想到这件事情了吧。那天的事情想过很多很多次了吧。
因为爱着英树君所以她想要把那段记忆给忘却掉。但是越想要忘记就记得越牢,一想要忘掉那件事情就又回想起来了。
怀着想要忘记的这种强烈愿望的她反而却把记忆又回想了好多遍,变成了确切的鲜明的事情。真是讽刺。
但是为什么悦子小姐要把家搬到英树君家的旁边呢?
不是和她母亲一起在那家里生活过嘛。或许是想在和英树君结婚之前的短暂时间内,能留在充满了母亲回忆的家里吧。大概这对悦子小姐来说,是些许的能减少点罪恶感的方法。
咲在我的面前放了杯红茶。红茶的香味扑鼻而来。看周围的话,会看到都和子小姐在臭着一张脸看营业额。
和平常一样的光景。大概某一天起会变得想不起这幅光景来吧。
正想着,店门被打开了,门打开时会响起来的铃声宣告着客人光临的消息。
咲边说着欢迎光临边迎了上去。
好不容易上门的客人是悦子小姐。
悦子小姐运气很好的撞上然后落在了避雨用的,放置在那里的雨棚的上面。奇迹般的只是有点擦伤。反观英树君,就很遗憾的从雨棚上滑下来了,运气更不好的是落在了地面上突起立着的栅栏上面。
之前发生的事情真是太感谢了。来道谢来晚了真是很抱歉
她接受了警察的调查。
结果是那件事情被判定为事故,作为事件相关者的我们也被警察叫去问话了。
警察不知道英树君想要杀了悦子小姐的事实真相。正如不知道英树君杀了悦子小姐母亲的事实一样。
这个,是为了送这个来的吗?
都和子小姐看着笔记本摇着悦子小姐的身体。
这是谢礼
真的可以吗?本来作为约定好了的报酬只要收一点钱就可以了的
真的给你了。因为作为母亲的纪念物,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那个?
我注意到了她没有带手提电脑来。
已经不需要带着它出门了。终于能够承认父亲说过的话了。我的脑子很正常,记忆力也没有欠缺。
或许她需要的只是那理所当然的自信吧。
不是好几本的日记本,也不是写了就不会忘却的笔记本。
真是不可思议啊。之前还没有自信记住的那些模糊的记忆,现在已经可以鲜明的回想起来了。
悦子小姐的眼框里流出了一滴眼泪,流到了脸颊上。
那看起来真是让人非常非常的心酸。
悦子小姐?
真的是所有事情都鲜明了。母亲死的事情,英树君想要杀死我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鲜明的记着。
全部,难以忍受的,鲜明的记着。所以
所以悦子小姐这样说道。
有没有写下了就能全部都忘掉的笔记本?<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