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莉妲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凌乱的发丝纷纷从身上掉落地面，离开沙罗的恶灵也摇摇晃晃地朝著裁谷使者前进。
眼前的景象彷佛早在露西亚预料之中，只见她重新献上祝福之後，替绘里子戴上眼镜，全不理会气若游丝的恶灵与沙罗。
「绘里绘里，快点起来。小孩子怎么可以喝酒呢?真是的。」
「大姊姊?恶魔呢?」
露西亚扶著大梦初醒的绘里子，转身面对教堂前的裁谷使者。
十步的距离并不算远，裁谷使者只要走下台阶，就可以将绘里子纳入掌中：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油尽灯枯的裁谷使者被恶灵团团围住，几乎连站都站不住。
先前召唤僵尸失败的时候，裁谷使者应该已经遭到邪恶的力量反噬，第二次的失败更是让他失去了统御恶魔的力量。
绘里子双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硬生生地吞看回去。
露西亚看在眼里，知道她想呼唤男子的名字。
裁谷之里是个小村庄，大家彼此熟识，因此对绘里子而言，裁谷的追兵就像是从小看著她长大的亲人。
眼睁睁看著自己的亲人被神所遗弃、一步步走上毁灭之路，那种感觉真的很凄凉，更何况现在呼唤他的名字也无济於事。
而且绘里子自己也很清楚，这么做只会让露西亚为难罢了。
万一露西亚知道敌人不是单纯的「追兵A」，而是自己认识的人，动起手来势必有所顾忌。
露西亚当然也明白绘里子的苦心，可是不管对方是谁，敌人就是敌人，就该被消灭。
可是绘里子似乎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认识的人自取灭亡的画面吧!
因此露西亚开口：
「没关系，你就说吧!」
然後又温柔地抚摸绘里子的头发。
绘里子点点头，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却被另一个冷酷无情的声音抢先了一步。
「尼可拉斯，你真是令人失望。」
一名女子毫不犹豫地说出裁谷使者的名字，「尼可拉斯」应该是他的教名。
月光下，女子缓缓步出严格说来，应该是少女的长发随著夜风左右摇曳，雪白的肌肤上罩著一袭透明的长袍。
雪白，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苍白，令人联想起默示录的不祥之兆。即使是对美少女毫无抗拒力的露西亚，也不会将「可爱」一词套在她的身上。
少女缓缓睁开了双眼，露西亚这才发现她只有一只眼睛。
「你是谁?我以前见过你吗?」
露西亚立刻挡在绘里子的前面，手中的圣枪毫不犹豫地对准了少女。
「你没见过我，不过自从那一天开始，我无时无刻都在你们的身边。若不是你多管闲事，我早就将刚刚的力量纳入掌中了。」
「难道你就是在幕後煽动裁谷跟教廷作对的藏镜人?」
「把我当成宗教狂热份子吗?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怎么说?」
「至少也得把我当成邪恶组织的女王才对，或者是也罢，如果真要报上你们所熟悉的名字，『下嫁电光蛇的莉莉丝』如何?」
「莉莉丝」是抛弃亚当、投靠撒旦的女恶魔，又名地狱新娘、魔王伴侣。
「一派胡言!」
露西亚下意识地扣下圣枪的扳机，银弹朝著出言不逊的恶魔少女疾射而出。
然而露西亚的行动早在莉莉丝预料之中，只间她也拿出疑似枪枝的物体，朝著露西亚扣下扳机。从枪门进射而出的闪光与露西亚的银弹在台阶的止中央迎面相接。
现场顿时沐浴在更胜於绘里子的强光之中。
正负能量互相抵消，纯银的弹头为之溶解、汽化，眼前的景象不禁让露西亚当傻眼。
「不、不会吧?大姊姊的奇迹之力」
甚至连莉妲都呆站在原地。莉莉丝见状，不禁哼了一声。
「别以为全世界的灵枪使只有你一个而已，美丽的大姊姊。像你这么单纯的人，又怎能在神已死的这个世界生存呢?」
莉莉丝好整以暇地朝著过去加勒比海海盗爱用的老式短枪的枪口吹了口气，旋即打量著躺在地上痛苦翻滚的裁谷使者尼可拉斯，或称之为裁谷五郎。
「所以这群被抛弃的黑羊才会转而寻求我的指引。如果你们还有点责任的话，应该代替神向我道谢才是。」
「你想得美喔!」
「大姊姊，你怎么说起话来跟个小孩子一样?」
再也没有比被末成年的绘里子当成小孩子看待还要尴尬的事了。露西亚没想到绘里子居然会冒出这句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莉莉丝讪笑了几声。
「那就没办法了。既然你没有解开默示录之谜的资格，自然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接著又举起了左手。
「我以莉莉丝之名，允许你啃食尼可拉斯的血肉，惩罚神的信徒吧!」
莉莉斯手指一弹，失去归宿的恶灵立刻一口咬住元气大伤的召唤主。
「不要看!」
露西亚立刻抱住绘里子，让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前。两人并不是没见过从体内开始变形的被附身者，然而眼睁睁看若活人被恶魔生吞活剥却是头一遭。
残酷的过程令人不忍卒睹。
「大、大姊姊，那是什么?」
一脸惊骇的莉妲也靠了过来。
「看来她自称是地狱新娘莉莉丝，似乎不是信口开河。」
就在露西亚冷汗直流的时候，尼可拉斯的**已经彻底分解，重新组合成异形的模样，甚至连临死前的惨叫声也听不见。
「莉妲，现在不是作呕的时候，重头戏才刚要开始。情况相当不妙，如果我们打赢的话，我愿意舌吻你胃液横流的口腔!」
「才不要呢，至少先让我刷牙漱口再说!」
莉妲的玩笑话充分显示她的自信，露西亚不禁松了口气。
毕竞三人面对的并不是过去的「被附身者」，而是实体化之後的「恶魔」。
若以最简单明了的方式来形容眼前的异形，蜘蛛战车应该是最贴切的字眼。不过并不是科幻漫画里常见的那种蜘蛛型战车，事实上刚好相反。
眼前的恶魔拥有战车般的巨体、如同炮塔般的腹部、八只毛茸茸的大脚、正前方还挂著一只人形面具，构造相当诡异。就细部而言，有点类似蜘蛛或娱蚣，甚至是少了一对大螯的肥胖毒蝎。
一旁的莉莉丝露出得意的微笑。
「不必紧张，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安德拉斯侯爵旗下的战士罢了。」
安德拉斯侯爵是崇拜恶魔的魔术师所呼唤出来的恶灵，自古以来从未在人世现身。如果可怕的地狱侯爵真的现身人世，恐怕也不是露西亚所能对付的敌人。
毕竟露西亚连自己该怎么对付安德拉斯侯爵旗下的蜘蛛战车都毫无头绪，更别说是对付侯爵本人了。
可以确定的是，蜘蛛战车的长官是个无与伦比的好战之徒。
「莉妲，看来只能速战速决了!」
「嗯!」
两人同时举起手中的枪械，发射神圣的银弹。露西亚的两把圣枪加上莉妲的贝瑞塔，构成三道强大的火线。
即使初弹命中了也大意不得，剩下的子弹毫不犹豫地往蜘蛛战车的身上招呼。然而露西亚的圣枪是连装单发式，四发之後就没子弹了，只能暂时由莉妲独撑大局。
等莉妲也打完最後一发子弹、空弹夹从枪身滑落的时候，露西亚已经重新装填完毕，透过刺鼻的硝烟检视战果。
「不会吧，低等恶魔居然这么难缠?」
露西亚的讶异不是没有原因，因为蜘蛛战车几乎毫发无伤。
正确地说，应该是子弹根本没有命中目标，全都被前方的蜘蛛网挡了下来。银弹虽然能抵消恶魔的灵力，强韧的蜘蛛丝却形成了一种类似爆发反应装甲的保护层。
露西亚当然不是以军事理论做出上述的判断，在这里派上用场的反而是平时泡网咖过难民生活时所获得的网路知识。
「看来小智的头发也是从蜘蛛丝变化而来的，这下子可麻烦了。」
「为什么?」
「这是我从网路新闻看来的，据说蜘蛛丝的单位强度远胜於人类的头发。」
万一被蜘蛛丝缠上的话，可没那么容易脱身。
「看来近身肉搏是唯一的方法!」
於是莉妲收起贝瑞塔，双手握紧鎚矛的矛柄，准备一鼓作气街上台阶。就在这个时候，敌人抢先一步发动攻势不，严格说来应该是展开反击。
正前方的面具口中射出一团火球，烧毁了自己所结成的蜘蛛网，朝著三人破空而至。
「绘里子!」
露西亚连忙抓著绘里子的手，跳进一旁的树丛，莉妲也往反方向闪避。火球以惊人之势通过三人的中间，命中先前小智藏身的大树。
大树立刻被火焰所吞噬，照亮了倒在一旁昏迷不醒的小智。
「糟糕!莉妲，快点把那个孩子移到别的地方!」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刚刚拿著鎚矛把他痛扁了一顿!而且」
话还没说完，露西亚就注意到蜘蛛战车正以类似履带的无数只脚缓缓前进，眼看著就要压到倒在地上的沙罗了。
「跑得动吗?等一下我去吸引蜘蛛战车的注意力，你再找机会把沙罗拉开!」
「大姊姊，你打算原谅她吗?」
「难道要我见死不救?」
绘里子别过脸去，显然对露西亚的想法相当有意见：不过露西亚说的也没错，总不能眼睁睁看著沙罗被蜘蛛战车压成肉饼。
露西亚默默地点头之後，轻轻地放开绘里子，双手各自握住一把钩棍，然後再度冲上台阶，吸引蜘蛛战车的注意力。
蜘蛛的尾部和面具同时从露西亚的身後展开追击。
选择闪避的话，沙罗和绘里子恐伯难逃池鱼之殃，露西亚说什么都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於是她毫不犹豫地举起一把钩棍，趁著蜘蛛的尾部还来不及射出蜘蛛丝的时候扣下扳机。
先发制人的战术果然奏效了，零距离射击直接命中了蜘蛛的腹部，强大的冲击力险些让蜘蛛失去了平衡。可惜露西亚在仓促之间来不及瞄准，并末击中位於尾端的蜘蛛丝发射口。前端的面具嘴角一歪，零距离发射的火焰展开反击。
露西亚连忙举起另一把枪身，却发现里面没有子弹。
「绝对不让你发射火焰!」
为了保护身後的绘里子与沙罗，露西亚乾脆将枪身直接刺进蜘蛛战车的身躯。只见蜘蛛战车的车身（?）微晃，之後又改变了主意，将尾部的发射口对准了露西亚。
蜘蛛战车似乎看准了露西亚不敢离开原地，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即使外型跟蜘蛛没什么两样，恶魔毕竟还是恶魔。直到亲眼看见绘里子将沙罗拖至安全的地方之後，露西亚才在情况允许的范围内进行闪避。
可惜却迟了一步，她的左腕被蜘蛛丝缠上了。
「糟糕啦啊啊啊啊!」
一句话还来不及说完，露西亚就被蜘蛛丝拉了起来。只见蜘蛛战车的腹部宛如吊车似地不停旋转，把露西亚当成破坏大楼用的铁球甩了出去，一头撞亡不远处的树干。
「大姊姊!」
「大姊姊!」
两个妹妹同时大叫，蜘蛛战车却丝毫不给露西亚喘息的机会，朝著坠落的地点发射火球。
偌大的森林立刻陷入一片火海。
「呀啊啊啊啊!」
两人的惨叫声响彻云霄，莉莉丝的脸上浮现一抹冷笑，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观战。
「结束了吗?神的使者就只有这么点能耐?」
就在莉莉丝狂笑不已的时候，一枚银弹突然逼近眼前。
只见莉莉丝头部一扭，轻轻松松地闪过银弹的攻势，右眼却流露出讶异的神色，瞳孔之中还映照出熊熊燃烧的火焰。
严格说来，应该是映照出从火焰中飞奔而出的露西亚。
「呜哇，烫烫烫!看你干了什么好事，人家只有这件衣服而已耶!」
露西亚拚命拍打著火的裙摆和衣袖，模样虽然滑稽狼狈，却足以让她的两个妹妹放下心中的大石。
「大姊姊果然厉害。」
「不要紧，我会帮大姊姊缝起来的!」
「布料好像不太够了，看起来简直就跟某格斗游戏中的改良式旗袍差不多嘛。」
之前破损的部分加上这次烧毁的部分，让露西亚身上的长裙成为前後开叉的大胆装扮，炭化的衣袖更是一碰就碎，成为一边长一边短的滑稽模样。
至於先前缠绕在手臂上的蜘蛛丝也被大火烧成了灰烬。
「这次的暴露度虽然比上次高，不过下面该穿的都穿了，一件不少。不知道这样子能不能激发蜘蛛恶魔的**?」
「好一个淫邪的神之使徒，我就如你所愿把你吃了。」
在莉莉丝命令之下，蜘蛛战车再度往露西亚挺进。
只见露西亚的嘴角浮现一抹笑意，朝著莉妲使了个眼色。
莉妲马上领悟露西亚的用意，重新装填子弹後立刻扣下扳机。
对象不是蜘蛛战车，而是莉莉丝。
俗话说射人先射马，对抗恶魔的时候，从召唤主下手才是最轻松、最简单的做法。先前因小智、沙罗和尼可拉斯混淆了视听，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如今只有莉莉丝一人而已，当然要先从她下手。
莉莉丝轻松躲过第一发子弹，面对第二发子弹时，莉莉丝拔出了自己的灵枪应战。
第三发子弹被灵枪的余波蒸发。
可是贝瑞塔M34是一次可装填七发子弹的自动，只见第四发、第五发、第六发子弹纷纷穿越互相抵消之後的光芒，朝著莉莉丝激射而出。
一发子弹的威力固然有限，多发子弹可就不容小觑了，这就是露西亚的期待。
可是
「哼!」
莉莉丝懒得一一化解，乾脆纵身一跳躲过所有的子弹，悠然地降落在远处。
「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这个女王吗?」
「我也不认为。」
闪避蜘蛛丝和火焰的同时，露西亚也大方地承认。
「不过，至少空出一条路了。」
「什么?」
「绘里子、莉妲，快点逃到那里去!」
露西亚手指著教堂，那里确实是恶魔避之唯恐不及的场所，因此才会被沙罗选为躲藏的最佳地点。
但是沙罗和尼可拉斯都只是待在外面而已，并未进入教堂。
绘里子点点头，扶著沙罗穿过恶魔的身後，当著莉莉丝的面往教堂移动。
交会的那一瞬间，绘里子瞥了莉莉丝一眼，旋即移开视线。
莉莉丝出神地凝视虚空，并未阻止两人的行动。
接着，莉妲扶著小智甩开蜘蛛战车的追击，通过莉莉丝的面前。
最後，负责断後的露西亚一边闪避攻击，一边从莉莉丝的面前快速通过。
露西亚也瞄了莉莉丝一眼，却难以从莉莉丝的眼神判断出她的想法。
强忍著内心的不安，在地上滚了一圈的露西亚关上了大门，阻止恶魔入侵。接著她取下戴在脖子上的念珠绑在门上，在胸前划十字祈祷。
这么一来，念珠就形成强大的灵锁，即使挡不住安德拉斯本人，拿来对付他的部下应该也不成问题。
门外传来蜘蛛战车试图破门而入的声响，然而木制门板只是前後摇晃而已，并末开启。
「总、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露西亚呼出一口气，整个人瘫住地上。
「抱、抱著一个人逃命，还真是意想不到的辛苦哪。」
莉妲放下了小智，打算坐在椅子上休息，可是她忘了椅子早就被她打坏了，顿时一屁股跌坐在地，身上的法衣也裂开一条大缝。
「重、重死我了!」
绘里子发表感言之後，也挑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万一被沙罗听见的话，少不了又是一顿争吵，不过目前她倒是没有醒转的迹象。
就算真的醒过来，恐怕也是动弹不得吧!尤其是接连被两人轮番殴击的小智，光是保住一条小命就已经是不可思议的奇迹了。
「现、现在怎么办?」
莉妲开口询问，同时不忘整理裂开的法衣。
「不怎么办，想办法拖延时间。你跟院长本来就打算在这里净化恶魔，应该准备了不少东西吧?」
「是没错啦，不过我们可没料到居然得跟恶魔正面交锋，所以只准备了一些圣水而已。」
「呜呜，说得也是，而且院长又不在身边!」
露西亚不禁双手掩面，抬头仰望天花板。圣经当中并末提及该如何「打倒」实体化时恶魔，耶稣也只是请恶魔滚蛋而已，并未诉诸武力。或许也只有大天使才有这种能耐吧。
「需要天使的时候，那个自称天使的家伙偏偏就是不肯现身!」
这时露西亚突然想起裁谷使者说过的那句话。
难道恶魔真的是在主的默许之下，前来人世兴风作浪的吗?露西亚不禁摇摇头，试图甩掉这种大不敬的想法，可是当她抬头看著眼前的祭坛时，随即察觉自己失策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大家部发现先前的抓门声正沿著墙壁迅速移动。
「莉妲，这间教堂真的需要好好整修一番。」
「这又不是我能作主的。」
两名修女同时抬头看著屋顶，脸上顿时露出无奈的神情。
接近屋顶的墙面逐渐被来自外面的大火烤成一片焦黑。只见黑色的部分逐渐扩大，正中央被烧出一个大洞，冒出红色的火苗。
大洞的另一端浮现出蜘蛛战车的死亡面具。
「大姊姊，怎么会这样?这里不是神的家吗?」
「是没错啦，不过这里荒废多时，神大概早就跑掉了吧!」
露西亚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背後却是冷汗直流。
没错，这是一间荒废的教堂。多年来不但未曾整修，甚王连圣像都遭到破坏，早已不是神圣的空间了。卡妲莉娜院长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将教堂完全修复。
只要是稍有实力的恶魔，都可以轻易地突破封锁。
严格来说，如果对方是被恶魔附身的牺牲者，应该早就强行突破了吧?毕竞恶魔不可能爱惜别人的身体。只有当恶魔以本体现身的时候，才会采取迂回战术。
而且，当恶魔采取的迂回战术是火攻的时候，棘手的程度绝对不亚於直接入侵。
「既然知道敌人的战术，自然能找出应对的方法。莉妲，拿出准备好的圣水，让绘里子他们」
环视四周之後，露西亚露出绝望的神情。
「如果告解室还完好如初的话，就可以让绘里子他们躲在里面了!都怪你不好，莉妲!」
「应该要怪大姊姊吧，怎么会怪到我身上?」
「谁数你埋伏在告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