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酷我小说>综合其他>反叛的鲁路修> 第5节 STAGE-2:3-KNIGHT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5节 STAGE-2:3-KNIGHT(2 / 2)

不过,这是七年前的事了吧。现在这东西还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很大。战后,藤堂投身于反不列颠活动,也就是日本解放战线。不过现在,这个组织本身已经瓦解了。

C.C.微微挑了挑眉。

也就是说,他已经被不列颠军逮捕了。看样子是在成田一战后,潜伏在居民区时被不列颠的谍报部门抓住的。昨天已经进行了正式的军事审判,判决当然是死刑,而处刑日期预定是今天,深夜。

喂,你不会是

他的部下们哭着来找黑色骑士团,顺便还带来了关押藤堂的长府收容所的设施情报作为礼物。

如果有情报的话,自己去救不就行了。

我不是说了么,日本解放战线已经瓦解,正因为没有实力去做,才会到我这里来。对我们来说其实也很幸运。在成田一战之后,我也在动用黑色骑士团寻找藤堂的所在之处呢。

你想要救出他,让他为你效力?

他值得我这样做。在成田读懂了我的战术,对黑色骑士团进行协助的也是他。他的军事才能不用的话太可惜了。而且,现在黑色骑士团最需要的就是人才。有这种男人在的话,战术就能更加游刃有余。

鲁路修淡然回答。随后,C.C.不知为何在一边斜着眼看了看他。

充满了疑惑的目光扫过鲁路修的脸庞。

真的只是这样?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作为ZERO去进行个人拯救,是从那次的Orange事件之后。我忽然这样想。

无聊。我只是想要得到优秀的人才,仅此而已。

鲁路修没有表现出他瞬间的动摇。

老样子,这女人的嗅觉还是这么灵敏。

关上电脑的电源,鲁路修站起身,拿起手边的包。

好了,出发。扇和华莲他们应该已经到达预定地点了吧。

嗯?你要亲自出马?

一切准备已经就绪,这次的作战就算我不亲自上阵其实也没什么困难但是,这次的主要目的还是说服藤堂加入我们。C.C.,听说过三顾茅庐吗呵呵,首领自然是要出面的。

鲁路修冷笑几声,看着C.C。

你也来吧。反正京都那些骑士团的成员已经知道有你存在了,来参观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C.C.将目光从鲁路修身上转向窗外。午后的阳光正斜斜射进来。

随后,C.C.面无表情地回答。

看心情吧。

对娜娜莉和口关世子交待今天要晚归后,鲁路修离开了家门。

时间已经过了四点,但日照依然很强。远处,传来了放学后参加社团活动的学生们热闹的呼喊声。

走在俱乐部大楼玄关连接学园正门的道路上,鲁路修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朱雀。

他回忆起了七年前的事。

那家伙是日本最后的首相枢木玄武的儿子。说起当时的枢木家,那是日本少数几个资产家之一,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脾气火爆的朱雀也曾是个真正的大少爷。但即使这样,留在枢木家的那家伙看上去却并不显得有多幸福。走出家门,外面几乎没有同龄的玩伴,在家里也几乎总是孤身一人。而且,他与他父亲的关系绝对不算好。

但,那样的他心中却有一个人,让他打心底感到仰慕。

藤堂老师。

呼唤这个名字时,朱雀的表情总是显得很快乐,很幸福,还带着骄傲的光芒。因为这个名字出现得太频繁,使得娜娜莉在刚与朱雀熟悉起来时甚至觉得吃醋。但是,这却足以说明朱雀有多么敬仰这个男人。

朱雀。

不列颠要给你的东西就是这个啊。

被需要?这就是回报吗,你所敬仰的人的死。为什么你还没发现,不列颠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当然,在这点上其实我也一样。我一边对你说着你是我的朋友,一边打算为了我自己和娜娜莉而利用你。但是,我与你的关系并不只是利用与被利用。忘了吗?那个儿时的约定。相互扶助。如果你保护娜娜莉的话,我就将你所重视的人,那个藤堂镜志朗救出来。如果你为我和娜娜莉效力,我就为你效力。仔细衡量得失吧。你究竟应该留在不列颠,还是我的身边,答案应该很清楚

但这样思考着的鲁路修,却并没有意识到一点。

得失?利害关系?

当然,为这种目的而奔波的人有很多。至少,那些对生存执著的人们,为了活下去,或者说,为了让自己活得不那么辛苦,他们都会衡量利弊得失。但是。

对于一个可能活在死亡阴影下的人,这种得失究竟又有多大意义呢。

自己为了活下去而重视的得与失,对于那样的人来说,又是否必要呢。

C.C.在俱乐部大楼,从窗口静静目送鲁路修离开的背影。(穴花:C.C.君不愧是千年老妖,老谋深算的鲁鲁也被她看得好透)

4

美术馆的落成仪式在艺术周内举行。

作为开馆纪念的美术比赛也召开了,仪式现场将同时进行比赛结果的公布。另外,比赛的最终评审委员的名字,是不列颠帝国第三皇女尤菲米娅*L*不列颠。这样一来,作品的艺术性就与大奖完全无关,所以同时身为11区副总督的尤菲米娅的名字才会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11区总督府和美术馆的开馆两者间存在关联。这不过是一种对外宣传的手段,意思就是,文化振兴只是一场政治秀而已。

记者招待会预定在二十点召开,地点在正面大厅。请尤菲米娅殿下出席之后,公布获奖作品并宣布开馆。

相机前会摆花吗?

是的。正式的颁奖仪式预定在后天,今天只是公布一下而已。

明白了。对了,记者招待会前的那个发表贺词是

啊啊,那就像字面上的意思,发表祝贺声明啊。大厅不是有一个巨大的显示屏吗?虽然那只是临时安装的东西,但还是配备了卫星通信系统,能够实施直播世界各国的名人对本美术馆发来的贺词。

在准备室的桌上摆放着日程表和会场地图,播报负责人和尤菲米娅就仪式进行着最后的商谈。

而她的身边,还站着11区统治军*幕僚长安德烈*达尔顿。

当然,这种事情原本并非达尔顿的工作内容。现在11区总督柯内莉亚*L*不列颠离开了东京租界,正因为她的离开,使得达尔顿的辅佐对象,变为了眼前这个身穿礼服惹人怜爱的少女。他受柯内莉亚命令,为防不测事件发生,他必须尽可能地保护好尤菲米娅以及为她谏言。如果尤菲米娅拥有自己的骑士和亲卫队的话,他也就不必做这工作了,但现在说这个也没用。

不过,达尔顿对这一任务本身并不反感,岂止是不反感,反而相当喜欢。虽然这样说相当不敬,但他总觉得,有种父亲守护着可爱小女儿的感觉。

达尔顿与柯内莉亚、尤菲米娅皇女姐妹的交情很深。过去,达尔顿曾经担任过姐妹俩母亲所在离宫的警卫骑士任务。从那时起,他就对二人非常了解。不输给男孩性格勇敢的柯内皇女和开朗善良的尤菲皇女,他经常能看见她们在宫殿的庭院内愉快嬉戏的场景。因为二人的父亲是皇帝的缘故,她们和父亲不能像普通父女那样接触。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们就与身边和父亲年龄相近的达尔顿亲近起来。他教柯内莉亚剑术,带尤菲米娅玩骑马游戏,他们曾度过这样的日子。岁月荏苒,二人都已长大成人,一人成了11区总督,而另一人成了副总督。但在达尔顿的脑海里,依然难以忘记那姐妹俩在离宫庭院内玩耍的身影。

时间过得真快啊。

站在尤菲米娅身边的达尔顿瞄了一眼皇女的侧脸,忽然想到了这句话。那个小小的尤菲皇女,现在已经成长为11区的副总督,而且工作非常出色。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充满稚气的小女孩了。

而达尔顿对于尤菲米娅脸上露出的一丝阴霾感到担忧。她并不是心情不好,但为什么在和负责人商谈的过程中,尤菲米娅却没有一点朝气,语调也很低落。

是怎么回事呢?

开馆庆典上会公布美术比赛的结果。而获奖作品的评选者,是尤菲米娅。但至于哪一幅画将成为获奖作品,其决定权却并不在尤菲米娅手中。已经内定了是某个大贵族家的公子的作品。这幅画在尤菲米亚还没看到应征作品时就已经注定了会获奖。也就是说,现在只是走个形式而已。顺带一提,那位大贵族在美术馆设立之际,曾捐助了许多资金。

其实这种事情根本司空见惯,原本这次比赛就不是以艺术价值来评断作品的优劣,所以也没什么可追究的。但在尤菲米娅看来,她无法认同的部分还是占了大多数。虽然对于这种政治表演她也有充分的理解,但这次,这些人做的也太理所当然了,因为他们打的旗号正是她尤菲米娅本身。从这点上来说,就算达尔顿看来也觉得有点无法容忍。虽然明白整个事件经过,但这样是否对于皇女殿下有些太失礼了。

商谈结束后,负责人离开了准备室。这时,达尔顿用平静的语气对尤菲米娅谏言道。

您没必要听他们的,尤菲米娅副总督。能够对您下命令的只有总督一人,至少在这个区里是这样的。

坐在沙发上的尤菲米娅扭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达尔顿。但她很快就低下了头,无力地笑道。

你说得对。但是,我不能因为我的任性而为这个美术馆带来麻烦。而且,我对自己的判断力没什么自信,这也是事实。

不要紧,谢谢你,将军。让你担心了,真抱歉。

没关系。

简短回答完后,达尔顿的心里小声叹了口气。

对自己没有自信啊。

这应该是尤菲米娅的真心话吧。事实上,在11区中,达尔顿知道有不少人在背后对尤菲米娅指指点点。

花瓶副总督。

这评价并没有说错。事实上,在11区的统治中,大部分实务性决定都是身为总督的柯内莉亚做出的。凭尤菲米娅手中的权限,她根本不能做出什么决定。但让达尔顿来说的话,这决不是尤菲米娅的错,仅仅因为身为最终决定者的柯内莉亚施行的就是这种体制。

说实话,达尔顿等人并不认为这位少女是个无能的统治者。虽然她在经验上绝对不足,但资质却非常优秀。举个最为明显的例子,就拿上次的成田事件来说。那时,面临柯内利亚孤立无援的状况,尤菲米娅做出了最妥善的选择,而且是在没有任何人谏言的情况下,靠自己思考出来的。要不是她那样做,军队和平民都会受到更大的伤害。那种选择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出的。如果自己回到与尤菲米娅相同的年纪,在面临同样的状况时,自己又是否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呢。

(不用太过焦虑,但是)

达尔顿这样想。毕竟尤菲现在只有十几岁。经验不足的话从现在开始积累就可以了。但达尔顿也明白,这种想法只有像自己这样上了一定年纪的人才会有,年轻人基本都不会想得那么远。而且,尤菲米娅现在已经是副总督了,她想要快点成长为与这个地位相称的人,这种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

对了

陷入沉默的尤菲米娅再次开口。

皇姐总督给了我骑士的候选者名单,就在总督出发去石川前。

您意下如何。

达尔顿适当地回答道。关于此事,他没有穴嘴的余地。

闻言,尤菲米娅有些意外的将目光转向了达尔顿,随后露出一个极其平常的笑容。

果然如此。真的和总督说的一样。

您指什么?

关于我的骑士,最先想到这件事的是将军你吧。

达尔顿挑了挑眉,却没有回答。

尤菲米娅笑得更厉害了。

总督说,基尔福特虽然是个聪明的男人,但却不是那种懂得照顾人的细心人。而那个人在她选骑士的时候也是挑剔得不得了。

那么

顺带一提,我同意总督的意见,安德烈。

安德烈这是尤菲米娅很小很小的时候,用来称呼达尔顿的名字。

达尔顿终于微笑了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关于此事还是就说到这里吧,尤菲米娅皇女殿下。

明白。

尤菲米娅微微点头。

其实,这件事也是尤菲米娅所烦恼的事情之一。

骑士。

事实上,尤菲米娅还没能调整好思绪,而周围的情况却又偏偏和自己过不去,发展到了这步田地。连候选者名单也是,才提出没几天就拟订好了。

当然,尤菲米娅并不打算责备已经开始催促自己的柯内莉亚和达尔顿。他们从以前开始就事事为尤菲米娅操心,关于这个,尤菲米娅很是理解,只是她希望,如果能稍稍推迟一下的话就好了。

选择骑士这对尤菲米娅而言决不是能够随意决定的。皇族的专属骑士,必须宣誓对皇族效忠一生。一生,也就是说,尤菲米娅只要选择了一个人当作骑士,就等于决定了这个人的人生。

自己有这种资格吗?

如果是姐姐柯内莉亚的话,她会说,有,因为我们是皇族。但尤菲米娅觉得,由姐姐在身边其实已经足够了。

被守护,同时,也守护对方。被给予,同时也给予对方。

柯内莉亚亲身实践,并且尽到了这样的责任。她有这个资格,她完全有资格被守护,被给予。

但是,自己呢?

自己真的尽到了责任吗?

自己真的拥有这种资格吗?

直到仪式开始,尤菲米娅的心情依旧没能放晴。

坐在记者们面前,蜂拥而至的记者也就此事提出了问题。

听说您最近会任命骑士?

呃啊,是的。骑士对我来说,那个

没能避开问题,尤菲米娅不知该怎么回答。或许是看不下去了,美术馆负责人从背****话道。

各位,今天的提问仅限于与美术馆相关的内容。

于是,记者便收回了问题。尤菲米娅微微叹了口气。

终于,到了公布美术比赛获奖作品的时间了。

作为司仪的美术馆负责人单手高高举起话筒宣布道。

接下来,有请尤菲米娅皇女殿下选出获奖作品。得到这朵花的作品就能获得大奖!

美术馆宽敞的大厅,被设计成能够直接看到二楼的构造。

走上楼梯,墙壁上挂满了应征作品。每一幅都相当优秀。尤菲米娅等待能让自己把花穴上去的作品出现,虽然得奖作品已经内定,尤菲米娅无法按自己的意志来选择。

尤菲米娅步履沉重地走上楼梯,站在那幅被内定的作品前。

题材是尤菲米娅的父亲。站在演讲台上进行高亢演说的神圣不列颠帝国皇帝,沙鲁鲁*J*不列颠的肖像画。

说实话,这幅画看不出有什么不好,但同样也没什么突出之处。尤菲米娅并不具有那么高超的审美能力,但就算有,她同样不喜欢这幅画。技术上没什么值得评判的,只是一幅一厢情愿的作品而已。对于这幅画尤菲米娅感觉不到共鸣。事实上,让心里感觉温暖的画作旁边还有好多。从这层意义上说来,看这幅画的人根本感觉不到任何东西。既然它无法给人感动,那名为大奖的荣誉也就不应该给它。自己是否该选择这幅画呢。这样做是否正确呢。

尤菲米娅殿下?

尤菲米娅默默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时从斜后方传来了美术馆负责人的小声催促。他的身边还站着作为辅佐一直没有离开尤菲米娅身边的达尔顿。

自己果然还是

就在这时。

庆典会场忽然人声鼎沸。尤菲米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禁回头望去。

从会场门口,走进一名面色凝重,身穿与华丽的布景毫不相称的粗布军服的男人。只是,他并非向着尤菲米娅走来。

而是走向达尔顿。

男人走近后对达尔顿小声耳语了几句,只见达尔顿的表情愈发阴沉了。

长府出事了?

***************************************

占部!千叶!侧面的警卫队交给你们了。这是为了救出你们的长官进行的作战。把欠我的情还给我吧!

遵命

明白。

华莲的红莲二式跟我走。关押藤堂的单间牢房是A9号,使用强行突破,一口气将他带走!

是。

鲁鲁修的无赖和红莲二式在鸣响的警报中,向某座建筑物急速奔驰而去。途中,一家敌方警备用的Knightmare*Surtherland从一边冲了出来。鲁路修用来复枪破坏了敌方脚部的推进器。这时红莲二式立刻冲上前去,用辐射波动爪一口气爆破了敌方的机体。

(嘁)

再次驾驶无赖飞驰在战场上,驾驶室中的鲁路修板起了脸。

(敌方警备网比事前情报中说的要严密不少啊)

或者可以说,这就是藤堂效应。鲁路修*ZERO在半年间成为了居住在11区的日本人的英雄,而与他不同,藤堂在战后的七年间,一直都是日本人的英雄。特别是在旧日本军所属的军人们心里,对于藤堂和严岛之奇迹的信仰是牢不可破的。考虑到有许多人可能打算劫狱,不列颠军才会对此加强了防守吧。而今天又是预定处刑的日子,如果要劫狱,这就是最后的机会了。这就是柯内莉亚派达尔顿留守此地的意图所在吗?

如果是,就不能拖延太长时间。

华莲,不用顾虑,直接用红莲打破墙壁。

啊?可、可是

从这个角度根本不会对牢房里的人产生伤害,快上。

如果在此丢了性命的话,只能说藤堂的运气实在太差了。

是、是。

红莲用没有装备辐射波动的左手猛地向建筑物击去。伴随轰鸣声,混凝土块落下。视野开阔了,建筑物上被打开了一个洞。里面有一个男人,穿着囚服,静静地坐在牢房的中心位置。

鲁路修微微一笑,打开了控制室。

满地的混凝土碎片中。

坐在地上的高个子男人,以及从Knightmare上俯视着他的面具男子

ZERO吗。

先开口的是藤堂。他的身上没有半点伤痕。原来如此,鲁路修私下思量道,运气这样好,难怪被叫做奇迹之藤堂。

藤堂镜志朗。

通过面具内藏有的麦克风,鲁路修吐出了这个名字。

七年前的战争中唯一击退不列颠的男人,日本最后的希望之星。

严岛之奇迹吗?

藤堂精悍的容貌浮现出自嘲的表情。

你也希望我创造奇迹吗?ZERO。

那不是奇迹。

ZERO当即否定。

事前的情报收集、敌军战术的分析、悉心的准备、维持部下士气的统率力。是结合了这一切的战术性胜利。所以,我才需要你。

身穿囚服的藤堂的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站在Knightmare上的鲁路修。

但很快,他便扭过头,脸上现出疲惫的神色。

我真是光荣之至。但是,已经够了。身为主将的片濑少将已经亡故,被留下的我没什么可

听了这话,鲁路修忽然觉得脑子一炸。

怎么每个人都

脑海中,浮现出面露温和微笑的友人身影。不,其实说起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眼前的这个藤堂,从那家伙幼年时就是他的老师,肯定会时时刻刻影响着他,时时刻刻指引着他。两人就算相似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但是,就算如此。不,正因为这样

(为什么这样轻视自己的存在!?)

(这白痴难道认为死能够拯救自己吗!)

开什么玩笑!

激愤之下,鲁路修张口喊道。看来是他的语气太过激烈,藤堂惊讶的将目光转回了他身上。

站在自己的机体无赖肩上,鲁路修高傲地挺起胸膛。

你必须负起责任来,藤堂!负起奇迹的责任。

鲁路修时常思考这个问题。

这个11区,与不列颠其他的知名区域相比,抵抗运动要激烈得多。这是为什么呢?

很简单。七年前日本虽然战败却留有余力。不,不是指军事上,而是精神上的东西。他们知道自己现在无法与不列颠匹敌,但是,如果有一天拥有了这种力量的话很多人都有这种念头这究竟是谁造成的,藤堂!!

许多日本人现在还在做梦,梦见自己颠覆不列颠的统治,梦见将不列颠驱逐出去。是的,这个梦,就延续在名为严岛之奇迹的美梦之后。

挣扎吧,藤堂。一直挣扎到最后,然后死去,直到奇迹之藤堂这个名字变得一文不值。

你想让我通过这种行为来负责吗,让我来终结他们的梦想。

为了民众,这是必要的。为了那些在你创造的梦境中起舞,现在仍未臣服于不列颠以至于遭受痛苦的人们。梦境终结的话,承认战败这一事实的话,他们的痛苦就能结束了原本就是这样。

这时,鲁路修忽然傲慢地笑了。

这就是你创造的梦境,和我无关,我不会做梦。我能创造出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名为奇迹的结果。

藤堂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鲁路修的面具。

最终,他咧了咧嘴,硬装出一个笑容。

随后,藤堂低声问道。

我有一点想向你确认。

什么。

在这七年间,曾有许多日本人向我寻求奇迹。而你现在和我一样,也在寻求奇迹。

我所展现的,只是梦境,遥远的幻想

只是,你所描绘出的奇迹又能持续多远?能够上升多高?

面具内的鲁路修微微眯起了双眼。他用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放在胸口上,任由身上的披风随风舞动。

当然,知道我将不列颠打倒在地为止。

很好。那我就将这副皮囊交给你了。

藤堂站起身来。

那架Knightmare名叫月下。

它的原型是华莲所驾驶的红莲二式,只是,它没有像红莲二式那样装备辐射波动装置,运动性能方面也比红莲稍差一些。简单说来,就是量产机。生产起来比红莲简单,能力自然比不上红莲。但就算如此,拿它和黑色骑士团使用至今的无赖和无赖改比较,已经是相当优秀的机体了。

解除了束缚的藤堂面前,月下威严地耸立着。仿佛会融化在夜空中一般漆黑的机体。它的身边还站着四架型号相同的月下,而站在中央的那架与其他稍有不同,颜色较为接近灰色。

这就是所谓的,将专用机奉上。

看着眼前的黑色月下,藤堂在心中苦笑起来。这就是ZERO为自己预备的东西啊。不过,毕竟他自己乘坐的是性能低劣的无赖,却给了自己月下。这也就意味着,他将前线的指挥权交给自己了。

如果我没有答应他的话,他打算怎么办呢

一边这样思考着,藤堂一边呼叫自己身边的其他四架机体。

朝比奈、千叶、占部、仙波。麻烦你们了。

中佐!

欢迎回来,藤堂先生。

小意思。

通过外部对讲机,与自己出生入死的部下们回答道。

帮助ZERO。此处不宜久留,用残存兵力一口气突围。

遵命!

听从乘坐在月下中藤堂的指示,四人一同高声回应道。

一边通过无赖的通讯线路听着他们的对话,驾驶舱内部的鲁路修一边露出了满意的冷笑。

这样又完成了一个条件。娜哪莉的骑士也已经选定,剩下的就是

但,就在这个瞬间,驾驶舱忽然响起了警报。一枚利爪向鲁路修乘坐的无赖径直地飞了过来。那是钩索,Knightmare放出的。

做出反应的不是鲁路修,而是一边的红莲二式。它从柏油地面上一跃而起,用从双臂中拔出的近战短棍挡开了钩索。

改变了轨道的钩索在空中虚晃了几下,立刻被收了回去。而钩索消失的地方,是远处如同箭矢般立于地面的熟悉敌机。

白之骑士

什么!?那家伙在这里

从通信器中,传来华莲意外的惊呼声。但鲁路修完全不为所动,反而饶有兴致地笑了起来。

没想到没想到另一个问题会自己跑出来。

5

仪式会场的骚动逐渐扩大。

这里与发生状况的长府军事收容所相距甚远,但聚集在会场的,都是些耳聪目明的媒体从业者。他们能通过很多渠道得到情报吧。

那个黑色骑士团的袭击

喧嚣的会场一角,一个隐蔽的位置上,11区统治军幕僚长*安德烈*达尔顿使用专用的通信频道,与位于统治军本部的总督府进行联系。

他们的目的是藤堂啊,很好,那就封锁周边的所有干道嗯,第一九驻扎地。待命的空投部队很快就会赶到。

就算面对这等突变,达尔顿的语气依然冷静。不,应该说他不得不冷静,因为是总督柯内莉亚命令他留守此处的。

明白了。让收容所的警备队在原地阻挠敌方就够了。还有现在的话,特派的那群家伙应该也在那里吧。传我的命令,让他们也出击是吗,已经出击了。不,没事。毕竟是紧急事态。

达尔顿身边,是脸色苍白呆立不动的尤菲米娅。她紧紧握着用来选择画作的花朵,屏息静听达尔顿的电话内容。

或者说,现在这些消息只有她才有资格听。

我想知道现场的详细情况。让收容所的警备队本部和这里连线。让他们报告什么?TV局的轻型飞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还没等他说完,从会场的某个方向忽然传来哇的一声惊呼。这下就连达尔顿也被吓了一跳,不由回头望去。

大厅宽阔的天花板,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显示屏,附带卫星通信系统进行商谈时美术馆的负责人这样说过。卫星通信,也就是能够通过信号进行现场直播。

而这时屏幕中播放的影像,是TV局的最新消息。画面中突然出现了长府收容所战火纷飞烟雾缭绕的景象。

谁、是谁擅自动了这机器!

达尔顿有些不耐烦地目送美术馆职员慌慌张张跑向器材室,随后他继续自己的联络。

是的,我这里也确认了野外音乐会?原来如此,因为这个才会跑到那里去的啊不,不需要限制报道。既然已经放出来了,再作限制也就没必要了。我这里要把握状况非常容易。接着放。随时把空投部队的消息

指令下达完毕后,达尔顿切断了通信线路。此刻,在一边的尤菲米娅用焦急的语气说道。

飞到现场空域的是民用飞**,得让他们赶快避难

达尔顿摇摇头。

是超望远镜头拍摄的画面,并不很危险。

但是

他们是特意留在现场拍摄的,当然,如果我们情况不妙的话还是会让他们避难,但现在根本没有问题。

尤菲米娅像是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她还是闭上了嘴。在与军事相关的事情上达尔顿是专家,自己就算唱反调也没用。

注视着皇女消沉的身影,达尔顿轻轻咳嗽了一声。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允许向整个租界发布第二级警戒令,副总督。

我允许。

非常感谢。

但是,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这时,尤菲米娅抬起头,注视着达尔顿的目光中不知为何显得有些严厉。

请说。

特派就在那里刚才你这样说过吧,将军。

为什么。他们的基地完全是在相反方向,没理由会在那里。

请回答不,这是副总督的命令。我需要你向统治军公开情报。

既然她这样说,达尔顿也就不能不回答了。虽说副总督这个名号只是个摆设,但除了总督柯内莉亚,11区中没有人的地位比她更高。

达尔顿克制住胸中的叹息,张开了紧闭的嘴唇。

是总督的命令。本日零时,将处死反体制第一级罪犯,藤堂镜志朗。特别派遣向导技术部所属的枢木朱雀,被任命为行刑人。另外,见证人由同一部署的罗伊德*阿斯普林德少佐和塞希尔*珂尔弥中尉担任。总督没有命令携带Knightmare,但我和他们都私自作了这样的决定。因为这几天以来租界周边的**势力有蠢蠢欲动的迹象,所以我代替总督下了这道命令。

尤菲米娅的脸愈发苍白。

行刑人?

Yes,mylord。

记得那个藤堂是朱雀不,枢木准尉的旧友好像他们非常的,就像家人那样亲近

面对达尔顿的再次沉默,尤菲米娅的身体有些踉跄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怀疑他的忠诚吗,将军!

尤菲米娅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调,看来这下连会场也能听见了。好几个原本盯着屏幕的人都回过头来。

达尔顿用余光扫了几眼会场之后,静静地回答。

这是让他向不列颠发誓效忠,副总督阁下。

尤菲米娅咬紧了嘴唇。就在这时,仪式会场又热闹起来。

直播画面从黑色骑士团的Knight。

那架白色Knightmare的行动依旧非比寻常。鲁路修的无赖退到了后方暂且不提,华莲的红莲二式,藤堂及其部下的五架月下,白色Knightmare在一对六的情势下,依然游刃有余。躲过红莲袭来的辐射波动,穿过月下从左右交替刺来的利剑,抓住空隙还得势不饶人地追赶过来想要劈开机体。他们从未遇到过这样棘手的敌人。

这个恶魔就像能用别的眼睛来观察似的。

嗯~

离战场收容所稍远处停着一辆牵引车。聚集在其中的,是为支援前线的ZERO*鲁路修和华莲等人的Knightmare部队,而在此待命的井上等黑色骑士团成员,确保退路和干扰敌方通信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但,其中还有一群陌生的白衣人。

位于中心的是一位女性,她同样身披白衣,注视着正在播送现场情况的电视屏幕。年龄大约三十岁不到吧,抹着浓浓口红的嘴唇叼着一支长长的烟杆。

就是它吗?那个让ZERO头疼的白色盔甲。

女性问道,坐在车内无线机前的井上回答了声是。

女性耸耸肩。

真没想到,居然无视驾驶员造出了这种乱来的机体。说得清楚点,那根本不是人类能驾驭的东西。

井上等人对视了一眼。

那个,如果这样说的话,红莲不也是

别说傻话。虽然我对驾驶员的要求很高,但从不提无理要求。反正,那架Knightmare不是普通人能控制得了的,这点很清楚。

不过呢,我对里面的人还是有些兴趣的女性笑道。

她名叫拉克夏塔*恰哈。

她是红莲二式以及月下的主要开发者,同时也是作为这次战斗中Knightmare的整备负责人而新加入的女性。

藤堂向侧面避开了白色Knightmare放出的钩索。

鲁路修在无赖内从远处守望着这场战斗,只听见耳边传来藤堂从容的话语。

ZERO,继续这种小规模战斗是没有意义的,我建议用烟雾弹来撤退。我们这次并不是为了和强敌争斗才到这里。

我很想回答你,说得没错。但我已经吃过它很多次亏了,有合适机会的话,我希望现在就能完全击溃它。

鲁路修大胆地宣言道。

你有什么策略吗?你应该知道吧,再拖延下去不列颠的援军就会赶到了。

好像有空投部队正向这里赶来。但是,离他们到达还有不少时间,足够了。

一边说着,鲁路修一边开始按动驾驶舱内的控制板按键。预先存入的数据开始传入藤堂座机,以及其他我方全部的Knightmare中。

这是

鲁路修能听见各机通过通信机传来的惊讶的感叹声。鲁路修微笑起来。

听从我的命令,各机,分散到预定地点。另外,刚才传输的数据,是那家伙行动模式的复制品。配合这个设施内的建筑物,以及周边地形使用华莲,由你来打开最初的突破口。

是、是!

收容所旁就是飞机的起降场地。话虽如此,它却并没有大到能够接纳民用飞机。这里是为个人使用的V-TOL机的起降准备的空间。地面是平整的柏油路面,能够发挥出Knightmare脚部推进器的最高速度。周围的几个建筑物,是用来收藏着陆飞机的仓库。

根据鲁路修的指示,藤堂及其部下的五架月下将推进器开足马力,与白色Knightmare暂时拉开了距离。而华莲的红莲二式稍稍有些落后。应该说是故意作出落后的样子。当然敌方Knightmare不会放过这一机会,用最大速度一口气缩短了与红莲的距离。它的速度远在月下之上,只有红莲才能与它勉强持平。

鲁路修坐在无赖的驾驶舱中哼的嘲笑起来。

这速度和机动性确实惊人。不过

驾驶员毕竟是人类。只要是人类,那么他必定会有些习惯动作。鲁路修从以前就展开了对他的分析,现在分析早就结束了。

已经被它击败了多次。曾经,虽然鲁路修明白它的性能卓越,却一直都没对这架白色Knightmare加以足够的重视。毕竟那只是一架单机兵器,在巨大的战场上,那只是个点。左右战争胜负的,说到底还是战略和战术,一名士兵所能做到的毕竟有限。这已经是常识了。但是,那架白色Knightmare,至少在鲁路修眼前已经几次三番地颠覆了这一常识。成田、新宿,不管在哪个战场,它都在还差一步的时候、胜利就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出现,然后拨开鲁路修的手。而事实上,因为这架Knightmare,鲁路修击溃不列颠的目的不知被延迟了多久。如果没有它的话,在成田一战中柯内莉亚根本不可能逃脱。

承认你了。

鲁路修依然不知道里面的驾驶员是谁。拥有如此高超的Knightmare驾驶技能,那么对方应该是不列颠相当高等的骑士了吧。不过不知关于此事究竟有什么内幕,不列颠军从来没有对外公开过这名驾驶员的姓名。不过这种事鲁路修并不在意。重要的是,只要有那东西在,一场战争的胜负就可能被它左右这一事实。所以机体和驾驶员的消息才会从未被透露过吧。这一事实不得不认同,但既然认同,就代表同时已经想出了对策。

把机体和驾驶员一同炸个粉碎。

从红莲和华莲身上就能够明白,能够自由操纵那架机体的驾驶员非常少。就算现在将机体破坏,敌人也会很快再造一架出来。但柯内莉亚和达尔顿却无法轻松地找到代替那名驾驶员的人。这样一来,只要不是原来的驾驶员,这机器也就不再是可怕的兵器。

白色Knightmare突然向站在起落场中央的红莲二式发起突进。

是的,这是一着妙棋。

那家伙的行动有一定的规律。

果然,白色Knightmare举起剑向红莲二式猛冲了过去。顺带一提,在面对这种对手时,只有华莲和红莲才能完美地避开这一刀。如果是无赖级别的机体,现在早就被一劈为二了,即使是月下估计也很勉强。

就像篮球中的晃人一般,红莲原本迟缓的动作忽然改变了速度。它拖着残像飞速躲过敌人的利剑,与原本贴身的Knightmare拉开了距离。

是的,然后,在攻击落空的情况下。

对手为防止受到反击立刻开始了移动。它的移动方向充分考虑了周围地形和障碍物。

攻击失败的白色Knightmare飞了起来,向十四点方向。那里,是起落场的仓库。它想要借障碍物作掩护迷惑对手视线,从而防范反击。很合理,但这样的目的太显而易见了。

从白色Knightmare打算藏身的仓库阴影中,月下冲了出来。它向着地的对手举剑刺了过去。如果能就此决定胜负那就轻松多了,不过白色机体的实力毕竟非同一般。在着地的同时,敌人也以难以置信的反应速度用来复枪在极近距离瞄准了月下。枪身与利刃互相碰撞。但毕竟是月下首先发起的攻击,所以此刻它占据了主动。敌人的来复枪被弹向高空。失去了一件武器,白色Knightmare微微弯下了腰。

这时的下一个攻击。

向后退,拉开距离。现在它依然在寻找能够将障碍物当作掩体的地点。但无论如何,它的行动都已经被预测到了,鲁路修自然也有对付的方法。

白色Knightmare再次跳跃起来。它跳跃的方向是另一个仓库。但是,那里同样出现了一个黑影。那是藤堂驾驶的月下。月下手持利剑,这次不会失手了。对手已经没有应对的方法了。

无赖的驾驶舱中,鲁路修扬起头高傲地笑起来。

这下

将军了。

月下*藤堂机如雷光一般向白色Knightmare刺去。一段,二段对方还勉强躲了过去,但到第三段时对手已是无计可施了。机体被贯穿,月下的剑刺进了驾驶舱的上部

不,敌人还活着。在躲避那致命的三段突刺的过程中,白色Knightmare将姿势下压,这就使得最为重要的部分,也就是驾驶员所在的驾驶舱和能量填充装置逃过一劫。藤堂在将剑刺入机体后改变轨道,由于对方改变了姿势,他只将驾驶舱的上部砍了下来。也就是说,他砍掉的不过是覆盖驾驶舱的装甲部分,根本不能令机体完全停止活动。

嘁。

胜利就在眼前却又遭到了阻碍,鲁路修不禁有些不耐烦。但也无所谓,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继续紧逼就行了。给予它一定伤害的话,接下来

但就在这瞬间。

在白色Knightmare的驾驶舱上部。

当然,没有了遮蔽物就意味着内部能被外人看得一清二楚。外人能够看见坐在驾驶舱内的驾驶员。

白色Knightmare站直了身子。这时,驾驶Knightmare的驾驶员的面容,出现在鲁路修所乘坐的无赖的显示器上。

柔软的自然卷发。

稚气未脱的双眼。

但脸上的表情却充满了毅然。

他没有露出平时的温和笑脸。这是他认真时的表情鲁路修对此非常熟悉,他曾看到过许多次,这样的表情。

那张脸,是唯一被自己所重视的,名为枢木朱雀的朋友的脸

鲁路修的双眼瞪得滚圆。

他端正的容貌顿时像冰雕似的变得煞白,紧绷。

骗人

**************************************!

在敌方的黑色Knight的瞬间,守在仪式会场前观看影像的尤菲米娅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她拼命抑制住从喉咙深入涌上的悲鸣。

朱雀!

但就算是这样,Lancelot和朱雀现在依然健在。被破坏的只有驾驶舱上部。这样一来,屏幕上依旧映出了驾驶员的身影,Lancelot本身的活动并没有停止。

尤菲米娅不禁松了口气。但就在这时

喂,那不是11区人吗?

这是记者们的声音。尤菲米娅这才回过神来。

我记得,对,他名字叫枢木朱雀。

曾作为克洛维斯殿下案件的嫌疑人被逮捕的那个

居然让一个11区人来驾驶Knightmare?

开什么玩笑!怎么有这种事

这是怎么了!

声音越来越响。尤菲米娅身边的达尔顿觉得情况有些不妙。当然,军中没有规定不允许不列颠人以外的人作为Knightmare的驾驶员。但,这是情感方面的问题。至少在某些思想保守的不列颠人看来,将敬意奉献给一个非不列颠人并称他为骑士,是不可原谅的。所以柯内莉亚和达尔顿就Lancelot和朱雀的消息从没有对外公开过。只是没想到,事实会在这种情况下被揭开。在战斗中Knightmare没有爆炸,而是将驾驶舱展现在了公众面前,这种概率实在是低于万分之一。

到此为止了。

立刻,达尔顿对着自己的通信机发出了指示。

命令在现场转播的TV局的家伙退避我明白,已经播放的也只能这样了。是我的失态。

事后处理方法有很多,但无论选择其中的哪一项,继续将朱雀和Lancelot通过电波公诸于众都不是个聪明的选择。

冷静点,我说了责任不在你。空投部队呢是吗,只要按照预定向那里前进就行。

切断通信后,达尔顿大步向会场中心走去。他对在周围穿梭的美术馆职员喊道。

关掉影像!不能继续

但就在达尔顿厉声高喝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嗓音在他身边响了起来。

请等一等!

达尔顿回过头,眼前是身穿美丽正装的不列颠帝国第三皇女尤菲米娅*L*不列颠。

我想看下去不,我有义务看下去。将军,你和我都有这样的义务。

她惹人怜爱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不安和愤怒,语气平静而又坚定。

**************************************

被这一事实震惊的不只鲁路修一人。

朱雀,吗

月下的驾驶舱内,藤堂镜志朗也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语道。那个在七年前跟在自己身边喊老师的孩子,今天却成了本该将自己处死的少年。

而他,就是那架白色Knightmare的驾驶员

月下的主显示器上映出的朱雀坐在驾驶舱中,神情紧张地打量着某些地方。不,他看的应该是驾驶舱吧。他在确认状况。或许是认为机体还能承受接下来的战斗,他拉动操纵杆,让屈身的Knightmare站起来。

呜。

藤堂半是条件反射地驾驶月下向那架白色Knightmare冲了过去。他不是为了破坏,而是为了相反的目的。白色Knightmare用双手顶住了月下的突进。两架机体互相角力,彼此力量均衡。但正因为这样,两架机体的动作都停止了片刻。这时藤堂立刻打开了自己驾驶舱的舱门,探出身子,在狂风中大声喊道。

住手!朱雀!

眼前出现的这个人令朱雀瞪大了双眼。

藤堂先生!

但是,少年的眼中立刻染上了锐气。

藤堂先生,你这样的人居然会因为怕死而乱来至此!就算违背了道义也要活下去吗?

这话足以让藤堂充血的头脑在瞬间冷静下来。

在看到朱雀的脸的瞬间,尽管是在战场,藤堂还是回忆起了往事。那时他对自己如此的仰慕,总是一口一个老师地叫着。并不因为他是名誉不列颠人,或是日本人。而是因为,那是他,是那个少年,所以自己或许能说服他停止这场战争他这样认为。

但那已经是过去的梦了。

是啊。

凝视着少年毅然的双眼,藤堂在心中自言自语。

他和自己已经踏上了不同的道路。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他的老师了。

在那个沙滩

将回忆沉入记忆的海底,藤堂勾动唇角露出一个微笑。这样的话,那么现在彼此就是单纯的敌人了。从今往后,只要抛开过去的情感,清楚地站在敌对的立场上就行了吧。

失望了吗?朱雀。那你就按照预定将我处刑吧。!

怎么了!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这个吗。没想到你会变成一个只知道安于现状的胆小鬼。

就算否定现在的社会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有被承认,拥有改变自己的力量才能

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

朱雀的回答没有半点迟疑。藤堂不知为何依然面露微笑。就算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就算他不再称呼自己为老师,就算自己已经失去了当老师的资格,身为老师的人还是会为弟子的成长而感到高兴的。不管是以什么形式。所以,藤堂接着说出了这样的话。

那你就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吧!

啊?

朱雀的表情顿时显得有些茫然。瞬间,僵持不动的两架Knightmare的力量平衡被破坏,机体和机体碰撞响起了金属音,两架机体拉开了距离。即使如此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不管是胜是负,不拿出全力的话什么也得不到!对于国家或个人来说都是一样的。让我看看你拔剑的觉悟!

朱雀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穴花:你就别再瞪了你这个死脑筋)

随后,少年清楚地作了回答。就像以前一样,干脆利落的声音。

是!

ZERO!要抓住他吗!还是说ZERO!?

无赖的通信中传来华莲有些混乱的呼喊声。对于她来说,朱雀是同校的同学。虽然明白总有一天自己会直面这样的事态,但现在这来得太突然了。而且,华莲虽然对不列颠的反抗情绪非常强烈,却不是个冷酷无情的少女。或者应该说,正因为她有ji情,所以其他方面的感情也很丰富。她动摇,混乱,为了想要从这疯狂中解脱,所以就算她将一切都交由对于她而言属于绝对存在的ZERO来判断,又有谁能责备她呢。

但是,被华莲寄予希望的ZERO*鲁路修,现在却处于无法做出任何判断的状态。

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不可能,这不可能。难道一直以来,妨碍我行动的都是你吗。不是别人,而是我相信从七年前开始就一直与我共同守护着娜娜莉的你!多少次多少次多少次!多少次你将我逼入绝境。我不承认,这不是事实。这绝对不可能存在。你不应该在这里,不应该。

你你应该在娜娜莉身边!!

藤堂座机与白色Knightmare分开后,其他的月下从侧面冲了过来。华莲见状大喊道。

等等!ZERO还没下令!

但月下没有停止行动。这是当然的,一瞬间就是机会。经过之前的六对一战斗,敌方机体已经收到了相当的损伤。怎么能放弃这样好的时机呢。

看到这一幕,鲁路修终于反应过来。

住手!现在!

但他的声音没有传达到。除去已经拉开距离的藤堂机,四架月下从四面向白色机体包抄过来。但这时,发生了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站在中心的白色Knightmare同时放出了四根钩索。不,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他将机体配有的全部钩索同时放出去动作虽然简单,但问题在于钩索的运动轨迹上。被释放的钩索如同箭矢一般划破空气,将四架月下的剑全部击飞出去。

什么!

那是藤堂充满诧异的声音。比起称赞驾驶员的本领来,不如说这是机体性能的优越吧。自动跟踪机能。虽然也有Knightmare本身就有这种能力,但同时击中四个高速移动的目标却并非普通机体能做到的。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

白色Knightmare穿过阵型大乱的月下机体,占据了另一地点。月下也不是光在吃惊,他们立刻改变朝向,再次向白色Knightmare包抄了过去。在这一瞬间,鲁路修忽然尖叫起来。

住手!

这次声音看来总算传达到了。以藤堂机为首的月下的行动显得犹豫起来。

别打了!到此为止!

如果这是鲁路修在没有发生什么异变的情况下下达的命令,那么藤堂和他的部下们应该都不会去遵守吧。鲁路修还没能与他们形成绝对的上下级关系。但是所幸或者说是不幸情况发生了变化。在别处待命的扇等人发来了警报。不列颠空投部队迫在眉睫。

勉强抑制住身体的颤抖,鲁路修用吐血般的声音宣布道。

本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使用3号路线立刻撤退!

*************************************************

仪式会场的巨大屏幕上,映出了黑色骑士团的Knightmare在烟雾中渐渐撤退的身影。

从结果来看,可以说他们逃跑了。但即使如此,Lancelot这一仗也打得相当漂亮。在一对七绝对不利的情况下,并且是空投部队还未达到的间隙,能够与敌人周旋这么久。他所争取的时间并非白费。其他部队代替受伤了的Lancelot上前追击。

干得很好,朱雀。

用手按着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胸口,尤菲米娅在心中这样说道。就在这时。

嘁,他放跑了敌人。

会场中响起充满憎恨的声音。

哼,毕竟都是11区人,故意的吧。

啊,就是这样。

而且你们不觉得对手的行动也很奇怪吗?

搞不好一开始就是个阴谋。七对一还能撑那么久,也太厉害了吧。

明显的恶意、侮蔑、厌恶。

呜。尤菲米娅咬紧了洁白的牙齿。

只是为了让他对不列颠宣誓效忠而已。

就在刚才,达尔顿说出了这句话。当然,在从一时的激动中冷静下来之后,尤菲米娅也不得不认同了达尔顿的话语。那个少年,朱雀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不列颠军队。既然他身在军队,他的力量就会被使用于消灭敌人上。虽然特意选择让朱雀去处决一个无抵抗能力的、而且是他最亲近的人,这点让尤菲米娅感情上感到纠结,但这和尤菲米娅过去对朱雀做过的事相比根本没什么两样。在成田,尤菲米娅拜托他去救自己的姐姐,但换言之,就等于是让他驱逐那些危害姐姐的人。结果,他去战斗了。或许他也杀了人,杀了和他一样的日本人。

这是怎样的痛苦啊。

尤菲米娅无法想象。今天的事件,也可以比作尤菲米娅被下令去杀死姐姐柯内莉亚和达尔顿。整件事不合情理的地方实在太多,尤菲米娅在感情上无法理解。而且将这种事情强加在他身上,也同时代表了不列颠的立场。他们能给他的东西,就是对他的不认同。不会对他的功劳进行犒赏。岂止是没有犒赏,甚至反而以敌意和嘲笑的态度对待他,并且露骨的厌恶。不光是今天这件事。Orange事件,以及数月前的情报泄漏事件,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无论他多么辛苦。

这太可耻了。

她知道,自己就是这样的不列颠人中的一个。一边鞭打着他,一边又给他一些廉价的好意。这种东西除了伪善之外,什么都不是。

但是,即使如此。

诸位!

尤菲米娅坚毅的声音,令会场的人一齐回过了头。

尤菲米娅看了看众人,站直身子说道。

我回答刚才的问题。刚才有人问我,是否已经决定任命骑士了,对吗?

被守护,被给予。

我选择的骑士,就是在那里的那位

但是,同时也意味着保护对方,给予对方。

枢木朱雀准尉!

会场再次一片哗然。

尤菲米娅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注视显示屏上映出的Lancelot,以及她所选择的骑士的身影。

朱雀。

请你守护我。

而我,也会尽我的所能来守护你。

就算这对你来说,无法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救赎。

就算这其实并不是你真正的希望

*****************************************

你说ZERO不肯走出无赖?

是、是的。就算呼叫也没有应答。

好不容易从现场成功逃脱的华莲和黑色骑士团成员在停止不动的牵引车边交谈着,忽然他们听到了一阵笑声。

呵呵呵

这是正要被收容进车内的无赖通过外部对讲机发出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发出这疯狂笑声的是ZERO名叫鲁路修*V*不列颠的少年。

少女C.C.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牵引车的连接部分。她低下头,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下方。

我早就说过,鲁路修。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C.C.自言自语着,抚了抚长发,随后转身离开了牵引车。<div>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