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吗?」
「是武力。然后我还要阻止你继续做那种事。以初中生为对象做这种贪婪的买卖,你到底在想什么。这还算是个大人吗」
「这当然算是大人。而且做这种贪婪的买卖也是理所当然的」
贝木简直是炫耀似的说道。
「因为我是个欺诈师」
「」
火怜依然斥责道。
重复着责备的语言。
「以初中生作为对象你不觉得羞愧吗?」
「不会。因为对象是孩子所以更好骗,仅此而已。不过,阿良良木哟。如果想要制止我正在做的事,无论是揍我还是踢我都是徒劳的。还不如拿钱来效果更好。在这件事情上我的目标是三百万。自我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最起码也要赚到这个数字,不然就亏了。尽管如此阿良良木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也不需要全额。能支付一半的金额的话,我会很乐意就此离开」
「你是不良少年吗?」
「别说得这么难听」
贝木稍微笑了笑。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这是失笑还是苦笑
或者是嘲笑?
「你这样还能算是个人吗?」
「很遗憾,这样也能算是个人。赌上性命希望保护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东西我只是普通人而已。就好像你累积善行使自己的内心得到满足,我累积恶行使自己的账户得到满足。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不、不同」
「没错,没有什么不同。或许你觉得因为你的行为能让某人变得幸福可是这同我浪费赚来的钱,刺激资本主义经济又有什么区别。从这次的事件当中你所应当吸取的教训是,没有正义不能解决的事,但同样也没有金钱不能解决的事」
「」
「对于因我而『被骗』的那些人也是一样。他们付了我钱,那是因为他们认同了我所给他们的交换的价值。你不也是一样,阿良良木。还是说你在买那身运动衫的时候,没有给钱?」
「不、不许你说运动衫的事!」
火怜非常的愤怒。
不过。
为了运动衫而感到如此愤怒怎么看都觉得很奇怪。
似乎这是因为火怜已经打算终止谈话了。月火不在的这种情况下,火怜很不擅长于争论。同年长的对手争论然而获胜的次数用手指数都嫌多。
「你赶快给出结论吧。是要被我揍一顿,还是」
「既不想被揍,也不想被踢,我很讨厌疼痛。所以」
贝木。
出乎意料的行动了。
到底是为什么练习了格斗技的火怜,对此却完全没能做出反应。既没有放松警惕,架势也已经摆开了
「我就送你蜂作为礼物吧」
然而,贝木并没有冲向火怜。甚至可以说他的身体从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样站在门口的火怜的腋下穿了过去,就是这样的动作。
应该说,这种行为不是战斗而是逃跑。
赴约之后发觉自己陷入了陷阱。
在交易的事情上被人斥责。
被人穷追不舍之后逃跑。
仅此而已。
从字面上来看,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事情了。
可是轻轻地。
就在擦身而过的一瞬间,贝木用左手的食指。
轻轻地一刺。
在火怜的额头上,轻轻地一刺。
「??!?」
火怜吃了三连惊。
第一次的吃惊是因为额头被刺了这件事情本身。
这跟面部被击打的意义是同样的如果贝木捏紧了拳头,用尽全力重重的一击就算是锻炼过的火怜,也不可能毫发无伤。
第二次的吃惊则是,为什么贝木没有那样做。
然后第三次是。
「!」
突然有种站都站不稳的剧烈的呕吐感。
疲劳感。
倦怠感。
然后。
身体滚烫。
很热。
仿佛烧起来了一样。
仿佛被火焰包裹。
仿佛跳进了熔炉之中。
「咳哎、啊啊?」
喉咙仿佛着火了一样。
语言都组织不起来。
俯视着这样的火怜。
「效果非常明显呢。果然是信仰十分激进的家伙」
贝木如是道。
「从这次的事件当中你所应当吸取的教训是,把别人都看作欺诈师这件事。多少要学会去怀疑别人你以为我会向你求情吗?如果是这样你太蠢了。如果要我改过自新就拿钱来砸。没有一千万这种事情根本免谈」
听得见贝木的声音。
意识非常清晰。
可是身体却跟不上。
手、脚、头。
眼、鼻、口。
全都不能正常的运作。
「你做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被什么刺了。
完全,不知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
「是坏事。当然要付费,我来收钱了」
说完贝木从无法行动的火怜的运动裤口袋里,取出了她的钱包。火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随意的打开自己的钱包。
不,视线已经模糊了。
就连看都不怎么看得清楚。
「四千円算了。刚才的那些话就当做是免费服务。电车费这类的零钱就留给你吧嗯。什么,原来还有月票。那么零钱也不用留了」
叮啷当啷的声音。
贝木从钱包中取出零钱。
「再加上六百二十七円就这么些了吗。不记名的积分卡也拿走算了」
(译者注:积分卡,就好像攒飞机里程一样,商店用来促销的一种手段)
贝木把已经已经被掏空了的火怜的钱包放在桌子上,然后,
「用不了多久,等毒完全散开,然后你就能够移动了。我劝你还是打手机求救乘此机会我就赶快逃走吧。当然,买卖依然还会继续不过,直接同客户见面这种事情,现在开始就要尽量避免了。这是个不错的教训。那么永别了」
说完。
贝木看都不看蹲在地上的火怜打开门,走了出去。
火怜阿良良木火怜。
死撑着,至少在一段时间之内,没有向任何人求助<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