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大喝一声,凝聚到巅峰的一拳隔空击出。
蓬!
那大汉竟连人带刀,给他无可抗御的拳劲轰得风车般急旋着往后飞退,撞倒了五、六个随后而来的贼寇,人人骨折脏裂,无一幸免,可见此拳之威。
商秀珣看得目瞪口呆,等徐子陵再催她走时,才没入地道去,关上入口。
左右两窗同时碎裂,两枝长矛如毒蛇吐舌般电射刺至。
徐子陵听着地道口掩闭的声音,两手左右分张,一把抄着两矛,运劲震断,那两人留不住势,同往他撞来。
徐子陵双手回收,左右肘重击两人胸膛。
那两人喷着血颓然倒地。
接着徐子陵看也不看,把两截断矛往后反手掷出,正中另一穿窗而入的大汉胸前,那汉一声不吭,倒撞窗框,上半身仰挂出去,死状离奇可怖。
屋外倏地静了下来,只有火把猎猎燃烧的声音,却没有人再敢闯进去。
曹应龙的声音在门外暴喝道:商秀珣,有胆就滚出来和曹某见个真章。
这众寇之首显然是被徐子陵的霹雳手段,激起了凶性。
徐子陵涌起万丈豪情,哈哈一笑,负手悠然步出门外。
屋前横七竖八的躺满尸体,死状千奇百怪,难以形容。
以曹应龙为首的四大寇一字排开,其它人在他们身后布成弯月的阵势,强弓劲箭、刀斧剑矛,在火把光下闪烁生辉,杀气腾腾。
百多道目光,全贯注在徐子陵身上。
众寇见出来的非是商秀珣,大感愕然。
寸草不生向霸天戟指厉喝道:你是何人?
徐子陵从容道:我是什么人,你连问的资格也没有!
众贼怒叱连声,十多枝劲箭离弦而出,向他疾射而来。
※※※
两边人马逐渐接近。
李秀宁亦是谨慎小心的人,放缓脚步,到离假商震等三丈许的距离时,停了下来,施礼道:大管家你好!
假商震踏前一步,领着众人回礼,道:这都是随我多年的心腹手下,宁公主可以放心。
此人连商震的老嗓音都学了七、八成。加上故意压低声音说话,不熟悉他的人确很难分辨。
李秀宁瞥了苑儿一眼,淡然道:要劳烦大管家从东峡抽身赶回来,秀宁真过意不去,为何诸位不用马匹代步呢?
假商震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唉!咦!
足音从李秀宁等后方传来。
两方人马均讶然瞧去。
只听有人嚷道:公主啊!对不起,我解完手了!真舒服!
李秀宁娇躯剧震,认出是寇仲的声音。
在众人目光注视下,一个满脸络腮胡、满带泼野神色的鹰钩鼻汉子,由林木间搓着肚子一步高一步低的赶来。
柴绍等知他厉害,色变下正要掣出兵刃,李秀宁及时以手势制止,娇呼道:都着你不用来了,你听不到吗?
寇仲改变声音不住点头道: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那边厢的假商震、李天凡、沉落雁等都看得眉头大皱,又是一头雾水。
以李秀宁的尊贵身分,她的手下怎可说出解手这么无礼的话来呢?
寇仲像看不到李秀宁般,左摇右晃的在柴绍等的怒目注视下走到两帮人中间处,干咳一声道:公主恕罪,请先让小人引介,嘿!
接着伸手指着假商震身后侧的李天凡,朗诵般唱道:这位是李天凡公子,乃瓦岗寨密公的独子。
李秀宁等同时色变。
寇仲身子一晃,闪到苑儿之侧,嘻嘻笑道:这位俏夫人乃真大管家新纳之妾,以前的身分却是李公子的女……啊!
苑儿知身分暴露,那还沉得住气,翻出袖内暗藏的猝毒匕首,分往寇仲和李秀宁刺去。
李秀宁早在寇仲揭破李天凡身分时便对苑儿留了神,娇哼一声,翠袖拂往刺来的匕首锋尖处。
寇仲装作骇然退开,大叫大嚷要杀人呀声中,又赶到假商震身前。
苑儿见没了寇仲阻挡去路,收回刺向李秀宁的匕首,避过她拂来的一袖,正要开溜时,柴绍无声无息地一指戡在她背上,苑儿应指倒地。
寇仲不理假商震等人人脸露杀机,哈哈笑道:这位假冒大管家的人叫陈老师,至于大名嘛……哼!
李天凡旁的一名年青大汉按捺不住,抢前挥刀削向寇仲左肩,刀法迅快严密。铮!
井中月离鞘而出。
众人只觉黄芒暴现,尚未看得清楚时,当的一声,那进袭者连人带刀旋飞开去,到翻倒地上时仍要滚出丈许之远,撞上一棵树才颓然停下,当场毙命。
如此霸道怪异的刀劲,众人还是初次得睹,登时镇着了李天凡方所有想出手的人。
寇仲像做了件毫不足道的小事般还刀入鞘,来到假商震另一边的沉落雁前,尚未发话时,沉落雁已冷冷道:不要装神弄鬼了,你的好兄弟呢?
寇仲把大头凑过去,涎着脸道:因他怕了你,所以躲起来哩!
李天凡方无不愕然,想不到两人竟是旧相识,却怎也想不起武林中有那个厉害的人物像他的样子。
沉落雁秀眸射出奇异复杂的神色,轻轻道:教他出来杀了我吧!
寇仲退了开去,哈哈大笑道:谁舍得杀有沉鱼落雁之容的沈军师呢?
锵!
井中月出鞘。
寇仲脊肩猛挺,登时生出一种横扫千军的霸气,厉喝道:除沈军师外,其它一个不留?
双目寒芒罩定李天凡,井中月划出,去势强猛绝伦,但偏又予人灵动无迹的奇异感觉。
螺旋的真劲,笼布整个战场。
李秀宁娇躯轻颤,心知自己这一世都休想忘了目下寇仲的威霸动人的气概,偷看了站到身旁的柴绍一眼,他正脸露惊容地瞧着寇仲,芳心里不由生出轻微的犯罪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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