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致讶然道:你是否认为我不会杀你呢?我们宋家一向和李密关系密切,说不定真会杀你。
寇仲低头细看她按在他胸口要穴的玉掌,玉指修长青葱,心中涌起难言和像溶化了的感觉,柔声道:因为除了娘和素姐外,你便是我寇仲绝对信任的女子,这句话够了吧!
宋玉致眼神变化,旋又叹了一口氟,贴近少许,按在他胸口的手掌变成支持她斜倾娇躯的凭藉,凑到他耳旁道:曲傲已和突厥来的高手结盟,誓要把你们三人置于死地,只不知他们会在子时前还是子时后下手而已。
寇仲瞧着她从衣领内透出哲白修长的玉颈,差点要狠狠咬上一口,但因怕触犯她,只好强忍着不敢妄动,沉声道:你是否指拓跋玉师兄妹?
宋玉致道:除他们外尚有刚抵洛阳的'龙卷风'突利和大批随行高手,他们虽以跋锋寒为首要目标,但对你们都没有甚么好感。唉!你们凭甚么去应付呢?实力太悬殊了。
寇仲搜索枯肠,才记起跋锋寒曾提过此人,乃突厥王族内出类拔萃的高手,又曾助李阀攻打开中,与李世民关系良好。
冷哼一声道:他才不会单为跋锋寒千山万水到洛阳来,照我看他是想在中原搅风搅雨才对。
宋玉致道:不管是甚么都好,最怕他是要借你们来建立威势。现在突厥势大,谁都不愿树立这种强敌。勿要以为王世充肯会保护你,他本身亦是突厥来的胡人,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寇仲心中一寒,说不出话来。
宋玉致柔声道:另一个要防的人是伏骞,此人智勇双全,有不可一世的气概,今次到中原来绝不会是为做好事,他和王薄必系密切,说不定会因而出手对付你们。
寇仲这才记起昨晚决斗的事,奇道:听你的语气,好像昨晚伏小子和曲傲老头并没有动过手的样子,这是甚么一回事?
宋玉致道:你昨晚大显威风时,伏骞早来了,待你们走后,便主动把战期更改,定在明晚再在曼清院与曲傲一决雌决。唉!此人只是几句话,便在中原建立了身份地位,先声夺人,手段非凡。
寇仲苦笑道:我的头现在开始痛了!玉致可否赠我一吻,以鼓励士气。
宋玉致骇然移开,俏脸飞红,大嗔道:你休要痴心妄想,我是看在二哥份上,才来提醒你这恬不如耻的家伙。
寇仲嘻嘻一笑道:甚么也好,三小姐对我恩重如山,我保证娶你为妻后会哄得你终日开开心心的。
宋玉致花容转冷,淡淡道:你今晚留得性命再说!唉!我真弄不清楚你是聪明人抑或是大蠢材,一下子开罪了这么多强横的敌人。罢了!玉致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寇仲目送她远去后,一个筋斗翻上瓦面,朝酒铺的天井掠去。
他再不想被人截住了。
***
跋锋寒独踞一桌,闭目静坐不动。
徐子陵则在另一角,把几张椅子排成一张临时的床,仰躺熟睡,呼吸深长匀称。
今晚恶战难免,两人都努力用功,以保持最佳的状态。
大门张开少许,一道人影闪进来,迅如鬼魅的来到跋锋寒桌前。
跋锋寒睁目一看,讶道:淳于薇你一个人来干吗?
娇俏野泼的淳于薇目光掠过在一旁睡觉的徐子陵,皱眉道:寇仲呢?
跋锋寒啼笑皆非的道:你好像不知我们是大仇家似的。
淳于薇叉起小蛮腰,露出一个迷人的甜美笑容,道:你是英雄好汉嘛!难道会见我落单便乘机下手?何况我根本不怕你。噢!竟然有酒喝,给我来一杯。
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椅子,还随手抓起酒杯,递到跋锋寒前,示意他作斟酒的服务。
跋锋寒拿她没法,为她倒满一杯。
淳于薇左顾右盼,漫不经意的道:你的情敌来啦。
跋锋寒冷静如亘,沉声道:突利终于来了!
淳于薇目光回到他有若古井不波的俊伟容颜处,天真地问道:你在突厥时不是总爱在额头扎上红巾吗?为何会改变这习惯,我欢喜你扎红巾的样子,非常迷人。
跋锋寒放下酒壶,哑然失笑道:你在突厥时几曾见过我呢?怎知我是甚么样子,迷人又或骇人。
淳于薇没有回答,迳自把酒杯送到唇边,轻呷一口,盯着徐子陵道:他是否在诈睡?还是在偷听我们的密语?
跋锋寒对这位小妹妹大感头痛,索性不答。
淳于薇见他没有反应,把目光移回他脸上去,讶道:你是否忽然哑了?
跋锋寒耸肩苦笑。
淳于薇放下酒杯,倾前煞有介事般道:你的旧情人也随突利南来,传闻她恨你入骨,要亲眼看着突利斩下你的首级。
跋锋寒眼中抹过一丝淡淡的伤感神色,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话。
淳于薇气道:你再不说话,我就要执行师命,和你动手!
跋锋寒双目精芒一闪,冷然道:你最好待会才来找寇仲。
淳于薇忽又甜甜一笑道:我一个人怎打得过你,只是吓唬你吧了!人家赔罪好嘛!
嘻!寇仲平时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起我?
跋锋寒没好气道:寇仲从不和我谈女人的。
淳于薇露出失望神色,站了起来,狠狠道:你代我告诉寇仲那没心肝的家伙,教他远远离开你,否则莫怪我反脸无情。
猛跺小足,一阵风般走了。
跋锋寒一掌推去,敞开的门关起来。
就在此时,他听到寇仲说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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