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兴奋起来,道:此事现在只可你知、我知和小陵知。然后我们才可巧施计中之计,保证今趟沈落雁要阴沟里翻船,吃个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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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踏出尚书府门时,心情已大是不同,至少眼前目标明确,让他们有了奋斗的方向。
侍卫牵来马儿。
两人正要上马,可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道:两位小兄请留步。
寇仲转身施礼道:道长是否有什么急事?此刻我正赶着送敝友出城。
可风来至两人身前,微笑道:这位定是寇小兄的好拍档子陵小兄了。贫道只是过来打个招呼吧!
接着漫不经意的道:徐小兄要往那里去?
徐子陵装作无心下冲口而出道:是要到淮阳去。
寇仲脸色立时变得很不自然,煞有介事的压低声音道:此事连王公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道长请帮个忙,千万不可泄露出去。
可风肃容道:究竟是什么事这般严重,徐小兄需立即出城,有没有什么需贫道帮手之处?
徐子陵摆出说漏了口的尴尬神情,嗫嚅道:因这事牵涉到一些朋友的安危,道长只要严守秘密,我们便感激不尽。
可风皱眉道:那徐小兄明天岂非不能参与我们的行动?
寇仲苦笑道:这件事来得非常突然,小陵却是不得不立即赶往那地方。
可风点头道:如此贫道再不敢浪费徐小兄的时间,至紧要事事小心,贵友必能逢凶化吉的。
两人策骑离开皇城,朝东门急驰而去,到城门时递上由王世充亲发的令牌,加上守城的兵头又认得寇仲,立即放行。
出城后两人装模作样的在山野间赶了近十里路,才在一处山头歇下来休息,让马儿可松一口气。
两人在丘顶远眺半晌后,寇仲道:该没有人敢衔尾跟来吧?
徐子陵迎着清凉的夜风深吸一口气,没好气道:敌人自会以飞鸽传书一类方法,通知淮阳的同党,张开罗网待我前去。当我和翟娇见面时,他们将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把我们解决,以绝后患。何须这么辛苦来跟踪我们呢?
寇仲抓头道:我的脑筋仍是不太清醒,唉!想起素姐我便想痛哭一场了。徐子陵冷然道:你哭过了,以后都不要再哭。现在我们唯一该做的事,就是坚强地面对所有已发生的不幸事,并竭尽全力去应付眼前的危机。可风该已被我们骗倒。接着就轮到沈落雁,然后是李密。时间差不多哩!你最好赶快回城,免令人怀疑。
寇仲道:你可小心点!
徐子陵点头道:你也是!
※※※
门开,把门的宋阀好手愕然道:原来是寇爷,请问是要找七叔还是三小姐?
寇仲跨过院门,道:三小姐若然未睡,我是想请她出来说两句话。
那人领他朝主宅走去,另有其它人过来替他牵马,当然还有人飞报内院的宋玉致,无不是神态恭敬得以能为他服务为荣。
到大厅坐下时,那领路叫宋杰的年轻人亲自奉上香茗,歉然道:婢子都躲到后院休息,谁猜得到寇爷会忽然大驾光临呢?
寇仲暗忖宋阀不愧南方首屈一指的大家族,随便一个看门的小头领,非但武功不错,且说话应对得体。微笑道:那里那里?宋兄无须客气才是。
接过香茗,叩了一口后,道:宋兄何不坐下聊聊?
宋杰微笑道:这不合规矩,寇爷请随便下问。幸好寇爷要见的是三小姐,因为七叔仍赴宴未返。
寇仲再叩一口热茶,动容道:什么茶这么香的?
宋玉致的声音传来答道:这是西湖的龙井茶,若能以当地的虎跑泉水冲泡,更是香清味洌,生津止渴,号为双绝。
寇仲朝她瞧去,登时眼前一亮。
她穿的是以真丝织成纯白色的素衣棠,领、胸、袖、裈脚等部位都恰到好处地配以梅花彩绣。花形清丽,色泽悦目,虚实对比,层次分明。加上衣质柔软飘逸,轻盈软滑,穿在这美女身上,真是有那么动人就那么动人。
宋杰连忙告退。
宋玉致没有半丝表情地在他对面靠窗的椅子坐下,彼此隔了整个厅子近两丈半的远距离。
寇仲叹道:实不相瞒,刚才我见到三小姐,差点立即要开小差逃亡。因为我给三小姐像天上明月的艳光照射下,忽然生出自惭形秽的强烈感觉。
宋玉致没好气地道:你就最懂哄人,最擅讲些口不对心的话。现在是什么时候哩?
寇仲笑嘻嘻道:这正是我想问的话,现在是什么时候呢?三小姐为何尚未就寝。
宋玉致显然拿他没法,气道:不跟你胡扯,再不说出你深夜来此所为何事,我便不理你了。
寇仲一本正经的道:我来此是希望能借宿一宵。
宋玉致杏目圆睁的失声道:什么?
寇仲翘起二郎腿,摆出流氓无赖的样儿,好整以暇的道:今晚剩下小弟孤家寡人一个,又没有小陵和我睡在街头时轮流守夜。我想睡个好觉,唯有来求三小姐收留。唉!
温柔乡是英雄冢,天涯何处是吾家?
听到他最后两句不伦不类的胡言乱语,虽明知这小子顺便调侃自己,宋玉致仍忍俊不住,只好苦忍着笑道:快给我滚。找王世充收留你这流浪汉吧!
寇仲长身而起,伸个懒腰道:三小姐的闺房在那里?若没地方过夜,只好将就点借三小姐的香闺一用,哈!三小姐的香闺该是特别香喷喷的。
就那么朝内进走去。
宋玉致吓了一大跳,又气又嗔的追上去,伸指便点往他背脊要穴。
这一指含恨出手,果是不同凡招。
岂知寇仲应指便倒。
宋玉致那想得到他不闪不避,连忙抢前扶着。
寇仲瘫痪了似的倒进她香怀内,还发出浓浊的鼻鼾声。
宋玉致才知道中了奸人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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