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连消带打,众人都听得由衷赞许。
伏骞再发出一阵笑声,连叫了三声好,才压下声音向李寇两人欣然道:两位请自便!
※※※
寇仲与李靖绕过酒席,从侧门离厅,来到靠厅而筑的游廊石栏处。
今早的大雨虽停了,但天气仍未好转,星月无光。栏外是个堆有假石山的鱼池,池旁遍植牡丹花,却因大雨而残落,花瓣浮在池面,随水飘荡。
李靖沉声道:小陵昨夜出城到了那里去?
寇仲很想讽刺他是否派了人十二个时辰的监视着城门出入口,但念起终曾做过兄弟,按下性子道:他因急事去了找朋友。
李靖叹了一口气道:唉!为何竟会弄至如此难以收拾的地步?
寇仲凝望池内游鱼,淡淡道:说得好!昨天我便差点给嫂子的红拂扫得连小命都送掉。
李靖一震朗他瞧来道:什么?
寇仲耸肩道:没有什么?我也不会怪她,这叫爱夫情切吗?
李靖无语良久,好一会才有点难以启齿的道:你们何时会返回南方?
寇仲露出一个苦涩辛酸的表情,只要想起不幸的素姐,他便感觉到所有的成就,均是虚浮不实,没有任何可足炫耀之处,满腹无奈无处诉的道:你不要再理素姐的事好吗?现在我们连怪责你的力气都消失了。
李靖色变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你今晚总有点萎靡不振的颓唐神态。
寇仲思前想后,差点要大哭一场,一咬牙挥手便去。
李靖探手抓着他的臂膀,喝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寇仲呜咽道:素姐一生人最大的错事,就是认识了我们三个人,够了吗?甩脱他的掌握,跄踉入厅。
※※※
寇仲刚冲进厅内,迎面撞上一人,对方一把扯着他道:正要找你!
寇仲此刻那有心情陪人说话,没好气的道:侯兄有何贵干?
赫然是多情公子侯希白。
追到身后的李靖见他和人说话,叹了一口气,怅然走开。
其它宾客开始入席,只余下李世民、王世充等几组人仍在谈笑闲聊。
荣凤祥则和伏骞寒暄,一片欢腾热闹的气氛。
云玉真也来了,与宋鲁和柳菁喁喁细语,不知在说什么。新增的宾客尚有白清儿、郑淑明和郑石如。
乐队暂停演奏,鞭炮声、劝酒和说笑的戏谑声,少年男女嬉玩的喧叫,不断从前两堂和后园里传来,比起来内堂的气氛便严肃多了。
侯希白把寇仲扯到一角,低声问道:子陵兄呢?他为何不来凑热闹?我昨天见过妃暄,她说已解决了和氏璧的事。
寇仲道:小陵他有事不能来,你究竟有什么事?
侯希白的俊目朝已入席并排而坐的董淑妮、荣姣姣瞥了一眼。那一席是设在中央四主席之一,差不多坐满人,包括王玄应、王玄恕两兄弟在内,全是年轻一辈,人人抢着向两女大献殷勤。但两女的目光却不时朝寇仲和侯希白飘来,显示对他们很有兴趣。
侯希白道:锋寒兄和子陵兄有向你提过我曾跟踪阴癸派妖女的事吗?,
寇仲这才省起徐子陵曾向他说过,勉强振起精神,道:怎么样?究竟是谁?
侯希白凑近些许道:就是那穿云南蜡染的绝世美人儿。全场只得她一人穿这种衣服,显是非常爱出风头。
寇仲从来不大留意女孩子穿什么衣服,只凭直觉感到她是否好看。皱眉道:你是对女孩子的专家,我却是一窍不通,不说那么深奥行吗?
侯希白哑然失笑道:我不方便指点她出来,因为全场的年轻女子都在对我们虎视眈眈。腊染的特色就是在浸染的过程中因腊角裂,被染料沿裂隙渗入,逐成千差万化的冰炸纹,变化自然,毫无定式,色调素雅而变化万千。
寇仲这才发觉董淑妮的彩衣正是那个样儿,一震道:你不是说那衣作蓝红间色的刁蛮女吧?
侯希白喜道:寇兄果是一点便明,正是此女,绝对错不了,她是谁?
寇仲倒吸一口凉气道:竟非荣姣姣而是她,真令人意想不到,不过她的轻身功夫确非常好,只是不知她亦深谙武技而已。
侯希白催道:她是谁?
寇仲苦笑道:她就是王世充的外甥女,但应不会是阴癸派的妖女。
心忖我还和她有过一段香火缘。此女的高明处是自认轻功了得,而武功平常,而他们则从未怀疑过她的话,因为她实在没有说谎的理由。
侯希白愕然道:你敢肯定吗?
寇仲道:若她真是阴癸派的妖女,我和小陵早完蛋哩!还怎能和你在此说话。
荣凤祥的笑声打断了各人的谈话,接着他情意殷勤的招呼众宾客入席。
{六}{九}{中}{文}{地}{址}:{www}.69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