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巧妙地借祝玉妍来证实岳山的身份。假若祝玉妍也认为他是岳山,外人有甚么好怀疑的。
尤鸟倦乃阴癸派死敌,闻言后神态大见缓和,点头不语。
安隆道:我这几天一直恭候大驾,自闻知岳兄重现江湖,便知岳兄会因席应而赶来巴蜀,故早在各处城门留下暗记,现终盼到岳兄哩!
徐子陵心叫好险,他本想好一大套说辞,以解释他为何能寻到这里来,幸好没说出来,照这么看,真岳山和安隆的关系相当密切。
尤鸟倦沉声道:岳兄准备怎样对付席应?
徐子陵不答反问道:两位老兄可知祝妖妇和席应结成联盟?
安隆和尤乌倦同时一震。
尤鸟倦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席应和祝妖婆就像水和火,怎都混不起来。
徐子陵冷笑道;那只是以前的事,现时他们都有共同的目标,遂衍生另一番局面,别忘尚有边不负在穿针引线。
此时他说话的方式,均模仿岳山遗笔的遣辞用字。自信没有十足也有七、八成,除非是与岳山有深交的人,否则该觉似模似样。
安隆一呆道:甚么目标?双目涌起对边不负深刻的恨意。
徐子陵淡淡道:当然是宋缺,难道还有别的人吗?
安隆半信半疑的道:祝后和宋缺一向河水不犯井水,怎会忽然为席应干这后果严重的事?
徐子陵见尤鸟倦嘴角露出一丝阴恻恻的笑意,心中一动道:老尤不要装蒜啦!不要告诉我你竟不知林士宏的出身来历。
尤鸟倦狠狠道:祝妖婆的诡计可瞒过任何人,却绝瞒不过我尤鸟倦。
转向安隆道:若我没有猜错,林士宏该是云雨双修辟守玄的得意弟子,我曾和林士宏交过手,自信不会看走眼。现在得岳兄点出来,更可肯定。
徐子陵大感此行不虚,至少从魔门中人口里,证实林士宏的身份。
亦心叫侥幸,皆因尚是首次听到阴癸派有这么一号人物,若乱吹牛皮,必然露出马脚。
安隆露出震惊神色,好一会才向徐子陵道;老岳你来找我安胖子,对我有甚么好处?
徐子陵微笑道:边不负是你的,席应是我的,如何?
尤鸟倦沉声道:霸刀岳山从来都是单人匹马,为何今次却要找帮手?
徐子陵缓缓道:合则力强,分则力弱。安胖子乃石之轩的好兄弟,自然是阴妖妇的眼中刺,老尤则因圣帝舍利和祝妖妇结下解不开的深仇。不过就算你们不肯直接参与,岳某人绝不会怪责你们,只须把席应藏身处透露给岳某人就成。
尤鸟倦颓然叹道:问题不在我身上,而是安隆新近因事开罪了石之轩,自顾不暇,所以没有闲心去理会别的事情。
只听他口气,便知尤乌倦亦是来央安隆出手助他对付阴癸派的人,却被拒绝。
徐子陵当然不能告诉安隆在大石寺出手的乃师妃暄而非是石之轩,还要装作惊奇的追问详情。
安隆当然不会把经过说出来,皱眉道:老尤不要夸大,事后我回想当时的情况,该是杯弓蛇影,不过那暗袭者的身手确是非常高明。我不想卷入此事的理由,皆因我现在和解晖关系恶劣,一个不好惹得祝后亲身来对付我,走得和尚走不了寺,多年辛苦经营会尽付东流,你们……尤鸟倦不耐烦地截断他道:缩起头来捱打岂是办法?现在有岳霸加入我们,更增胜算。谁不知岳山一言九鼎,从来不做背信弃诺的事?
安隆大为意动,沉吟道:我当然信得过老岳,但你尤鸟倦却从来不是守信诺讲义气的人,教我怎敢信你?
尤乌倦哑然失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我好像从未骗过你安大爷,假若我立下魔门咒誓又如何?
安隆摇头道:仍未足够。
徐子陵和尤乌倦为之愕然以对。
安隆双目射出锐利的神色,迎上徐子陵的目光,一字一字缓缓道:除非老岳你能证明你的换日大法,能胜过席应的紫气天罗,此事才有得商量。
徐子陵心下恍然。
事实上安隆早公然开罪棺棺,与阴癸派的火拼已是离弦之箭,势在必发,偏是摆出要自善其身的幌子,只是要尤乌倦保证和他并肩作战到底,形成皇帝不急,急煞太监的情势。
而徐子陵这假岳山则是送上门来的好帮手,所以他才留下只有真岳山才明白的暗号,希望岳山会寻上门来。
此际梦想成员,安隆自然想进一步弄清楚重出江湖的岳山的利用价值有多大?安隆确是老好巨猾!
徐子陵冷笑道:我就坐在这里,接你老哥两招天心莲环看看吧!
尤鸟倦愕然道:老岳你是说笑吧?即使换过是祝妖妇和石之轩,也不敢坐著来接安隆的天心连环。
徐子陵则是有苦自己知,凭他领悟回来的罗汉手印,加上真言大师传的九字真言手印,至少有七、八成把握接得安隆的天心莲环。但如换了是正式动手,莲环配上莲步,他说不定会暴露出真正的身份,所以此险不能不田目。
心中发毛,脸上却露出充满自信的傲气,从容道:不如此,怎显得岳某人的换日大法,绝不逊色於石之轩的不死印或祝妖妇的天魔功?
他心知肚明安隆前晚因真元损耗,自下更非性命相搏,顶多只会发出一个起、两个止的天心莲环。凭他真气的疗伤奇效,纵使被创也可装作若无其事,然后迅速复原。
安隆亦露出难以相信的神色,半信半疑的道:岳兄肯定要坐着来接吗?
徐子陵仰天笑道:来吧!岳某人何时有说过的话不算数呢?
安隆从椅上弹起,喝道:那么岳兄小心啦!
脚踏奇步,肥手合拢如莲,刹那间推出三朵莲劲,分别袭向徐子陵左右肩井穴和面门。
热气漫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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