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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是第三次到九江来。
第一趟是刺杀任少名之行,使他和徐子陵一战成名,威震天下。
第二次是往解飞马牧场之围时途经此城,还误打误撞下救回骆方。
由於这是萧铣的势力范围,所以寇仲份外小心,不但戴上面具,化成络腮满脸的钩鼻汉子,又把井中月用布缠刀鞘,这是很平常的做法,并不碍眼。
虽说宋家和萧铣关系良好,但际此非常时期,寇仲不敢在码头登岸,吩咐送他来的宋家子弟把他在九江下游里许处放下,再沿岸赶赴九江。
他的计划是在抵九江后,乘坐客船沿长江汉水的北土襄阳,既省力又快捷口且在与船上其他客人混熟后,一起进城会不那么碍眼。
千一会工夫他抵达九江城外,这长江水道的重领,繁荣热闹,沿岸泊有近千艘大小船舶,舢胪相连,帆旗蔽天,岸上驴车马车,往来不绝。
萧铣的大梁王朝军队在险要和交通汇集点均设置哨站关卡,刁斗森严,令人望之生畏。
九江城乃萧铣的梁军和林土宏的楚军斗争的焦点。谁能控制这高度战略性的城市,等若扼紧鄱阳湖以西大江水道的咽喉。现在既落入梁军手上,林士宏就算能控制鄱阳和南方水道,但既不能西往,亦不能北上,致动弹不得。
东方则有杜伏威、李子通和沈法兴,更令林土宏难作寸进。
不过由於朱桨和萧铣交恶,多场火并后双方均元气大伤,一直给萧铣压得透不过气来的楚军,又见蠢蠢欲动。
据宋家的情报,林士宏正在鄱阳湖集结水师,意图进犯九江。
寇仲身怀宋家发出的通行证,毫无困难的进入九江城,旧地重游,自不觉一番感触。
经过七天的潜修,他不但把从宋缺处领悟回来的刀法融汇贯通,进一步吸收,更趁这忙里偷得的罕有空闲,把这几年来从实战得回来的经验作全面的思索和整理,当他离船登岸时,感觉焕然一新,好像在刀道上的修行,在这一刻才算得上大有成就。
正要找家客栈落脚,一辆刚进城的马车从身旁驶过,隐约若传出女子说话的声音,寇仲听得心中一懔,声音竟是这么熟悉,一时却记不起是谁。
更奇怪为何在这挤满人车的暄闹大街,自己竟能清晰听到一辆快速驰过的马车内的说话声音,在以前这根本是没有可能的。
心中一动,吊紧马车追去。
目标马车沿北门大街南行,接而转进另一条往东的大街去。
寇仲功聚双耳,就那么偷听马车内两女的说话对答。
只听那颇为耳熟的女音道:我们已查得弓辰春的身份来历,该是多年前曾在云贵横行一时的高手,后来不知因何事犯众怒,自此消声慝迹,想不到今次重出江湖,竟变得这么厉害。他是困脸上那道刀疤而得'刀疤客'之名的。
寇仲心中一震,难道她说的是徐子陵扮的刀疤大侠1.另一把女声冷冷道:他能在法难和常真的联手下一个照脸重创法难,其武功已臻惊世骇俗的境界,江湖怎会平白无端的冒出这么一个人来?会否是徐小子假扮的,他和寇小子都有易容改装的本领。
寇仲心中叫妙,他不但可肯定这个甚么弓辰春就是徐子陵,还因法难、常真而猜到两女一是白清儿,另一个别是阴癸派的元老高手,在洛阳曾有一战之缘的闻采亭。
又会这么巧的?白清儿道:起始时我也有同样的怀疑,因为时间地方均颇为吻合。可是据传来的消息,这弓辰春是个不折不扣的赌鬼,船到那里就赌到那里,赌得又狠又辣,你说徐子陵会是这种人么?无论如何,今晚他的船抵岸后,我们可摸清他的底子。
听她这么说,寇仲立即信心动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徐子陵,他既不好赌,更不懂赌。
闻采亭显然被白清儿说服,道:照你这么说该不会是徐子陵。但不管他是谁,能否把小裳擒回来已是次要,掌门师姊亲下严令,要不惜一切下手把这人诛除。有没有你边师叔的消息,在成都失散后,我一直没见过他。
白清儿叹道:边师叔在安隆和尤鸟倦联手下受到严重内伤,幸好被师姐及时救回送往秘处疗伤,闻师叔可以放心。
车子此时驶入一所大宅,寇仲不敢冒失闯进去,悄自离开,同时心中暗喜。
阴癸派当是在此集结人手,以对付一个叫弓辰春的赌徒,这家伙都算厉害,竟能惊动祝玉妍派出元老级的高手到这里对付他,倒要看看他是否三头六臂?此时他也像闻采亭般,不相信疤脸客就是徐子陵的疤脸大侠,暗忖就在九江混一晚,假如今晚那弓辰春没有来,自己就摸上阴癸派巢穴打她们一个落花流水,最重要当然是试试给宋缺薰陶后的刀法。
想到这里不由心情大佳,刚步入北门大街,一队骑士策马入城,领头的赫然是与他不断恩怨纠缠的巨鲳帮帮主云玉真。
寇仲早想过在这里碰见她的可能性,只没想过甫进城不久就见到她,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悄俏追去。
徐子陵仍沉醉在对三峡的美丽风光回忆中,雷九指推门进来,坐到他身旁追:尚有一个时辰到九江,林朗会安排我们住在与他们有联系的客栈去,今晚我们就去踢赌鬼查海的场子。
徐子陵道:你觉得公良寄的人品如何?公良寄就是被骗棍赖朝贵骗得倾家荡产的药材商人。
雷九指道:我问过林朗,公良寄所说全是实话,公良家是清化出名的大善人,对穷人赠医施药,所以药材生意虽做得很大,家底却不厚。乌江帮的沙老大把他送来九江是分文不收的,还著林朗设法为他央九江帮会有头脸的人帮手,但当然及干上我们弓爷的手粗拳硬。
经过多日来的相处,两人混得稔熟,说话再不用客气。
徐子陵道:我想先处理好公良寄的烂账后,才到赌场去。
雷九指道:所谓财到光棍手,一去没回头。杀了他也於事无补,不若我们看看可否在赌桌上把公良寄的欠账一举嬴回来。
徐子陵没好气道:你这番话不嫌自相矛盾吗?若他早把骗来的钱花掉,那时用刀子或用赌术又有甚么分别,结果都是取不回那笔钱。
雷九指好整以暇道:我们喊扛喊杀的去迫他还钱,他肯按江湖规矩还五成已相当不错,但在赌桌上,他却不能不守赌场规矩,输多少就须付多少。赌场最重信誉,怎到他胡来。
徐子陵眉头大皱道:你有甚么方法引赖朝贵来和我们狠赌一场。
雷九指胸有成竹道:从公良寄和林朗口中,我已知晓此人的行事作风。若论赌骗,甚么欲擒故纵,虚张声势,偷天换日,他连作我徒孙的资格都欠奉。只要陵少你肯在九江多留两天,我保证教他上钓。
徐子陵正容道:就给你两天时间,否则就依我的辨法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