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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两更时分,一艘小风帆从竟陵开出,寒风苦雨中,沿汉水朝襄阳的方向驶去。操舟的正是徐子陵,他和寇仲扮作钱独关方面的人,当然不会让贵为可汗的突利干此操航掌舵的粗活。
寇仲和突利坐在船头处,监祭河道和两岸的动静,顺风下无惊无险的逆流而上近三十里后,他们才松一口气。
寇仲仰脸感受雨水洒在脸上的滋味,梦呓般道:赵德言那线眼显然已知我和小陵是谁,否则不会装作不留念我们,更避开与我们目光相接触。
头顶竹笠的突利点头道:我也注意到这情况,此所谓作贼心虚,最露骨是当我命他不准与任何人通消息,包括康鞘利在内,他竟没有半丝讶异的神色,刚才开船前真想一枪把他干掉。
寇仲微笑道:可汗看不到开船前他的手在发颤吗?.我猜他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酬谢神恩。
突利思索道:我们能否把追兵全抛在后方?
寇仲道:这么深夜起程,正为制造这种形势,让他们没充裕时间作周详考虑。可是由于我们逆水行舟,定快不过他们以快马从陆路赶来。照我估计,在抵达襄阳前会有一方人马成功截上我们,而他们亦必须这么做,因为襄阳是淆水和汉水交汇处,歧路亡羊,追起来会困难多哩!
突利点头道:他们最怕我从钱独关处得到支援,这般看来,恶战将难以避免。
寇仲道:钱独关是另一个不明朗的因素,阴癸派乃中原魔门第一大派,论整体实力不在师妃暄和四大圣僧这支人马之下。若今趟吃了大亏,以她们睚□必报的作风言,定不肯就此罢休,所以好戏将陆续有来。
突利默思不语。
寇仲问道:『可汗』一辞是否皇帝的意思?
突利答道:大约是这样,不过有大小之分,大汗才算真正的君主,小汗等若你们的王子或太子,假若颉利完蛋,最有资格登上大汗之位的便是我突利。
寇仲道:这么说,当年他要封你作小可汗,肯定是迫于形势不得已的手段,现在坐稳帝位,便要想办法务把你铲除。所以今趟颉利对你是志在必得,否则将痛失良机,哈!真好。
突刊苦笑道:好在那里?
寇仲欣然道:有所求必有所失。人急了就会做出错事和蠢事。智者难免。
突利用神打量他好一会后,颔首道:到现在我才真正明白为何李世民会视你为他唯一劲敌,少帅是那种天生的领袖人材,我突利虽然自负,亦不得中承认和你并肩作战时,受到你信心十足,智计百出的魅力感染,愿意听你调度,还觉得乐在其中,这是连李世民都缺乏的特质。
寇仲老脸一红道:可汗过奖哩!嘿!你回到贵国后,会否去见颉利?
突利道:我的牙帐设在你们幽州之北,管治汗国东面数十部落,等若另一个汗庭,有自己的军队。他不仁我不义,我为何仍去仰他的鼻息!寇仲拍腿道:那就更理想,云帅若不行,赵德吉将被迫出于,那我们将有机会宰掉他,确是精采。
接而问道:李元吉这小子武功如何?可汗有没有和他玩过两手呢?.他是否比李神通更厉害?
突利道:他们三兄弟武功相差不远,虽没较量过,但我总觉得以李元吉最出色,纵或未能超越李神通,亦顶多只是一线之差。
寇仲领教过李神通出手,闲言动容道:那就相当不错呢。
此时风帆转过急弯,河道笔直浅窄,在蒙蒙夜雨中,前方灯火通明,四艘战船迎头驶来。
三人大吃一惊,怎想到会这么快给敌人截上?蓦地两岸向时亮起以百计的火把,难以数计的箭手从理伏的林本草丛中蜂拥现身,弯弓搭箭,今三人像陷身进一个噩梦深处。
投石机和弓弦晃动的声音从前方叫船传来,一开始便以雷霆万钧之势,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寇仲在石矢及身前闪电掣出井中月,扑前横扫船上唯一的船桅,大喝道:来得好!
锵!
坚实的船桅应刀折断,像纸条般脆弱。此刀乃寇仲全身功力所聚,确是非同小可。
由于帆船顺风而行,船桅断折,帆里自然往前疾倾,迎上射来的矢石。
突利和徐子陵际此生死关头,都明白寇仲的用意,知道纵使跳船逃生,亦难避中箭身亡的结局。而唯一的牛路就是争取喘一口气的空间和时间。
蓬!
突利双掌疾推,重击河面,船头处登时溅起水柱浪花,失去桅帆的船儿改进为退,往后猛移。
徐子陵心中叫好,脚下用力,船儿应劲连续七、八个急旋,斜斜后错达十多丈,若非他们是逆流而上,便难以利用水流取得如此理想的后果。
投石劲箭全部落空。
敌船全速追来,但他们已暂时脱离两岸箭手的威胁。
寇仲大喝道:扯呼啦!兄弟!
拔身而起,往离他们不足五丈的士岸掠去,徐子陵和突利紧随其后,转瞬消没在林木暗处。
轰!
两块巨口同时命中他们的弃船,可怜的船儿立时应石四分五裂,再不成船形。
整个交接只是十多息呼吸的时间,但其中之凶险,却抵得上高手间的生死对决。只要三人中有一人反应较慢或失当,他们势将尸沉江底,绝无半分侥幸。要在深只两丈许的水底躲避劲箭投石,即管以寇徐之能,亦是力有未逮。
寇仲和徐子陵都有历史重演的怪异感觉,就像当年潜往洛阳,被李密和阴癸派千里追杀的情况。只不过是跋锋寒换成突利,而沈落雁的怪鸟儿则换1更厉害的鹞鹰。
寇仲透过密林顶上枝叶的空隙,功聚双目朝上瞧去,细雨霏霏的黑夜里,只能勉强瞧到一个离地达百丈的小黑点,无声无息地在头上盘旋。皱眉追:这头扁毛家伙究竟是云帅养的还是赵德言养的呢?可汗老兄你能否分辨出来。
突利苦笑道:你令我愈来愈自卑,我看上去只是一片迷蒙。若非你告诉我,小弟根本不知道已被鹰儿盯哨。但就算是白天,也不容易分辨,除非它肯飞下来。
徐子陵道:刚才在汉水伏击我们的,肯定是朱粟和云帅的联军,若是赵德言,没可能有这种阵容和声势。我们亦有些疏忽,想不到敌人以守株待兔的方式封锁水道,再以鹰儿从高空监视竟陵一带的动静,从容布置,差点著了对方的道儿。所以此鹰该属云帅的可能性较大。
三人一口气远遁百里,此时均有疲累的感觉,却仍未能摆脱任高空的跟□者,若说没有点沮丧气绥就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