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道:最近有没有人来游说你们背弃王世充。
秦叔宝一呆道:你是怎会知道的?沈落雁曾潜来洛阳,游说我们重投李密,不过已被我们拒绝,此事该没有人知道。
徐子陵叹道:你们当然不会说出去,但沈落雁却会故意泄漏,以迫你们作反,这叫离间计。
程咬金勃然大怒道:沈落雁真可恶。
寇仲道:王世充更是混帐,因为他想杀你们。
程咬金和秦叔宝为之愕然。
突利好整以暇的道:王世充教你们护送的人正是区区在下,这叫借刀杀人,刀子则属於刘武周和宋金刚。
寇仲待要解释,一把女子的声音在后院码头方向传来道:寇仲、徐子陵,你们给我滚出来。
寇仲苦笑道:陵少你慢慢向两位老哥解释清楚。我要代李大哥去安慰他的好娇妻,算够义气吧!红拂女消瘦少许,但仍是那么明艳照人,做然立在延伸往河道的石阶的顶端处,冷若霜雪的狠狠盯著寇仲,沉声道:李靖在那里?寇仲暗中咋舌,知她性烈如火,一个不小心侍候,便是动手火并之局。
偏是自己不能伤她,对著她那把使得出神入化的拂尘,确是非常难捱。忙赔笑道:大嫂消息真是灵通,我们来到这里连屁股儿都未坐暖,你便懂得寻上门来,可怜我们还自以为行踪隐秘。
红拂女慎道:不要唤我作大嫂,你若真把李靖当作兄弟,就不会累得他不听秦王的命令千山万水来寻你们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寇仲苦笑道:谁不自以为是?嘿!我可不是说大嫂你红拂女截断他道:少说废话,李靖究竟在那里?寇仲忙把与李靖相遇的情况说出来。
红拂女明显松了一口气,容色稍缓,用神上上下下盯视他的几眼,闪过惊异神色,以较温和的语气道:你们可知与王世充合作,等若与虎谋皮,受过一趟教训还不够吗?寇仲谦卑的点头道:大嫂教训得好,我们会小心的哩!红拂女声调转柔,语重心长的道:
在目前的情况下,你们想潜进长安是难比登天。要在建成太子全力戒备下起出大批财物兵器更是难上加难。
唉!我该怎么说你们才肯打消主意?秦王一直视你们为知心好友,直至现在仍没有改变,但你们却令他进退两难,也令你大哥睡不安寝。
寇仲叹道:这叫人各有志,若有选择,我岂愿与世民兄为敌?不过假若我和小陵真能在建成、元吉眼睁睁下夺宝而回,对秦王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红拂女玉容转冷,淡然道:你仍自大得认为可再创奇迹吗?听说宝藏内只是藏书便达十车之多,兵器更数以万计,就算在没人理会,城门大开的情况下,恐怕一天时间都运不完那么多东西,而你仍认为可以盗宝离开,岂不是痴心妄想。即使你们能神鬼不知的潜入长安,终会显露行综,最后还是死路一条。
寇仲欣然道:我知大嫂是为我们好,只是我这个人对愈没有可能的事,愈有兴趣去尝试。否则就不会弄垮李密,又到现在仍没有送掉小命。
红拂女怔怔的瞧他好半晌,忽然垂首轻轻的道:听你的语气,是否不再怨恨你的李大哥呢?寇仲想起素素,心中一痛,颓然道:还有甚么好恨的呢?素姐已离开尘世!红拂女娇躯微颤,失声道:素素死了?寇仲不想再提素素的事,道:详情你可问李大哥,照我看他定在城内,大嫂劝他回长安吧!请他再不要理会我们。
红拂女欲言又止,终还是去了。
回到厅堂,四人停止说话,目光落在脸色沉重的寇仲处。
寇仲坐下来,强颜一笑道:人已走哩!突利问道:她怎知我们在这里的?寇仲摇头道:她没有说,不过看起来我们这所谓秘巢已是街知巷闻的第宅,问题出在我们来得太张扬。嘿!你们商量出甚么鸟儿来。
他的粗话立时令程咬金情绪高张,粗声粗气的道:他熊,王世充那昏君竟敢害老子,我就要他吃不完兜著走。
突利笑笑道:我决定不走。
寇仲失声道:甚么?秦叔宝道:可汗只是说笑。我跟老程决定随可汗到他老家看看,研究一下他们的骁骑战术为何可比我们厉害。
寇仲放下心来笑道:可汗不怕给这两个家伙偷学秘技,将来反用来对付你们吗?突利傲然道:有些东西是偷不了的。
徐子陵怕程咬金不服驳他,岔开去道:我们决定将计就计,两位老哥会乘机离开王世充,再不回头。
秦叔宝向寇仲道:你不是创立甚么少帅军,照我看还是解散算了,在现今的情况下,任你寇仲如何英雄了得,智勇过人,只能是陪太子读书,没法有任何作为。南方就只有江都还可多挺一会。
众人想不到秦叔宝会忽然来个奇兵突出,坦言直说。都静下来看寇仲的反应。
秦叔宝乃精通战略兵法的名将,作出的判断当然有一定的份量。同时亦表明他和程咬金纵使离开王世充,亦不会因友情投向寇仲的少帅军。
寇仲从容微笑道:我们走著瞧吧!
程咬金大力一拍寇仲肩头,长身而起道:好小子,有种。
秦叔宝亦笑著站起来,道:因可汗的事,我们不宜在这里勾留过久。
且我和老程都有班共生死的兄弟追随左右,需要时间作出安排。
当!当!
叩门声又从院门处传至。
寇仲苦笑道:这叫其门如市。
突利起身道:我带他们从后面水路走,你和子陵去看是甚么人。
各人分头行事。
寇仲一人往西门,甫将院门拉开,雄劲集中至今寇仲呼吸顿止的拳劲冲脸而来,寇仲大喝一声,亦一拳击出,两股拳风交击下发出'蓬'的一声剧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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