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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话 最强欢迎光临(1 / 2)

 在这座城市某处,有个自动贩卖机贩卖一种果汁,暍了之后宛如全身麻醉般感受不到疼痛,可以拥有K1武术家一般的强健体魄(注16),仿佛吃下**剂感受不到孤独,情绪会变得十分亢奋。

投入一百二十圆,按下已经卖光的可乐按钮,听说就会有颜色自得比可尔必思汽水更白的罐子跑出来。只要暍了那个,任谁都可以打倒WBC现任重量级冠军(注17)。所以,要是看到自动贩卖机的可乐卖光,不论如何,要试着去按那个按钮。如果因此跑出了纯白色的罐子,应当毫不犹豫地喝下去。因为世界第一的庞大幸福感会包围喝的人,他也会变成最强的人类。

只要一百二十圆就可以得到这个的话,应该用不着犹豫吧。

这么神奇的果汁传闻,在九月下旬传遍我就读的国中。

新闻社的阿船也正拚命想要探究这个传闻的真相。

(注16K1是日本自一九九三年开始举办的格斗赛。)

(注17:WBC为WoridBoxingCounci的缩写,意即「世界拳击理事会」。)至衿我,实际上具有这种果汁的话是很想喝看看啦,可是我连得到这果汁的最低条件一百二十圆都没有。

要问我为什么这么穷,请去看看我房间桌上那个把小毛巾当成棉被躺在上面的艾莉雅丝的穿著吧。

漆黑的曝露皮衣,加上黑色皮靴。

是艾莉雅丝逼我去公仔服装专卖店买的。

我跟店员编了个借口,说:「我妹缠着我买公仔的衣服给她。」然后一边红着脸一边买回家去。说到为什么买衣服给艾莉雅丝,这是作为解决先前不倒翁大人事件的奖励。奶奶的遗书上面,写着「春男,你要好好奖励协助你的伙伴们。」于是,我当然也送了块带骨肉给链子。我问牠送软糖好吗?牠摇头响应我,露出想吃一次带骨肉的表情凝视着我。透过表情,我大致可以了解鎌子的想法。这种能跟狗沟通的能力,真教人觉得可恨。就这样,我的钱包空空如也。明明我身为国中生有很多想买的漫画或游戏。

「秋季时尚的主题是,性感的贫民窟。」

艾莉雅丝发表了莫名名其妙的主题。

我好怀念第一次见到艾莉雅丝时,她身穿如公主般层层迭迭的荷叶边礼服的模样。要说那礼服跑哪去了,好像是在她逃离暴君奈奈子房间的时候,因为妨碍行动而脱下丢了。我会想过应该还在奈奈子的房间里,而去找过一次,但为时已晚。纯白色的礼服被纵向撕裂,成了包裹受伤机器人手臂的替代品。奈奈子的房间对玩具来说,依然是战国乱世。身为兄长,只能一心祈祷妹妹的房间终有一天会天下太平。

「贫民窟是什么意思?」

「春男你真是个小孩子呀。也就是说你太危险了喔。」

一面这么说着,艾莉雅丝一面转过身体,用自己的手抱起丰满的**,像*真女星样搔首弄姿。

「你可以用手机拍下来喔。」

谁要拍呀!

即使神奇果汁的传闻在学校蔓延开来,但是来找我的男生一定都是谈恋爱模拟游戏,我说我没玩过那款游戏,来找我的人就会说:「请一定要告诉我你的感想。」然后把游戏光碟塞给我。我已经变成在恋爱模拟游戏方面具有高度影响力的教主等级评论家少女大神了。真是无可奈何。

于是即使进入秋天,我还是不可能受女孩子欢迎。

新闻社依照不同年级做了一个问卷调查,我在「好像会写长篇大论情书的男生」、「好像初恋是跟恋爱模拟游戏的男生」。「好像会一整晚谈论恋爱话题的男生」这三项主题,夺得三冠。我把刊有这个结果的校刊拿给艾莉雅丝看,她笑我「春男,有够逊的啦!」这是我不喜欢上学的原因之一。那个问卷「好像初恋是跟恋爱模拟游戏的男生」,得票数仅次于我的第二名是人称「草一」的草野一郎,也是最常借游戏给我的男生。虽然他好像很懊恼自己不能在这个项目夺冠,但他可是美少女游戏界的秀才。这样的草一当然玩了很多恋爱模拟游戏,而且,还说务必跟我交流。所以,他总是借那些我没买的游戏给我,不过到了第二学期后,他再也不会拿游戏来借我了。

跟草一同班的朋友,跟我说他已经舍弃了二次元。那个秀才应该不会舍弃二次元的。话说回来,我也差不多要舍弃美少女游戏了。

虽然对那些来找我评论的朋友过意不去,但毕竟我在七十个游戏里面跟六百五十名以上的女生两情相悦,已经觉得很腻了。

如果有玩家怀疑这样怎么会腻,请务必把我的「少女游戏大神」的称号送给他。「少女大神」这种过誉的昵称,女生厌恶的程度远超过蟑螂。如果有天生受虐狂的玩家想在被女生视为小虫子的视线中度过校园生活的话,我很推荐这个昵称。

星期五放学后,我朝着在校门等我的杜宾狗鎌子挥手。因为周休两天见不到面,所以鎌子的尾巴注入了三天份的爱情热烈摇晃迎接我。真是可爱的动作。跟我一起走到校门的好几个同班同学,有个人说着「奇怪?大家快看那边。」用下巴指了指门口。嗯?一个高个子男生旁边围了五、六个女生。「那边怎么了?」有人这么问,另一个人就解释起来「那个人就是新闻社的问卷调查中,夺得「最想被他拥抱的男生第一名,」「喔喔,我知道他叫桑岛。」「听说那家伙不管是学姊学妹,只要是女生都可以下手。是男性大敌!」「有人因为少女大神这个绰号,就变成了女性大敌呀!」「哈哈哈哈」「喂,你们这些家伙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呀!这样说一点都不夸张,搞不好这学校的所有女生都会被那个家伙把走。」「那种家伙看了就不爽!」「哈哈哈,你这没异性缘的人在嫉妒人家喔?」「你很烦嗳!」

我正在思考回到家之后要跟艾莉雅丝玩什么游戏。因为,我无法加入友人间聊得正兴高釆烈的对话。最近,我对自己有了一个发现。由于我对同年级的其它班学生没什么兴趣,所以知道名字的人就只有草一而已。不过,只要我能记住自己班上所有同学的名字,这样就够了。

校舍大门到校门口之间的距离很短,就在wo靠近校门口的时候,朋友们对我说「少女大神,再见啰!」「祝你跟鎌鼬幸福快乐!」这句玩笑嘻让鎌子心情很好地猛摇尾巴,尾巴摇到留下鎌子的残影。紧接着,比手机闹铃还要吵人的声音朝着鎌子与我身边大叫「呜哇!又来了!好可怕!」

包围着那个叫什么岛的家伙的女生,看到鎌子就大声嚷嚷。

「而且,至少要戴个项圈吧!」

别的女生也开始吵闹起来,不太懂这情况是不是针对我。女生像是撒娇似地喊着「好可怕!」然后系抓住那个男生的手臂。我对鎌子使了个「走吧」的眼色,也许给牠一袋软糖就能让牠心情变好吧。现在的镰子可是处于相当愤怒的状态。尾巴动也不动,还往下垂的鎌子是很危险的。

我打算无视那些吵闹的家伙走人,后面就有人出声喊我。是个有如帮外国家庭喜剧配音的男性嗓音,抑扬顿挫,感觉很亲切。

「好帅的狗。是你的狗吗?」

我回过头去,处在喧闹女生群中央的高个子男生,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正看着我。「谢谢夸奖。这不是我的狗。」

「哦,真羡慕你可以跟狗一起放学回家。嗯,下次我也跟你们一起回去吧。加上帅气狗总共三个人,啊,因为是拘,所以应该说两个人与一只狗吧。」

「好呀,我无所谓。」

对初次见面的男生,突然说下次我也跟你们一起回去,真是个怪人。总觉得邪脸上的笑容,笑得快让我跟鎌子抓狂。很难说是不是美女的一个女生,露出无聊的表情说「咦!桑岛同学,与其跟这种人一起回家,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听我说,你认识这个人吗?他的绰号叫做少女大神,是个超宅的恶心鬼喔。」

粗暴的话话有如吐口水般直接冲着我来,这是在攻略美少女游戏时无往不利的天才少年的不幸。我把要鎌子咬烂这些女生的指令梗在喉咙深处没说出来。念书、上下关系、交友、讲某人的坏话在国中要忍耐的事情多如牛毛。

「哦,少女大神?所以说你是外国人啰?」

桑岛露出跟学生向老师询问数学方程式时差不多的正经表情。

如果这不是无聊玩笑话,而是认真的,那么桑岛这个人八成是个笨蛋。对着长得就是一副纯日本人的我提出是不是外国人的疑问,这家伙尝然是头一个。真要说起来,桑岛还长得比较像混血儿。

「哎呀,桑岛同学你真爱说笑,还是一样这么可爱呀。不过这种傻傻的地方我也很爱。」

围绕在他身边的女生眼中,他这种愚笨之处应该也成了优点吧。连不聪明这一点都可以爱,这就是恋爱的神秘处之一。

「桑岛同学,我说呀,我们快点离开吧。我觉得这只狗一点都不可爱,大型狗看起来就是脏脏笨笨的。对了,我家有很可爱的小狗喔,来我家看小狗吧。」

这句话气得我火冒三丈。虽然我不想跟别人在校门口吵架,但是我已经忍无可忍。等我回过神来,自己的嘴巴已经在动了。

「喂,那个笨女生!随便妳要说我是宅男还是恶心鬼都可以,可是不准妳说鎌子的坏话!牠没做错什么吧?牠也不肮脏,脑袋也很聪明!妳给我道歉!对鎌子好好道歉!」女生一脸吃惊,对身边的其它女生说着「什么呀,少女大神啰唆死了」之类的话。这家伙没救了。对这种人发火,根本是白费力气。

我丢下他们不管,跟鎌子大步走开。我回头对着桑岛说:「你叫桑岛对吧,我看你反正很受女生欢迎,别理这些人,找个真正温柔可爱的女生,两个人一起放学比较快乐喔。不管怎么样,这些人的个性都太糟糕了。」女生们议论纷纷的声音从我转身往前走的背后传过来。「具是气死人了!」这旬话要是改变强弱,就可以产生许多种变化。不过,这个坏话大合唱,却因为桑岛接下来的发言而陷入沉默。

「喂!我呀,也这么觉得呢!你介绍温柔可爱的女生给我认识吧!」

我惊讶得停下脚步,转过身去。自以为很帅的男生,被人说个性差劲的一群女生,这些人的表情真有看头。然而,比这些更引人注目的,则是桑岛的表情。随着微风摇曳的纤细发丝底下,他露出应该只对好友才会展露的特别笑容。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我对着如果要在校庆表演相声,铁定比较适合担任装傻者的男生点了点头,然后跟镰子一同离开了校门。

桑岛我很久没有去记其它班级的男生名字了。

因为迷上下午一点播出的狗血爱情连续剧,艾莉雅丝没再跟来学校。我与鎌子一同回到有艾莉雅丝在等待的房间路上,我说「鎌子,妳最喜欢吃软糖是吗?」

「汪。」

「鎌子,妳喜欢吃鱼吗?」

「汪汪。」

「鎌子,是外貌协会的吗?」

「汪。」

我一边跟鎌子说话,一边渡过了放学后的片刻时光。鎌子似乎听得懂我在说什么,汪声就是肯定,汪两声就是否定。

「鎌子是因为喜欢好看的人,所以才喜欢我的吗?」

「汪汪。」

「逼样呀,那妳是喜欢我的长相之外的地方啰?」

「汪。」

「妳觉得我长得帅吗?」

「汪汪汪汪。」

我不知道汪四声是什么意思。我决定要积极正面思考,当成是我帅到让嫌子非得连说四个对。就算是我误会了,我也希望袍的意思不是在连说两次不对。

我与镰子并肩走着,正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后面传来有人呼唤我的声音。「春男铜学。」

回头一看,是新闻社的问卷调查中,「最想与她交往的女生」项目并列第一的小鸟儿,她笑脸盈盈地走了过来。顺带一提,另一个第一名也是我们班上的美少女。夏天之后,其中一个转变,就是她称呼我的方式从「田中同学」变成「春男铜学」,我称呼她的方式则从「小鸟儿同学」变成了「小鸟儿」。因为觉得尴尬,在班上同学面前,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叫她小鸟儿同学。只有两人独处的时候才叫名字,我觉得实在很不好意思。小鸟儿倒是不在意,不管谁在旁边都是叫我春男铜学,到现在也没注意到我对她的称呼会随时地而有不同。真有小鸟儿的风格。

「我们一起走吧,好吗?」

我点点头,小鸟儿弯下身子,头低到跟鎌子相同的高度。

「好可爱的狗狗,牠叫什么名字?」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女生说鎌子可爱。

「牠叫做鎌子。」

「哦鎌子呀,好有意思的名字。」

小鸟儿温柔地抚摸着鎌子漆黑的毛皮,鎌子露出无所谓的样子看着脚边的蚂蚁队伍。我想,鎌子大概不喜欢女生摸牠吧,我觉得从牠的表情就看得出来。牠是只非常喜欢男生的杜宾拘。

「对了,我们之前演的话剧呀,现在决定要原封不动地参加国中地区话剧大赛了喔。」「真的吗?太好了。那话剧真的很好看呢。」

「我很高兴听到看过的人这么说。呵呵,我也很庆幸自己有参与演出。」「嗯,等到地区大赛的时候,我也可以去看吗?」

「嗯,可以可以。嗯,可是可是呀,说不定我会紧张到讲错台诃,因为,我会想到春男铜学正在观众席上的某个地方看着我。」

说完这话的小鸟儿满睑通红,听到这话的我更是不好意思。如果眼前没有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当作军用犬而大为活跃的杜宾犬在,我简直就想当场下决心找小鸟儿约会去了。「下次的地区大赛,对话剧社来说很特别喔。」

小鸟儿像是要公布秘密一般,尽管压低声音还是充满力地道说。

「特别?什么意思呀?」

「写这出话剧剧本的人,其实呀,是我们学校以前的话剧社指导老师喔。」「哦,这样呀。有这么厉害的老师呀。」

我一点都不了解这样有什么好特别的,于是等待小鸟儿继续说下去。

「那个老师呀,虽然是在学校教书,可是以前写了很多剧本,得到许多好评。在舞台剧的圈子里,好像曾经还满有名的。据说那个老师,很喜欢让儿童了解话剧的乐趣何在。」虽然我很在意她说话一直用过去式,但还是用现在式提问。

「好棒的老师喔。现在他是在哪所学校教话剧吗?」

「没有耶,他已经没教了。这届地区大赛举办的当天,就是那个老师的忌日。他写的最后一部剧本,就是我们这次表演的剧目。」

「原来如此,所以才很特别吧。」

「是呀,很特别。」

听说新藤香奈子老师来学校任职,并担任话剧社新任指导老师后,同年九月那位老师便过世,才四十多岁的样子。虽然没见过面,不过小鸟儿很伤心那位老师已经不在世上。她说她非常喜爱那位老师创作的剧本。

我悠哉地走着,然后一边等红绿灯,一边听这个故事。

红灯,绿灯。就在我要跨出脚步的时候,小鸟儿的声音变小了。

「我觉得好奇怪喔。我的眼睛突然不见,却在公演当天早上舂男叫醒我的时候恢复原状了。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呢?」

万一小鸟儿察觉到跟不倒翁大人倒地了有关的事情,那可就麻烦了,所以我专心地附和她的话,等待话题转移。女生真的很厉害,不对,也许是小鸟儿才这样。就在我们走过行人穿越道上好几个白色油漆画出来的横条时,话题非常完美地瞬间转变了。「啊,对了对了。昨天隔壁班的桑岛同学跟我表白,要我跟他交往,我吓了一大跳呢!」

小鸟儿干脆来了个让我吃惊的坦白发言,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开场白,犹如一颗炸弹爆开一样。她口中的隔壁班桑岛同学,不就是刚刚那个在校门口的帅哥吗;「然后呀,我跟他说「不好意思我不能跟你交往」,拒绝了他。」

我与小鸟儿并肩走在悠然步行的鎌子后方。鎌子从大约距离二十公尺远的地方回头看着我们,似乎也同样对小乌儿的话充满兴趣。

「接着,桑岛同学跟我说「最想披他拥抱的男生和最想与她交往的女生,两个项目的第一名在一起的话,感觉不是很俸吗?我觉得这样挺不赖。」我一头雾水,搞不懂他的意思。」

真像是浮云般让人抓不清方向的桑岛会说的话。可惜的是,那家伙智力低下的情况似乎越来越严重。

「然后呢,我一拒绝他之后,他就问我是不是在跟二班的田中交往。」

我还在想是哪个田中。二班的田中就只有我一个。

我被口水呛到了。重点是桑岛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吗?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对我知之甚详的样子。小鸟儿继续说道「好像是因为隔壁班在传春男铜学到我家过夜啦,我们两人每天接吻啦之类的话,传得很厉害的样子。」

先前在班会开始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情应该传遍整个年级了吧。班上的女生跟男生,虽然认为小鸟儿是在开玩笑,但看样子隔壁班大概是照单全收,又大肆加油添醋了一番吧。「桑岛同学呀,跟我说什么「难不成我被甩了吗?明明我才是最适合小鸟游的男生」之类的话,我因此气得脑充血。因为我跟春男铜学正在交往一事,桑岛同学好像根本没放在眼里。」

什么!可能是我内心受到震撼,平坦的地面走起来都差点要跌倒。鎌子好像也一样大为吃惊,刚刚慢慢摇着的尾巴瞬间在空中停止不动了。

「抱歉,这样你很头痛吧,我居然说春男铜学在跟我交往。」

「不会啦,我完全不会头痛。嗯,完全,完全不会。」

「太好了。那么,下次如果还有男生跑来跟我表白,我就说我正在跟春男铜学热恋,所以不可能接受,就这样拒绝对方好了。」

光是跟小鸟儿一起走在路上,我的心跳就已经无法平静了,刚刚这些话更是让我的心跳立刻拉起警报。镰子回头,眼神严厉地盐控着我明显露出高兴情绪的脸。如果我更浑然忘我,那心跳指数大概会逼到破表然后变成平稳的水平线吧。我努力控制脸上的表情肌肉,但是部分肌肉不受控制地断裂,表情稍微紧绷一点,露出诡异的微笑。我在十字路口,跟回家方向不同的小鸟儿道别。她对我挥着手说「春男铜学,鎌子,再见啰!」尽管我挥手挥到手臂几乎掉下来,鎌子却毫无反应。鎌子很明显地不爽,所以我试着询问牠「如果可以,妳想把跟美少女说完话后就露出好色表情的春男咬得稀烂吗?」「汪!」

鎌子以足以回荡在整个住宅区的声音吠了一声。

汪一次就是「对」的意思。

星期六日平静地过去,又到了开始新的一周的星期一。为了把光盘还给在周末要求我评论游戏而牟强迫借我游戏光盘的朋友,我往隔壁班走去。

我想我差不多该停止接受恋爱模拟游戏的评论邀约了。我没参加社团,没去补习,而且在家也没念书,还牺牲睡眠时间来玩美少女游戏。这么做真的好吗?有时候晚上我会因为这个问题烦恼到失眠。况且,在我失眠的那一晚,艾莉雅丝铁定会说要唱大人的摇篮曲给我听,然后穿着约会专用内衣裤跑到我床上。于是情况变得更是让我一夜不得安睡。我把光盘跟写有评论的笔记本撕下来的内页交给隔壁班美少女游戏的同好,对方小题大作垃对我鞠躬,大声说「非常感谢少女大神。」因此这班的女生也对我投以「真恶心」的视线。拜托好不好,不要把我当教祖一样膜拜啦!

就在我想要回班上时,无意间看到了草一的桌子。

草一大概是下课时间去洗手间了吧,位置上没有人,但别有好几个他喜欢的格斗游戏徽章的尼龙斜背包挂在桌子旁边,所以他一定有来学校。格斗游戏受欢迎的角色通常是帅气男角与性感型可爱女角,不过草一喜欢的角色却是穿着一条超短热裤,浑身肌肉的俄罗斯人角色。必杀技是用像原木一样粗壮的手臂抓住敌人,朝地面重击好几次之后再放开。如果可以依序转动方向钮两圈半再同时按下三个按钮,敌人的体力值会只剩下三分之二。我心想自己应该没有光盘要还询求我感想的草一了吧,便离开桌子正要走到走廊上的时候,后面有人叫住了我。

「喂,你等一下。」

听到这个没什么精神的声音,我回过头,就看到桑岛那端正的脸庞浮现出笑容。才刚被小鸟儿拒绝,那个接着地方都市传说出现的奇怪男生。

「干么?」

「你就是田中对吧?上星期我们在校门口见过。可是,听说你跟小鸟游在交往。」尽管我觉得他接续词「可是」的用法怪怪的,但我还是决定不要放在心上。如果跟桑岛交谈连这种地方都要计较,那大概就讲不下去了。我想起好像有哪个男生说过,桑岛的日文能力只比幼儿园大班的小孩好那么一点点而已。

「唔,啊,是呀。」

虽说是小鸟儿自己乱讲,我想我还是配合演出吧。

「哦,你们是谁先表白的?」

桑岛露出洁白牙齿微笑着问我。问话的感觉是很天真无邪啦,可就是让人觉得很麻烦。为什么我非得跟前不久才讲到话的男生说这种事情不可?我选择无视,桑岛则继续说着「小鸟游真是可爱呀,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我问你,你们接过吻了吗?」我的忍耐到了极限,我讨厌啰唆的家伙。

「我们从诞生到这个世界之前,就有条红线连接着彼此了。所以,哪有谁先表白,我们在很久以前就彼此相爱了」

我这么一说完,桑岛立刻哑口无书。太棒了。看样子这家伙也是有笑容之外的表情存在。不过,我究竟是在说什么鬼话呀。走廊上有女生听到我刚说的话,大声尖叫地走了过去。这下子八卦又要传得乱七八糟了吧,加油添醋到不知道什么口味的新调味料要诞生了,我丢下桑岛,回到自己班上。我似乎可以感觉到,背后的桑岛露出困惑的眼神。大概是因为我回答的语气很像在开玩笑吧。

最想被他拥抱的男生第一名,现在应当死命地用脑袋思考吧,思考我那无聊话语的意义。虽然本来就没有意义可言。

这么说起来,我对新闻社还有另一事要申诉。明明还是国中生,搞什么「最想被他拥抱的男生」这种问卷调查,真的很糟糕。应该来个「最想跟他牵手的男生」之类的就好了。虽然国中生对性很感兴趣,但比较起来,纯情更加要紧。

阿船来邀穷光蛋的我去电玩中心玩,说如果只是五百圆的话可以请我玩。于是,我答应跟着他去了。

个别机台的麻将游戏区的椅子喀喀作响。弹簧故障的椅子,除去会发出叽叽声的缺点,坐起来的感觉满舒服的。

「阿船你说要请我玩,感觉挺嚼心的。你到底有何意图?该不会要找我一起拍大头贴吧?」

「当然不是。简单来说,就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帮忙?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有听说有种果汁暍了之后可以暂时变得非常厉害的传闻吧?新闻社想要挖相关的消息,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于是,有人提议把这镇上所有自动贩卖机可乐卖光的按钮都按下去试试看。所以,请你一定要帮我们新闻社,今天深夜,可以跟我一起去巡镇上所有的自动贩卖机吗?」

看样子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我不想接受这像是惩罚的要求。我是善良的国中生,不会做出在半夜跑出家门这种不良行为。阿船,因为你是我朋友我才跟你说,别干这种事情了。反正只是传闻,不过是普通的地方都市传说嘛!」

「不要说得这么无情嘛!新闻社的问卷调查,不是让少女大神登上一堆排行榜吗?」「王八蛋!就是那什么鬼问卷,害得我心灵严重受创。如果你还有点良心,那就介绍美女心理医师给我。我需要心理治疗。」

粒子粗糙的脱衣麻将游戏的画面上,重复播放着宣传影片。穿制服的女学生脱衣的动作停在即将解下胸罩的时候,画面就跳掉了。阿船把一本杂志放到机台上面。「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东西啦!嗯?这个是?」

发出惊呼的我,面前放着的是怕鎌子生气而最近完全没买的《清纯月刊》最新一期收录满满的千金小姐泳装写奠。

「阿船,这个好赞!」

「呼呼呼,如果今天晚上你肯帮忙,我就考虑把这个送你。」

我只花了两秒的时间就开口作答「我明白了,我们就一起去查明地方都市传说的真相吧!」

「奇怪?你刚不是说你不会做出半夜出门这种不良行为吗?」

「我是个身心健全的国中生,所以晚上最好出去外面四处走走,见识见识社会。」「怎样见识社会呀,你这个身无分文的家伙。总之,你答应就好。我们一起努力,找出喝了会变强的果汁吧。」

然后,我接受阿船的招待,跟他玩了格斗游戏。看样子《清纯月刊》要等到半夜寻找的行动结束之后才会交给我。如果现在就给我,我一定马上回家。

在游戏中心,五百圆一下子就没了。我丢下专心玩着射击游戏的阿船,朝着代币游戏区走去。如果有人掉一枚代币那就好了。

就在代币赛马游戏区里面,我看到了熟人草一。

战战兢兢坐立难安的草一两侧,有三个来自镇上出名坏学校的高中男生,他们把制服围在屁股上。虽然我觉得那些人看来笨笨的,不过每天晚上老在玩美少女游戏的我大概也是差不多德性。我的成绩只能去念那所烂高中。

我看着草一的样子,发现他从钱包里拿出好几张纸钞,交给其中两个高中生。高中生非常开心,露出「只好放过你啰」的表情,从草一的面前离开了。我走进赛马游戏区,对草一打招呼「唷,草一」。

一脸忧郁低着头的草一,抬起了脸。一看到是我,尽管感到讶异但表情立刻变得开朗起来。变脸速度比红灯变绿灯还快。

「咦,少女大神?好久不见了。」

「嗯,真的好久不见。草一,你最近好像没有计划开个讨论美少女游戏感想的座谈会呢,都没有借游戏给我。」

「嗯,实际上我已经不再玩恋爱模拟游戏了。家人老是在念要我多读书,所以最近都没玩游戏。」

比我还矮了一个头的草一.扭扭捏捏地低下头摸了摸银色框的眼镜。他好像没有注意到,摸眼镜是他在说谎时会出现的习惯小动作。

「你连电视游乐器都没玩,还来游戏中心呀?」

「嗯,是呀,念书累了休息一下。」他用我勉强听得到的细小声音说道。「刚刚跟你在一起的是高中生吧?你是不是有拿钱给他们?」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细瘦的肩膀微微颤抖。

「你看到了呀?嗯,那些人是我最近认识的高中生。因为我跟他们借钱,所以还钱给他们。」

我认为他没有说实话。草一现在也在摸他的眼镜,我的朋友真好懂。

「这样呀,是你的朋友呀。下次我也找他们一起玩吧。上个月跟这个月发售的美少女游戏,我家里都有喔。因为有很多朋友等着要听我玩过的评论呢。」

草一小小地应了声「嗯」,然后笑了。眼镜深处,有如发抖的小动物般的双眼显露出内心动摇。

接着草一说「我还要去补习,先走了,再见。」然后走出了游戏中心。有如营养不良的小猫叫声,残留在我耳朵深处。

一瞬间他的背影看起来比身高二十公分的艾莉雅丝还娇小。

尽管我很挂念草一,但还是回到了正在玩射击游戏「新宿警察二十四小时」的阿船身边。画面上为了保护市镇和平的警官,面对着拿匕首的流氓还有拿小刀的小混混,使用机关枪拚命扫射。好像除非警官体力归零,或是流弹打死二十个以上居民,否则游戏不会结束的样子。为了维持和平,首要之务就是要开除这种警官吧。

2「他一定是被勒索了。我得帮他才行。」

凌晨零点我到了约好的公园,然后跟阿船兵分两路开始找果汁。我们锁定包夹着我们国中的冷清真幌车站闹区一带,还有住宅区的河畔一带。非常粗略的范围。由于要进行彻底搜查,所以没有可以提高效率的寻找方法。我在河边找,阿船去车站那边,三个小时之后再到公园集he。虽然我可以先回家,看个电视之后再去公园就好,但为了对报导地方都市传说拥有极大热情的阿船,我决定还是至少认真一点做个样子。嗯,也是为了当报酬的那本《清纯月刊》啦,我一边跟艾莉雅丝说话,一边走过夜晚的住宅区。

我向艾莉雅丝提起今天草一的事。

「也就是说,他果然是被勒索了吧。」

「没错。我看过的某本漫画里面,也有类似的情节,就是拿钱给别人。实在太老套了所以一看就知道。」

「真是老套呀。」

老实说,我没有找自动贩卖机的干劲。这是当然的。比起不清楚到底存在与否的纯白色罐子的地方都市传说,我更在意朋友草一的事情。

坐在我肩膀上的艾莉雅丝把头发往后拢了拢,随风摇曳的发梢弄得我耳朵发痒。我一边说着「很痒耶」,一边朝艾莉雅丝那边转过头,然后就看到生锈的栏杆。我们走到市内第一名笨蛋高中了。

我在月光下透过摸糊的栏杆看着操场,然后停下脚步。

「怎么了,干么突然停下来;」

艾莉雅丝顺着停下脚步的我的视线,看着操场。

「奇怪?那是什么?」

操场上,有个**上半身的人正在跑步。就算远远看,也看得出来是个身高超过两公尺的壮汉。

「唉呀,那应该是热中练习的运动社团社员吧。」

「什么社围啊?」

「我哪知道。上牛身光溜溜的,应该是棒球社吧。」

「为什么上半身光溜溜就是棒球社?」

「因为棒球不是输了就要一件件脱掉衣服吗?l「那是野球拳。」

就在我跟艾莉雅丝闲扯淡的时候,壮汉已经用跟鎌子并驾齐驱的速度朝着我们眼前的栏杆冲过来。

就在要猛力撞上栏杆之前停了下来。如果那样直接撞上来的话,后果应该不堪设想吧。铁网栏杆,还有栏杆前面的我们都一样。

「啊哈哈哈」

壮汉豪爽大笑。仿佛岩石般隆起的胳臂,抱着那宛如雕刻块块分明的腹部,大笑着。我感觉到就在我耳边的艾莉雅丝,被对方的态度吓到瞠目结舌。

我也觉得这家伙怪怪的而往后退。肌肉成块状的男人,戴着副一点也不搭调的银框眼镜,那眼镜看来很眼熟。不是眼熟而已,那张就在巨大肌肉构成的身体之上,似乎已经失去理性的笑脸,就是草一的脸。

我透过生锈的栏杆跟对方说话。

「你是草一吗?」

「啊啊,没错我就是草野一郎。哎呀,这可真是奇遇呀,这不是少女大神吗?啊哈哈,怎么了吗?这种夜半时分,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嘿嘿嘿。」

草一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笑个不停。嘴角还挂着条滴下来的口水。

「你的身体怎么了?」

「嗯,身体还是老样子呀。因为皮肤的颜色还是肤色嘛。听我说喔,如果到火星去的话,说「给我肤色的颜料」应该会跑出绿色颜料吧。啊哈哈。」

看来即使发问也得不到正确答案,但我还是问了。倘若眼前这个亢奋的壮汉是草一,我就不能后退走入回家去。

「草一你为什么会在这里?1」

「唔因为呀啊哈哈哈哈,这里是我讨厌的那些家伙念的学校嘛。啊哈,因为,那些家伙呀,有时候会把我的钱拿走,明明是足球社的还这样。所以呀,我要把操场弄得凹凸不平。这样一来,足球社的那些人,就会很头大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由于学校栏杆的前面就是公园,草一这像是坏掉喇叭的笑声,应该不会影响到附近的居民吧。草一边笑边凝视着我,很开心地问我「我对操场又打又踢,足球社那些人会很头大吧。」

「他们不会头大的。最头大的一定是认真练习的足球社社员,拿走你钱的那些人,大概也不会认真练球,所以根本不会在乎。」

即使我不肯定但还是这么说。我不认为会找国中生拿钱的高中生,会对社团活动多认真勤奋。

「哦,不会头大呀。啊哈哈哈,这样子呀,是这样子呀。那么,要怎么做那些家伙才会头大?」

「你就直接去找那些家伙又踢又打一顿不就好了?」

紧抱着我耳朵的艾莉雅丝清楚地这么说道,不过草一可能以为是我说的,缩着肩膀,露出懦弱的笑容。

「啊哈哈哈,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些家伙太恐怖了,很会打架,我打不赢的,而且那些家伙打*很痛。我不喜欢。啊哈哈。」

这么说完,草一朝着他附近的铁杆挥下拳去。铁杆有如糖做的,软绵绵地弯曲了。「啊哈哈哈,而且那些家伙踢人很痛非常痛。啊哈哈哈哈哈。」

他把滚到附近的足球用单脚踩了下去,足球发出啪的一声干燥的声音后破裂了,当场地面就出现一个深达十公分的窟窿。

这个懦弱的壮汉,就算得到了如此超乎常人的强大怪力,面对讨厌的对手,还是会感到害怕。

想打赢现在的草一,就算是去年的K-l冠军应该也办不到。除非是好莱坞电影里面史蒂芬席格等级的高手。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草一毫无预警地朝着操场中央跑去。仿佛崩溃一样边笑边双手朝天高举,望着天空在那里不停原地踏步,以非常快的速度踏着。

我让艾莉雅丝坐在肩膀上,走进了操场,接着看到一个纯白色空罐在地上滚动。「春男,你看这个!」

「嗯,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地方都市传说。」

空罐子的侧面有块随风哗啦啦翻飞的白色破布。大概是暍了果汁之后,草一破掉的上衣。

在过了五分钟之后,草一跳过栏杆之前,我与艾莉雅丝一直看着这个亢奋大笑的壮汉。

这五分钟之间,我的耳背感觉到紧袍着我的艾莉雅丝的体温。带着秋天气息的风有点大,皮肤感觉冷冷的。这风应该是告诉我们,接下来气温会越来越低吧。我发现自己是因为感受到艾莉雅丝的体温,所以才保持冷静。

「春男,我们必须救他才行。」

虽然常说些黄色话题,可是艾莉雅丝有时候也是既温柔又正经的。她碰触着我耳背的胸部,体温一定跟我一样都是三十六度上下。艾莉雅丝在我的肩膀上。软绵绵的艾莉雅丝,温度虽然比便和商店的肉包还要低,但是由生命体传来的温暖,真的很不可思议呢!能感受到温度之外的其它温暖。只不过要注意右肩会僵硬。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差不多该走了,再见。」

草一面对我们挥手。他要去哪里?我想跑上前去,但他已经冲刺到栏杆边,以超人般的跳跃力跳过了棒球社团设的五公尺以上的挡网。

我想把纯白色罐子带回去,一拿到手上,罐子却像沙子一样散开来,从手掌中流泄而下。这种超现实的事情,毫无疑问一定是非人类所引起的。我一边想着地方都市传说「贩卖强壮的自动贩卖矶」就是我们接下来必须解决的新事件,一边踏着沉重的步伐回家。于是,我当然忘记了三点还要在公园集he的约定。

《清纯月刊》不用说也没拿到手。

「少女大神,你太可恶了吧!不是说好要在公园集he的?」

第二天到了学校,一进教室阿船就凑上来。

「抱歉,因为我专心找自动贩卖机找到都忘记了。」

「真的吗?」

「是呀。最重要的是情况如何了?你有找到可疑的贩卖机吗?」

「没有。我看到的每台自动贩卖机都很正常,可乐都没卖光。我只有在找零的地方找到十圆硬币。」

我不由得想起昨天草一的样子。下课时间一到,我马上跑到隔壁教室,想要确认草一有没有来学校。我有很多话想跟情绪不亢奋的草一好好说。

「对了对了,少女大神,六丁目贝比?鲁斯发生大事了。」

昕谓的六丁目贝比?鲁斯,是个特别喜爱大联盟的大叔经营的棒球打击练习场。正因为是位于地方都市郊外的打击练习场,所以占地非常宽广。远远看去还以为是高尔夫球练习场,只要挥杆不用捡球。中间有一百一十八公尺,两侧有九十五公尺,比广岛市民球场还大。

「真的很不得了,死球弄得救护车都来了。」

这并非不可能,不过好像是我弄错了。阿船无视于此,继续说着「洋基队二十七号个人练习区,昨天有个家伙一整个晚上轰出了六十支全垒打。」洋基队二十匕号个人练习区,是打击练习场的大叔老板基于兴趣,根据纽约洋基队的贝比?鲁斯在一九二七年赛季中击出六十支全垒打的纪录所设置的。里面的球速是打击练习场最高的一百五十公里,还有可以发出内角边缘的厉害控球力。

「而且只花了六百圆。」

那里的消费是一百圆打十五球的良心价格,六百圆就是九十球。

「有十球是超大界外球,还有五球好像是徒手接住在玩的样子。」

「那还有十五球呢?」

「那家伙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握球棒。明明站在右边的打击区,握球棒的方式却是右手在下,左手在上。在很少人光顾的二十七号个人练习区冒出个握球棒方式反了的人,老板似乎还赶紧过去教学一番。所以,在教学期间持续出球出了一百圆。」

我想起草一国小时打躲避球,被女生投的球正中脸部而流鼻血,后来被送到保健室的事。由于草一很不擅长棒球,我们甚至还自讨规则,说如果球掉到守外野的草一半径三公尺之内就算出界。

「为什么阿船你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看到了呀!我正在调查打击练习场里面的自动贩卖机,那家伙就出现了。」贝比?鲁斯的确位于阿船搜索自动贩卖机的区域中。跟我分开之后,草一就跑到棒球打击练习场去了。

「身高两公尺以上,光着上牛身的肌肉男。不过不像暍醉的样了,情绪始终很亢奋。有这种客人上门,老板也夸奖对方的身材很像全垒打王,从人家击球之前老板就开始双眼发亮了。」

在贝比?鲁斯最常击出全垒打的老顾客,都不知道能否一个月击出十支全垒打,肌肉男却花一个晚上就登上全垒打排行榜第一名,留下前所未有的全垒打纪录之后离开了。据说排行榜上面好像是留了个「萨吉」的名字。我觉得自己好像知道这名字的由来,是草一喜欢的格斗游戏中俄罗斯人角色的名字简称。

贝比,鲁斯的贝比,是因为他有张娃娃脸,才有了这个绰号。

老板因为这个肌肉男有张跟身体不搭调,像是国中生的长相,所以擅自替他取了个「贝比,萨吉」的绰号。阿船似乎是看肌肉看傻了眼而没注意到,虽然那张脸上的表情非常开朗而难以辨识,但只要仔细一瞧,就会发现那是隔壁班的草一。

草一到学校来了。我没有社团活动,一放学就朝着草一班上走去。我在走廊边的逃生梯前面等他。隔壁班看来也刚结束班会,学生接连走了出来。虽然我看到草一在教室里面,但在他出来之前桑岛先走出教室。桑岛与我视线一交会,不知为何平常总是上扬的嘴角竟然垂了下去。我从桑岛的视线感觉到某种像是敌意的情绪,他是哪根筋不对了?桑岛身高比旁边的学生高了一颗头,一走近我就闻到一股甜甜的味道。他好像喷了香水,闻起来香香的。可是明明是个国中生,喷那种东西来上学好吗?总之先问他是什么香水吧。

「哎呀,这不是田中吗?你还是老样子,名字啦长相啦都很土。」

突然间,他变成一个非常没礼貌的人。

「你向全国姓田中的人道歉吧」

虽然不好意思,但我没空理桑岛。我把视线转移到教室内,桑岛也没放在心上继续跟我说话。

「对了,你跟小鸟游进展到哪里了?要是分手了,要马上通知我喔。我知道喔,知道你喜欢她。我知道我也想跟小鸟游接吻。所以我都知道喔,我跟田中你就是所谓的情敌,所以我们不可以太要好,对吧。」

这个人「我知道」的事也太多了。尽管我觉得身边怪胎多得要命,但桑岛是脑袋最不正常的。我很想带他去脑神经外科,检查看看他的脑袋有没有异常。

「不要在走廊说这种话啦,被女生听到,人气会下滑的。你不觉得说这种话很不好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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