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闻鸟再度飞远的时候,米霍克和斯凯勒也是踏步冲刺,两人的战斗似乎没有任何的谋划,就只是对战。
“筝”
黑刀相撞,连火星都未曾溅起,但是却荡起了整片大海。
无风带海底五千米以下的海域,那往日平静如死水,却暗潮汹涌的海底,此时却是没有了暗涌,无数的海王类游动,让海域动荡。
它们在往更深处逃去,它们的大脑不足以让它们想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很危险,如果不逃,就会像那些被那个人类看上的同类一样。
g-3支部,博加特看着躺在沙滩椅上,一手啤酒,一手甜甜圈的卡普,问道:“长官,我们真的不过去看看吗?”
“看什么?!难不成你觉得老夫的女儿会输?!”
卡普说完,将甜甜圈往嘴里一塞,伸手又要去拿,却发现盒子已经空空如也,他又翻了翻地上的其他盒子,都没有甜甜圈了。
不满的看向博加特,说道:“博加特!老夫不是让你准备一百盒甜甜圈吗?怎么这就没了?老夫可是要吃着甜甜圈,等待我女儿胜利的新闻的!”
博加特面色不变,说道:“长官,我的确已经准备了一百盒,但是过去的两个小时,您已经全部吃光了。”
“啊?!是吗?啊哈哈哈”
卡普尴尬的笑了起来,突然余光看到博加特也是露出了笑容,眉头一凝,说道:“笑个屁?!还不给老夫拿甜甜圈去?!”
博加特无奈的点了点头,自己的长官,说着斯凯勒一定回应,但是却记错日子,从昨天开始就焦躁不安,昨晚也是彻夜无眠。
博加特离去,卡普却看向自发的集合的支队,以及随时都能出发的军舰,一脸不屑的嘟囔道:
“真是一群没出息的人,明明斯凯勒能赢,却弄得老夫好像很紧张一样。”
说着,卡普眺望向无风带的方向,右腿不自觉的抖动了起来,沙滩椅发出了难听的“嘎吱嘎吱”声,令他很是不爽。
“唰”
突然,卡普站了起来,骂骂咧咧的说道:“既然你们这么想看,老夫就带你们过去!”
“哈哈哈”
军舰之上,支队的成员都笑了起来,就连博加特,也是露出了笑容。
又不是每个人都热衷天下第一大剑豪之争,怎么可能所有人都自发准备好,想要去观战呢?
马林梵多,会议室内,战国、鹤,三个候补大将,以及一干暂时无须巡航的将领,都聚集在会议室之内。
会议室的墙壁上,是一只影像电话虫,而画面极为的模糊,也不能说是模糊,说距离太远倒是更加精确。
场面中偌大的海面中心,那个发生着大战的岛屿,此时倒映在这墙壁之上,却只有半个拳头不到。
除了颠簸的海面,和时不时升起的海柱之外,根本看不到什么。
萨卡斯基一遍又一遍的整理着自己的棒球帽,似乎怎么样都戴不正一样。
“砰!”
烦躁的萨卡斯基,一拳砸在桌面上,说道:“这斩夜支队的努尔基奇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隔这么远?!”
“抱歉,萨卡斯基中将,这是最短的安全距离了,不能再往前,我必须为斩夜支队的安全考虑。”
电话虫那头突然传来声音,萨卡斯基的那黢黑的脸色,突然也红了一下,因为太着急,他忘记了这并不是直播电话虫,而是普通的视频通讯影像电话虫。
也就是说,双方的声音其实是互通的,反应过来的萨卡斯基,也不再说话。
“啊啦啦能看到就不错了,不过,海军的通讯设备的确要升级一下了,波鲁萨利诺,你有空反映反映波鲁萨利诺波鲁萨利诺!”
库赞回头,看向难得正襟危坐的波鲁萨利诺,原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曾经的部下,即将为天下第一大剑豪的归属而战,而终于变得有精神,但是
透过波鲁萨利诺那茶色的遮阳镜,库赞看到了两张贴在他眼皮上的小纸块,纸块上画着眼睛,栩栩如生。
咬牙,深呼吸,库赞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会议室内众人觉得会议室内有些冷。
“嘶啊哦”
波鲁萨利诺突然打了个颤,睁开了眼睛,纸片的边缘,划过了他松散的眼皮,原本口歪嘴斜的表情,扭曲了起来。
睁开眼的波鲁萨利诺,突然发现整个会议室内的将领,都用危险的眼神看着他。
“哟还在打呢”
他突然一指幕布,但是却发现周围的同僚,视线都没挪动一下。
因为从画面出现到现在,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可不还在打吗?!
周围的将领其实都有些生气,因为波鲁萨利诺是唯一当过斯凯勒直属上司的将领,斯凯勒如此重要的一战,他居然在睡觉!
这一战,关乎的可不仅仅是天下第一大剑豪的归属,还有海军未来的宣传方向,以及斯凯勒的性命。
其他的都无所谓,但是在同僚生死攸关时刻,哪怕无法出手,也得时刻关注吧?
“咳!继续看吧,条件是差了点,但是大家都能看明白吧?”
战国终于还是出声缓解了一下会议室内紧张的情绪,不为别的,因为昨晚,当他下班的时候,第一次看到波鲁萨利诺的办公室之内居然还亮着灯。
而且不是下班时忘记关灯的那种,而且波鲁萨利诺也不可能没关灯。
因为他从未上班到需要开灯的时间。
而波鲁萨利诺作为一个已经完成大将晋升kpi的人,是没有重要任务要忙的,何况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忙到那个时候。
鹤见战国态度如此,大概也猜到了什么,她破天荒的说道:“如果想抽烟,那就抽烟吧,反正战斗估计没那么快终止。”
闻言,众将领在愣神片刻之后,也都拿出了香烟抽了起来,从一大早,众人就齐聚这里,等待画面等待了极长时间,但是没有人离开会议室。
因此不少烟瘾严重的将领,此时都快焦虑起来了。
看着众人纷纷拿出香烟,波鲁萨利诺更是一次性叼了三根在口中,战国与鹤面色复杂,随后几乎同时说道:
“也给老夫老身来一根。”
说完,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两人身上,而两人也是有些吃惊的望着彼此,战国更是直接说道:“小鹤,你是不是太焦虑了?”
鹤没有回答,只是接过了唯一一个向她递烟的波鲁萨利诺手中的烟与火机,生疏的点燃了一根,故作平静。
伟大航道的某个岛屿之上,一个大脑袋,浓妆艳抹的人,指了指建筑外面,一个全身笼罩在兜袍下的男人,说道:“他今天怎么一大早就开始出去吹风了?”
话落,一个捧着书,优雅坐在一旁的壮汉,也是好奇的抬头,他也从未见过那个男人这般的反常。
不止这两人,房中其他人,也是看向了外面那个男人,随后又看向被问话的那个衣着颇为暴露,却不显魅惑气质的女人,女人白了他们一眼,说道:
“他的事情,你们少打听!”
许多人无趣的转移了视线,那个看书的壮汉,却看了一眼一旁书架,那一沓最近一百天的报纸,那些报纸被陈列,并没有销毁,很奇怪。
不过他很快低下头,继续看起手中书籍,毕竟不管外面那个男人,象征着什么,他都是一个人,是人,就会有情绪。
壮汉熊掌一般的手,翻动书页,恰巧,也进入了下一节——《降服情绪,克服弱点,征服世界》。
阿拉巴斯坦王国,雨地。
不少赌场的女侍者聚在了一起,其中一个说道:“老大已经好几天没出来了?他是不是生病了?也不知道没有人照顾,他能不能好起来。”
“我看啊,你就是想去照顾老板吧?嘻嘻”
另一个女侍者调笑,那个被调笑的女侍者,则是脸色一红,说道:“你难道不想吗?我都看到你把老板的照片贴在床边了!”
“哼!我那是仰慕老板,不行吗?”
“嘿嘿”
“你又在笑什么?你最近说梦话,喊老板的名字这件事,整个阿拉巴斯坦都传遍了!”
“哪有这么夸张?!”
“你对自己的噪音没点数吗?!”
一群女侍者笑闹作一团,她们关注的那个房间,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东海,霜月村,一心道场。
鼻青脸肿,缠着不少绷带,但是绿藻般发丝还是顽强突破了绷带网眼刺出来的索隆,不知不觉又挪到了皱着眉对着木人挥斩的古伊娜身边,说道:
“喂!古伊娜!师父呢?为什么今天没有看到他?”
“我爷爷喊他过去了。”
古伊娜不耐烦的回答,索隆却露出了吃惊的笑容,说道:“哇!你居然有爷爷啊?!”
古伊娜闻言,眉头皱得更深,斩击木人的动作也是停下,缓缓转身面向索隆,身体显然是做好了攻击的准备,说道:“废话,谁没有爷爷啊?”
索隆却没有注意到古伊娜的动作,双手抱在脑后,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就没有啊。而且人们都说,我连爸爸妈妈都没有。”
“你”
正想出手的古伊娜停下了动作,短暂的错愕之后,不再看索隆,而是重新斩击木人,竹剑与木人相撞,发出了嘈杂的声音。
“喂,古伊娜,打不会还手的木人有什么意思?我们决斗吧?”
“”
“古伊娜,你没有听到吗?我们决斗吧?我觉得我知道怎么赢你了。”
“”
看着不理会自己的古伊娜,索隆努了努嘴,说道:“你在伤心吗?是爷爷出事了吗?”
“你好吵啊!!!”
古伊娜停下,对着索隆咆哮,一瞬间,道场内所有人都看向了古伊娜和索隆。
索隆也呆愣住了,看着古伊娜,随后低下头,转身,双手也垂了下来,说道:“我知道了,我不打扰你了。”
“等等!”古伊娜喊住了索隆,但索隆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兴高采烈的回头,古伊娜攥紧了手中竹剑,有些不知所措,过了许久,她才说道:
“就按你说的,决斗吧!既然你这么想输!”
“好耶!你等等,我去拿剑!”
索隆跳起来欢呼了一下,朝着角落竹剑的存放处跑去,古伊娜却愣了一下,因为她看到了,满脸笑容的索隆,同时涕泗横流。
村落的一角,耕三郎住所后院,一个尘封的锻造炉,此时重新沐浴在阳光下。
耕四郎带着微笑,一边筛选着焦炭,一边看着自己的父亲。
已经好多年了吧?好像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就再也没有点燃这座锻造炉了,因为父亲说,母亲喜欢安静。
耕四郎小时候也不喜欢铸刀时的父亲,因为自己的父亲总会打造出一把又一把看起来就很强大的刀,陈列在一间房间之中,除了另一个房间的和道一文字,其他的刀,父亲都不允许自己碰一下。
自己有一次偷偷拿了父亲打造的刀,和道场的小伙伴决斗,被父亲发现之后父亲回来,将锻造的所有刀,都砸断然后一锅融了。
那一次开始,父亲每打造好一把刀,就会拿起那把锤子,将刀砸断,也是因此,耕四郎和父亲的关系一度跌入冰点。
不是耕四郎不愿意和父亲和好,而是锻刀时的耕三郎,不再和他这个儿子说一句话,久而久之,就连在锻刀的时间之外,父子俩也不再谈话。
直到母亲去世。
耕四郎在缅怀过去,耕三郎则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喉间有些哽咽,吞了吞唾沫,才说道:“你也在想那件事吧?我为什么不让你碰我锻造的那些刀?”
闻言,耕四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他心中知道答案,但是却不是从父亲口中说出的,他还是想听听,自己的父亲为自己解释。
“因为我锻打的刀,都是凶器,如果没有抱着行凶的欲望,就不要去挥舞!如果儿戏对待我锻打的刀,是会连灵魂,都被吞噬的!”
看着自己儿子惊讶的眼神,耕三郎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如同孩子一般。
耕四郎的确是错愕了,因为这么多年过来,他早已理解了父亲刚刚所言的前半句,对于后半句,他却是从来没有想过。
不过,耕四郎很快就重新露出了笑容,说道:“父亲,那这一次的刀,我应该能够触碰了吧?因为我,已经不会再儿戏的对待每一把刀了。”
“不行!”
耕三郎的语气很坚定,耕四郎的脸色却一点点变得低沉,看着儿子这副模样,耕三郎深深抽了一口烟斗,说道:
“因为我再也打造不出配得上你的刀了,我已经荒废了。”
耕四郎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从未看到过父亲如此无助,哪怕母亲死的那一天,这个男人也只是换上了一身黑衣,带着一身白衣的母亲,重新走了一遍村子的路。
后来的耕四郎知道,那是父亲和母亲当年的婚纱。
当时父亲的脊梁仍旧挺拔,肩膀仍旧可靠,但现在
自己的父亲,居然会因为再也打造不出所谓配得上自己的刀,而露出如此无助的神态。
“父亲,你应该知道,我不在乎的。”
耕四郎眼中泪水,将眼睛也染得雾蒙蒙一片,耕三郎却摇了摇头,道:“我在乎。”
耕三郎用力眨了眨眼睛,站起来,说道:“好了,该升炉了,你也不用悲伤,如今的你,已经不需要依赖哪一把刀了。
我锻刀,只是想看看,我到底荒废到了哪个地步罢了。
不管如何,这会是我最后一次锻刀了,还记得老爸我的绝技吗?”
“同时锻打两把刀。”
“哈哈哈”
听到儿子还记得自己最为骄傲的技艺,耕三郎笑了起来,只是笑声怎么听都有些单薄。
“给你一次机会吧,帮我挥锤,我现在挥不动了。”
走到锻造炉旁的耕三郎,没有拿起羊角砧台面上,自己以前惯用的大锤,而是从旁边拿起了一把至今生锈都未曾使用过的小锤子。
耕四郎也是站起,拎着筛选好的焦炭走来,说道:“老爸,要是这一次锻打出了名刀品质的刀,算我的功劳,还是算您的功劳?”
“额”
耕三郎一愣,看着僵硬的挥舞铁锤的耕四郎,随后笑道:“就你这技艺,能不能坚持到锻打结束都不知道,还想着锻打出名刀,哈哈哈”
说完,趁着焦炭加热的时间,耕三郎看向了远处,通过篱笆墙的缝隙,看到了远处的海面,说道:“可惜了,世界第一大剑豪的佩刀,居然不是我锻打的。”
耕四郎也是跟随着耕三郎,看向了海面,久久无言。
“成了大剑豪,不去闯荡大海扬名立万!窝在东海偏僻道场当剑术教习?你是不是傻了?!总得去试试吧?不行再回来不行吗?!”
十年前,自己跟父亲说自己要留在东海,留在霜月村,留在一心道场的时候,父亲也是这般遗憾的眼神吧?
不过自己的父亲,还是将道场交给了自己。
耕四郎看向遗憾感慨的耕三郎,说道:“老爸,下一个世界第一大剑豪,将会佩戴着您锻打的名刀,扬名大海。”
“你想通了?但是你凭什么跟他们争啊?无敌的剑势,可真是见所未见啊!”
“我或许不行,但我会教导出来的,用我的余生,教导出一个世界第一大剑豪。”
“世界第一大剑豪可不是教导出来的。”
“总得试试吧?”
父子相视,露出了笑容。
“叮叮当当”
父子的锻刀声,与遥遥不知多远的海域上,两位黑刀剑士,同样是培养心中无敌剑势的世界第一大剑豪争夺者的交战声,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