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之后,黄老爹终于自书房出来,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整个人却是忧郁了一些。他回到客院也没有与黄夫人和黄月英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她们那亲事成不了,具体事宜刘表自有主张。还有,下午他们便要动身回襄阳,不可耽误,速速收拾行李。
黄夫人本想与妹妹多呆些日子,可见黄老爹一脸郁闷的样子,便将话咽了回去,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心中忐忑不安。
黄月英却是心中有数,当她说出与仓经的亲,见刘表一脸茫然,便断定刘表根本不知道此事,而这一切估计都是蔡瑁与蔡氏一手策划出来的。
历史上的蔡瑁便是个拥权自立又卖主求荣的卑鄙小人,而刘表则是被蔡氏用慢性毒药毒害而死。想必蔡氏篡权的念头早已生出不是一日两日了。那么拉拢财阀资助自然是避免不了的。这一点黄月英相信黄老爹和刘表也能从这件事情看出一二了。
他们今日谈了那么久,二人对于蔡氏野心大概也想出了一些对策吧。不过这些事情对黄月英来说却是无关紧要的,谁做荆州之主,与她何干?只要别让她成为别人手里的棋子任人摆布就好。她,是绝对不会做棋子的!
一路上,黄月英靠在马车壁上,想着自己的心事。这次对罄儿的所作所为在她心里不是没有波澜,罄儿的下场,黄月英虽然不会去同情却也引起了她的自我反思。如果当初她发现了罄儿的敌意提早防备也许事情就不会发展成今天的惨剧。从今以后,她要提高自我保护意识,再也不会给任何人留下可钻的空子了。
想要害她,以后会越来越难。弱肉强食便是这古代的生存法则。
回到襄阳,天色已晚,黄月英打消了去医馆寻吴普的念头。她踏进黄府回到自己的闺阁,没想到陆逊竟闻讯赶了过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用这句话来形容陆逊此刻的心情一点儿都不为过。黄月英不在黄府的这几日对于陆逊来说真的是度日如年,可是此刻见到黄月英积压在陆逊心里的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最终陆逊轻轻叹息一声,微笑道:“你回来了。”
“回来了。”黄月英也微笑,离案而起将陆逊让进了书房。她此时正在画一幅捣药机的图稿,准备明天去看望吴普并将图稿交给他。
陆逊扫了一眼图稿,没有看懂,也没有问。只是与黄月英对坐在窗前矮榻上,静静喝起茶,两人都没有说话,默契地共同望向了空中明月。
“小英,你还记得吗?以往每到中秋那天我们便会一同清点我院子中的青竹,那些青竹都是你亲手种植,每月十五你都会来种上一棵,每到中秋你便会拉着我共同种上一棵,之后我们一同喝着竹酒一同赏月,这六年来从没有变过。”
陆逊顿了顿,望着明月唇边挂着一丝笑意,仿佛还沉浸在往昔的幸福之中,好一会儿才轻叹一声,又道:“还有几日便是中秋了,今年你会来吗?我们可否再共植一株青竹?”陆逊淡淡地声音如海浪般宁静动听,温柔地拍打着黄月英的心房。
不知为何,黄月英的心竟突地停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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