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顶,粗木梁。熹微的光柱里,扭动着亮晶晶的尘埃。
这里是哪?
我缓缓坐起。
奇怪?
不冷了,不疼了。摸摸肩膀,肩上的伤也包扎过了。而手上……红色的花纹也没有了!
我站起身来,两脚一软撞在墙上,铜镜中映射的魅影掠过眼角。那一刻,我清楚的感觉到肌肉的抽搐。
那个人……是我!
长短不一的头发乱成心碎的形状,褴褛的衣衫挂在消瘦的身躯上,浸满暗红的血色。它扭曲着,从衣服蔓延到脖颈,绽放出恐怖的纹路。好像滴血的藤蔓,一圈又一圈死死缠绕着,从颈上一直爬满整张脸。而凝滞在鲜红脉络里那双空虚的金眸,更显得诡异至极。
怪物!
我……怎么变成这样!
“啊……”
我抱着头跌坐在地上,尖叫着猛摇头,似乎这样就能把脑子里那个恐怖的影子甩掉。
光影一恍,只觉得手臂被大力按下。
“丫头,别这样,你摇得我头晕啊……你中毒太深,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眼前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精瘦大叔,旁边还站着个**岁的红裳女孩儿,她看到我,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果然是很可怕的脸,我心里一阵凄凉。
停止挣扎,我喃喃:“我中的不是寒毒吗?”
怎么!连声音也……沙哑至极,轻不可闻……泪水再也忍不住。
“别哭呀……我这辈子就怕女人哭……你中的是蛊,有解,有解啊!”大叔一时慌了,语无伦次。
“你能帮我压制毒,一定会解!”我的声音颤的厉害。
“呃……这个……你的毒不是我压制的……”
我只觉得全身一寸一寸的凉下去。
大叔继续说着:“你肩上的伤也有毒,可能是毒性相客,蛊毒才稍稍缓解,现在你身上的蔓藤只是暂时消失,我也说不好还会不会长出来。”
脑袋里轰的一声,世界似乎都暗了。
“不急哈,我送你回家,让家里人给你找个大夫……”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