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背锅与甩锅
当没了任何光源后，山腹水洞里一下陷入永恒黑暗。
就连空气都变得压抑许多。
人在黑暗中，除了微微呼吸到潮湿，带点奇怪混合气味的空气外，就只能听到水浪不断拍打在船身的声音，船身轻轻摇晃着，缓缓破浪前进。
永恒的黑暗里是永恒的沉寂。
格外安静。
静谧。
船上的几人都没说话，都在全神警惕四周。
那名串珠驼背老汉虽然从前把话说得自信，轻松，可到了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却一点都不轻松。
正时刻提防四周可能出现的威胁。
自信，不代表鲁莽和自大。
沙沙沙……
黑暗的岩壁上，开始响起细碎声音，像是潮湿的洞壁上有小虫子在快速爬过去。
咔嚓。
噗通……
那是黑暗中有东西落水击起水花的声音。
好像是因为有虫子爬过岩壁，有一块碎石子剥落，掉到水里，击起的水花声音。
随着越是深入，水洞里的潮湿空气越来越严重。
人的皮肤表面，结出一层浅浅水珠。
那是因为人体温度和水洞里的阴凉温度，形成温差，以致在体表凝结出水珠。
与此同时，空气里那种奇怪气味，也开始越来越浓，一时也无法说得清那到底是什么气味，好像是有许多种气味混合一起……
未知才是人性的最大黑暗面！
眼前场景，就像是黑暗里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剥开人性的负面情绪。
给人越来越深的压抑，不安感觉。
缺少了一切照明，船一直在乌漆嘛黑的复杂水洞里，无桅杆，却自己在缓缓前行，沿途一次触礁，撞到岩壁的次数都没有，仿佛黑暗中有一双无形的鬼推手，在推动着船在缓缓前行。
因没有参照物，人在完全黑暗的幽闭空间里，迷失了方向感、时间感、空间感，根本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只隐约感觉，船身并非是在直行，而是仿佛真有一双无形的鬼推手，推着船在复杂水洞里绕来绕去。
方正了解过眼前七十二道鬼门关的相关地理知识。
此时在他们头顶，连绵着一大片山脉，山岭。
他们现在就在一片山岭下穿行，在山岭下，是七横八纵，复杂连串的一个个水洞，形成连绵成群的水洞群，通往不同方向。光是进七十二道鬼门关的水洞入口，就多达数十个之多。
最远的水洞甚至快要出省。
由此可知，山腹内相连的水洞，水道，只会比外面看到的更多，也更复杂。
“鬼推手吗？”
黑暗里，方正若有所思的身子往船舷边沿位置靠近，低头往水面下看去。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跟我那次碰到的尸抱船经历一样？船底下有一群水下行尸托举着船在行走？”
方正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是因为这里是堆尸窟。
养尸之地。
自古以来的各种尸体从上游漂流而下，谁也不知这里到底堆积了多少具的尸体。
只可惜，方正探出半个身体，看向船下水面时，一片漆黑，什么都没看到。
“如果我动用武道神通先胎之眼，不知道能不能有效…可要万一，惊动了水底下的东西，万一被困，这就有些麻烦了。”
七十二道鬼门关里的地形太复杂了，如果真迷失方向被困，这是个很大的麻烦。
虽然方正不惧。
但他怕麻烦。
作为方咸鱼。
他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只要能到达目的地，管它是尸抱船？还是鬼推手？
沙沙沙……
随着不断深入，岩壁上攀爬的未知虫子声音，开始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