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驸马都尉柳青见过皇上,刚才有事在身,未能及时迎驾,还请皇上恕罪。”
庆熙皇帝笑容可掬:“你毋须自责,给信王治疗疯病是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朕不会怪罪于你。”
信王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就要到皇帝面前哭诉柳青对自己的暴行,可是还没有开口,就听到这翁婿之间的对话,顿时心都凉了——这就表示庆熙皇帝认可了柳青的歪理,认为柳青对他残暴的殴打是在给他治疗疯病。
他当然可以拒绝承认自己发疯了。
然而后果会怎么样,他这个不大聪明的脑袋都能够想得到——当然是继续让柳青的两只巴掌给他做物理治疗,一直殴打到他承认自己疯了为止。
“这翁婿俩怎么就这么无奈呢?”
信王心中悲愤,觉得自己枉担了“混不吝”这个名头。
要讲不要脸,这翁婿二人比自己不要脸得多。
庆熙皇帝走向了信王,微笑着说道:
“朕一过来就看到柳青骑在你身上扇你耳光,朕还以为他以下犯上,不敬尊长,正想着要将他捉拿问罪,可是还没传令下去,就听到你说你恢复正常了,这才知道柳青是在给你治疗疯病,呵呵呵,朕差一点就冤枉好人了!”
现在信王的脸已经肿成一张猪头了,他耳朵里面还在嗡嗡的乱叫,听觉都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很费力的听完了庆熙皇帝的话,都快要气死了——你们翁婿二人还能更无耻一点吗?这么明显的迫害,你就真的看不出来吗?
可是再生气也没用,在这个时候都必须要忍下来。
庆熙皇帝这一番话,就堵死了他翻盘的路——听到他亲口承认自己在发疯,柳青是在给他治病。
虽然正常人一听就知道这不正常,可是皇帝都亲自下场来作证了,谁还敢说这里面有问题?
那不是在说皇帝糊涂吗?
要是那些文官,倔劲上来了,或者想骗个廷杖扬名,可能有那个胆量做一些让皇帝下不了台的事情。
可是,这件事就算打官司打上去,也是宗人府的官司。
文官们老早就看不惯拿巨额的国家财政养着宗人府那一大群大爷,巴不得皇帝收拾他们,又怎么可能替他们出头?
只靠着宗室,想要压制皇帝,这有点过于异想天开了。
要知道,很多宗室的人还靠着皇室产业活着,而皇室产业都是属于皇帝的。
宗室的人就算是要帮他,那力度也不会太大。
他会记住这个仇,以后再慢慢的报。
现在只能认输,说道:“都是我突然发病,驸马急着给我治疗,让皇兄误会了。”
认输是认输,但是心里委屈,脸上又痛得很,眼泪都掉下来了。
庆熙皇帝奇怪的看着他:“你为什么哭了?”
“感动的……”信王哭道,“我都没有想到过,这世界上竟然有柳驸马那么好的人,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来治疗我。”
庆熙皇帝点头:“你说得对,和一个患了失心疯的人纠缠,这个风险确实挺大的。你得好好的感谢柳青。”
信王抹着眼泪对柳青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谢柳驸马救命之恩。”
柳青微笑:“信王爷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以后信王爷要是再发病,我可以再提供治疗。”
后面那句话让信王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
可不能再让这人治疗了。
再治疗命都没了。
连忙说道:“我觉得柳驸马这一次根治了我的疯病,以后我都不会再犯了。”
庆熙皇帝道:“以后犯了也不用担心,大家都知道该怎么治疗了。朕会传令给宗人府,只要发现信王你有犯病的迹象,无论何人,都可以是对你实施紧急治疗,治疗到不犯病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