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源县令’四个字一入耳,旧时的记忆一下子鲜明起来,小茹瞠目结舌——事情怎么会这般巧?怪不得那女人说起自己的时候,眼神如此古怪!
王抚远,字承和,这位县令家的长子,就皮相来说,的确是难得佳公子,那一身绛紫的华服,手摇折扇,远看近看都是温文尔雅,因为文才出众,言语有趣,乍一见面,很少有女孩子能不为之心动的,在武昌一地,不光是未曾婚配的小姐,就连那些半老徐娘,看见了他,也少有不面泛桃红,一颗女人心,蠢蠢欲动的。
当初自己遇上他,是在夏日黄昏的秦淮河边,金源县令的王夫人扭到了腰,自己半路相逢,好心出手相助,却不曾想,就此入了那个男人的眼,可是,就算小茹也难免对他出色的皮相有几分赞叹,觉得完全可以和二十一世纪的电视明星相提并论,也没有相中他的道理,不说自个儿已经是已婚妇人,真实年龄也早过了容易做梦的时间段儿,那个男人的坏名声,别人不知道,可是,喜欢时不时听听小动物们聊八卦的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王抚远这个人,绝对能很好地诠释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句话,表面上人五人六的,其实贪花好色,要说,好色一点儿,在这个时代也算不上什么,有钱男人逛逛青楼,那还叫风雅呢,可惜,这人偏偏对青楼女子不感兴趣,最喜欢和良家妇女玩暧昧,不过他因着父母还算严厉,多数时候,到是只动动嘴,勾搭勾搭小姑娘,那个雷池,到是没有跨过去,也不是喜欢用强的混混,这么多年,好在没惹出大麻烦。
可这样的人,小茹是连看一看都吝啬的,也许也许一开始,王抚远只是有点儿龌龊的心思,到没想真的求娶自己进门,但就因为小茹的不在意,让他上了心,男人都一个样子,得不到的才是好的,那人居然借着自个儿给王夫人看病的机会,时时纠缠,还不顾脸面地跑到自家门外弹琴显摆,甚至惊动了自家婆婆,小茹当时真是想一巴掌扇过去,扇得他头脑清醒点儿,可惜,那人的父亲好歹是县令,他自己,虽然经常借口登门,口头上胡言乱语一番,行为举止,到没过分逾矩,没办法,小茹只能咬牙切齿地忍了,不过,还是楼易来的及时,要是楼易晚一点儿找到楼家,小茹烦了,说不定会指挥着豺狼虎豹们给那人一个大教训。
各种念头在脑子里闪过——“怎么可能!”小茹脸色变了又变,惊得几乎跳了起来,“他们两个一个在武昌,一个在峨眉,相距十万八千里,怎么会碰到?”
“就是这么巧啊,那年王大公子去四川为王家一个长辈祝寿,正好碰上了刚刚怀着好奇心,窥探红尘的小尼姑。”
小茹无语地看着纠结的楼易,苦笑道:“你不用说我也能猜得到,白羽喜欢上王大公子了?”
“可不是嘛,那位王大公子皮相一流,又会说甜言蜜语,人在外地,心思涌动,看见貌美年轻的小尼姑,自然会挑逗几句,其实,咱们得承认,王公子的吸引力却是非同凡响,别说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尼姑,就是……青楼花魁之类的人物,估计也得入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