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无故的,你干什么又打我?”沄汐彻底的被激怒了,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真以为她好欺负,吃定她了是不是,不问青红皂白的就乱打*,就算她是只畜生好了,也不该受到这般的虐待啊?
“贱丫头,还敢顶嘴!”福嫂又给了沄汐第二个耳光,指着晾在竹竿上一件粉色的衣裳,说道:“瞧你干的好事,连洗几件衣服都不会,你存心是给我惹事是不是?”
“你看你把这些衣服都洗成什么样了?”福嫂将那件纱质的粉色抹胸前分纱裙扔到沄汐的身上,“你不知道深色的衣服和浅色的衣服要分开来洗吗?这件衣服是去年蝶夫人生辰的时候,王爷送的,也是蝶夫人最喜欢穿的一件,如今染成这样,你叫蝶夫人怎么穿?叫我怎么跟王爷交待?没见过比你更蠢的人,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
沄汐弯腰捡起地上的刚洗过又沾染了尘土的衣服,低眉一看,只见那原本只有一种颜色的衣服,此刻却被染成了四五个颜色,又蓝又黑,又红又绿的,丑陋至极。
“对……对不起……”沄汐自知理亏,无言反驳,只得低着头,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隐忍着不让它掉下来,心里难受不已。
她怎么知道要把深色和浅色的衣服分开来洗呢?从小到大,她都别被人斥候着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能轮到自己动手洗衣服,会洗成这样,也不是她愿意的,又没人跟她说。
“你还有脸哭,该哭的人是我?把衣服洗成这样,我都不知道该向王爷和蝶夫人交待呢,你这个没用的死丫头!”福嫂得理不饶人,很不解气地往沄汐的手臂和大腿上又是一掐,疼得沄汐小脸一阵苍白,眼里的泪珠儿终于忍不住掉下来,被掐的地方立刻淤青了一块。
“哼,也难怪你会被王爷贬成丫鬟,就你这样的头脑,也就只配当个奴婢,若想要当王妃,就连母猪都能上树了!”福嫂语带嘲讽的笑看沄汐。
沄汐无声地流着泪,手臂和大腿**之处,如火烧般灼痛,动也不能动。才来一日,她就受尽地狱般的折磨,不知往后还会受到怎样非人的虐待,不知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这个王府?
不管能不能活着离开,她都不会认输的,她一定要撑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辰哥哥,她绝不会向命运低头,更不会向那个恶魔妥协!
沄汐吸了吸鼻子,将眼中的水光掩去,打起精神,对福嫂说道:“王爷那里您不必担心,要打要罚,一切后果都由沄汐一人承担好了,绝不会连累到福嫂您的!”
顶多就是一顿挨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忍一忍,就能挺过去的。这些个老妈子,狐假虎威,各个都是贪生怕死之徒,她柳沄汐才不要像她们一样当缩头乌龟呢。
“柳沄汐,看不出你还挺有骨气的吗,真让本王感到意外啊!”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没有察觉地飘然而至。
沄汐浑身一震,循声望去,但见一身玄紫色飞龙卷云长袍的夜玄翎不知何时站在她们的身后,身边跟着一个小鸟依人,我见犹怜的梦蝶殇,刚刚她与福嫂的一番对话想必已全数进了他的耳朵。
柳沄汐不屑于多看他们一眼,冷漠地收回视线,望向别处。
这个男人,她宁愿多看几眼墙边将要枯死的烂草,也懒得瞧他一眼,毁容之仇,她死也不会忘记的。
梦蝶殇则认真地打量起沄汐来,清澈妙目紧紧盯住沄汐那张半丑半美的脸,细看之下,萌生起浅浅的嫉妒之心。
的确不负“天下第一美人”的称誉,即使被翎毁掉了半张容颜,依旧不失她那空谷幽兰般清丽脱俗的气质,杏面桃腮,姿色天然,艳美绝伦。
“柳沄汐,你这是什么态度,王爷来了,也不跪安?”福嫂见沄汐半天不向夜玄翎行礼,还装作视而不见,怒斥着她道。
沄汐冷冷撇了夜玄翎一眼,嗤之以鼻道:“要我向仇人下跪,倒不如一剑杀了我得了!”说完,高傲地转过头去,要她向他下跪,简直白日做梦。
“柳沄汐,你……”夜玄翎闻言,霸气的眉峰凌厉地挑起,耳际青筋浮现,眸底翻腾着怒火,心中有股想捏死她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