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高难度俯身去捡那只水杯。
“你就不能安分点。”
一只带着体温的手扶住了我肩膀,把我轻轻带起来,重新靠坐到床头。
他倒来杯白开水,递给我。
“谢谢。”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喝。我清清嗓子,微笑对他说。
“假惺惺。”顾亚泰瞪着我脸上的笑,硬邦邦地说,“谢什么?醒来看到是我都失望得要死吧?”
“哪有。”我低头。
“切,还说没有。无论是清醒过来还是昏迷,都叨念的是寒许逸,我又算什么?”
“什么?我没听清。”
顾亚泰带着气愤的表情,却越说声音越模糊,到后面都听不全了。
“随便,你失望个够好了,早就习惯你的忘恩负义了。”
他侧过身,像是不愿看到我,“寒许逸那小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正在家里休养。”
“嗯?”
“你关心的不就只有这个吗?”
我抬头仰望他,不好,他左脸上缠着OK绷带!“你的脸怎么弄伤了?”
他闭了下眼睛,额角青筋略略迸出,却努力笑容很好,“没什么,倒了八辈子霉才能遇到的人,注定会让我一直倒霉下去。”
“……”
“好了,你现在出院,可以吧。”顾亚泰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准备离开。
“怎么可能?!头都碰破了,马上就出院?”我捂着额前的厚厚纱布,直冒虚汗地大喊。
不管,怎样都要赖着休息上几天,要是还得继续背英语单词,脑袋铁定痛得又裂开!
“嗯,能这样活蹦乱跳,怎么看都没有住院的必要。何况——又不是因为我受的伤,我有什么必要怜香惜玉?倒是你——”他俯身逼近我,眼中的笑容带着危险信号,“要是你敢因为这耽误了期考,一定让你死得很不好看。所以,明天准时来补习。”
渐起的暮色沉沉笼罩大地。
我虚脱地瘫倒在病床,把枕头当作顾亚泰,砸了三十六回。唔,他太腹黑了,比“鱼球”还要“不近人情”,恐怖啊恐怖~~<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