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为三人各满了一杯,道:“客官慢用,如有吩咐,只管招呼小的。weNxUe”说罢转身下了楼去。
雨婷将起杯来,嗅了嗅,道:“好香啊!这酒果然有——独到之处!”
无言看了看凝香,又对雨婷道:“既是美酒,我们就满饮此杯。欧阳姑娘,请!”
“请!”三人一饮而尽。
无言细细品味一番,赞道:“果然是好酒,甘甜怡人,回味绵长,妙极妙极!”
雨婷却扶着头,闭目良久,道:“确是好酒,可……可我为何会突然觉得浑身无力……莫非,我醉了不成?”
无言刚要说话,凝香一下子扶倒在他肩上,无力地道:“这酒好大的劲儿啊,我怎么也觉得好累的样子……”
“不对!”无言猛然站起,却两脚一软,瘫坐下来,喘息道,“我怎么也……”
“莫非……这酒里……”凝香缓缓道。
“有毒!”无言拄着桌案,面色凝重地吐出两个字。
“哈哈哈哈……”随着一阵大笑,三个大汉自楼下走了上来。
为首的这位面如红枣,鼠目宽鼻,手持一把短柄方叉,三分不像人,七分好似鬼。他一上来那一双小眼就直盯着雨婷,阴笑道:“大小姐,别来无恙啊。”
雨婷本是背对着他,强转过头看一眼,狠狠道:“是你?”
凝香道:“你认得他?”
雨婷道:“他是钟离灭的一条走狗,‘赤面鬼’张千欲。”
赤面鬼“哼”了一声说道:“难得小姐还记得小人,自从小姐走后,钟离教主是日夜思念,特命小的寻您回去呢。”
雨婷也不回头,冷冷地道:“我只道忘忧教有一个教主,便是我父欧阳尽;钟离教主是何许人也?我怎么从未听说?”
赤面鬼胡须一翘,道:“小姐何必明知故问,欧阳教主病重,令钟离公子为代教主多日,小姐岂会不知?”
“钟离灭?”雨婷道,“他也配!”
赤面鬼不以为然,平静地道:“无论如何,小姐……哦,还有这两位贵客,今天是一定要跟小的走一趟了。”
凝香怒道:“我们要是不走呢!”
赤面鬼回头看了看两个属下,大笑道:“恐怕由不得各位了吧!”他一使眼色,示意属下上前去。
两人果然二话不说,三步来到雨婷身后。这二人知雨婷等已中毒,全身酸软,并无还手之力,自然没有防备,也不亮刀,伸手便去拉雨婷。
哪知还未等碰到雨婷衣襟,二人只感到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随即身体飞了出去!尚未来得及惨叫一声,抽搐几下,吐血而亡。
赤面鬼大惊失色,抬眼看时,只见雨婷长身玉立,左手横剑在身前,剑未出鞘。赤面鬼持叉的手开始抖了。他一向自问手疾眼快,刚刚却没有看清雨婷是如何出招的;而更让他吃惊的是,雨婷明明已中毒了!
“你……不是已经……”赤面鬼将小眼睛瞪得浑圆,眼里充满了恐惧。
雨婷冷冷道:“你用什么毒不好,偏偏要用本教特有的‘忘忧露’?本小姐自小在忘忧谷长大,别的毒不认得,这‘忘忧露’岂能辨不出?”
赤面鬼毕竟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此刻已恢复镇定,强笑道:“小姐所言极是,下次小的一定换一种药。告辞!”说罢转身就走。
这赤面鬼是个聪明人,自知不敌,若是仓皇逃窜,是万万逃不脱的;倘若大大方方地离去,倒还有一线生机。
谁知方一转身,只见身后站着一个人,正用剑指向他的喉咙!更令他吃惊的是持剑的人竟是在他转身之前还坐在雨婷身后的陆凝香!
从座位到赤面鬼身后距离虽不远,但也有两丈许,而且有桌椅为障碍。要在一转身的功夫从座位上移到他身后而不被发现,赤面鬼是万难相信,可眼前的事实却令他不得不信!他立即回头一看,方才凝香的座位果然空无一人。
他的赤面早已吓得苍白,结巴道:“你……你是人是鬼?”
凝香轻蔑地一笑,道:“你不是号称‘赤面鬼’吗?你看我是人还是鬼?”
赤面鬼全无嚣张之气,唯唯道:“姑娘高抬贵手,放过小的一回,小的感激不尽……”
“放过你?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凝香怒目视之。
无言起身道:“算了,凝香,放他走吧。”
凝香这才收剑道:“还不快滚!”
“慢着!”雨婷叫道。
眼见方才雨婷出手狠辣,赤面鬼仍心有余悸,果然不敢再迈一步,低声道:“小姐还有何吩咐……”
雨婷停了片刻,道:“你来杭州真的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赤面鬼变色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