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谢无言,一路飞奔,到了扬州,只远远看了镜轩一眼,也不停留,直奔城中。Wenxuezhuan.只听健马一声长嘶,到了陆家门口。
是孔宾开的门。孔宾见了无言,一把握住他的手道:“无言,你可算回来了,师父已等不及了,正要去找你呢!”
无言赶忙奔入屋中,拜见了陆羽。说起秘笈之事,无言道:“陆伯伯,无言对天发誓,绝没有见过什么《天绝七式》!师父教导无言一日不敢忘,又岂能为此下作之事!”
陆羽叹道:“老夫亦不相信秘笈会在贤侄手中,可是……可是老夫多希望秘笈就在你的手中啊!”
一番话说得无言心痛万分。他又何尝不希望秘笈在自己的手中,便可直接交与那留书之人,也好换得凝香平安。可是如今,一切却都成为泡影。
望着陆羽憔悴的面容,无言道:“陆伯伯请放心,那人想要的无非是《天绝七式》,应当不会加害凝香。”
陆羽道:“话虽如此,然而现在凝香毕竟身处险地,让老夫如何能放心的下!”
无言拿着两封信,一封是引沈退来的,另一封是飞刀留在陆府匾额上的,端详了许久,道:“陆伯伯发现没有,这劫持凝香之人有何非同寻常之处?”
陆羽叹息道:“这两封信老夫已反复看过,除了能断定是一个人的笔迹外,就再无收获了。”陆羽突然精神一振,说道:“莫非贤侄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
“非常可疑!”无言道,“陆伯伯请想,此人想要得到《天绝七式》,于是劫持了凝香。但他这样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写信引沈兄前来,此举非但毫无益处,反而更添了一个与他争夺秘笈之人,此乃第一个疑点。”
陆羽道:“不错,老夫一心只挂念凝香安危,如此明显的疑点却未曾想到。”
无言道:“凝香武功不弱,又得陆伯伯真传,轻功甚是高明。就算是有高手打得过她,却也未必追得上她。那么此人是如何擒住凝香的呢?”
陆羽深吸一口气,道:“有道理,还有吗?”
无言继续道:“若是我想要刀谱,定会从神刀门的人即沈兄开始下手,绝不会想到凝香!”
陆羽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一时想不起,于是道:“说下去!”
无言道:“此人捉了凝香,无非是想以此要挟于我,那么可以断定此人一定认为刀谱在我手中。”
陆羽道:“不错。那又如何?”
无言又道:“按照神刀门弟子的说法,薛刚偷得刀谱之后,就只接近过我一个人,那么此事外人怎会知道?此人非但对我、凝香、沈兄、薛刚,以及神刀门非常熟悉,而且一定精于刀法!”
陆羽点头道:“不错!如沈退所言,《天绝七式》晦涩高深,寻常人拿了刀谱也只能过过眼瘾而已。以凝香的轻功,江湖上能追得上她的人屈指可数,但若是熟识之人偷袭于她,就另当别论了。听了贤侄一番分析,符合以上几点的,便只有一个人了!”
无言却一愣,道:“无言愚钝,正想不出此人是谁,陆伯伯指的是?”
陆羽一字一句地道:“‘烟雨断肠刀’苏清!”
“不,苏大哥绝不是这种人!”无言毫不犹豫地道。
“无言,切不可感情用事。”陆羽道,“你且仔细想想,他可有什么疑点?”
无言想了想,道:“我想不出。”
在一旁的方宽****道:“若真是苏大侠,那第一个疑点又如何解释?他为何要引沈门主来?正如无言所说,如此岂不是多了一个抢书之人?”
“这……”无言眨了眨眼,没有言语。
三日期限已到,陆府上下,大门敞开,却安静异常。五个男人默默地坐在客厅中,一言不发。院中高大的梧桐,投下yin暗的影子,偶尔发出些枝叶摩擦的声音。晨风吹动着墙头的枯草,挑衅般摇晃着,像恶魔的发髻,让人很不舒服。
在最令人烦躁不安的时候,他来了。
他是一个人来的。黑衣蒙面,出现在了大门口。
陆羽长身而起,缓缓走出了厅门。无言与方宽等四人分列左右。
对峙了片刻,陆羽先开口道:“凝香在哪?”
黑衣人道:“秘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