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无言话音刚落,便有一人提着酒葫芦大笑而入,正是韩茗。韩茗把酒往桌上一放,道:“兄弟只听过一遍,便将这五点牢记在心,一字不差,果然非等闲之辈!”
无言谦道:“哪里哪里,大哥过奖,无言碰巧记下而已。”
凝香顿时明白了个大概,笑道:“好啊,原来你是现学现卖,唬弄我的!”
苏清大笑道:“现学现卖也是需要些本事的,这一点为兄绝对自叹不如。”
无言苦着脸道:“大哥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大哥……唉,二位都是我大哥,这叫着真是混乱。”
韩茗道:“叫我老韩便是,如何会乱?”
苏清道:“我与老韩相交日久,深知他为人,虽不通武功,却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运筹帷幄,智谋不凡,素有太公之志,可惜未遇时机。老韩长我三岁,往后你改**我二哥也就是了。”
凝香笑道:“既如此,你们何不效仿刘关张桃园三结义?”
众人大喜,拍案称是。于是便在这茶馆之中,移开桌椅,置了香烛,“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三人指天为誓,结成了异姓兄弟。韩茗做长,苏清为次,无言居末。
既毕,韩茗留众人吃酒,无言请辞道:“大哥、二哥,陆伯伯与何庄主尚在庄中等候,小弟想与凝香早些回去,以免伯父担心。咱们兄弟改日再聚!”
“嗯,”韩茗点头道,“为人者以孝为先,不可令长辈久等劳心。三弟去吧,何家庄距此不远,有空多来看望哥哥。”
“那是自然。”无言又问苏清道,“二哥打算几时回太原?”
苏清笑道:“先不回了,等吃过三弟的喜酒再走!”
无言大喜道:“如此甚好,也可时常相见。”
众人话别,无言与凝香并去。韩茗却背着手,望着桌上的酒,长声叹息。苏清异之,因问道:“今日我兄弟三人结义乃是喜事,大哥何故发叹?”
韩茗道:“我方才沽酒之时,见了几个南边来的客商。”
“客商?”苏清不以为然地道,“商客往来本是再寻常不过之事,大哥何愁之有呢?”
韩茗道:“我虽非武林中人,却深知忘忧教之祸。更知二位兄弟满腔热血,以除奸卫道为己任,视钟离灭为头号大敌,是也不是?”
苏清一蹙眉:“不错,大哥有话直说,可是听说了什么?”
韩茗点点头,叹息道:“听客商谈论,中原出大事了,忘忧教分兵突袭各大门派,大侠柳明元已经遇刺身亡!”
“什么!”苏清大惊,“我入辽不过半月,怎么一点未听说?”
韩茗道:“我看他们不像信口雌黄,也许就是这几天的事吧。”
苏清面如素帛,双拳紧握,其势恨不得能立时手刃钟离灭。“大哥方才为何不说?”
韩茗道:“一来消息并不确定,这二来嘛,三弟婚事在即,我不想搅了他的兴致,好歹等他高高兴兴成了婚再说呀。”
苏清闭目道:“可叹大哥一片苦心!难怪无言说陆大侠欲他们赶快成亲,也许陆大侠也听到什么风声了吧。”
韩茗道:“定是如此,否则爱女嫁人,理当准备周全才是,纵是重逢难得也不必如此仓促啊。”
苏清想来想去,突然一拍桌案道:“不行,我要立即回中原,打探清楚!”
“二弟!”韩茗急道,“你刚答应三弟喝他的喜酒,这一去恐怕来不及返回啊!”
“大哥,你刚说分兵突袭?”
韩茗一愣:“是啊,怎么了?”
苏清道:“经忘忧谷一败钟离灭还有多少人手,胆敢分兵突袭各大派?除非……”
“除非忘忧谷之败本是假象,那钟离灭暗暗筹备力量,待各派联盟散去之后逐个击破!”韩茗恍然大悟。
“不错!”苏清道,“果真如此,中原武林必已大乱,柳大侠一死更是群龙无首。正此危难之时,苏清岂能置身事外?此番若探得消息属实,我当直上少林,向了凡大师请教对策。”
“二弟侠义之心为兄既知且佩,可你若独去,岂不是陷三弟于不义吗?”韩茗道,“试想,若无言得知二弟跋涉拼杀之时,他正忙于自己婚事,会作何感想?无言婚期已近,不如等上几日,待三弟与弟妹婚后也可与同去。”
苏清思量再三,摇头道:“那时三弟有了家室,我更不忍让他涉险了……我苏清孑然一身,得二位兄弟已然知足,今为除贼,义不容辞!他日无言问起,便说我堂叔病重,匆匆回了太原。大哥保重,苏清去了!”说罢向韩茗重重一抱拳,出了大门,星夜离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