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全部都办妥当了。”</p>
“嗯。”老王叼着烟没法说话。此时他手上正忙着计算，烟已经燃烧了大半都没有时间去抖一抖烟灰。终于，计算结束，他有时间把烟塞进已经装满的烟灰缸里，“辛苦了，回去吧，明早可以多睡会，中午来没关系。”</p>
“哪儿能呢，兄弟们还等着我帮忙，不去怕是开不了摊。”助手打完招呼就离开了。此时已是深夜，老王盯着窗外的星光陷入了沉思。</p>
“……这次可真招了个不得了的新人。”他回忆着江偊在酒吧里做出的作战规划，开始怀疑这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场梦境，可就算情感上不愿意接受，纸上的答案持续提醒着他这一切的真实性。</p>
“我们要彻底搞垮黄百万，从所有角度。所以，老王，这需要动用你的情报网络和可以支配的任务资金。你有两份工作：</p>
“第一，调动足够的资金，铁臂会作为任务的一环去用它进行黑拳赌博。如果他们不会更改你说的那个大满贯挑战的规则，那么铁臂使用这笔资金反复Show hand，足以给他和某些也许还与他合作的人足够的压力，同时引起足够的注意。”</p>
“第二，当铁臂和我在他们的主场中吸引注意力的时候，你需要调查他所有的资金流动，我是说，所有！这个地道都要修得和迷宫一样的胖子不可能没有给自己留退路，你要把这些退路找出来，钱也好物品也好资产也好，把储存他们的信息交给黑山羊。”</p>
“他会把所有障碍越过去，然后把这些后路抹除。”</p>
……如他料想的一样，确实有价值不菲的东西隐藏在一个很神秘的账户里。但这个防火墙的攻克难度不是一般的高，就算自己行动的时间很早，能给那个叫黑山羊的同事留下充足的时间，老王心里也没有能够成功的底气。</p>
如果自己这条暗线不能成功……明面上的所有胜负都会压在江偊一个人身上。不，不只是明面上的，整个任务都会取决于江偊是否能够成功。这在任务制定环节就已经很明朗了，然而就算所有人都要求再进行检查一遍的时候，江偊脸上严肃的表情却容不得再质疑：</p>
“我是任务的发起人兼指挥，就这么定下来了。别那么担心，也就是实习测试的一个环节而已。”</p>
他是故作轻松吗？看不明白，那眼神像是死守据点的战士，又像是紧盯怪物的猎人。只剩下坚毅。</p>
老王将资料整理好，接通了黑山羊的音频通话。</p>
“是黑山羊吗？”</p>
那边的年轻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是的，晚上好，前辈。我是预备生……不对，是待上岗正进行实习测试的汉克，这就是我的代号。”</p>
“……预备生？”</p>
“额，现在在任务中，所以我应该是非正式干员。”</p>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老王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刚想把烟掏出来却发现烟盒里已经空空如也。他按住不断跳动的太阳穴，“你还没有正式上岗，没错吧？”“对，是这样没错，但我这边的测试员对我很满意，上岗应该是时间问题。”</p>
老王听见那边远远地传来一个老人的叫骂声：“汉克你个*巴蜀方言*！大半夜不让你老子睡个安稳觉啊！”</p>
“你*炎国粗口*不是我老子！”这边的年轻人也毫不示弱，只是语气里有些无奈，操着口音很重的中文喊了回去，“你睡嘁嘛！我做任务内！”</p>
“……大爷的……纯属胡闹！让一个预备生去黑银行！”老王连带着家乡话就直接骂了出来，但看来汉克并没有听懂，只是沉默地接收了文件。许久，他弱弱地问到：</p>
“前辈，这文件没错吧？”</p>
“是的，哥伦比亚银行。”</p>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账号只有一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