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扇沉默,然后举步,步子明显比刚才大了一些。小小的瘦弱的身子,大大的步伐,很怪异的感觉。
又走了几步,连年再次发难,“你都不说话的是么?那去学校了怎么跟同学们玩?”
画扇又顿住了脚步,这次连眼睛都不看连年了,依旧不说话。
连年先是挺生气,转念一想大哥说她爸妈在车祸里丧生了,想来这一段还是在阴影里,不想说话也应该是正常的。想到这里,少年心底的怒气缓缓消逝了一些,但说来也怪,只要一想到她在大哥面前乖巧温驯的模样,再联想到在自己面前的抗拒与戒备,他就说不出的愤慨。
接下来的路程,就在两两沉默中度过了。连年生性好玩,闲不住,走了几步看见前头木棉树上的花开了,轻盈地跃了一下,就摘下了一朵花来。
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回身就要递给画扇,回过头去,却见她像是痴傻了一样呆在当地。
她那双像是能看到人心底去的大眼睛,就那么死死地盯着少年手里那朵花看。
连年先也是怔了一下,转瞬一想,她程画扇终究不还是个孩子么,看见花啊什么的还是会露出孩子的神情的。
“呶。”他把花递过去,“拿着。”
画扇却钉在当地了似的,依旧死盯着连年手里的木棉花看,也不说话,也不伸手去接。
连年的手僵在了空气里,下一秒,素来被当成王子追捧的英俊少年脾气就上来了,他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错,一把将手里的花朵捏得凌乱不堪,然后甩在地上,回头走了。
身后,一直盯着木棉花看的画扇,眼眶却红了。
木棉……妈妈,这里也有木棉花……<div>